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將來？誰知道

　歐陽紫山回頭看了看已經熟睡的甦凌，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很溫暖，溫暖著歐陽紫山自己的心。

　這個女人，或許這一輩子都不會屬于自己，可是，能夠就這樣看著，呆在她的身邊，歐陽紫山也會覺得溫暖。這個女人，是除了師傅以外，唯一一個真誠地對自己笑，關心自己的人，雖然很多時候她的心都不會在自己這里，可是能夠讓她將自己當成朋友，自己便也滿足了。

　作為一個殺手而言，能夠擁有這樣一段友情，也是奢侈的，雖然這個殺手已經決定要退出組織，並且已經這麼做了，可是被人追殺的危險還是存在的，歐陽紫山想到這里，不禁皺了下眉頭。

　自己已經易了容，估計會安全很多。其實如果光是自己的話，到也沒必要怕他們，可是還有甦凌，如果因為自己而讓甦凌遭遇不測的話，即使讓自己死上一百遍也無法彌補。所以，這一路上，自己還是要小心才是。

　對于要去哪里，歐陽紫山也沒什麼目標，只要甦凌想要去哪里，那麼就去哪里好了，就算甦凌想要去海外，也沒關系，反正自己也是了無牽掛，只要能夠陪在她身邊，哪里都好。

　甦凌其實並沒有睡著，坐在馬車里望著外面的夜色，甦凌不由得一陣惆悵。

　又一次，夜里出行。

　甦凌苦笑著，在心里算了算，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吧。第一次。是為了躲避楚家，連夜出逃，第二次還是因為楚家，被徐哲給綁了出來。這第三次，雖說是自己主動的，可是心里卻依然不是滋味，難道，這也是自己注定的命運麼？

　伸手輕輕摸上自己地小腹。鼻子一酸，眼淚流了下來。甦凌心酸地想著，這一次，自己是真的錯了。明明知道那不是自己應該去愛的人，卻偏偏動了心，動了情，現如今走到如此地步，全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已經愛過一次，傷過一次，也發過誓言再不要犯同樣的錯誤，可是，在重生之後，卻偏偏又一次愛上，受傷。同樣的錯誤。犯了兩次，只能說是自己太蠢。太重視愛情，被愛情蒙蔽了雙眼。忽視了周遭的一切，包括危險。

　甦凌看向正在駕車的歐陽紫山。心中也升起一陣暖意，多虧了這個人。若不是他，自己恐怕此時還在穆樂山的府中糾結。

　可是。他對自己地心意……甦凌皺了皺眉。覺得自己一直在虧欠他。

　晨風習習。秋日地早上涼爽宜人。甦凌從車廂中探出頭來。對歐陽紫山說道︰“歐陽。咱們這是要往哪里走？”

　馬車此時正行走在都城外地鄉間小路上。路兩旁都是成片地莊稼。金黃地稻穗沉甸甸地在清晨地陽光中點著頭。一輪紅日早已經躍上了小山包。

　歐陽紫山將馬車停在了路邊。此時路上已經陸陸續續地有了行人。都是早起到田間忙碌地樸實地鄉下人。

　別過頭。看著甦凌。歐陽紫山說道︰“這個。你來決定。你想去哪里。咱們就去哪里好了。”

　甦凌笑了笑。認真地看著歐陽紫山說道︰“歐陽。你跟我說實話。跟我走。你真地想好了麼？”

　歐陽紫山楞了一下，顯然沒有料到甦凌會問這樣的問題。

　“是，我想好了，只是，我卻真地要跟你說實話。”

　馬車停在路邊，一男一女兩個人相對而坐，狀似親密地交談，惹得路上的行人頻頻側目。

　“你也知道我以前是殺手，不過現在已經決定退出組織。只是他們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我，雖然我師傅會幫我攔一攔，可是師傅畢竟年紀大了。所以很有可能會有人來找我的麻煩，到時候，也許會連累到你。”

　歐陽紫山說話的時候，臉上有一些困窘，甦凌很聰明，一定會從自己的話里听出什麼來。

　果然，甦凌已經明白了歐陽紫山的處境，驚呼道︰“歐陽，難道你是為了我才退出組織的麼？”

　歐陽紫山沒有說話，卻也沒有搖頭，半響，才諾諾地說道︰“其實，我早就不想做殺手了，只是缺少一個理由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

　甦凌默然，明白歐陽紫山是要自己不要有心理負擔。可是，面對歐陽紫山這樣地付出，甦凌怎麼能夠不動容？

　“歐陽……”甦凌輕聲叫著，卻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麼。

　歐陽紫山看著甦凌明亮的眼眸，堅定地說道︰“我一定會盡力保護你，不讓你受到傷害，這一輩子，我都不要你受到傷害，只要你開心快樂就好。”

