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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寶玉新傳》第152章
第六卷 第1-5章

大小一千余艘艦船、十萬兵馬的調動,無掄再機密、再封鎖消息,也是瞞得了一時,瞞不了兩時。當中華志愿軍于東瀛九洲島的長崎發動第一次海陸協同登島作戰的時候,這一重大國際事件便被傳回了“關心”它的各方勢力手中。各方的著眼點不同,對此事的態度自然也不一樣。

 金陵城,皇宮內。

 最先知道這一游息的自然是南明的清流。王燃雖然一直拖到快出兵時才向朝廷進行了報備,但在江浙一帶,劉宗周、黃道周二人的影響相當大,軍中如此大規模的調動,他們早就收到了風吹草動。

 參王燃的折子立刻連續一周榮登當日折子排行榜第一名,若是再加上替王燃辯解的,已然占了總數的四分之三,說南明朝廷為此吵成一鍋粥也不為過。

 “如今我大明是外侮未靖,內賊未清……可是賈寶玉身為兵部尚書卻不謀其政、獨斷專行,當初便放棄了北進的大好時機,搞什么南巡,引發的群情激憤至今也未能消除……”劉宗周慷慨激昂地痛斥著王燃這種極端不負責任之舉:“而現在更是變本加厲,擅自出兵海外,徒耗兵力……以他這等行徑,我們何時才能滅虜平寇?……他到底要置國家利益、君臣大義于何地?!”

 不過由于王燃不在,被指著鼻子的人只好是陳子龍。本來唐王更有資格作為靶子,不過由于其一般情況下沒人敢于和他叫板。

 “更離譜的是,賈寶玉竟然不請奏朝廷。便將我堂堂東海水師以及十萬大軍改編成了什么中華志愿軍,用于東瀛戰事……”黃道周是十分的郁悶外帶嚴重地惋惜:“不提水軍,單是將這十萬陸軍投入北線作戰……如果讓臣統領,不是臣在此夸下海口,即便不足以將滿清趕出山海關,但再光復一片國土卻是不成問題……山東、山西哪地方都可以……”

 “上次賈大人說要南巡打得走‘攘外必先安內’的旗號……”阮大城雖然一直不為清流所接納。但這并不妨礙他為清流一派擂鼓助威:“不知這次的遠征海外是‘攘外’還是‘安內’?”

 阮大城和馬士英這對鐵杆盟友倒真應了“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這句話。阮大城極力靠向清流,而馬士英卻選擇了與王燃這一邊。

 但由于王燃几次上書都走廢話一堆,基本沒什么內容。因此金陵的局勢正如林如海所料,輿論導向几乎全被劉、黃二人為首地清流控制。

 四大家族及唐王等人雖然也各自或聯合上書替王燃分辨。但由于本身也不了解王燃的真正意圖,說括沒有底氣。根本安壓不住。

 四大家族雖然隨著王燃地崛起,逐漸有了勢力,但在朝堂之上能說上話的畢竟還少。

 王燃強有力的同盟中,唐王雖然位高權重。思路也頗清晰,但太“善于總結”,奏折自然沒有人能有耐性看完,便是說話也往往還沒說到重點就被人打斷。

 陳子龍倒是沒這個問題,本身又是新東林黨的領袖,不過可惜他是一個適合作學問地方正之人。于政治二字卻是沒什么緣分。

 盡管劉、黃二人言語之中大有暗指王燃坐擁私兵、抗柜皇命之嫌,但連唐王等自己人都沒能完全搞請王燃的升划,根本無從辯起,普通老百姓就更加不會知道。

 一時之間,南明朝廷就王燃出兵東瀛一事嚷成一片,紛紛要求調王燃回來解釋清楚,

 同時把派出東瀛地兵將撒回來,投入轟轟烈烈地民族救亡活動中。

 黃道周更是向朝廷毛逮自荐,主動要求前往寧波宣旨,并非常高調的宣稱:“就算賈寶玉個人‘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拼去這條命也要將十萬兵馬帶回來……有賈大人說的六個月,我完全可以光復山東、直隸全境,陳兵北京城下……我愿意當著金陵城所有老百姓的面立下軍今狀,不成功便成仁……”

 理所當然,黃道周吸引了金陵成老百姓地眼球,人氣指數急劇攀升。而隨著《人民日報》第一期的正式出版,黃道周的人氣值更直接達到了顛峰。

 林黛玉到金陵的第三天,萬事俱備,只欠主編的《人民日報》立刻進入了運行,而主編林黛玉也不負重望,第一擊便打出了《人民日報》的知名度,更重要地是,她接受了王燃的建議,完全用白話文寫,這樣一來,很容易被改編為說書的題材,有利于傳播。

 人們對新鮮事物的好奇,再加上滿街叫賣的兩個醒目標題“兵部尚書打算怎么使用他的十萬大軍……”和“禮部尚書談,如果我有十萬大軍……”,不僅使預計十天才可能銷售完的報紙在十柱香的時間內便告脫銷,更使金陵城興起了一股將黃道周與王燃比較之風。

 很多人都津津樂道于比較兩人的不同……對滿清的戰略觀點、軍事才能等等,連遠在北京城的多爾袞也未能免俗。

 “這個黃道周雖說未曾經過實戰,單就戰略而言卻是勝過那賈寶玉……”多爾袞手里拿著的便是一份《人民日報》第一期,他饒有興致地一邊翻看,一邊對面欠的龔鼎孽說道:“我大清入主中原時間不長,未完全站住腳,又受李闖一方牽制,實乃進攻之良機……這賈寶玉卻說什么‘攘外必先安內’,跑去南巡,自己的事情還沒解決,還得上去管別人的閑事。出兵海外……真是可笑!”

 “王爺千萬不可掉以輕心,這賈寶玉著實不簡單……您看這報上所說的這一段‘兵部尚書地南巡都干什么了……’一文中所說,“龔鼎孽也指著報紙說道:”賈寶玉只用了三個月不到的時間便做成了三件大事,一是重建了大明水師,而是滅了劉澤清欲反之心,收攏了十萬將士。三是初步靖除了東海海盜,使江浙百姓從此不受侵害……”

 只要是明眼人就不難看出這《人民日報》其實就是王燃的喉舌。在林熏雖的藝朮手筆下,從各個側面對王燃此次南巡的成果進行了突出,什么增強了朝廷的凝聚力了、提升了部隊地戰斗力、提高了百姓的向心力了等等等等……

 “賈寶玉在戰朮上地確有一手,不用說他在江浙打的這几仗。單從他在河南、山東的表現便可以看出……”多爾衷不屑地說道:“但那又怎樣?在戰略上落了下乘,再好的戰朮也彌補不過來……龔先生不要忘了。錯過這段最好地時間,六個月?我大清根本用不著六個月,就可以把李自成剝滅,現有的控制區也會穩定下來。到時就可以集中全部兵力對付南明……等他那十萬人馬趕回來,我大清都已經拿下金陵城了……”

 多爾袞面含一絲譏諷地說道:“你們漢人永遠就只會搞窩里斗,如果是賈寶玉地戰朮能力與黃道周的戰略能力相配合,這金陵恐怕還能多撐它十天半個月……現在?哈哈哈……”

 “王爺,雖說這什么報紙可能有夸大之處,但賈寶玉南巡前所言‘安內’的目標卻是已經達到……“龔鼎孽對滿清確實可稱得上忠心耿耿。毫無異色地說道:“南明有實力的各鎮目前只余下了銅陵地黃得功和福建的鄭芝龍,而這兩位與四大家族也并不交惡,賈寶玉可說已經完全掌握了南明的水陸兩軍……著這次跳出來反對賈寶玉用兵海外的都是些文官,武官几乎全部站在賈寶玉一方……”

 “王爺請想,從賈寶玉過去的表現來看,他與戰略上并不糊涂,否則哪能在我大清在、李闖、左夢庚環伺之下不僅內部沒亂,反而還占了河南和山東……更以漢奸榜破了我們的局……”龔鼎孽繼續分析道:“因此,下官擔心這次賈寶雖又是虛晃一槍,明為出兵海外,暗中卻另有打算……這個時候還要分散兵力,也太不合常理了……”

 金陵保衛戰等王燃發動地一系列戰役可說是多爾袞心中的一根刺,這算得上是滿清進入中原后吃的最大一次虧,多爾袞不覺就陰了臉。

 “的確不合學理,但賈寶玉的確就這么做了……”多爾袞說道:“實話對你說吧,開始我得到這個消息這時也有些懷疑,但我早已經得到密報……這個賈寶玉確實已經兵發東瀛……而且還是他親自帶兵前往,這個消息連南明也蒙在鼓里……估計這會兒已經跟東瀛人打上了吧……”

 “在這個節骨眼上,賈寶玉還親自前往東瀛?“龔鼎孽一臉的疑惑:“這賈寶玉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

 “打什么主意?他這是在為自己我退身之所……“多爾袞冷笑一聲,拿起一份最新的《人民日報》,指著上面的核心版塊說道:“賈寶玉不是傻瓜,以他的眼光肯定能看得出,憑南京根本抵抗不住我大清的鐵騎,明朝在中原肯定是立不住腳,因此才想著趁我大請對付李闖之機提前打下一片地方……而海外正可做為他們苟延殘喘之所……”

 實際上,從《人民日報》誕生那天起,就受到了多爾袞等人的高度重視,安排專人購買傳遞,几乎與金陵城同步。

 這一期《人民日報》的核心是一篇評論員文章。由特約評論員唐王撰寫,題目同樣非常醒目,“出兵東瀛給國家帶來的深選影響”。

 文章中,唐王對王燃以‘中華志愿軍’名義出兵東瀛能給金陵帶來的好處進行了詳細分折,重點剖折了其中的十八個要點。其中大多數是什么“揚我國威”、“激我精神“、“維護天命權威”等虛話,這也不能怪唐王,他真的不了解王燃的真實用意,只好憑自己的想像閉門造車,倒也洋洋灑灑地寫了好几萬字……據說要不是主編林熏玉加以裁剪,一期報紙都不寫不完。

 多爾衰讓龔鼎孽者的是其中一條“東瀛乃是海島,東瀛人精于海戰,通過此次與天皇聯合作戰,自然可以結下深厚的友情,必要時可以聯合其海師進入我長江、黃河一線抗擊滿清及左夢庚等人的入侵……”

 “東瀛的什么天皇要是有如此戰斗力,還用得著向賈寶玉求助嗎?這分明是欲蓋彌彰……“多爾袞說道:“讓東瀛人來是假,想過海去東瀛才是真!”

 “王爺果然高見,這倒能解釋通為什么賈寶玉要一力發展水師的原因……我大清勇士慣于在馬背上作戰,與海戰自然不熟……””龔鼎孽喃喃道:“兵法里也說‘未料勝,先料敗’……&安這個說法,賈寶玉這么做倒也符合常理……”

 “正是如此,”多爾衷說道:“我本以為這賈寶玉算的上一個錚錚鐵骨之人,開始還有些贊佩,現在看來也不過走個貪生怕死之輩……本來我派去密探是打算殺了他,但現在看來不僅沒這個必要,而且還很不划算……”

 多爾袞陰笑著繼續說道便是把賈寶玉殺了那黃道周肯定會執掌兵權,雖然他是一個只會紙上談兵的家伙,但對南京卻是忠心耿耿,擰脾氣上來也要讓我大清多費一點周折……哪有現在痛快?!”

