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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1新中華》第8章
鎮江碼頭。

  來了?來了!在碼頭聚集的人群爆發出了一陣巨大的歡呼聲。兩艘冒著黑煙的炮艦威風的開在最前面,犁開了江水。后面就是原來用來給清朝海軍大臣作為巡視艦的舞鶴號,上面懸挂著雨辰的將旗。再后面才是登瀛洲號運輸艦,還有火輪拖帶的大隊木船。

  中華蘇滬革命軍終于在1911年的11月25日,開到了鎮江。

  船慢慢的都靠了碼頭,戴著五色徽軍帽,穿著整齊的黃呢制服,穿著皮靴的蘇滬革命軍士兵們排成了隊,陸續下船。在迎接的鎮軍士兵們羨慕的眼光中,這些從上海來的士兵們營養良好,裝備齊全,胸前的子彈袋裝得滿滿的。一匹匹騾馬從船艙里被趕了出來,小心的走下跳板,這些牲口馱著的馬克沁重機槍包裹著深綠色的槍衣,神氣的在向鎮軍士兵們炫耀。

  雨辰乘坐的舞鶴號也靠近了碼頭。林述慶和陶駿保早已在那里等候著他。旁邊還站著一個佩著指揮刀的年輕人,高過膝蓋的馬靴錚亮。聽著碼頭蘇滬軍軍官們的口令聲響亮。在忙著集合隊伍。林述慶朝陶駿保苦笑道:“這雨司令走了一趟大上海,頓時就發了洋財,早知道,我們也就走這一趟了。現在人家勢大,我們勢弱,想想真沒什么味道。”陶駿保冷冷的回答:“各人有個人的緣法,我們盡好自己的本分也就可以了,馬上浙江的支隊也要過來,我們這三處集合在一起的大軍,可全要這雨司令補充接濟了。”

  正說話間,雨辰已經拉著吳采,春風滿面的大步走下跳板。三個人頓時打起了精神,看著這個現在已經名動全國的青年都督。

  他比離開鎮江的時候粗壯了一些,臉上也少了些書生氣。唇上淡淡的留起了一撇胡須。身上的軍服筆挺,還披了一件軍大衣。馬靴的馬刺踩在跳板上叮當做響。還沒走近他就朝著林述慶高聲笑道:“頌亭兄,違教久矣!上次去上海的時候,兄弟帶走了几員頌亭兄麾下的干將,這次見面先不說其他的,賠罪在先!”

  兩人走得只有一步的時候,不約而同的敬了軍禮,又熱烈的握起了手來。林述慶對著他身后吳采笑道:“念蓀,干嘛覺得不好意思?我這里出去的時候是隊官,現在已經當了團長,我也為你高興啊!大家現在一起組成聯軍,大家又在一起干了,有什么不好?”

  吳采勉強笑了一下,朝林述慶敬了禮。站在雨辰身邊抿著嘴并不說話。林述慶拉著雨辰的手:“這里大家都是熟人,只有一位雨司令沒有見過,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代表浙軍先來聯絡的代表,克強先生的長公子黃一鷗同志!”

  那黃一鷗矜持的笑笑,也朝雨辰敬了個禮。雨辰看著他穿著校官的制服,方臉大耳,自有一種世家子弟的氣度。忙握住了他的手:“久仰得很,久仰得很啊!克公現在在武昌情況如何了?”

  這就是雨辰在裝白痴明知故問了。黃興才到武昌的時候,大家都把希望全寄托在他身上,黎元洪還特地仿漢高祖登台拜韓信的例子,搭了拜將台給他升帳。還派出騎兵手執“黃興到”的大旗昭告四方守軍。但這位老先生的部下卻太不爭氣,連連被馮國彰的北洋勁旅打得敗退,先丟了漢口,又丟了漢陽。威信在湖北也一落千丈。

