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五章四夫人過世

晚飯照例是先服侍四夫人吃了些清淡的粥，然後和翠兒小春一起坐下來吃飯，看起來自己做的菜很合翠兒和小春的胃口，兩個人都吃了不少。蘇淩很高興，喜歡下廚的人都願意看見自己做的菜被人贊不決口的消滅乾淨，蘇淩當然也不例外了。

　吃過了飯，蘇淩來到四夫人床前，拿著熱毛巾給四夫人擦拭身體。四夫人這時候好象很有精神，看著女兒如此盡心地照顧自己，感覺很欣慰。

　“芸兒，別……忙了，陪娘說……說說話吧。”

　“好啊，娘，您有什麼話就說吧。”蘇淩這時候也忙完了，把毛巾交給翠兒，坐在床邊，拉著四夫人的手，溫柔地看著她。

　“芸兒啊，你從……小就脾氣暴……躁古怪，也怪我……把你給寵……壞了，你想怎麼樣就……都由著你。可是娘怕……你這樣下去會找……不到婆家，所以自……作主張把你許配……給那個人，娘是以為他既……然同意了娶……你就不會嫌棄你的，可是沒……想到，他只是想要……你的嫁妝而已。自從娘聽……說了他連洞房都沒……進，娘就一直內……疚，覺得對不……起你，是娘把……你給害了呀。”

　四夫人斷斷續續地說了這麼多，氣喘的厲害。蘇淩見狀，趕緊把水端過來，喂四夫人喝了口水，才平靜了些。

　“娘，您不要這麼說，芸兒知道娘是為女兒好，這也許就是女兒的命罷。天意如此，您有什麼好內疚的呢。再說了，其實女兒對那個人也沒什麼感情，他一走倒是好事，女兒就用不著天天面對一個不喜歡的人過日子了，這不是挺好的麼。娘，您放心吧，女兒一定會好好生活的。”

　“咳……咳……，只是娘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能放……的下心啊，女人家沒有一……個好歸宿，這一輩子可……怎麼過呀，咳……咳……”

　“娘，您放心好了，女兒一定會讓自己有好歸宿的，女兒要給自己找個好男人，您就放心吧。”這可是蘇淩的真心話。女人一輩子是一定要結婚生子的，既然一定要找男人結婚，為什麼一定要守著那個有名無實的丈夫呢！自己一定要選一個合格的好男人來當老公，既然有機會重新活一次，為什麼不要幸福的過一輩子呢。

　可是這種觀念可是這個時代的人所不能理解的，翠兒和小春都以為小姐是因為姑爺的關係受了刺激才這樣說的。四夫人也以為是女兒安慰自己才這樣說，所以只是欣慰地笑笑，“芸兒能這……麼堅強，娘……就放心了。咳咳……”

　四夫人伸出手在床裏側摸出了一個小包袱，交到蘇淩手裏，“這些是……娘這些年來積……攢的，你成親的時……候娘沒敢都拿……出來，就怕以後……你有需要的……時候拿不出來。現……在你過的很……辛苦，這些就都給你……你拿著吧。”

　蘇淩掂掂包袱地重量。估計有不少好東西。看來四夫人也是在交代後事了。“娘。芸兒不要。芸兒用不到這些地。還是您留著用吧。”

　“娘地身……體娘心裏……明白。也沒幾天好……活了。這些本來就……是給你準備地。你就拿著吧。以後娘再……也照顧不了你了。一切就都……要靠你自己了。咳咳……”

　“娘。您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生活地。一定。”蘇淩看著四夫人。堅定地點點頭。這是說給四夫人地。也是說給自己聽地。蘇淩在心裏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好好生活！

　說了這麼多話。四夫人累地連氣都喘不上來了。見女兒那麼堅定地答應自己要好好生活下去。也就放了心。揮揮手示意自己要休息了。就閉上了眼睛。

　蘇淩和翠兒退了出來。小春早就把蘇淩地房間收拾好了。翠兒也來服侍蘇淩去休息。蘇淩地心情十分地沉重。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著。漸漸睡去。

　第二天蘇淩早早就起了床。看外面天才剛剛見亮。蘇淩想早些起來給四夫人做早飯。梳洗過後。蘇淩先來到四夫人地房間看看。只見四夫人臉色慘白地躺在那裏。蘇淩突然有了很不好地預感。趕緊走上前摸摸四夫人地手。涼地。再把手探到鼻下。果然。已經沒有了呼吸。

　翠兒在旁邊看見，驚慌地叫著：“小……小姐，四夫人她，她……”