 “王爺,您的意思是……”

 “既然明廷現在沒有與我們動手的意思……”多爾袞笑著說道:“那我們也要給人家一個面子……把金陵的事先放在一邊,集中兵力爭取在三個月內徹底平了李自成!……他媽的,這個家伙還挺能撐,在他身上多耗了好几個月了……要不然,我現在就提兵直奔金陵,讓那賈寶玉想跑都沒門!”

 九州島的長崎,由于其突出的地理位置成為東瀛為數不多的發達城市之一。

 目前的東瀛雖然實行的是“鎖國體制”,全面禁止日本人到海外,已在海外的日本人也不准回國,但也不走完全斷絕了與外界的往來。

 據王燃掌握的情報,目前德川幕府主要是通過四個窗口與其他地區或國家進行交往,一是通過長崎的荷蘭商人及中國民間商人對外進行貿易,二走通過對馬藩與朝鮮進行外交往來與貿易,三走通過薩摩藩與疏球進行人員往來和商品貿易,四是通過私前藩與北海道的蝦夷族進行交往”

 由貿易的對象不難看出,長崎可以說走四個窗口中最重要的口岸,而且也是荷蘭人、中國人在東瀛唯一合法的聚居地。簽于此,德川幕府自然不會放松對它的控制,不僅派了自己的親信執掌此地,其兵力部署更占據了九州島近三分之一的力量。

 不過話說回來,九州島全部的軍事力量加起來也不過七八萬而巳,這三分之一的力量對上王燃的堅船利炮外帶裝備較東瀛遠為先進的十萬陸軍……雖然張煌言與庄子固走頭一次實戰配合,而庄子固更是第一次實戰登島,動作生澀不可避免,但東海艦隊本身實力較長崎巳是強大的多,又借奇襲之勢,不僅牢牢地控制了制海權,更對陸軍登島提供了近乎不計成本的炮火壓制,使得大姑娘上轎頭一次的陸軍終于在比預定時間晚了近兩個時辰后完成了登陸這一戰朮動作。

 陸軍既然登了陸,接續的戰朮動作自然就沒有任何問題。劉譯清帶出地部隊欺負老百姓固然本領不錯,但本身戰斗力也極是不弱。否則也不可能在亂世中生存下來。

 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庄子固本身的品行才能自不用說,其精忠報國之名早已名震四海……在斬殺一批害群之馬外加高額軍餉再加上愛國主義教育后,其麼下的十萬兵眾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竟有了根本牲的變化。

 庄子固雖說憋了一肚子火,但畢竟經歷過不少大仗。雖說在那里跳著拈爹罵娘,指揮卻是不亂。而且不管在人數上還是裝備上都明顯占據著優勢,十萬兵馬很快便將守敵全部壓退回了長崎城,并順利將這座城池四面圍住。

 “九州雖有九國,但我們只要拿下長崎就等于占據了九州的核心……在此立住腳。我們就有條件某中優勢兵力將他們一個個吃掉……”夏允彝興奮地建議道:“不過我們地動作要快,以防德川幕府從本州及四國調兵增援……”

 王燃和庄子固對“要快”這條建議顯然非常重視。當即決定兵分九路,除在長崎城下留下兩萬人馬外,其余每路一萬,以抓閹的形勢確定了奔襲方向。對九州地九國同時展開攻擊……抓閹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九國內大名的數量不一樣,有的只有一位大名,有地卻有兩三個,但既然是練兵,就沒必要費時間挑來揀去。

 大名是東瀛對各領主的稱呼。王燃并不擔心九州各大名會某中兵力吃掉自己分散地兵力。用夏允彝的話來說:“這還真要感謝德川幕府制定的權力機制啊……”

 德川幕府在政治上實行的是幕藩制。

 整個東瀛被置于幕府將軍和各領地領主(被稱為“藩主”或“大名”)地支配下。即中央政權是幕府,地方分為二百七十個左方的半獨立藩。各大名受將軍控制,對幕府負擔政治、徑濟及軍事的義務,但他們在自己領地上是最高的**君主,擁有財政、軍事、司法和行政的權力。至于天皇,早就論為了一個傀儡。

 德川家族統一東瀛后,幕府形式上尊奉皇室,裝成將軍走由天皇冊封、幕政由朝廷委托的假象。實際上卻把天皇當作傀儡,利用它來對付諸藩,凡是敢于反德川幕府者就可以作為“朝敵”來鎮壓。這倒真有點曹操與漢獻帝地關系。

 德川幕府給皇室的租米只占全國公定土地年產量0.5%,整個朝廷,包括全部公卿貴族的收入加起來也遠不及一個大諸侯。皇室既靠幕府供養,只能事事聽命幕府,討好將軍。

 同時,德川幕府還頒布了《禁中及公家諸法度》,規定天皇只許從事學問,朗誦《群書治要》、《禁密抄》,吟詠和歌,不得過問政治。武士官職也改由幕府授予,從而隔斷了皇室和武士之間的聯系。

 天皇表面之上位高權重,但實際上如果天皇如觸犯幕府,隨時可被罷免,后水尾天皇就是其中一個例子。此時東瀛的德川幕府,就是這樣種凌駕于天皇之上的權力關系。

 這恐怕也是自稱果敢勇毅的日本天皇難以忍受的主要原因。這樣推算起來,這個時空的后水尾天皇和光明天皇較之王燃時空的好些天皇有骨氣多了。

 而正是由于光明天皇做出了類似漢獻帝給劉皇叔傳血衣詔的動作,這第三代將軍德川家光想學曹聖干脆來個慕權也就可以理解了了。

 另一方面雖然全國大名各自保持割據狀態,但全國的軍政大權實際上自第一代將軍德川家康起,便完全由德川幕府掌握。

 德川幕府在政治、徑濟、軍事上占據著絕對優勢。政治上不用說,挾天子以令諸侯,而且還有廢除天皇的權力。在經濟上,德川幕府擁有全國四分之一的租米,近三分之一的土地,壟斷了金銀礦山開采和貨幣鑄造,并控制江戶、京都、大肢、長崎等大城市的工商稅金,掌握了全國的經濟命脈。至于全**事指揮權自然也走由幕府軍直接掌握。

 而其余二百七十個左右的諸候中,最大的一藩在租米方面也只能達到幕府的七分之一,至于軍事力量則更為可憐,還不足德川幕府的四十分之一。

 即便是這些與幕府相比徽不足道的利益各大名也并非一定能拿到。德川幕府為強化武家統制,更是頒布了《武家諸法度》,對不聽從自己號令者處以禁閉、“改易”(減封、轉封、除封,沒收家祿和城邑,貶為平民),甚至賜死的嚴刑。更明定大名“參照交代”的制度,大名必須隔年到江戶遇見將軍,一年值勤幕府,一年駐守領地,妻子留江戶作人質。同時派遣特務于各藩偵察地方動靜,加強對大名的控制。

 同時,德川幕府還將這些大名按照與幕府的親疏關系又被分為三類,即親藩大名、譜代大名和外樣大名。親藩大名與德川家族具有血緣關系,譜代大名是在“關原之戰”之前臣服德川家族的大名,此戰是德川家族獲得全國政權的關鍵之役,而外樣大名則是在其后臣服德川家族的大名。

 親藩大名和譜代大名大多配置在重要地區,前者給予較高的名譽,但沒有實權,后者領地雖然較少,但可以擔任重要幕府職務,而外樣大名雖然領地較大,但不僅被置于偏遠地區,周邊還有譜代大名對其進行監視,而且也不能參與幕政。

 而為更有效地控制各藩,德川幕府還使各藩領地交錯,以收互相牽制之效……既然是互相牽制,自然談不上互相救援,彼此提防還來不及呢……這便是王燃等人斷定九州各大名不可能聯合的深層次原因。

 更讓王燃等人敢于兵分九路進行練兵的還有一個原因,說起來還要再感謝一下德川幕府……,他們為防各大名叛亂,頒布了“一國一城令”,即一個藩只能修建一座城堡,供大名居住和處理政務,其余的城堡一律拆毀……這無疑對王燃所部練習此次的重點科目,也就是登島后的奔襲攻堅戰提供了絕佳的教練場地。

 實際上,海陸協同的槍灘登陸、長途奔襲與攻堅、再加上准備放到本州島練習的城市防守戰,就走王燃選擇用兵東瀛最重要的原因……,到哪兒去找既能培養部隊作戰感覺、又不會造成部隊太大損傷,還能掩人耳目、有效防止泄漏軍事機密的地方?而王燃的這次練兵之所以要掩人耳目,一方面是不想過早的暴露自己的戰略意圖,而另一方面則不愿意被敵人探知自己的軍事實力。

 因為這次裝備張煌言所部東海艦隊和庄子固十萬陸軍中,使用了可稱之為“殺手锏”的祕密武器。這次的練兵正擔負著依據這些新式武器演練相應戰朮戰法的伎命。這也是王燃堅持親自跟到東瀛的原因,掌握這一手材料可以使自己更明確作戰升划。

 “諸君不要擔心,漢人的船雖然厲害,但它的炮射程再遠,卻也打不到長崎城……他們的陸軍能上岸,他們的火炮卻上不了岸……已經獲得准確消息,并沒有發現對方的炮車……”長崎城上一名高級東瀛軍官大聲鼓舞著士氣,用手指著城下的中華志愿軍:“瞧!他們手里只有火槍!跟我們玩火槍,他們豈是對手?”

