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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屍人》第43章
第二部 第一世 第三十一章 千年之前3

 「來吧,今天你們一個也活不了!」杜亦羽朗聲一笑,打了一個手印,在方圓100米處設下了一個只進不出的結界。

 既然是幻境,就拿來出口氣吧!

 方文世神情一變,首先打了個哈哈笑道:「朋友何必如此破釜沉舟?今天這事,我北派退出了!」

 杜亦羽沒有回答,又看向雷明德。雷明德也哈哈笑道:「朋友如果想要這孩子,我雷明德也可以放手。」

 杜亦羽冷冷一笑,收回結界。雷明德和方文世也不多話,抱了抱拳,揮手示意撤退。不一會,包括愛德在內所有人都撤到了100米以外的地方,只有泠泠還抱著孩子留在那裡。

 「拿來吧。」杜亦羽看向泠泠,眼中的神情竟有些複雜。

 一直安靜異常的泠泠突然咯咯一笑,掀開面紗,露出一張美如謫仙的面孔。一雙靈動的眼睛含滿春色,嫵媚的看著杜亦羽,柔柔的道:「你一個男人懂得撫養孩子嗎?不如我幫你好不好?你瞧,這孩子長得這麼可愛逗人,哪個女人抱了都會捨不得放手的。」說著,竟抱著孩子翻身下馬,平視那個男人。

 杜亦羽看著泠泠那美麗的面孔,突然道:「如果我告訴你,這個孩子將是終結畫屍人歷史的人,你還會覺得他可愛嗎?」

 「呵呵,你真會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

 泠泠看著杜亦羽眼中的神情,突然就笑不出來了。她神色一轉,又道:「真是如此,我才不要這個孩子,還是給你吧。」泠泠半真半假的說著,竟真的將孩子向杜亦羽遞去。

 杜亦羽走上前,神色複雜的看向那個因咒語而沉睡著的嬰兒,心中不禁感慨萬千──這算是在救自己嗎?難道自己一直在渴望一次新生,所以般若環境才會讓他經歷這一幕?

 然而,就在杜亦羽的手碰觸到那個嬰兒的瞬間,一個黑影無聲無息的掠至他的身後,五指如勾,迅猛的抓向他的後背。而泠泠的嘴角的笑意也變得更加的快樂了。

 呀!

 就在那一瞬間,原本去抱孩子的手突然轉了個方向,一把抓住泠泠的手腕。幾乎是同時,杜亦羽翻身躍起,轉身擰手,泠泠驚呼剛一發出,杜亦羽已然落在她身後,並將她的手腕倒轉在背後,同時另外一隻手抄起自泠泠手中掉落的孩子。

 變故一出,那黑影便連忙撤手,可卻已經來不及了,五指抓在泠泠的左肩,直透入骨!

 「啊!!大哥,救我!」泠泠慘叫一聲,那黑影也大吃一驚,猛地抽手後退,可手上的九重屍毒卻已經滲入了泠泠的血中。

 頃刻間,泠泠的身體便開始發抖,斗大的汗珠自額前滾落,那副美麗的面容也因痛苦而扭曲著。

 「快放了泠泠!」那黑影顯出身形,竟然是遠在百米之外的雷明德。

 杜亦羽冷冷一笑道:「我好不容易抓住她,怎麼能再讓她有機會使用那個能力呢。」

 雷明德臉色一變:「什麼能力?」

 「空間轉換」杜亦羽凝重的說道:「就像你剛才突然出現在我身後一樣。偷襲一向是最麻煩的。」

 雷明德心中一驚,但見泠泠臉上已經呈現出死灰色,不由急道:「就算她有這個能力,可她現在已經受了這麼重的傷,什麼能力都沒有用處了啊!」

 「那麼愛德呢?那個有著治癒能力的天授?」

 此話一出,雷明德更是心驚,這個陌生的男人竟然對他們瞭如指掌?!