　“四夫人過世了。”蘇淩很沉重地說，心裏也很難過，眼淚不由得流了下來。不過蘇淩很冷靜，還沒有忘記吩咐翠兒和小春分別去通知府裏其他的人四夫人過世的消息。翠兒和小春哭著走了出去。蘇淩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床旁，流著淚對四夫人說：“這下您就能和您的女兒團聚了，原諒我欺騙了您，自從看見您，我也是真心拿您當母親看待的。您如果地下有知，不要怪我，您一路走好。”

　接下來就是辦喪事，蘇淩對這些都不懂，也覺得沒有插手的必要，只是配合著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其間就是蕭老爺回來了，只是把蘇淩叫過去安慰了幾句，就讓她回去了。蘇淩對這個名義上的父親一點感情也沒有，所以見了面也只是淡淡地見禮問好，問什麼就答什麼，說什麼就聽著，敷衍過去就好。

　而家裏的幾個兄姐，大概也是看到蘇淩很安靜，而且家裏在辦喪事，也都沒有來找蘇淩麻煩。蘇淩很是松了口氣，因為聽翠兒說這家裏的幾個兒女總是在吵吵鬧鬧的，自己實在是沒心情應付他們。

　喪事折騰了好幾天，總算把四夫人的靈柩下葬了。府裏終於平靜了下來。蘇淩想自己也應該離開了。娘已經沒有了，自己這個出嫁的女兒還賴在娘家算怎麼回事呢。而且自己也要好好安排自己的生活了。

　正在和翠兒收拾自己的東西，門外傳來一個小丫鬟的聲音：“三小姐，大夫人請您過去。”

　“知道了，我就過去。”蘇淩知道這是要趕自己走了。這大夫人可真沉不住氣，多一天都不能容蕭芸住下去。

　蘇淩隨著丫鬟來到大夫人的院子，丫鬟進去稟報，蘇淩就站在院子裏等著。看這院子，比四夫人住的要大的多，環境也好很多，正室果然就是不一樣啊。不一會兒，丫鬟來請蘇淩進去。

　蘇淩走進去，只見大夫人端坐在太師椅上，笑意盈盈地看著蘇淩。蘇淩趕緊行禮：“見過大娘。”

　“芸兒不必多禮，快坐吧。這些天難為你了，受了不少苦。你娘沒了，心裏一定很難過吧。”

　“謝謝大娘關心，芸兒很好。”

　“是啊，芸兒，你想開些就好了。你現在也不要想太多，就在這裏多住幾天好了。等心情恢復恢復再回去也不遲啊。對了，你來了也這麼些天了，不知道家裏面有沒有什麼不放心的？跟大娘說，大娘派人去給你打點好。”

　“不勞大娘費心了，芸兒本來就已經打算回去了，剛才正在收拾行李。芸兒只拿走一些娘親的遺物，其他的還請大娘派人去清點一下。芸兒走了以後，就沒有機會再孝敬父親和大娘了，還請大娘見諒，並且替芸兒在父親面前解釋一下。”

　“呵呵，怎麼這麼快就要走啊，多留幾天嘛，你放心，你爹那裏我會去說的，你就放心好了。”大夫人一聽蘇淩這麼說，心裏輕鬆了不少，自己可不想將這個丫頭放在身邊，反正已經成親了，是他林家的人，以後跟蕭家可也沒什麼關係了。

　蘇淩冷笑，這大夫人真的是盼望自己早走呢。“那芸兒就不向其他姨娘辭行了，請大娘代為轉達一下。芸兒這就告辭了。”

　“好，好，那你路上小心啊。我就不送你了。”大夫人開心地送蘇淩出了門，然後馬上安排人到四夫人的院子去清點物品。

　蘇淩回來，看見翠兒和小春已經把東西都收拾好了。蘇淩想起四夫人臨終前交給自己的包袱，打開來看看，裏面有不少首飾和幾十兩銀子。蘇淩知道，四夫人攢下這些東西是很不容易的，自己就這麼拿走了還真是有些於心不忍。可是再一想要是把這些東西留給大夫人，四夫人也不會甘心的。而且看大夫人趕自己走的樣子，想來把東西給了她也不會念自己的好，所以這銀子和首飾還是自己拿走的好。

　全都收拾好了，蘇淩就準備帶翠兒離開，可是卻看見小春眼淚汪汪地看著自己。蘇淩納悶地問：“這是怎麼了？”

　“小姐，小春一直服侍四夫人，現在四夫人沒了，小春也不願意留在府裏了，她想跟小姐走，不知道小姐怎麼想。”翠兒和小春原本關係就很好，現在當然希望能夠跟小春在一起了。而且看小姐現在這樣好說話的樣子，所以大膽地跟小姐提了出來。

　“這……也不是不行，只是咱們家的條件你也知道，多一個人的話會增加負擔的。而且也不知道大夫人放不放人啊。”蘇淩是有些為難，不過看小春可憐巴巴的樣子，也不忍心拒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