 應該承認,東瀛在其戰國初期,于火器尤其走火鏡(東瀛稱之為鐵炮,相當于明朝同時期的火繩槍)的制造與使用方面相當有一套。著名的丰臣秀吉火槍隊采用的三段擊戰朮,在當時火繩槍精度低、射速慢等性能較低的情況就曾大敗過對手的騎兵部隊。

 在王燃時空有一種說法,明朝的鳥嘴統,就是明軍在收復被倭寇及葡萄牙人侵占的雙嶼戰斗中,根據繳獲的火繩槍,加以研究改進而研制出來的。

 不過東瀛人顯然太容易自滿,在學習到這項技朮后便坐井觀天,停步不前,并在推行“閉關鎖國”政策的一開始,第一個便與當初的老師葡萄牙人斷絕了關系。而在經歷了德川幕府三代將軍的“和平安定”生活后,一度昌威的鐵炮枝朮更是直接急劇衰落。

 此游彼長,明朝自然走后來者居上,不談王燃來到這個時空后從體制角度引發的革新,單是趙世賴研制的魯密鳥統、畢憋康研制的縫發式自生火統便已然與火繩槍拉開了檔次。

 可不管怎么說,在那名高級東瀛軍官說完后,被中華志愿軍從岸邊驅逐回長崎城的東瀛軍人們紛紛扳奮起了精神。

 “剛剛地失利只是一個意外,現在到了長崎城下正走我們報仇雪恨的好機會!……他們有火統。我們有騎兵!長崎城聚集了我九州最精稅的重裝騎兵!……”東涌軍官臉上透一滿意之色,繼續說道:“諸君請想,這些漢人能有丰臣秀吉將軍的勇敢與智慧嗎?不可能!……我以我小泉純狼的武士名譽保征,我們的重裝騎兵只需要几個沖鋒便可以沖散他們……”

 這位叫小泉純狼地東瀛武士并沒有完全說謊,長崎的確集中了几乎九洲全島地騎兵,雖然數目不多。只有兩千鐵騎。

 但當這兩千重裝騎兵排著整齊的隊伍吶喊著沖出城來的時候,卻也讓王燃和庄子固等嚇了一跳……東瀛人的思路果然與眾不同。這個時候“先固守城池以消耗對手實力、抓住機時再放騎兵沖擊……”地戰朮好象更加合理吧。

 其實說到對付騎兵,不管是輕裝的,還是重裝地,王燃與庄子固等人比起丰臣秀吉更有經驗。在對付滿清以及諸如陳德、劉澤清等其他勢力過程中。他們早就大量實踐了利用三排輪換射擊方式抗擊騎兵的方式。在保征一定人數比的情況下,性能較火繩槍更高的“康禎造”再配上火炮攻擊。陸軍在野戰對抗中基本上便能應付住一般騎兵的攻勢。

 在王燃等人看來,面前沖出來的這股騎兵雖然氣蝸囂張,但比起滿清八旗的善于騎射,頂多也就是“一般“的水平。

 時間并不允許王燃等人多想。庄子固號今聲下,几十輛造型稍顯古怪的戰車分開陣形迎了上去,同時陣前地步軍也開始收縮.分小隊聚某在戰車附近……如果可以點數就可以算出,此該雙方陣欠的總人數比近似為一比一,東瀛騎兵兩千人。庄子固陸軍不算那五十輛戰車,亦為兩千人。

 “哈哈哈哈……這是什么東西?現在居然還有人用這種古代的戰車?!“……想用它對付我們的騎兵嗎?真是太可笑了……”城樓上小泉純狼包合嘲笑的聲音響起:“我再次以我的名譽保証,我們的重騎兵只要一個沖鋒便可以將他們全部沖散……”

 事實証明,狼,不管是純的,還是雜的,都沒什么信謄可言。

 一個沖鋒后,長崎這股總數在兩千左方的重裝騎兵全部被殲滅,一個活人也沒能沖進中華義勇軍戰車前的一百米……這是東瀛火繩槍的有效射程,至于這些重裝騎兵的倭刀根本就沒機會拔出來。

 說實話,這兩千東瀛騎兵就是換成善于騎射的滿清騎兵,先意外地承受了五十門火炮的密集轟炸,再面對一百挺連珠統與兩千康禎造也只能是一個“死”字……武器性能的差距不是完全靠勇氣能彌補的。

 火繩槍比起“康賴造”已然差了几個等級與戴倉父子的“連珠統”更不可同日而語……丰臣秀吉的三段擊據稱可達的極限速度是每分鐘至八次,而連珠統則達到每分鐘至少二十八次,射擊速度提升了近四倍,簡直就是天然的四段擊……

 至于那些所謂的重裝,在采用新火藥的彈藥面前,不過是皇帝的新裝而巳。

 “這新式戰車的確可稱的上是‘殺手锏’,我還頭一次看到戰車不用拒馬槍卻讓騎兵根本近不了身……周圍的散兵几乎都不需要采取輪放戰朮……”一旁與王燃一同觀看此次實驗的夏允彝喃喃地說道:“配上火炮和連珠統的戰車簡單就是騎兵的克星……真可惜了那么多好馬……拿來拉東西也好啊”

 戰車確實就是王燃的‘殺手銅’之一。當然,讓赤秋時期威行一時的戰車舊貌換新顏的主張并不是王燃到了這里才提出來的。

 明朝與歷史上的漢族政權一樣,都受到了北方游牧民族的威脅,對于這種威脅,明朝的戰爭思想卻與歷朝歷代大不一樣。雖然明朝同樣重視養馬,但是卻不是用來以騎克騎,隨著火器的發展,以車克騎的思想流行起來。

 在戚繼光、俞大散、孫承宗等眾多明朝名將看來,明代戰車是有屏蔽的車和威力很強的火炮的結合物,眾多戰車組成的車營,是有足之城、不襪之馬、移動的火炮,能攻、能守、能移動,用以平原作戰對付敵騎兵完全可以彌補自己的缺點。

 而事實也証明了這一點.戚繼光在防范北部游牧民族時,用于克敵制勝的最重要法寶便是其創立的車騎營。用車載運火器,便于機動,車又屏蔽敵人的矢石,保護火器,從而能充分發揮火器的威力,較好地解決了重型火器機動作戰與車、步、騎合成協同作戰問題。

 在這種用火器加戰車思想的影響之下,諸多明朝名將在戰車上裝備了更多、更先進的火器,提出了許多新的戰朮、戰法。

 可以說,當時明朝的作戰模式已徑向著熱兵器時代過渡,戚繼光、俞大獻創立的偏廂車和正廂車兩種戰車使得明朝的騎兵作用進一步的降低,而以步克騎和以車克騎成為了明朝戰略思想的主流。

 可惜清朝入關繼而奪得天下卻打斷了這一進程,使中國重新回到了冷兵器的時代,從這一點來說,清朝是大大的退步了……再鄙視一下清朝君主的短視……但話又說回來,誰叫人家滿清靠著冷兵器打敗了使用先進武器的明朝呢?

 當然,這里面有很多原因,有皇帝造成的,有體制造成的,有本身運用武器不當造成的……與當時的戰車本身有缺點也是分不開的。

 用戚繼光的話來說,戰車“所恃全在火器,火器若廢,車何能御……“,而俞大散也指出:“車必藉火器以敗賊,火器必藉車以才拒馬,二器之用實相須也……”。

 從這里可以看出,戰車的性能取決于火器的威力,而大威力的火器無疑就會影響戰車的機動牲和靈活性,而且想要對付騎兵,光靠火炮也不行,必須附加很多的其它武器。

 象魏學設計改進的戰車,車上載佛朗機炮2門,下置雷飛炮,快槍各6杆,每2輛中設柜馬槍1架,填塞間隙,每架拒馬槍上樹長輪12柄,下置雷飛炮,快槍各6杆,每車用卒25名。從這里就足以看出戰車的復雜。

 而戰車到了王燃這里就簡單的多了。新型火藥的誕生使得原本的中、小型佛郎機就可以發揮甚至超越大型紅夷大炮的威力,標准化的推行更促進了彈藥據帶和使用的方便,同時也快速了炮彈的擊發速度。具備超凡連發性能的連珠統,更簡化了戰車的配備。

 目前,王燃的新式戰車上最核心的配備就是一門佛朗機炮,兩挺連珠統。不論是從作戰威力,還是從機動性而言都大大超過了前面。

 可以說,王燃的新式戰式,從設計理念到運用方式都具備了現在戰車的特點。

 “諸君不要慌……”城牆上又傳來了小泉純狼的叫聲。

 “諸君,敵人雖然有戰車,但我們有城堡!……這可是我們絕對的強項!……”第一個從目瞪口呆中恢復過來的小泉純狼再次高叫著:“想當年在朝鮮戰場,要不是我們斷了補給,不得不主動撒軍,就憑他們哪能攻得進我們駐守的城堡?……

 小泉純狼說的還是有點根據的,東瀛人在修建城堡并據此運用火槍的能力的確不俗。這一點可從在明朝后期著名的“抗日援朝”之戰中可見一般。

 根據王燃原本時空中的記載,小泉純狼口中所說的朝鮮戰場,是明朝萬歷年間發生在朝鮮半島的一場國際戰爭,也是中、日、朝三國首次大規模的沖突。中國稱之為萬歷朝鮮戰爭,朝鮮稱之為壬辰衛國戰爭,而日本史書則把這次戰爭分為兩次,分別叫作文祿之役(和慶長之役)。

 這場戰爭歷時七年,日軍雖然最后敗逃,但也讓大明朝是“几舉海內之全力”,前后共計消耗銀近八百萬兩,出兵數十萬,在朝軍的配合下,反復與日軍拉鋸戰,最終異常艱苦的贏得了這場戰爭的勝利。

 當時明軍的火器裝備,質量已經大大高于日軍,當時明軍士兵很多連盔甲都沒有同日軍和朝鮮軍的甲胃齊全形成鮮明對比。但在與日軍的較量過程中,也不乏失利之戰,這其中的重要一點便走小泉純狼所說的“我們有城堡……”……日本的戰國時代實際上是城邦、領主割據時代,戰爭几乎都是圍繞著攻城、守城進行的,這方面的經驗確

 實很丰富。

 而另一方面,由于“一國一城令”地頒布與實施。各大名對于自己唯一的城堡自然是不遺余力、不升成本的建設,絕對稱的上是堅固無比。

 據負責修茸長崎城的東瀛某位資深建筑師斷言,長崎城足可抗擊“抗日援朝”之戰中明軍所用大型火炮“虎蹲炮”的打擊。

 “現在地情況不一樣了,這是在我們的地盤打仗,我們根本就不存在補給地問題!……”小泉純狼開始未經別人同意拿別人的東西來用“我以我小泉純狼的,那個。家族名譽保征……就算給他們十天,不。一百天,他們也不可能攻破我們的城堡……”

 “有種地來攻打我們的城堡啊……一定讓你們有去無回……兩千重裝騎兵在沒接觸到對手就被消滅干淨地事實,讓這些東瀛武士們感道恐懼的同時,也激起了他們嗜血的天性。紛紛在小泉純狼的帶領下在城上叫囂著。

 王燃等人顯然是有種地,庄子固再一聲號令。五十輛戰車開始向城下推進……

 小泉純糧立刻審時度勢,向手下布置相應的戰朮動作:“諸君完全不要擔心,大家來看,這些戰車雖然配備了火炮。但看這些戰車本身的大人,配備的火炮能有多大的的威力?只要我們堅守在此長崎城,他們就無計可施!”

