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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寶玉新傳》第143章
第五卷 風月下江南 第四章 刀下留人

燃在情場上的戰果如同他在戰場上戰果一樣突出,據可靠消息,秦淮八絕已經有四個成了這位傳奇將軍的房中人,除了已經早已不在了的馬湘蘭和隨丈夫北去的顧橫波和陳園園,剩下的就只有董小宛還待字閨中。

 因此也難怪癡心等待冒襄的董小宛對這位新任兵部尚書的到訪懷有一份戒心…據小道消息說只要被他喜歡上,什麼手段都可能使得出來,什麼催情藥啊,霸王硬上弓啊…不過令董小宛不可理解的是,傳這些小道消息給董小宛的女孩們在說這些事情時,不僅沒有厭惡的表情,反倒都是一臉的興奮與期待…

 董小宛的這份戒心隨著與兵部尚書的見面當即就消失了,女孩覺得自己對這位兵部尚書充滿了一種莫名的親近感。

 這位傳奇的兵部尚書不僅沒有傳說中風流公子的輕佻模樣,對自己更有一種尊重和憐惜,這一點曾經歷經滄海的女孩完全可以感覺得到。

 一句簡單的「如是、寇媚、玉京和香君托我向你問好,說有空會來看你的…」就差點沒把女孩的眼淚勾出來。

 而且這種親切感隨著宴席的進行越來越重,在其它人還在對品詩居種種與眾不同的設置感到好奇時,這位兵部尚書卻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樣熟悉。

 在別人眼裡,兵部尚書顯然對這個品詩居充滿了興趣,甚至是偏愛。他帶著客人在品詩居內轉了整整一圈,不僅在口頭上毫不吝嗇對品詩居的讚賞,更贈送了一付看上去早已準備好了的店名匾額。下面還刻著他的私章…這不能怪王燃心急,前前後後已經投進去了小一萬兩,不趕緊賺回來怎麼能行?

 「怪不得道長說不用掛店牌呢…」董小宛喃喃地說道:「我現在終於知道什麼是『東風』了…」

 ……………

 王燃顯然是一個經常給別人製造意外地人,但這並不能說明別人就不會給他帶來意外。

 與張煌言等人探討了一晚海軍發展戰略及海軍經費問題的王燃,剛合上眼沒多久就被住處外面的喧鬧聲吵醒。

 「茗煙,外面在吵什麼?是有人來送錢嗎?」王燃想起海軍的經費就很頭疼。

 海軍這個兵種本就是一個吞錢機器。從艦船製造、裝備的保養維修到海軍的軍事訓練都需要極大投入。

 王燃這次特地從軍費中抽調出了一部分資金。倒是可以勉強提供船廠、海軍訓練地啟動,但他卻沒有想到大明水師在禁海令的影響下。居然窮地連工資都欠了好幾個月,用張煌言的話「都說成為一名海軍是光榮的,可總不能剛進來就欠餉吧…」,所以王燃現在是做夢都想著有人來送錢。

 「二爺。不是有人送錢,是有人在門口喊冤…」

 「喊冤?有沒有搞錯?我是兵部尚書。不是刑部尚書…這種搶別人飯碗的事情我不會做…」這倒不是王燃推卸責任或不關心民間疾苦,像這種事情只要耽擱下來,沒有十天半個月根本理不清楚,現在王燃可沒那麼多時間耗費在這上面。

 「叫他們去找祁彪佳吧。他剛升任了蘇松巡撫…」王燃又補充了一句。

 過了一會兒,門外的聲音靜了下來,本以為事情搞定了的王燃卻看見茗煙一臉無奈地跑回來說道:「他們說這件案子就是祁巡撫辦的…希望您能為他們昭雪…而且得快,人馬上就要問斬了…」

 王燃一下爬了起來,人命關天,可怠慢不得。王燃應激性地向門外看了看,日頭已然高高地掛在了頭頂…看來,只能寄希望於火車晚點了…來不及多想,王燃轉身對茗煙說道:「先去來個刀下留人!」

 老天像是聽到了王燃的心聲,王燃匆忙趕到法場的時候就發現火車果然晚點了,而且還一是一般性的晚,監斬官連簽子都沒動,一副老神在地模樣。

 圍觀的人很多,本來都是靜悄悄的,一見王燃趕到,立刻全部跪了下去,大呼道:「請尚書大人為我們做主啊…」

 搞得王燃心裡一陣嘀咕…這裡的老百姓眼光還真是銳利,自己沒穿官服居然也能看出來自己的官職…

 …………

 事情很快就被搞清楚了。要被處斬的犯人叫俞伯祥,本身是農奴,給他定地罪名是犯上作亂、聚眾鬧事。

 其實俞伯祥開始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個翻身農奴當自由人。但他的主人顯然不同意,給他開出了不可能交出的贖身錢。於是俞伯祥就召集農奴組織成立了一個「烏龍會」,利用集體的力量與各自的主人展開談判。