  雨辰挑這個話題出來,實在讓黃一鷗這個心高氣傲的年輕人有些下不來台。不過這小子也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物,輕巧巧的就轉了話題:“家父在武昌是屢敗屢戰,仍然在堅持。不過也吸引了滿清的全部勁旅,長江中游的苦戰,就是要為我們在長江下游的大舉創造機會。雨司令作為同盟會的后起之秀,當不能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這小子,故意的把后起之秀這個詞咬得很重,想來也是譏笑雨辰這個大可懷疑的同盟會身份。雨辰哈哈一笑,牽著几個人的手就朝前行去:“此來就正如一鷗兄所說,光復南京的事業,不能再拖下去了。我雨辰拼了性命,也要把南京城打下來的,就算死,也是要死在南京城下!”

  看著雨辰一副在那里作為老大派頭的樣子發話。林述慶和陶駿保對望了一眼,都微微搖了搖頭。

  “這次江浙滬聯軍合兵一處,鎮軍有兩個旅,三千五百人,浙軍有一個支隊,大概四個完整的步兵營,兩個巡防營,還有半個炮兵營,三千二百人。然后就是雨司令的蘇滬革命軍主力了,三個步兵團及完整的直屬分隊,接近八千官兵。毫無疑問,我們這三支隊伍以雨司令的部隊為主力。更要緊的是,浙軍沒有兵站,而鎮軍也極其缺少軍資儲備。我們這三支隊伍的接濟,就全要靠雨司令設法了。我深信,南京必下,革命必成。而雨司令在光復史冊上的地位,也必然光輝燦爛!”

  黃一鷗的實力分析的一席話收煞極其漂亮,他目光炯炯的看著雨辰。雨辰卻不為所動,在那里呆著臉出神。他在盤算自己手上的東西呢,怕吃了大虧。

  他在上海前后撈了1400萬元左右,花了450萬辦銀行,建軍和主政上海快一個月花了200萬左右。還剩750萬,都放在几家銀行里面,陳其美接任上海,除了物資上面能有些補充,錢實在是沒了,自己這一個月搜刮得也實在狠。自己這一萬隊伍,一個月大概要15萬的樣子,其他部隊加起來12萬頂天,要是能早日打進南京城,估計也有不少生發。自己才起步,每一塊錢的投入都要有回報,鎮軍似乎很快就解體了,自己要是以這些投入換來鎮軍的實力,似乎也比較划算。

  想到這里,雨辰慨然道:“那沒有問題,兄弟都包下來了。畢竟在上海發了二百萬的財,不花在光復事業上,還想用在哪里?只是兄弟的部隊都是發的光復餉,可能要苦一下大家了。”

  他的態度表現得這么慷慨,大家都很滿意。馬上就開始討論最實質性的問題。這個江浙滬聯軍的組織到底是什么樣,這個聯軍的頭到底誰來擔當。原來在和這個平行世界不相關的另一個世界的歷史里,是第9鎮的統制徐固卿在陳其美的力挺下擔任的聯軍總司令。而在這個世界里,陳其美才接的上海都督位置,徐固卿還在上海的某家旅館郁悶度日,誰當這個聯軍司令就成了最現實的問題。

  雨辰實力最強,也包攬了全軍的供應,照理說這個總司令位置他應該當仁不讓。但是他的資歷實在太淺了,在國內以前一點名聲都沒有。部下想推戴他的,也的確覺得有些說不出口來。

  一時在鎮軍司令部里,這個營以上軍官組成的會議群體,陷入了沉默。最后還是雨辰微笑道:“這還有什么好討論的?要辦的事情那么多。為個總司令大家煩惱這么久,也太不象個革命軍的樣子了。我提議讓林司令擔任聯軍總司令,頌亭兄是革命前輩,又是標統出身,最有聲望,也最有資歷…………”看林述慶想開口推卸的樣子。雨辰站了起來,馬靴在青磚地面上踩得清脆著響。

  “兄弟覺得,就這么定下來吧!大家可能覺得我雨某人不好安排,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不論是兵力還是后勤,這里都是兄弟最多最大,兄弟就自荐當個聯軍副司令,聯軍的總軍需也放在兄弟的副司令部里,這就算兩全其美了,大家覺得呢?”