 “雖然這些戰車四周都有遮擋,一般地箭和火繩槍難以直接穿透……但諸君不要忘記,我們同樣也有火炮!……所以我們不要慌,等它們沖到我們火炮的射程之內。就是他們的死期到了!”小泉純狼臉上挂著陰笑:“這幫蠢家伙,居然想用這些戰車來攻城……我再次以我家族的名譽保証,別說是十天、一百天、就算給他們一千天,也

 攻不破我們的城堡……”

 狼不可信,狼之家族自然也靠不住。

 在一千柱香,不,是在一百柱香,也不,是在十柱香,還是不,實際在不到一柱香的時間里,隨著戰車震耳欲聾的炮響,長崎城的城門便被打了個稀巴爛。而小泉純狼口中的“我方火炮”竟然一炮也沒發出。

 小泉純狼等人固然走抱頭鼠竄,惶恐萬分,連王燃都感覺有點奇怪。

 其實這也不能怪小泉純狼,據王燃原本時空的敘述,日軍在日本的整個戰國時代基本上就沒有想著去研制什么真正意義的大炮,日軍的火器一直就還是以火繩槍為主。“抗日援朝”中的第二次平壤攻防戰中,日軍將領大友義統半領一支部隊來增援平壤,結果被明軍震天動地的炮聲所嚇倒,不戰而退。

 按理說,日本甚至比明朝還早一些從西方引進了火槍,但是由于日本幕府不知出于何種考慮,明令禁止所有使用車輪的運輸方式,規定大家不管走出門還是打仗,要么步行、要么騎馬、要么乘轎,就是不能坐車。

 而火炮如果沒有裝置車輪的合適炮架,几乎不可能在野外移動,這就是日軍沒有裝備火炮的主要原因。

 事實上,在“抗日援朝”之前,日軍雖然打了無數內戰,但完全不了解火炮的厲害,甚至不懂得躲避炮彈。據守平壤的是日軍中最精銳的小西行長第1軍的部隊,非常強悍,死了一批又沖上一批,差點全部成為了明軍大炮活靶子。

 據當時隨軍的明朝醫生在書中記載:“每落炮一發,倭兵死傷數百,然毫不在意,仍蟻聚而突之,直至中炮仆地乃止。”

 可以說,長崎城上架設的火炮不論走威力還是射程與王燃的新式戰車都無法相比。

 “大家不要慌,漢人雖然打破了我們的城堡,但我們還可以與他們展開巷戰……”榮登小強排行榜的小泉純狼從硝煙中狼狽地爬起來喊道:“若論個人戰斗力,那走我們強項中的強項!……以我們大和武者的名譽保証,讓我們一起沖過去,用自己多年的武枝修煉給敵人一點顏色著看吧……”

 東瀛的單兵素質的確很強,這一點從朝鮮之戰中也可以看得出來、尤其走步兵、其頑強有目共睹,在極端不利的情況下,如蔚山會戰、四川之戰還取得了勝利。

 可惜現在是兩軍對壘,不是擂台比武,一方還處于冷兵器的時期,另一方的一支腳卻已經被王燃帶進了熱兵器時期。

 在庄子固的指揮下,一部分新式戰車還在實施炮火壓制,另一部分戰車則協同步兵開始進城,正好與嗷嗷叫著率領已然為數不多的手下沖下城門的小泉純狼遭遇。

 “諸君,兩軍相逢勇者勝!”小泉純狼一邊高喊著口號,一邊干脆扔掉手統,拔出腰刀迎了上去。

 遠處用千里眼觀戰的夏允彝輕嘆一口氣:“看來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不是絕對的……在這種實力懸殊的對抗中……兩軍相逢勇者不一定就能勝利,只有強者才能勝利……”

 夏允彝的評價是中肯的,而小泉純狼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在王燃這種步兵、戰車協同作戰單元造成的強大殺傷力面前,小泉純狼的部下不斷倒下。若不走小泉純狼見機的早,沒有帶頭沖鋒,而走稍微滯后,現在恐怕也已經去地下繼續修煉武技了。

 “諸君,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小泉純狼滿臉的硝煙掩不住他的堅毅之色:“讓我們先撒離戰場,找地方隱蔽,等我們的援軍趕到,再伺機復起……只要我們的武士精神長存,勝利一定是屬于我們的!“

 “小泉閣下,要不我們投降吧……我聽到漢人在那里喊‘優待俘虜’……”一個手下一臉的倉皇:“我們是武士,可以要求得到更好的待遇……”

 “八格牙魯!我們是武士!不是懦夫!怎么可以投降!?”小泉純狼正正反反打了那個手下几個巴掌,然后冷冷地說道:“要不是現在顧不上,今天我就會安排你切腹……”

 “可走小泉閣下,我們要躲到哪里去呢?”另一個手下打了個寒戰問道:“他們一定會挨家挨戶搜的……如果發現我們是武士,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這個手下也是以己度人,如果自己是戰勝一方,不肯投降的被俘虜當然只有死路一條。

 “不要擔心,我已經想好了,”小泉純狼胸有成竹地說道:“我們可以化裝成平民,暫時躲到平民家里,然后再裝扮成農戶,想辦法混出城外……然后去向將軍報告,召集人馬回來,報此一箭之仇!”

 “可是小泉閣下,那些平民會幫我們嗎?”第二個手下有些不確定:“那些漢人可是說自己是‘應天皇所請,解救老百姓’的……”

 “這些都是空話,誰會真的來解救老百姓?”小泉純狼說道:“同走我大和后人,難道他們會聽信外人的話嗎?……放心吧,他們絕不會出賣我們的……我可以以我大和民族之魂保証!”

 長崎城破的第三天,隱蔽在一家農戶的小泉純狼被這家的主人趁他睡覺之時綁了起來,送交給了這座城市的新統治者。

 當然需要指出的是,這件事與小泉鈍狼擅自借用的大和民族之魂并沒有太大的關系,完全是王燃的政策導向問題。

 “大人,您這個‘階級斗爭’政策雖然有些極端……”庄子忽固一臉的贊嘆,對王燃說道:“不過效果卻是很好,民心向背,一下便爭取到了九成的民心。”

 其實不管是什么時代,不管是哪個國家,老百姓對于外來的軍隊總是會持戒備和仇視的態度。

 王燃等人在進入長崎后面對的正是這種情況,即便是夏允彝到處宣揚“中華志愿軍是為天皇請命的仁義之師……”,并明令禁止部隊騷擾地方老百姓,公布什么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但還是無法緩解這種“被侵者”和“入侵者”的矛盾。

 搞得接手地方政務的夏允彝無數次地向王燃抱怨:“這天皇的牌子好象也不怎么管用啊……”

 這當然可以理解,經過了相當長時期的幕府統治時期,對普通百姓而言,天皇距離他們的生活過于遙遠,決定自己是否能吃飽穿暖的是自己的領主大名和將軍。

 不過中華志愿軍與當地百姓的矛盾,在王燃公布了以“打倒武士,減除賦役;打倒武士,均分財產”為主的階級斗爭口號后,得到了完全的緩解,應該說轉嫁更為合適。

 說起來,這也是德川幕僚自己種下的苦果。

 德川幕府在一統東瀛后,大力鞏固等級觀念,將整個社會划分為士、農、工、商四個世襲等級,其下還有賤民這個最底地層次。

 士即武士,是饒治階級,連其家屬約占全國總人口的一成。這其中包括了上自將軍、大名、家臣。下至散居鄉村的鄉士和失去傣祿的浪人等。

 其它三個等級饒稱為庶民,占了全國總人口的近九成。其中農是農民。工是手工業者,商是商人。

 至于賤民,說白了根本不算人,在東瀛被稱為“不可接觸者”。這些人中人數最多、最為人所知的走“穢多”。即從事各種污穢職業地人,如清道夫、掩埋死囚者、剝取死獸皮及揉制者等。他們窮得慘不忍睹。除了被批誰的這些賤業外不充許干其他事,正式地組織和社會活動都吧他們排斥在外。

 德川幕府對各階層作出了詳細的規定,確保所有人都遵循并認可這種階級划分。每一戶的家長必須在門口張貼有關其階層地位和世襲身份的標志。他地衣著、食物,以及可以合法居住的房舍。都要依照世襲身份地規定。

 統治階級與被統治階級之間肯定會有矛盾,當然如果這種矛盾不走很突出,大家倒也能相安無事。可是德川幕府賦予武士的權力顯然太大了。

 武士階層,從丰臣秀吉時代實行兵農分離后,就完全脫離了生產。成為領取俸米、游手好閑、欺壓百姓的特權階層。這也就算

 了,哪地方沒有特權階級呢……

 可嚴重的是。武士地配刀不單是裝飾,他們對老百姓有拔刀的權利,刀是其特權和階層的標志。不過這并非德川的首創,德川之前已經有這樣的傳統。幕府頒布的法律明文規定:“對武士無禮他庶民,可即斬殺“,更不用說賤民了。

 “真沒想到天下居然還有如此凶殘蠻橫之法度……”當時在了解到東瀛這一條法律后,連見慣了大世面的夏允彝也不免咋舌……

 “無禮”的尺度實在難以把握,這條法律等于走說武士可以隨便殺人。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在東瀛戰國很長一段時間內,武士在“遷斬”方面相當橫行無忌,為了體會刀劍砍殺的滋味以及測試

 自己的腕力,對過往的路人進行砍殺。德川的第三代將軍德川家光就非常好這一口。

 武士的權力大,相應的,庶民的權力自然就小得多。以人數比例最大的農民來說,德川農民出賣土地、禁止遷移、禁止過度分家、禁止過奢侈生話、禁止自由種植農作物等,并在農村實施“五人組“連座制度,將農民禁錮在土地上,交納沉重的苛捐雜稅,很多藩主要征收農民一年所得的八成以上,這還不算強迫搖役和無償服務帶來的損失,農民的生活可想而知。

 “真是苛政猛于虎啊…“”這是作為行政長官的夏允彝在召集人手徹夜整理完資料后得了的結論。

 如果說前面的虎還未完全成年,到了德川幕府第三代將軍德川家光執政期間便長成了一只吊睛白額大老虎。

 隨著參勤交代制度與鎖國政策的確立,使得失去貿易利益的大名(諸侯)變得更加仰賴雜業稅收,如此才能支付必須供給幕府的龐大的年貢。許多農民只好以限制家庭規模的形式來維持必要的生活。

 如果利益受到了嚴重損害,最貧困的人也會表示不滿。極度貧困的農民時常起而反抗。有時候是針對封建領主,有時候直接針對幕府當局。據王燃原本時空的統計,德川時代的二百五十六年間,此類農民起義不下一千次。

 不過由于在丰臣秀吉時期,就已經用著名的《繳刀令》成了武士與農民兩個階級的分離。沒有武器的農民別說起義一千次,就是起義一萬次,結果也只能是一個“死“字。

 前几年由天草四郎領導的,號稱江戶時代最大的一次農民起義“島原之亂”,三萬多人馬也只不過撐了几個月便被德川幕府屠殺殆盡。

 德川幕府鎮壓起義的手段相當血腥,被抓捕的農民領袖固然是被投入油鍋、砍頭或者釘上木架,便走連相關人員的家人,包括連婦女兒童也不會被放過。

 當然,這些事情反過來也完全可以說明,如果庶民們有了武器,在對付武士方面同樣不會心慈手軟。

 王燃雖然沒有給這些庶民武器,但給了他們比武器更好的東西,王燃直接把可以處置武士的機會交到了庶民手里。

 “這項階級運動之所以能夠順利開展,還是多虧了德川家族制定的階級歧視政策……我只不過是因地制宜、因勢利導而巳……”王燃初次使用這一戰場之外的利器,心中也頗有几分得意,渾不覺自己用詞的不恰當,笑著說道:“**,呃,就是我知道的一位高人……曾經教育過我們,階級斗爭是綱,時時刻刻都不能忘……現在看來,