 按俞伯祥的口供:「我們就是不想自己的兒女和我們一樣世代為奴,農奴應該只讓自願投靠的人去做…」

 現實是殘酷的,幾乎沒有一家主人肯輕易放棄手中的賣身契,於是烏龍會手段中的暴力行為逐漸多了起來,據統計,已有超過十家的主人被殺,而受傷者不計其數。因此判他個犯上作亂,聚眾鬧事顯然毫無問題。

 但問題是,烏龍會是一個很得下層民心的組織,從性質上講,它有點類似於農奴之間的互助組織,而隨著土地兼併現象的嚴重,江浙一帶的農民絕大部分都成了農奴。可以說,烏龍會已經成了一個階級的利益代表。

 在這些明顯是法盲的農奴看來,烏龍會殺掉的那些平時魚肉鄉里,作惡作端的傢伙,根本不是犯罪,而是為民除害。因此,所有的農奴一聽要殺俞伯祥,就都哄起來了。

 「我們根本不想殺人…我們只是想用一個公道的價格把賣身契贖回來…可是那些黑了心的混蛋太欺負人…」俞伯祥的口供上寫著這麼一句話。

 可不管怎麼說,這件事要是放在太平年間,辦了俞伯祥絕對應該…你再有道理,也不能擅自殺人。

 可現在畢竟是亂世,南明就這麼一點基業,民心本來就不穩定,要再趁勢亂起來,很可能就是一個官逼民反的局面。

 但如果不辦俞伯祥,又無法向那些主人,尤其是被打死的主人家人交代,當然也無法向朝廷的法度交代,也會留下一個極惡劣的案例。

 在王燃看來,別說是祁彪佳,誰碰上這件事都會左右為難,可是從自己安排茗煙喊出「刀下留人」之後就等於接手了這個案子…王燃看了一眼監斬官,也是上了《風月寶鑑》的人物,祁彪佳的好友夏允彝。

 王燃忍不住微笑著對他比出了中指…人命關天的喊冤、監斬官的晚點、圍觀群眾的反應,而且自己的住所是一個機密,沒有內部人指點,那些人能這麼快地找到自己的門口喊冤?這一切都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是一個圈套!一個祁彪佳、夏允彝,也許還有其他人針對自己聯手布的局!

 可讓王燃想不明白的是,自己與祁彪佳、夏允彝等人毫無過節,此次的水師調整也未觸及到他的利益。而且根據《風月寶鑑》提供的資料,祁彪佳雖然常與東林一復社以及清流中人來往,但他與陳子龍的交情顯然要比與劉宗周、黃道周等人好的多,為什麼在這件事上想讓自己來背這個黑鍋呢?

 ……………………

 「老夏,你說賈大人會不會發現是我們做的?」蘇州城內祁彪佳的住處裡,被王燃懷疑的幾個人也正在討論這件事。

 「老祁,這個可難說」,夏允彝皺了皺眉頭:「按說我們這次準備的應該說比較充分,不會露出什麼破綻…但後來賈大人的那個笑容,和對我比出的那個手勢…雖然我看不懂是什麼意思,可總覺得不太對勁…」

 「爹,祁叔叔,你們不必擔心」,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站了起來,從稱呼上判斷應該是夏允彝的兒子夏完淳,他笑著說道:「那位賈大人現在只會關注如何解決俞伯祥一案,從他今天提的問題來看,他顯然已經發現了俞伯祥案子的兩難之處…他肯定沒功夫去考慮其它的事情…」

 夏完淳的語氣中透著強烈的自信,他接著說道:「賈大人雖然位高權重,但畢竟是少年得志,既然接了這個案子,就必然會給個說法,否則豈不有損他的名聲?但這件事又的確難以兩全,到時我們只要在他為難之時,選擇一個恰當的時機,把我們的建議透露給他.既可以解決這一難題,對他又沒什麼壞處,反倒可以進一步成全他的名聲…這樣一來,就算是他發現了問題,也不會怪罪我們了…」