  林述慶有些扭捏不安,說好不對說不好更矯情。黃一鷗站了起來:“我們浙軍擁護這個決定!林司令擔任聯軍總司令再好不過,雨司令出任艱巨,也是人盡其責!”

  陶駿保也站起來點點頭:“的確,現在沒時間多討論這些問題了,早點把架子搭起來,咱們就要討論怎么打南京了!”

  中華革命史記載,1911年11月25日。在鎮江組建了江浙滬聯軍總司令部,在滬軍和浙軍的一致推戴下,林述慶擔任聯軍總司令,陶駿保為聯軍參謀長。雨辰擔任聯軍副總司令,吳采擔任聯軍副參謀長。江浙滬聯軍1.5萬余人,厲兵秣馬,准備向滿清在東南的政治中心發起進攻。大戰在即。

南京,這個位于長江之濱。歷稱六朝古都的城市。是控扼長江下游咽喉。輻射力在當時可以震懾東南的最要緊的南方城市。在南京城的西面,浩浩長江自此奔流而過。在北面和東面,鐘山將南京城半圓形的包裹在里面。在西面,是秦淮河流域的低窪沼澤地帶。除了這些天然的屏障,城東還有玄武湖這片水障,南京的城牆,也是除了北京之外。最完整最堅固的城牆防御體系。此時在南京城內,還有著張勛的四十營江防軍和兩路巡防隊,加上督署衛隊和滿城的旗兵,整個南京城無慮有三萬守軍。要論起實力來,的確是滿清在江南的最大的城市要塞。而雨辰他們要攻打的,正是這么一座城市。

  在南京城北六十里外的秣陵關。江防軍宏字營的一個步隊營在這里駐守(江防軍的營為巡防隊的營編制,分為大營小營,大營4~500人,每營五哨,每哨十棚,小營300人,分三個哨),起著為雨花台,紫金山半要塞陣地前哨和屏障的作用。自從這四百來人在這里扎下卡子,周圍百姓可就倒了大霉了。除了正常的需索供給,抓差拉夫外。什么偷雞摸狗,**擄掠的事情也很不在少數。這些花布扎頭的江防軍官兵們,更是開起了賭場,几個席棚一搭,吆五喝六的每天也甚是熱鬧。

  1911年11月27日這天帶這個營頭的有著參將銜的唐進財唐大管帶正在這里打攤打得熱鬧,他又做的是皇帝。手風正順,吃下的賭注已經堆了一桌子。正意氣風發的時候,底下一個馬弁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遠遠的就喘噓噓的喊報告。唐大管帶心情大壞,把眼睛一瞪:“你爹死啦!這個時候還來打擾我!”

  那馬弁吃了排頭心想,我爹不就是你舅舅?你咒自己舅舅死了,似乎也不是什么還彩頭。這個念頭不過一閃而過,忙不迭的向唐管帶報告:“在我們卡子前面,有几十個民黨騎兵出現了,遠遠在看我們的陣地!”

  唐管帶一下站了起來,連賭桌都帶倒了。籌碼賭具撒了一地。陪他賭博的几個小鄉紳聽到這個消息,都驚呼一聲,忙著跑回家照顧去了。唐進財將桌子上的大皮帶一拿,敞著前襟就罵罵咧咧的朝外走:“這幫殺不絕的民黨!還要回來找死!”

  就聽到砰啪一聲,遠遠的似乎開槍了。緊接著槍聲就響成一片。唐進財的表弟馬弁一下趴在了地上。唐進財也不去管他,自己大步的跑回了自己的卡子。朝外一望。果然有影影綽綽三四十個騎兵在自己的步槍射程之外游蕩,看他們的軍帽就知道是新軍。他們在馬上肩著步槍,不時的朝這里放上兩槍。自己這邊一個營的弟兄大概有一半人在自己的卡子里,亂紛紛的也還槍了。但是距離太遠,雙方都沒什么威脅。

  唐進財雖然粗魯,但是畢竟是老軍務出身,從張勛在山東剿義和團的時候就跟著他了。他一看就明白,這几十個騎兵不過是來偵察他們火力的。他扯著破鑼嗓子大叫:“停火停火!都他娘的別打啦!”