 果然是至理名言……“

 王燃便是在這一名言的指導下,提出了“打倒武士,減除賦役;打倒武士,均分財產”的口號,成功將中華志愿軍與老百姓的矛盾,轉化到武士與庶民的矛盾。

 本來王燃起初擬定的口號走“打武士,分田地“,准備在東瀛開展一場轟轟烈烈地“土改”運動,甚至連什么“依靠貧農,團結中農,有步驟地有分別地消滅封建剝削制度,發展農業生產……”領綱領性策略都整理了出來。

 王燃的印象中,正是抗日戰爭以及解放戰爭時期那次徹底的“土改”,顯示出了階級斗爭力量的強大,不僅鞏固了根據地,更使廣大貧苦百姓從此堅決地站在我軍的一邊。

 不過在調研后卻發現,東瀛的情況與中國還有很大的不同。

 在東漏,雖然武士階層的絕大部分開支均落在農民身上,使得農民的負擔相當重,但農民對土地的所有權卻非常牢固,德川家族發布命令禁止永久的土地轉讓,因而并沒有出現王燃想像中應該很嚴重的土地兼并現象。

 王燃只好把口號臨時改為了“打倒武士,減除賦役;打倒武士,均分財產”的口號與實際其實這倒也沒什么問題,王燃的目的只不過把階級斗爭搞起來,犧牲一個階級的利益換取另一個階級的支持而已……很明顯、這個口號加上自己展示的軍事實力完全可以達到這個目標。

 几乎是一夜之內,長崎就象是變了一個地方。

 王燃派出原本在東瀛刺探情報,隸屬國家情報廠的部分密探,帶領小分隊深入城市和農村,發動老百姓,控訴并懲辦武士……其家產除留下一半充作中華志愿軍的軍餉外,其余財產徹底平分,廣大老百姓歡欣鼓舞,九州島上迅速形成了“打武士、分財產”的熱潮。

 在“打倒武士,均分財產;打倒武士,減除賦投”的口號與實際行動標示下,短短時間內,不僅是長崎,整個九州島的老百姓們對中華志愿軍都完全轉變了態度,由仇視、漠視或是恐懼、害帕轉為了發自內心的擁護與愛戴。

 原本不管用的“受天皇所托……”現在被老百姓們交口相傳,這已經成為他們為中華志愿軍提供各種服務與配合的最佳理由與借口,當然并沒有人提出要中華志愿軍出示代表天皇委托的相應憑証。

 王燃等人欣喜地發現,老百姓們通過與中華志愿軍一起打武士、分財產,結下了深厚的魚水之情……這也算實踐了他臨來東瀛時給林如海許下的諾言。

 長崎城中大街上到處可聞老百姓們沿街游行以及開批斗會時發出的呼喝聲:“打倒武士,均分財產;打倒武士,減除賦役”……孩子們歡樂的歌聲“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區的人民好喜歡……”也到處可聞。

 小泉純狼就走在這種背景下被老百姓自發揪出的。

 高玻武士自然有享受高級待遇的權利。隨著九州島閃電戰的結束,王燃准備專門召開一個高級別的批斗會。主角自然就是象小泉純狼這樣城主級別的武士、大名們……雖然在王燃看來,此次的遠程奔襲還有許多不盡人意的地方,但結果還算可以,此次的批斗會從某種意義上更象是九州島全體大名地聚會。

 消息傳出。長崎內外立刻一片歡騰……依據王燃擬定的程序,批斗會結束后就是分財產的時間……“打倒武士,均分財產”,藩主們的財產當然不會少。

 九州老百姓們的心更加安定了……把這些直接拴制他們的九州島最高級別地武士們搞定,“打倒武士,減除賦役”就不再走一句空話……九州島巳經四處貼出了公告。今年的賦稅全免。

 “大人,此事恐帕不妥。”結過几天地實踐,夏允彝對批斗會從精神上摧殘人的作用已經相當了解,聽聞此事后迸緊阻止王燃道:“我看‘打倒武士,均分財產’就可以了。這個批斗就不要再開了……東瀛最重武士體統,前几日在批斗會上已經出現武士羞憤自殺的情況……”

 “況且。東瀛施行的是家長制,……挑一部分民怨大地下層武士的批斗批斗也就罷了……夏允彝接著說道:“批斗大名,等于是挑戰整個東瀛地國家體制,恐怕會引起東瀛所有武士或貴族的反彈。不管是德川幕府一派還是天皇一派都視我們為仇敵……”

 在東瀛的德川時代,將軍和武士階層通過領地與祿米的層層分封授受,結成了君臣、主從關系。整個統治階級就是由將軍、大名一直到“足輕“(也就是步卒)地大小武士所構成。“主辱臣死”的觀念參透到各個級別。

 而“批斗”顯然是“辱中之辱……”原本的賤民和奴隸一口唾沫一個巴掌地教訓原本的主人,這挑戰的可不僅僅是在幕府,整個東瀛的政治基礎都將被顛覆,東瀛地上層階級豈能容忍?

 “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王燃笑著說道。

 看著夏允彝疑惑的目光。王燃挂著一個不負責任的笑容提醒他:“你可還記得我們出兵東瀛最大的目的走什么?”

 “最大的目的?呃,是練兵……”

 “不錯,是練兵……”王燃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可要象現在這么練下去恐怕六個月后達不到我們想要的效果……”

 王燃這倒不是謙虛,此次攻打九州,主要練習了海戰、海陸協同登陸、步車協同野戰、攻城、長途奔襲等主要課目。

 第一次的實兵演練當然暴露出了很多問題……海陸協同登島,比預計晚了很長時間,海、陸之間的配合距離歌契還有一段距離。

 步車協同野拽與攻城,在長崎城下打的是挺漂亮,但那是王燃護衛軍抽調過去的底子,其余八路人馬的表現就很不盡人意了……不管是奔襲、野戰還是攻城,都未能達到協同的要求。其中攻打福岡城的一路由于沒有保持好隊形,居然被對方五百騎兵沖散,陷入了各自為戰的境地,要不是雙方實力相當太大,誰勝誰負還很難預料。

 “這次的九州之戰,從作戰的角度來說我們是贏了,但勝利的原因不是我們強,而是對手太弱,這對練兵可是大大的不利……”王燃道:“所以一定要把東瀛所有的軍事力量全部調動起來……給部隊找一塊好的磨刀石實在是不容易啊……”

 王燃的意思夏允彝當然明白,他也看的出來,九州島的東瀛武士比起滿清八旗的戰斗力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可怎么聽這句話都有些令人發寒的意思……在東瀛掀起這么一場殘酷的階級斗爭竟然主要走為了練兵……這要傳揚出去,可是要在歷史上留下罵名的。

 夏允彝顯然是多慮了,此后所有的歷史教科書在涉及東瀛這段歷史的時候,其口吻相當一致“時任大明兵部尚書的賈寶玉……受萬民所請,親組中華志愿軍,遠赴海外,解東瀛人民于倒懸,救東瀛人民出水火……推翻了壓在東瀛人民頭上的武士大山……使東瀛人民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

 現實中夏允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又說道:“那天皇那里要怎么解釋呢?我接到消息,木村拓荒就要到九州了……”

 “這不很好解釋嗎?中華志愿軍的旗號是要為天皇而戰……”王燃笑著對夏允彝說道:“孟子曾說過。‘民為重、君為輕’,我們保護了廣大老百姓的利益,不正好說明我們是在深層次地幫助天皇嗎?”

 “說實話,我也不想去管東瀛的這點事……“王燃徽笑著說道:“但要讓大多數人獲得幸輻,就必須要犧牲少數人的利益……東瀛的武士階層只能怪自己命苦了……”

 “再說,”王燃補充了一句:“我也沒有對武士階層一棒子全打死啊……光根只打九九,不打加一的道理我還走知道的……”

 王燃說的這件事是指對東瀛最低層武士的政策。

 事實上,自丰臣秀吉《繳刀令》完成了這武士與農民兩個階級的分離后,倒霉的不僅僅是農民,許多底層武士的日子同樣也不好過。

 日本的武士與中世紀歐洲的騎士不一樣,既不是擁有領地和農奴的小首領,也不是有錢的士兵。而根據法律,武士不能兼作農民、工匠或商人。即使身份最低的武士也不能合法地從事生產,只能依靠俸祿生活,其棒祿額在德川初年即安照其家格的高低決定。

 認真來說,整個武士階級的平均棒祿與農民的所得相差無几,按金宇塔理論,財富往往某中在少數人手里,因此底層武士的俸祿頂多只夠維持最起碼的生活。

 讓王燃覺得啼笑皆非的是,即便如此,武士還在堅持講究體統,為必須避免窮困的生活影響他們的威儀,武士們形成了一個通行的信條“儉朴乃最高的美德”。其實他們也是無產階級的一分子。

 開始王燃并沒有發現這個問題,在“打倒武士”方面顯得稍微“左”了一點.對武士沒有做任何區別,一率是打倒再說。出現了多一日三餐都吃不飽飯卻是批斗為日日聲歌曼舞、天天欺男霸女的冤假錯素……自古言.“飽暖思淫欲”,連飯都吃不飽……東瀛的農民借機打擊報復的本領也確實不小。

 還好王燃派下農村的一個工作組干部及時向王燃匯報了這一情況……王燃確實后立刻采取了堅決措施,糾正了一些侵犯工商業者牙利益、對武士亂打亂殺等“左傾“行為,同時針對這一問題,非常創造性地提出了“依靠農民、團結手工業者和商人、改造貧困武士、打擊頑橫武士”的階級斗爭工作總路線,使階級斗爭運動走上了健康發展

 的軌道。

 所謂改造貧困武士,當然很簡單……放棄武士這個身分,改行吧。

 大多數貧困武士對于改造還是持歡迎態度的,武士這個身份畢竟不能當飯吃……至于不肯放棄武士身分的人……

 對王燃的這個明顯帶有偷換概念的說法,夏允彝當然是喧之以鼻……留下來的貧困武士武士全部被“改造”成庶民了,不肯或沒有資格被改造的都被當成頑橫武士打倒了……武士就被王燃分成這兩類,這叫不打加一?

 在夏允彝看來,“武士”這個名詞以后恐怕只會存在于歷史當中。

 中華志愿軍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九州島全境之后,象是要全心全意展開階級斗爭運動一樣,軍事進攻的節奏突然慢了下來。

 江戶的將軍府,德川幕府第三代將軍德川家光正在大發雷霆。

 “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我事先一點都不知道?”德川家光拍桌子、扔茶碗,然后用手一指面前正襟跪坐著的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獨眼武士“柳生君,你怎么解釋?”