 「完淳說得有道理」,祁彪佳嘆了一口氣說道:「要不是這件事,只有賈大人能辦,我實在不願意冒這個險啊…」

 夏完淳的思路無疑是一條理想之路,因為他設想的結局是皆大歡喜。可現實與夢想之間畢竟是有差距的,因為沒有人喜歡被別人算計,哪怕你的本意是善良的。

 距離俞伯祥法場「刀下留人」一事已經過去了三天,王燃就像是忘了俞伯祥一案一樣,根本就沒再提過,安排的所有巡視活動照常進行,有了點空閑時間,還與張煌言等新晉海軍將領一起到品詩居捧場,根本沒有夏完淳預料中心事重重的樣子,更沒有想向別人求助的意思。

 中計者輕鬆自如,施計者自然就會疑神疑鬼。

 在熬過了三天之後,心中有鬼的祁彪佳等人決定主動出擊…按行程,這位兵部尚書大人很快就要離開蘇松趕往下一站了…臨行前怎麼也要留下個說法吧。

 ………………

 「我的說法就是…」王燃微笑著對著來訪的祁彪佳等人說道:「把俞伯祥一案交還給祁巡撫處理…」

 什麼?祁彪佳三人面面相覷,就這麼直接地把皮球踢回來了?不過想想這對王燃來說也是一個不壞的選擇,這樣做對他的名聲是沒什麼好處,可壞處相較於做俞伯祥那道兩難的選擇題可少多了。

 可不管怎麼說,王燃這樣做顯然打亂了他們的計劃,祁彪佳和夏允彝還未來得及品出王燃的意圖,夏完淳先開口說道:「賈大人,您這樣做不太妥當吧…」

 夏完淳的意思是想用話扣住王燃。然後順勢提出自己地建議。

 可王燃卻似乎誤解了夏完淳的話,笑著說道:「我介入這件事本就未曾得到朝廷的允許,現在退出也算是物歸原主…但夏公子說的也很對,不管怎麼說,我這樣做確實給祁巡撫的聲譽造成了很壞的影響,給案件的工作也造成了很大的破壞…」

 王燃說著轉身從桌子上拿起一張寫好了地奏折:「因此我將請求朝廷嚴厲處分我。最起碼要連降我三級!」

 「請罪折?」祁彪佳等人一下怔住了。

 王燃話說得很漂亮,奏折的內容更重點突出了王燃對自己不懂裝懂、事先不調研就干涉地方政務,妄圖「以外行領導內行」的行為地深刻反省。

 可當祁彪佳等人看到奏折中無意點出的住址地洩漏、監斬官的晚點、圍觀群眾的異常反應時等等「巧合」時。立刻面紅耳赤…要說王燃沒看出來這裡面的圈套那真是活見鬼了。

 雖說這些「巧合」從法律上不足以証明就是祁彪佳等人在搗鬼,祁彪佳和夏允彝卻是非常明白,這份奏折只要交上去,他們不僅原來地計劃泡湯。而且等於徹底得罪了這位朝廷新貴,什麼請求自降三級。明明是在告訴大家「本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但夏完淳顯然江湖經驗不夠,他再上前一步為自己的計劃努力:「賈大人,我覺得這樣做對您的名聲有損…我有一個兩全之策…」

 夏完淳剛說完。祁彪佳和夏允彝就覺得不辦.王燃既然把奏折拿給他們看,就說明這事還有轉彎的餘地,在這個時候還擺出一副「你這樣做不行,我有高招…」的姿態,只會把事情推向更糟。

 果然,就聽見王燃笑著打斷夏完淳的話說道:「夏公子說得有道理。但我不能苟同…一個人做錯了事,就要有勇氣承擔後果…至於名聲,不在我地考慮之列!」

 說著王燃轉身拿過來一張告示,標題較之奏折更讓祁彪佳等人觸目——「致祁彪佳大人及蘇松全體人民的道歉信」。

 王燃笑著說道:「這件事我不僅會朝廷請罪,還要公開向祁大人和蘇松全體老百姓道歉.幾位大人盡可放心,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絕不會讓別人替我背黑鍋的…」

 祁彪佳三人全部呆住,奏折還好說,畢竟影響力小,可告示卻會在短時間內搞得沸沸揚揚…依照王燃的寫法,只要有心人一宣傳,大家都會明白是祁彪佳設立了種種圈套,想讓王燃替他背黑鍋。

 祁彪佳等人完全可以想得出來,王燃的支持者會對自己持多大的憤恨…前任禮部尚書錢謙益在民間比自己有威望多了,可對上王燃,頭一天還是人人敬重的文豪大員,第二天就變成了人人喊打的奸賊。

 祁彪佳臉色土黃,他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會演變到這個地步,從他本心而言,他絕對是不想與王燃作對的。