 「你要怎麼樣?」雷明德跺了跺腳道:「孩子你已經到手了,還要怎麼樣?!」

 杜亦羽微微一笑,冷冷道:「我要你們都死在這裡。」

 雷明德神色一變,目光便往右手看去……

 「勸你不要動用你那個能力,我不是開玩笑的。」杜亦羽冷冷的聲音響起。

 雷明德一驚,右手卻漸漸握緊。而就在這時,方文士的聲音意外的響起:「雷兄,他不是開玩笑的。」

 雷明德更是一驚,轉頭便看到方文士一臉緊張,不禁低聲道:「怎麼了?」

 方文士抬起左臂,頂端卻是一個光禿禿的手腕,上面的手掌竟然憑空消失!斷腕處的血肉白骨清晰可見,但卻沒有一滴血液流出。更令人不敢置信的,是那斷腕處血管裡的血液竟然還在流動。只是血液在流出斷腕的瞬間便憑空消失,就更別說靜脈血管裡的血液是從哪裡流入的了。

 雷明德倒吸一口氣,驚訝道:「封骨結界?不可能!!!」

 雷明德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慘白,右手猛地張開!如果他剛才試圖利用那個能力去吸收那個男人的靈力,那麼,自己此時大概已經被吸入了那個結界之內,永生永世都漂浮在那個虛無的空間裡了吧?……為什麼,那個男人會知道?不但知道他的能力,還知道他能力的弱點?是的,這個吸取靈力的能力幾乎是無敵的,唯一的弱點就是在吸收能力的同時,不得不將自己和對方之間連通一條雙向的通路。那麼,一旦他去吸收對方的靈力,對方便可以非常輕易的將他拉入封骨結界!

 可是,封骨結界啊……那是……那是必須要七個以上的天授全神貫注才能結出的,禁忌的結界啊!!!

 「事實如此。」方文士苦笑著將右手按在地上,說道:「他放我們走只是欲擒故縱,卻在三百米外布下了這個結界。」話音落下,他緩緩站起,右手和地面之間卻有一道血光相連:「泠泠姑娘的能力是不受任何結界約束的,唉,目前看來,只有先救下泠泠或者殺了他才行了。」說話間,血光微動,大地竟然開始顫抖起來。

 雷明德皺眉後退一步,沒有說話心裡卻飛快的思忖著目前的形勢。這個男人顯然是極瞭解他們,不然不可能設下這樣一個計策───他先假意以孩子為目標放我們離開,其實他早就知道我們會留下能夠隨意轉換空間的泠泠來交換孩子,然後偷襲他,即使偷襲不成,我們也可以全部轉移。雖然距離不能太遠,但愛德已經將馬午的傷勢恢復大半了,再配合馬午的能力,應該便能逃開他的追蹤了。

 太可怕了!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何會如此的瞭解我們?這不僅僅是對能力的瞭解,更是對我們的作戰習慣以及性格的瞭解!

 轟!

 方文士腳下的土地突然破開,數以萬計的各種蟲子自那洞裡蜂擁而出。

 令人奇怪的,是那些蟲子並沒有襲擊杜亦羽,反而都往方文士的身上湧去,瞬間,方文士整個人就變成了一個披著蟲甲的胖子!雖然噁心,但那些明顯被灌輸了靈力的蟲子卻決對是世上最堅硬的盔甲!

 雷明德皺眉退後十幾米,又是這種噁心的招數……不過,也許這招真的能管用。那些蟲子雖然噁心,可卻能守能攻。

 方文士身上的蟲子漸漸凝聚成一把長刀,幾條蜈蚣擠在頂端,張著帶毒的敖牙,而刀鋒處由蠍子的尾刺裝飾,雖不鋒利,卻被貫注了足以致命的屍毒。

 杜亦羽一手掐著泠泠的腕脈,一手折下樹上一根枯枝,冷笑著看著那個滿身是蟲子的人。

 蟲刀夾帶著黑色的光芒砍向杜亦羽,發出噁心的臭味,而杜亦羽卻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直到蟲刀逼近面門,他才不緊不慢的一揮手裡的枯枝。

 枯枝看起來十分的乾脆,似乎一碰就折一樣。然而枯枝和蟲刀相擊的瞬間,一層白色的光芒猛地在枯枝外閃過。

 『砰』的一聲,便把蟲刀砸了回去,反彈在方文士的胸口。杜亦羽拿捏的恰到好處,這一撞的力道並不算重,所以,胸口處的蟲甲只以為是蟲刀上的蟲要聚合進來,自然而然的就讓開了一處空隙。