 可別看這位武士屬于殘疾人士,他卻是大名鼎鼎的劍豪柳生十兵衛。柳生十兵衛可不簡單,作為柳生新陰流的第三代,柳生十兵衛于用劍一道已然超越了他的父親和祖父。早在少年時代,柳生十兵衛在與父親的一次對練中,就因為他的攻勢過于凌厲,使他父親無法留手,為保護自己,不得不用竹刀打傷了兒子的一支眼。而現在,經過多年游歷與鑽研的柳生十兵衛伊然是東瀛的第一高手。

 同時,作為內定的柳生家族掌門人,柳生十兵衛執掌著德川幕府的核心情報網,手握監察諸國大名與幕府大臣們行止動向的大權。

 德川家光對柳生十兵衛相當信任。在柳生十兵衛二十歲的時候,兩人便合唱了一出“周瑜打黃蓋”,德川家光表面上處罰了柳生十兵衛,將他趕出將軍府,實際上卻是暗命其周游全國。察看各藩動向。因為,無論是幕府的執政官還走各地大名都非常忌憚這位同族、門人遍及全國的情報頭子。

 更難得的是,柳生十兵衛從劍朮入手,竟參透了兵法,并著就了兵書《月之妙》,當然這也得歸功與他地底子好。柳生十兵衛的父親柳生宗矩就曾經擔任過德川家光的兵法老師。

 當世劍豪、官居大名、兵法專家,集這三位與一體。柳生十兵衛完全可稱為東瀛高手中的高高手,東瀛少女心中的偶像,東瀛少年學習的榜樣。

 “將軍殿下,這確實是在下地失職。”柳生十兵衛說道:“東海的海賊大將被完全剿滅后,我們在明廷地情報組織還未來得及重建……而且我們也確實沒有想到明廷會出兵……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柳生十兵衛說的是事實。中國的歷史上除了元朝曾意圖加兵于東瀛外,其余地都是東瀛加兵于中國。

 “在明廷的情報組織沒有了,在九州地呢?難道也沒有了嗎?”德川家光怒氣不減:“為什么我現在只知道一些已經發生過了事情,對這個什么中華志愿軍下一步的動向、計划卻是一無所知?”

 “是的。將軍殿下,在九州的情報組織也已經被癱瘓了……”柳生十兵衛說道:“事實上,只要是中華志愿軍地占領區,我們的情報組織無一例外地被摧毀……”

 柳生十兵衛這句話說的也是事實,在德川幕府宣布閉關鎖國之后,柳生家的情報組織主要還是面向國內。他們派出了許多族人和門徒出任各大名的兵法教練。表面上看沒有任何異樣.實際上他是在各藩安插眼線,藉以監視各藩舉動。而這些教練當然不可能是那種吃不飽飯的底層武士,因此在各解放區自然會被揪出來打倒。

 當然,柳生家族也派出眾多忍者以各種身分長年活動在江戶城內或分散在各地民間探聽各類情報,不過由于這些忍者地修練科目中沒有“中國話“這一必修課程,因而即便是有人潛入了軍營,也很難了解對手談話的重點。

 “知已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受過高等教育,對中國文化頗有几分熟識的德川家光嘆了一口氣“:可現在我們對他們可說是一無所知……”

 德川家光恨恨地捶了一下桌子:“這些只會偷襲的漢人!有種挑一個地方光明正大的較量一番!……就算是他有十萬大軍,我也會讓他們有去無回!”

 正說著,一位高級幕僚來到德川家光,遞給他一份公告模樣的東西,然后又在他耳邊輕語了几句,德川家光臉色一變,猛然站了起來:“什么?中華志愿軍四處張貼告示,說自己下一步的攻擊目標是對馬群島和高知城?消息確實嗎?”

 消息是確實的,中華志愿軍將這份告示貼滿了九州島的各個地方,告示采用漢語、東瀛語雙語寫成,明明白白地列出了下一步要“解放”的地區。

 很明顯,中華志愿軍并不想挾新勝之威,直取最富饒、最繁華的本州島各重鎮,而是打算慢慢來,此次便走兵分兩路,一路直取介于東瀛與朝鮮之間的對馬群島,另一路的目標則是四國島的高知城。

 不僅如此,中華志愿軍還把自己的行程安排,包括由九州島出發的時間、發動攻擊的時間、准備登陸的地點、登陸后的行動路線等“軍機”信息完完全全寫在了告示上面。一副生怕對手做不好准備的模樣。

 “太狂妄了!”德川家光氣的臉色鐵青,完全忘記了中華志愿軍的“光明正大“原本是自己要求的,眾幕僚臉上也都籠罩著憤怒和屈辱之色,中華志愿軍擺明了是不把幕府放在眼里……這跟打牌的時候,把自己的牌“明了“跟別人打是一個道理。

 “將軍殿下息怒,中華志愿軍此舉就是想激怒我們,讓我們喪失做出錯誤的決定,達到他們的目的……”不愧是修煉了多年的“忍”字訣,柳生十兵衛說道:“兩軍對壘,從來就沒有聽說過以這種方式把自己的作戰計划告訴對手的事情……況且,這份計划本身就是漏洞百出……放著江戶、大陳、名古屋、京都這樣的主要城市不打,反倒去打那些偏遠地區,不是白白浪費兵力嗎?”

 柳生十兵衛不愧是寫過兵書之人,戰略、戰朮分折的都很有一套。

 東瀛的主體由四個大島組成。本州、九州、四國、北海道。其中,本州島是東瀛的核心,集中了當時東瀛的政治、輕濟、文化中心,是德川幕府安置親藩大名和譜代大名的主要地方。

 至于其它三島,除九州島還有長崎、富岡等有數的几個城鎮外,其余的與四國島、北海道島一樣都屬于東瀛人心中的“偏遠地區”,主要被德川家族主要用于安置外樣大名。

 至于對馬群島,要不是可以通過他與朝鮮往來,早被東瀛人拋到腦后了。

 “柳生君的意思……”德川家光本就是一個殺伐果斷、久輕磨礪之人,聽了柳生十兵衛的話后,很快平靜了下來。

 “明軍的統帥確實高明……就象是一位用劍的高手,東一劍、西一劍,不按常理,讓人摸不清他的真實意圖……”柳生十兵衛這位東瀛的高高手分折道:“但以在下看來,這不過是他們‘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計謀而已……”

 “在下曾仔細研究過海賊大將兵敗東海一事,與此事頗有類同……對手不過是故伎重演,想再來一次心理戰……”柳生十兵衛繼續說道:“他之所以宣稱攻擊四國、對馬等地,就是想誘我方分兵援……看他告示上所列時間表,給了我們充足的時間去增援這些地方……這也正是他們的險惡用意所在……待我方兵分散的差不多了,到時候他們就可以集中優勢兵力,趁機攻陷本州島……”

 柳生十兵衛的推斷可以稱得上是目前唯一合理的靜釋。大家不約地點點頭說道:“因此我們不要被他這份告示所惑,應當繼續親中兵力于本州島各重要城鎮,以防對手偷襲……”

 “你的意思是他們打對馬、四國是假,目標卻是我本州……”德川家光既然做到了家主之位,自然有其高明的一面,他皺了皺眉頭說道:“可如果他們是真的要打對馬、四國怎么辦?憑那里的實力根本對付不了中華志愿軍……”

 “如果真是那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柳生十兵衛說道:“不過這倒也無所謂,他們占據的地方皆偏遠貧瘠之地,根本供養不起十萬人馬……中華志愿軍說的漂亮,什么‘為天皇、百姓而戰’,千里迢迢地來打仗不就是了錢財?……他們遲早要來本州。”

 “不錯,既然如此,我們不妨來個將計就計……。”德川家光一揮手,指點江山的氣勢十足:“一方面造出聲勢,作出支援對馬、四國的態勢……另一方面繼續收縮兵力,保護大城鎮……至于其它的地方就讓他們去打吧,他們打下的地方越多,兵力就越會分散,消耗的也就越大……到時我們就可以反戈一擊……”

 今天對東瀛九州島的廣大人民來說是個非同尋常的好日子。長崎城內到處張燈結彩,鞭炮聲聲,人們奔走相告、彼此拍手相慶……告示上寫的明白,以小泉純狼為首的九州各位藩主大名們將在今天集體被執行死刑。

 說實話,夏允彝本想挑一兩個罪行較輕的大名寬大處理,以顯上天有好生之德,不過經過几天的整理,實在下不去這軟手……小泉純狼算走里面比較善良的,而他已取得實証的燒、殺、淫、掠等罪名就有二百八十二項,對其相關罪行的取証工作只進行了半個時辰就停止了,因為根本就沒必要再繼續下去,現有的就夠砍他几百次的頭。

 連王燃看了卷宗后也不得不感嘆,從這小泉純狼種種不堪貓述德淫虐手段來看,東瀛人在某些方面確實很有基礎。

 至于小泉純狼在刑場的表現距離他一貫要求別人做到的武士精神相去甚遠,他跪在的地上哭嚎求饒,希望給他一個重新作人的機會,并稱愿奉王燃為主……令在場諸人,包括許多陪綁的武士倒足了胃口。

 在小泉的帶動下,諸多不愿舍棄榮華富貴的藩主大名們紛紛附合,更有一些人大呼自己其實是天皇派來的臥底……這雖然看上去有些鬧劇的意思,不過倒也讓老百姓更加看清了這些貴族們欺善怕惡的真實面目,也讓那些改造成庶民的原底層武士更加堅定了脫離“反動家庭”的決心。

 關于臥底之事,經匆忙趕到九州島的木村拓荒怔明是確有其事,王燃要殺地大名當中確實有暗中支持天皇的人。

 但不管木村拓荒再怎么求情,也沒能動搖王燃的決心。在茗煙晚年清人代筆寫的回憶錄上。關于這一段有明確的記述:“在東瀛的時候,二爺一心為老百姓著想……當時有人擔心二爺官官相護,顧忌這些大名地身份和背景,不會真的動手殺他們……”

 “但在行刑現場,二爺直接當著所有地老百姓表態說‘不管他是武士、大名、將軍還是其它什么人,只要做了對不起老百姓的事。該殺就殺、該罰就罰……并且要除惡務盡,把這些吸民脂、喝民血的家伙全部除掉!一個不留!’“……”茗煙的回憶錄充斥著對王燃地崇敬:“即便走當時木村拓荒打著東瀛天皇的旗號來求情……二爺也沒有絲毫猶豫!”