　說完，不待甦凌有所反應，歐陽紫山立刻轉過身去，拉起韁繩，繼續前行。

　甦凌看著歐陽紫山寬闊地背，幽幽地嘆了口氣，歐陽，這樣大的情，你要我怎麼去還？

　一輛車，兩個人，一路上沉默無語，直到傍晚時分，歐陽紫山將車停在了一間客棧地門前，兩個尷尬的人才重新開始有了交流。

　這一天地時間，甦凌覺得真是煎熬。好在歐陽紫山之前準備的很充分，馬車里吃地用的一應俱全，中午的時候兩個人停下車，默默地吃了東西，休息一下，偶爾間眼神相互踫撞，卻馬上移開。兩個人都不知道應該跟對方說些什麼，也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

　現在終于能夠下車，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休息一下了。甦凌偷偷地瞄了一眼歐陽紫山，見他要了兩間客房，並且要小二將飯菜端到房間里去。

　歐陽紫山來到甦凌身邊。輕聲地說道︰“走吧。”

　語氣輕柔，讓甦凌的心驀然緊了一下。

　跟著歐陽紫山上了樓，兩間緊挨的房間。兩個人各自進了房間。

　甦凌端坐在床邊，心亂如麻，如果兩個人繼續這樣下去，那麼這一路上地情景可想而知，那該是怎麼樣的一種煎熬啊，如果這樣。還不如選擇繼續留在穆樂山的別莊了呢。

　咬咬牙，甦凌站起身，來到歐陽紫山的房門口，正要敲門。卻見門已經從里面打開，歐陽紫山正站在門口，眼神灼灼地看著自己。

　“我……我有話要跟你說。”甦凌看著他，搶先說道，然後從歐陽紫山的身邊走了進去。自己找了地方坐下。

　歐陽紫山關上門，也轉回身來，一言不發地看著甦凌，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歐陽……”甦凌斟酌著用詞，不知道應該怎麼樣才能準確地表達自己的意思。

　“你對我的心意，我很感激，尤其你為了我。退出組織，讓我很感動。現在。咱們兩個人已經被緊緊連在一起，雖然……雖然我不能對你承諾什麼。可是，可是。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地，不是麼？現在。我已經將你當成我的親人，未來的日子里，我們兩個相依為命。所以，你一定要保重你自己，知道麼？不要把我作為你的責任，萬一我真地有什麼不測，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來，才能為我報仇，才能替我將剩下的生命繼續下去，好麼？”

　甦凌說的有些急，顯得語無倫次，可是歐陽紫山卻听明白了她的話。

　“在我心里，你也是我地親人。在這個世界上，我已經沒有親人了，我的弟弟，此刻也不知道還在不在人世，如今，我只有你！我不需要你給我什麼承諾，只要你願意讓我一直守在你身邊，就足夠了。甦凌，我不想讓你因為我的心意而有什麼負擔，我……我……”

　甦凌伸手握住了歐陽紫山的大手，輕柔地說道︰“歐陽，你很好，真的很好，可是，我現在的心已經支離破碎，如果有一天，我的心能夠重新接納一個人地時候，希望到那個時候，你還在我身邊。”

　甦凌知道自己這樣說或許有些自私，可是她也知道，從此以後，歐陽是絕對不會離開自己，而且，歐陽的確是一個好男人，如果自己真地可以重新開始一段感情的話，歐陽未嘗不是一個好地人選。雖然自己現在只是當歐陽是親人，是朋友，可是，感情的事情，誰又能說地明白呢！就算那個時候，自己仍然不能愛上他，可是，跟他在一起，總好過再一次受傷來的好。

　歐陽紫山看著覆蓋在自己地手上的甦凌的手，深情地說道︰“我願意等，哪怕等一輩子，即使將來你選擇了別人，只要能夠看著你，我也毫無怨言。”

　甦凌心里一陣陣地痛楚，歐陽這份情，自己注定要一直欠下去了。

　翌日清晨，甦凌看著門外的歐陽紫山，笑的燦爛明媚。

　將歐陽紫山讓到自己的房間坐下，甦凌說道︰“歐陽，我想好了咱們要去哪里了。”

　歐陽紫山看著甦凌明艷的神情，有些恍惚。雖然甦凌偶爾還會略顯疲憊的神色，可是精神卻比昨日大有好轉，听到甦凌的話，歐陽紫山一挑眉，想知道甦凌選擇了什麼地方。

　“歐陽，你告訴我，咱們現在手里到底有多少錢？”

　歐陽紫山奇怪地看著甦凌，不是說要去的地方麼？怎麼又問起錢的事情來？

　歐陽紫山在心里算了一下，說道︰“大殿下的那些銀票大約有十萬兩左右，我自己也還有一些，不到五萬兩。”

　甦凌長大了嘴巴，沒想到穆樂山會給自己那麼多銀票。

　半晌，甦凌才回過神來，說道︰“歐陽，你的銀子你自己收好，咱們有穆樂山給的那麼多，就足夠了，咱們拿著這十萬兩銀子，去周游世界，你說可好？”

　萬分不願意地說︰小羊我悲哀地感冒了，白天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整天，晚上才見好一些，努力爬起來寫了這麼多，實在是堅持不了，所以今天只有這一章了，抱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