 可是事情還沒有結束,王燃繼續說道:「當然,對於這樣一件傷害祁大人的名譽、傷害全蘇松人民感情的事情絕不是道歉就可以彌補的。為補償大家的精神損失,我準備捐五百萬兩銀子給勝訴的一方,也就是說,如果你判俞伯祥勝,這五百萬兩銀子就用於幫助那些沒有田地的農奴,如果你判俞伯祥敗,這五百萬兩就用於撫恤那些被打死的主人家屬…幾位大人完全可以放心…我雖然不能在案子本身幫助大家,但我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彌補自己的過失…」

 這是彌補嗎,明明是一記黑虎掏心,在這麼一大筆銀子的刺激下,不論祁彪佳做出什麼判決都必然會引起更大規模的滔天巨浪。

 看著面無人色的祁彪佳等人,王燃微微一笑,喊來茗煙:「把這些告示貼出去,另外還要多準備一些,我們這一路都得貼…要讓所有的人以我為鑑!以此事為鑑!」

 「千萬不可!」祁彪佳等人再也顧不得別的,趕緊上前攔住了轉身要走的茗煙,然後轉身向著王燃深施一禮:「賈大人,我等錯了,有得罪之處還請海涵!」

 「得罪我?」王燃一臉的迷惑:「這是什麼意思?」

 夏完淳也一咬牙跪在地下:「賈大人,所有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要打要罰我都任了…但請聽我一言,再作決斷不遲…」反正他夏完淳對王燃執的是子侄之禮,跪下也無所謂,反倒是王燃有點風月不饒人的感慨。

 ……………………

 「你是說,讓我判了那俞伯祥死罪,然後再把他調入軍隊?」王燃好笑地看著夏完淳掀開的底牌說道。

 「對啊,這樣一來對農奴、對主人、對法律還有對大人的名聲都有了交代,頂多再由官府出面好好撫恤那些死者家屬一下…」夏完淳說道:「這個辦法對您根本不成問題,當初徵召的特種大隊成員不都是死囚嗎?」

 原來這些傢伙辛辛苦苦地布這個局拉自己進來就是為了這個原因…

 其實說實話,王燃對夏完淳還是頗為欣賞的,不論從見識、勇氣來說都是他這個年紀的佼佼者,而對祁彪佳和夏允彝也是好印象多於壞印象,依據《風月寶鑑》提供的材料,這兩個人都可算是清廉能幹之人。

 但儘管他們套自己的理由不含什麼惡意,王燃還是決定好好震懾他們一番,借此在江浙一帶立威,畢竟蘇松只是自己南巡的第一站,而且,不管怎麼說,敢跟自己耍花招,就應該知道後果是什麼。更重要的是,海軍可正是急需用錢的時候,有人自投羅網當然是不能放過的。

 「我的部隊可不是什麼人都收的…如果這次我收了俞伯祥,以後再碰到馬伯祥,楊伯祥怎麼辦…都收了?我的部隊乾脆改成牢改營得了…」王燃直接否定了夏完淳的建議:「再者說,要是開了這個口子,以後誰還怕犯罪?反正有進軍隊這條後路擺在那幾.我可以徵召死囚,別人也可以,那豈不天下大亂了?」

 「可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夏完淳雖然承認王燃的話有道理,但心裡卻還是有點不服氣:「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嗎?」

 「我沒什麼好辦法」,王燃一攤手:「我要是有辦法,還會把這個案子交還給祁大人嗎?」

 祁彪佳和夏允彝都是老江湖,剛才就已經看出了王燃的「陰險」…明明什麼都知道了,卻裝的什麼都不清楚,逼著自己認了半天的錯…那臉上的憤怒與不可置信,讓自己覺得幹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一般。

 此時一聽王燃的口氣,便知道他其實是有了辦法,趕緊站了起來:「還望大人賜教!」

 「我連別人騙我都看不出來,能有什麼好辦法?」王燃的話裡仍然帶出一份不滿意。

 祁彪佳無奈的說道:「大人,如果您還不消氣,我們也上一個請罪折…請求朝廷處分我們…」

 「這倒不用…」

 「那我們也在蘇松貼告示,向您承認錯誤,公開道歉…」夏允彝也說道。

 「這也不用…」

 「那我們也出五百萬兩銀子賠償您的精神損失…」

 「這個嗎,倒可以考慮,」王燃笑了笑:「我個人就算了,海軍現在剛好缺這筆錢…」

 「可是大人,我們沒這麼多銀子啊…」

 「這個問題,大家可以一起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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