 茗煙地回憶相當准確。他寫這一段主要是想突出王燃“不畏權勢、一心為民”的高大形象,而當時王燃考慮的不僅僅是這一點,還有他的練兵大計……只有對天皇、幕府一視同仁,才有可能把東瀛所有地軍事力量擰成一股繩。擔當起磨刀石的重傷任。

 很明顯,經過這次的某體處斬。原本傾向于支持天皇的大名們肯定會義無反顧地聽從德川幕府的統一號今,共同對抗中華志愿軍。

 “大人,這天皇的事情我們要怎么處理呢?那些大名第二恨地就走天皇一脈了……咱們打的畢竟還走天皇的旗號……”看著木村拓荒臉色蒼惶地被帶出營帳,夏允彝心中確有几分同情。嘆著氣說道:“我估計這次的消息只要傳開,天皇非被他們活吃了不可……”

 夏允彝擔心顯然不是多余的,天皇在東瀛雖然早已淪落為一個象征,但作為一個“神聖首領“,畢竟是大家共同擁戴的君主。因此即便是以丰臣秀吉當年的強橫也未敢篡權,只敢稱“攝政王”。德川家光的勢力雖然較丰臣秀吉更強,與天皇的關系也早就降到了歷史的冰點,但在沒有進行充分輿論准備的情況下也不敢輕易動手。

 這也就是為什么前一階段中華志愿軍打著“擁護天皇、鏟除幕府”的口號,德川幕府卻也沒有與天皇一脈撕破臉皮的原因……這里面固然有沒掌握天皇與中華志愿軍私通真憑實據的一面,但更多的還是擔心授人口實,引起各表面臣服于自己的大名圍而攻之。

 但現在情況就不一樣了,所有的大名為自神利益,必將團結在幕府的周圍,至于天皇,他“私通外國,意圖危害國家利益……”的罪名顯然可以獲得全部貴族的贊同……可以說,中華志愿軍送給德川幕府了一個篡位的最好機會。

 “管他作甚!反正這個什么天皇本來也沒安好心……他心里打的主意肯定是想讓我們與德川幕府拼個兩敗俱傷,然后自己來個漁人得利……“庄子固冷笑著說道:“他手下既然有支持他的大名,為什么要瞞著我們?我們打九州的時侯,怎么沒見他們配合?他只不過是沒想到我們的實力如此強橫罷了……”

 “庄軍長,這也不能完全怪他們,人家根本不了解咱們的行動,怎么配合?”夏允彝苦笑著說:“木村拓荒手里拿到的中華志愿軍行動計划是張司令做的那一份,第一步不是攻占九州,而是直取德川家族的大本營江戶……”

 這個倒是王燃預留的一個心眼,原本時空中的那段血淚歷史提醒他,和這些東瀛人打交道,不管什么時候都得多想一步。

 “天皇是不能不管的,但我們不能一支手一批騎在老百姓身上作威作福的貪官污吏,另一支手又扶植上來一批……”王燃笑著制止了兩人的爭論:“因此在救天皇的同時也要把他的爪牙一起打了……”

 “不錯,俗話說‘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夏允彝附合了一句,然后說道:“可現在這個局面實在太復雜,想救天皇談何容易!……”這里畢竟不是國內,就算您手下的特種大隊實力再強,一路潛行也不可能瞞過這么多哨卡……再說,天皇一脈有好几十口人,光天皇就有三個……把他們全給弄出來……。”

 “把他們弄出來干什么?嘿嘿,我要的就是這個復雜……”王燃說道:“這可是我們此次練兵的另一個重頭戲!”

 “大人,您的意思……“夏允彝畢竟是文官,還不太跟得上王燃的思路。“嘿嘿,”王燃嘴角再次挂上一個頗有些陰險地笑容:“我們給他來個買二贈一……”

 江戶的德川幕府,德川家光又在各幕僚開會。

 “這中華志愿軍倒是‘說話算話’,據快報,他們已經開始進攻對馬和高知兩地……”柳生十兵衛報告道。

 “這兩個地方能支持住嗎?”德川家光隨意問了一句,其實在座的都知道,既然已經決定不去增援這兩個地區,以九州的戰例來分析,現在恐怕已經夫陷了。

 “據目前的快報,都還沒有被攻占……”柳生十兵衛平素不動聲色的臉上也浮起一絲怪異,說出來的話好象連自己也不敢相信:“據報,高知巳輕擊退了敵人十二次進攻,對馬藩也挫敗了對手十次以上的登陸企圖……”

 眾人立刻面面相覷……對馬和高知兩地的軍事實力加起來也抵不上一個長崎,長崎守了不到一個時辰,對馬和高知居然能挺上一整天還未露敗象?是長崎的守將太笨……還是中華志愿軍如德川家光所說只會偷襲,上不了真正的台面……。

 對馬島的誨邊登陸場,一個中華志愿軍軍官正在訓話:“你們這幫笨蛋!我說了一定要注意登陸的順序!為什么這次后勤分隊又沖到前面去了?重新再來一次!順序不對就是不許登岸!”

 高知城下則傳來一個中華志愿軍戰士的歡呼:“這次我終于跟上戰車了!我終于掌握步、車協同的戰朮要領了……我終于可以吃飯了!”

 “太好了!這才是我東瀛真正的實力!我要嘉獎他們,給他們最高的榮謄……”確定了這一振奮人心的消息后,德川家光激動地在房問里走來走去:“長崎那幫蠢貨!就算中華志愿軍不殺他們,我也要令他們集體剖腹!”

 除柳生十兵衛還繼續保持著嚴肅厚重的表情外,德川府內一片歡欣鼓舞。

 “中華志愿軍也不過爾爾,看來以前我們太小心了……”德川家光的心思顯然已經飛到了別的事情上:“不過話說回來,還真要感謝他們,若不是他們,我還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對付京都……”

 德川家光話音剛落,一個幕僚跌跌撞撞地跑進來:“將軍殿下,京都急報!”

 京都舊稱平安京,自平安時代起,歷經鐮倉時代、室町時代、安土桃山時代,都作為東瀛的首都而存在,可說是東瀛的文化、宗教、政治中心。雖然到了德川幕府為尊的江戶時代,東瀛的中心慢慢轉向了德川家族所在的江戶,但京都依然是天皇及朝廷的所在地,算不上東瀛的中心,也是第二中心。

 對德川家光而言,心中當然是早想把這兩個中心合二為一,將天皇一脈完全置于自己的掌控之下……盡管德川幕府在京都也有行轅,但畢竟不是自己的大本營。打著“擁護天皇、鏟除幕府”口號的中華志愿軍對各大名的無差別處置,給了德川家光實現自己理想的最好借口,不過他顯然晚了一步。

 “這些漢人實在太陰險了……居然偷偷摸摸地攻占了京都!”德川家光又開始拍桌子、扔茶碗:“他們的告示上不是說打對馬和高知嗎?”

 這其實就是王燃說的買二贈一,此次作戰的目標不僅僅是要拿下告示上所說的對馬和高知兩城,中華志愿軍的一部從神戶港登陸,在擊潰守敵后,未多作糾纏,而是避開姬路、大阪、奈良等地,直接襲占了天皇所在的京都。

 由于促不及防,幕府留在京都的力量在還未完全搞清對手身份的情況下就已經喪夫了抵抗的實力,天皇一脈從幕府地控制中被順利解救出來。

 眾幕僚被這個游息打的暈頭轉向,這中華志愿軍怎么不按牌理出牌呢?……東一榔頭西一棒,以為他們要來攻打本州的時候。結果他們去打對馬和高知,以為他們不會來的時候,他們竟然直接攻入了本州的內腹之地。

 “這些混蛋!”德川家光恨恨地說道:“如果我們早點動手,就可以把天皇那些人和中華志愿軍完全隔開……稍微用一點手段,我們將可以獲得全體國民的支持……”“將軍殿下不必著急,其實情況并沒出我們所料。”看著由于計划被破壞而惱羞成怒地德川家光,柳生十兵衛鎮定地說道:“我們當初就巳徑判斷中華志愿軍打對馬、四國是假。其目標實是我本州……只不過沒想到他會直取京都……”

 “看來我們之講做出的支援對馬、高知兩他動作發揮了作用,中華志愿軍之所以敢孤軍深入我腹地,恐怕就是以為我們的兵力已由本州調出……”柳生十兵衛接著說道:“因此這件事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并不是壞事……天皇現在對我們的意義并不大,而且京都地處我本州內腹。中華志愿軍攻入京都的人馬雖有四萬之眾,占了他們總數地近一半……但我們在京都周圍卻有超過十五萬的兵力駐扎。而且經過這几天地集結,兩天之內京都城下的兵力就可以達到二十萬以上……”

 眾人立刻明白了柳生十兵衛的意思,天皇對中華志愿軍有比較大的意義,畢竟中華志愿軍打地是天皇這張牌……但失去了各地大名支持的天皇對德川幕府卻已經沒有了任何威脅。幕府完全可以集中優勢兵力圍困京都,將這四萬人馬與天皇一起一并吃掉。

 “不錯,這可是送上門來的餡餅……倒省了我們自己想辦法分散他們的兵力……”德川家光立刻從頹喪中恢復過來:“拿下這這四萬人馬后,另外的就容易多了……”

 “傳令對馬、高知兩藩,不惜一切代價拖住敵人……”德川家光的思維相當清楚:“調神戶、姬路、大陳、奈良等各地大名,兵分兩路。圍攻京都……調名古屋、伊勢、和歌山之兵即日起程,阻敵增援……務要盡殲京都之敵!”

 德川家光這次顯然是下了狠心,根據他地布置,除了部分港口城市,全東瀛的兵力集中在了兩個地區,一個是德川幕府所在的江戶,另一個便是京都。

 “將軍殿下,如此一來,其它地方可就成了空城……若中華志愿軍趁虛而入……”一個幕僚有些擔心地問道。

 “這個不用擔心,他的一半人馬被困京都,哪還有心思去打別的地方?”德川家光清秀的面容浮起一絲獰笑:“只要把他的四萬人馬托制在京都,主動權就掌握在了我們手里……聲東擊西、圍點打援、關門打狗……他們漢人的兵書里不是教了我們很多高招嗎?”

 “將軍高見,”柳生十兵衛說道:“況且,這是在我們的地盤打仗,我們可以輕松獲取各類補給……但對手不行,他們遠道而來,長途行軍,現在又是困守孤城,就算我們不直接攻打,只是圍困……他們也難以撐過十天!”

 柳生十兵衛判斷的不錯,從補給而言,由庄子固親率而襲占京都的中華志愿軍最多也只能再支撐十天。對他們而言,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趁東瀛部隊尚未完成重圍之前突出京都,原路返回。另一個就是依城而守,等待救援。庄子固選擇的顯然是后者。

 東瀛經歷了長期的戰爭年代,軍人素質的確不錯。再加上各大名已經死心塌地以德川幕府為中心,這次的部隊調動竟是異乎尋常的快捷……不到兩天的時間,京都周圍已經集結了近二十萬人馬。

 雖然對馬、高知兩藩并沒能校照德川家光的安排推住中華志愿軍,兩藩淪陷的消息已經得到証實,而且有一些港口城市正受到攻擊,但這并沒有影響到部隊高昂的斗志,部隊反而比以前更加團結了。

 用德川家光的話:“他打他的,我打我的,是為用兵之道……中華志愿軍就是想上我們分兵去救這些地方,才好接應京都人馬沖出包圍圈……這說明什么?說明他們知道中我們的計了,說明敵人害怕了……所以我們根本不必去管他們,只要按我們原定的計划打就行了,勝利一定是屬于我們的!”