  他几下把自己扎束整齊,朝几個過來的哨官下命令:“給我召集選鋒!每人一塊大洋的賞號,拿到一個首級再加賞五塊大洋!老子要三十個人,把這幫六條腿的兔崽子打出去!”他手下几個哨官嗷嗷叫著,四下去召集弟兄去了。

  唐進財取過一把六響左輪別在腰里。又抄起一把溫徹斯特的連發步槍,比起營里正式使用的曼利夏快槍,他更喜歡這個老家伙。不過几分鐘的事情,三十來個亡命徒已經集合在他的身邊,有的人還脫光了膀子,滿臉的渾不吝的神色。唐進財滿意的點點頭:“大家都跟著我,到時候數腦袋分犒賞!劉二瘸,把統領給咱們配的那架老黃牛拿出來,先給他們來一家伙!”

  唐進財帶著三十來號人,貓腰順著溝壟悄悄的向前摸了過去。背后一挺馬克沁機槍也斷斷續續的響了起來,自己弟兄擺弄這個家伙很不熟練。子彈三打兩抽殼的,有些更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那些騎兵還在射程之外徘徊,偶爾還一兩槍,只有個小軍官模樣的在馬上用望遠鏡在觀察,不時的拿出圖囊在上面記點什么。

  這三十來個人借著地形摸到離這些騎兵還有七八十米的地方。唐進財招呼大家把槍都架了起來,一聲放字出口。步槍全部打響了,馬上四五個騎兵一頭就栽了下來,包括那個小軍官。唐進財一聲呼喊,帶著人就扑了上去,這下明顯出乎這些騎兵的意料,步槍胡亂射擊了几下,就紛紛撥轉馬頭逃了下去。江防軍的士兵沖了過去,唐進財第一個就把那軍官的望遠鏡搶了過來。用沾滿泥土的靴子撥了一下已經死去的軍官,他翻了過來,子彈是從他胸口穿過去的,背后老大一個血窟窿。一張娃娃臉還很干淨,已經失去了神采的眼睛空洞的看著天空。

  唐進財哼了一聲,心下也不由一動:“這么年輕的民黨!”他身邊的弟兄正鬧著去搶首級,他也不去管他們,放眼朝騎兵敗退的道路上看下去。頓時這個老兵手足冰涼。

  在午后的陽光里,至少上千黃乎乎的步兵排成數道散兵線,緩緩的朝這邊壓過來。在散兵線的后方已經有機槍在放列,槍口正朝著他們這個方向。

  “快跑啊!”唐進財撕心裂肺的大吼了一聲。機槍已經當當當的響了起來,几道火蛇向鞭子一樣朝他們這里抽打過來。在滿地子彈激起的煙柱中,十几個江防軍士兵抽搐著倒下。唐進財拖起身邊一個士兵沒命的朝后跑去,子彈在他腳下激起一點點塵土。等他連滾帶爬的跑回自己的陣地的時候,三十多個人的選鋒,回來的也就也就他們這兩個而已。

  空中咻咻的聲音響過,炮彈就在他們身邊炸響,泥土濺得几個人一頭一臉都是。唐進財抓過一個拜過把子的哨官:“快回去報告王統領和大帥,民黨的大隊攻上來了!有几千人,還有大炮!”又看到自己那個馬弁表弟也趴在地上:“把他也帶上,小王村的董事養得有馬,你們快去!”

  他表弟帶著哭腔喊他:“表哥,一起走吧!”唐進財搖搖頭:“大帥待我恩情太重,老子是不能回去的,有命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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