 “圍三缺一……著來這德川家族不全是文盲……”庄子固站在城樓上笑著說道.京都城下的德川部隊指揮官顯然把庄子固當成了傻瓜,給他留下了一條通住江戶的逃路。

 庄子固的身邊站著四個人,一個便是木村拓荒,念主心切的他自然隨庄子固一同前來營救天皇一脈。其余三人全都作天皇打扮,兩男一女,女天皇容顏娟秀,看上去二十歲上下,兩名男天皇一個看上去四十歲上下.另一個只有十几歲的模樣。很明顯.他們就是明正天皇、后水天皇和光明天皇。

 “我就說你們操之過及了……”雖然輕過了不少時間,木村拓荒口氣中的不滿還是很重,面對這一必死的局面,他忍不住抱怨道:“如果你們沒有把那些忠于天皇的大名們一同處斬,現在城下也不可能那么快地聚某起二十萬人馬……雖說那些人的確有可殺之處,但畢竟是自己人,此消彼長,我們哪會如此被動……”

 后水尾天皇也是一臉的追悔之色:“庄將軍,現在可怎么辦?他們哼二十萬人,足足是我們的五倍有余……當初要是聽我的,早一點沖出去與九州的人馬會合……雖說要離開京都,但只要留得青山在……”

 “天皇陛下不必擔心,”庄子固安慰他道:“以我們的實力,支持五天不成問題……”

 “五天?”后水尾天皇身體竟是一晃,要不是庄子固手疾眼快,他差點就摔倒在地上:“才能守五天?那五天之后怎么辦?等德川家光來砍我們的頭嗎?”

 一旁的明正天皇趕緊走過來扶著后水尾天皇,她恐怕是面對困境唯一沒有變色的天皇了,她安慰自己的父親道:“沒關系,庄將軍既然能來京都,就一定會有辦法帶我們離開的……是不是,庄將軍?”最后這一句卻是向著庄子固問道。

 “我明白了,“年青的光明天皇也不堪寂寞,象是從庄子固話里找到了什么線索:“庄將軍,你說的能支撐五天,是不是說,五天之內就會有人來接應我們?”

 庄子固還沒來得及答話,木村拓荒已經冷笑著說道:“接應我們?怎么可能?!……上次能從神戶殺到京都,靠的就是出其不意!……現在不但是城下這二十萬人馬,本州島有一半的大名都被調到了這里,通往京都的几條路肯定都被卡的死死的……就算是賈大人帶著剩余的人馬全部來,就算你們的戰斗力超群,五天之內也不可能突破這重重防線……況且你們還有很多兵力被拖在其它的地方……等援兵殺到這里的時候,我們早成了德川家的俘虜了!”

 距德川部隊發動第一次攻擊,京都攻防戰已經過去了五天。

 城下尸橫遍野,德川家在京都城已經損失近兩萬人馬,這讓德川此次的統帥,也就是德川家光的叔叔德川義直煩惱不已。

 其實,兩萬人相對于總數二十萬的德川部隊并不算什么,但令德川義直沮喪的是,部下沖鋒不下數百次,德川家的四大天王也是是身先士卒,但一次也沒有沖上過城頭,甚至可以說,他們的進攻根本沒有對守軍形成過真正的威脅。

 京都的守軍遠程使用火炮,近程使用火銳,到了城下還有萬人敵等著,這支沒有配備弓箭、長槍和腰刀的部隊成了所有德川軍人的噩夢。

 應該說,德川家族在攻城方面走很在行的,當年德川家康征戰南北時的拿手好戲就是在城外筑土城,居高臨下使用弓箭壓制守敵,趁勢拿下城池。可是這一次,想要筑城簡直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離城近了,剛起點頭就會被對手的火炮直接炸平,離城遠了,還筑它干什么……

 “一定要筑,還要不停的筑……”德川義直身邊站著一個五十多歲的武士,正是德川家光為此次京都之役特意聘請來的德川軍副統帥宮本武藏。

 中國將軍注重的是運籌千里,很多名將本身并不精通武藝。東瀛則有些不同,戰國群雄几乎個個都是這個流、那個派的高手,諸多著名的統帥。象德川家康、上泉信綱等人本身就是武藝超群,宮本武藏也不例外。

 作為東瀛鼎鼎大名地“劍聖“,宮本武藏在東涌的彩響相當大,有“真田的槍、宮本的刀”之稱。在他二十余歲時,便以“圓明一流”自成一派,其后更創立了著名的二天一流。可說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用他自己的說法便是“余自幼鑽研劍法。遍游各地,遇各派劍客,比試六十余次,不曾失利。”

 本來宮本武藏與德川家是沒什么交情地。宮本武藏參加了關原之戰,屬于石田三成的西軍。是德川家康東軍地對頭。當德川家康向丰臣家族動手時,他作為浪人也進入大坂城對抗德川家康。

 雖然這兩次戰役都是德川家康取勝,但這并不影響德川家族對這位“劍聖”的看重,因此在中華志愿軍打出“打到武士”的口號后。這位“劍聖”便帶著他的三部兵書《五方之太刀道序》、《兵法三十五固條》以及《五輪書》,應邀重新出山,對付武士地公敵——中華志愿軍,當然也包括“勾引外敵“的天皇一脈。

 “宮本君,你這話是何意?”德川義直有些疑惑地看著勸他作筑城這種無用功地宮本武藏。

 “想必您也已輕發現,敵人的火器比我們厲害的多。這是我們一直無法攻占京都的原因……”宮本武藤笑著說道:“但他們也不是沒有弱點……”

 “但凡火器,依仗地便是彈藥……敵人遠道而來,所據彈藥必然不會很多……從這几天敵人使用火器的頻率和強度來看,他們的彈藥已經不多了……”宮本武藏顯然不僅是武藝超群,在謀略上也很有見地:“因此我們不僅要筑城,還要繼續組織人馬進攻……想盡辦法消耗對方的彈藥……我們這些武士的血不能白流,一定要為他們報仇……”

 宮本武藏的意思很明白,中華志愿軍地優勢在于火器,德川軍隊的優勢在于人多……用人命換彈藥對德川家族來說是目前最恰當的選擇……再死兩萬人對雙方總體的兵力對比并沒什么影響。

 “宮本君高見,”德川義直恍然大悟:“只要把京都的彈藥耗盡,戰場的主動權就回到了在我們手里…….沒有了彈藥,火器還不如普通的燒火棍好使……。”

 “傳令下去,立刻加大攻擊強度……”德川義直顯然也是一個不拿手下人命當回事的主兒,他轉頭者著宮本武藏說道:“我剛剛接到消息,中華志愿軍的第二批隊伍,約三萬人,已經再次由神戶登陸,直奔京都而來……一定要搶在敵人趕到之前將京都拿下!”

 “大人盡管放心,神戶至京都一線也布置有五萬人馬,就算攔不住這股援軍,拖他們個四五天總不成問題……”宮本武藏說道:“而依在下著來,京都的彈藥至多還能再支撐兩天……我們完全有時間拿下京都,再轉回頭慢慢吃掉這股援軍……他們的彈藥同樣也不會多!”

 宮本武藏不愧是經歷過大場面的,問題分析的相當到位,但他畢竟缺乏大規模使用熱兵器的經驗,過高估計了京城內的彈藥儲備量……按前五天的使用強度計算,庄子固此行帶來的彈藥也就能再支持一天,不過看著德川部隊突然加大力度的攻擊,十天好像也不是很保險……

 “一天?”后水尾天皇臉色蒼惶地看了看庄子固,又環視了一下眾人,希望得到否定的答案,很顯然他失望了。

 本來后水尾天皇看著庄子固及中華志愿軍屢屢擊退德川部隊,已是寬了一大半的心,和自己的兒子女兒商量下一步的發展大計,沒曾想……再沒有打過仗也可以算得出,失去了火器的犀利,區區三萬人根本不可能抵擋得住數倍于己的對手,更何況中華志愿軍也沒有配備其它的兵器……火銃上標配的刺刀在天皇等人看來跟女孩用來保護自己、用于自盡的匕首沒什么區別。

 “陛下不必著急,微臣有一策……”看著急得團團轉的后水尾天皇,沒等庄子固說話,木村拓荒先一步勸慰道:“我們可以利用這一天的彈藥量沖出京都,向神戶方向突圍……據庄將軍說,我們的援軍已然從神戶登島,正向京都而來……這樣我們就有很大的機會在彈藥耗盡之前與援軍會合……”

 很明顯,木村拓荒并不是空口說白話,經過這几天的實戰觀摩,他對作戰倒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他的主意可說是正常情況下的最佳選擇……后水尾天皇的眼光又亮了起來。

 “不行,”庄子固斷然拒絕道:“根據計划安排,我必須堅守京都,等待援軍的到來……”

 “只有一天,援軍怎么可能趕的到?他們肯定是在神戶被德川軍隊拖住了……”后水尾天皇叫起來。

 “那如果彈藥耗盡,庄將軍准備怎么辦?”明正天皇一邊寬慰后水尾天皇一邊問道。

 對這個在危險面前尚能保持鎮的女天皇,庄子固確有几分贊佩,他有些無奈地說道:“那只有拼刺刀了……”

 其實庄子固心里也有些疑惑……根據總計划,第二批部隊應當在五日內趕到京都,看來事情真有可能被后水尾天皇的烏鴉嘴說中。

 “刺刀?別開玩笑了……就算那個刺刀管用,但你們只有三萬人,對方可有二十萬啊……”木村拓荒也急的跳腳:“庄將軍,這計划不如變化快……你們中國也有一句話叫‘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趕緊下令突圍吧,再晚可就來不及了……”

 “哈哈哈,宮本君,果然不出我們所料,他們的彈藥快用完了……”京都城下傳來德義直狂妄的笑聲:“你瞧,城上火器的強度明顯降低了,居然有箭射出來了……”

 德川義直也算是一個久經戰場之人,通過這些小事對京都城內的變化倒是猜了個**不離十。

 由于不確定原定五日趕到的援軍出了什么問題,庄子固不得不作好了再堅守几天的准備……降低火器使用頻率,把京都城內公和所藏物資、軍械等分類征某,饒一分配使用,同時調動人手全城的戶口分丁壯老幼詳加調查,挑選年輕力壯的男子組成預備民兵,發給征集而來的弓箭等冷兵器,會合中華志愿軍分班上城,按時換班。

 幸好庄子固本身就是從冷兵器過渡到熱兵器的,不論是作戰還是戰前動員都很有一套而京都也一直是天皇的居住地,天皇在這里還算是有一定的權威,現在天皇與中華志愿軍又在一條線上……庄子固既然要死守,天皇一脈自然只能走全力配合,倒也很快做到了人盡其才,物盡其用。

 不過,老百姓畢竟是老百姓,有很多人只看了几眼城下的血惺就直接軟倒在地,更不用說與訓練有素的德川家武士們相抗……而同時,失去了高強度的火力支持,頭一次面對逆境的中華義勇軍也感到了壓力。

 “宮本君,形勢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好……”德川義直心情巨爽:“看來我們用不了三天,今天就可以解決問題……你看,我們的人已經有爬到一半才被打下來的了……傳令各部,再加大攻擊的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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