 而就在此時,杜亦羽眼中精光一閃,又是一棍劈下。這一棍的聲勢顯然比上一棍要強的多,那蟲刀上的蟲子一感到這強大的力量,立刻散開,或飛起,或攀附在刀柄處,準備等攻擊過後再聚合。

 可蟲子怎麼說也只是蟲子,它們這一散開,胸口那一塊空隙也就毫無遮攔的暴露在杜亦羽的面前。

 方文士立刻就知道不好了。他驚愕的看著杜亦羽眼中的殺意,腦子裡竟然一片空白!緊接著,他便看到一道白光自那個男人手中射出,分毫不差的打在他胸口的空隙上。

 頃刻間,蒼蠅、蜈蚣、螞蚱、潮蟲、蜘蛛……叫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數不清的蟲子一下全都脫離了方文士,像黑色的潮水一樣疏然退去。

 「師父!!」方文士的徒弟叫了一聲,竟不敢上來查看師父的情況。

 方文士的嘴空張了張,沒有說出一個字便仰面倒地,滿眼只剩下杜亦羽那充滿譏諷的笑意……

 如此簡單就破解了方文士的招數!!!雷明德瞳孔猛地收縮,看向泠泠。

 「不要!」泠泠太瞭解雷明德了,為了活命,他會一眼都不眨的就將自己殺掉!!

 空氣不知何時變得有些溫暖,不,已經可以說是燥熱了。

 泠泠眼中的驚恐更加深邃,而愛德也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放開一直抵在馬午後背的手,驚惶失措的想要製造結界,可試了兩次都沒有成功,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耗費了太多的力氣在馬午身上。

 「大哥!你不能啊!」愛德驚懼的喊道:「我沒有力氣了!給我點休息的時間!」

 雷明德眼中一冷,衣襟竟然鼓脹起來,空氣的熱度已經到了讓人流汗的程度。而雷明德手下那些徒弟突然開始大叫著往外跑,有幾個跑得快的竟然忘記了那個封骨結界,一頭撞上去,不是丟了胳膊,就是丟了腿,緊跟著的一個徒弟好不容易停下腳步,卻被後面的撞的整個人衝了進去!一時間,所有人都意識到了危險的存在,方文士的徒弟也開始驚恐起來,不斷的設下層層結界。

 四周的枯枝有些已經開始燃燒起來,不斷發出噼啪的聲音,加速了熱度的攀升。而此時,雷明德卻突然露出驚懼之色,只因他突然在漫天的熱浪中,聞到了自己衣服燒焦的氣味!他驚惶的低頭,無法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衣角正在燃燒!

 他怎麼會被自己的法術攻擊?!

 而現在,他才注意到,杜亦羽身邊的空氣依舊保持著正常的溫度──沒有一根草發蔫,沒有一片衣角冒出火星,甚至,連膚色都沒有發紅,臉上也沒有汗水。

第二部 第一世 第三十二章 千年之前4

 雷明德死了,被自己的火焰燒成了焦炭。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泠泠,臉色青灰,渾身顫抖著站在那裡。她從沒有見過如此霸道的力量,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決絕的冷酷。就算是雷明德,要殺人也總是有個理由的,可這個人,卻似乎只是想要殺他們而殺他們罷了。

 杜亦羽已經放開了她的腕脈,眼中閃過一絲譏諷,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不管這個女人如何惡毒,卻總歸是曾經將他養大的人。

 泠泠一愣,隨即猶如瘋狂一般的大笑。是的,她的能力足以使她逃離這個結界了。只是……雷明德煉製的毒是那樣的霸道,只這麼一會,便侵蝕了她的內臟。她突然發現自己是懼怕死亡的,即使知道自己還會轉世,但她還是感到恐懼!就彷彿你明知道骨折可以治好,卻依舊害怕被打斷腿一樣!

 杜亦羽悲憫的轉過頭,目光移動間,無意中瞥了一眼泠泠胸前的護鏡,便是一震,臉色突然就變了!

 泠泠胸前的護鏡裡,清晰的映著一個人影,只是那個人影並不是他!

 杜亦羽目不轉睛地看著泠泠胸前的護鏡,那裡明明該是他的身影,可此時卻完全是另外一個人!這是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而更令他震驚的是,鏡子中那個人竟然是他!

 怎麼會是他?!!!那雙眼睛,那副神情,那唇角的笑意……好懷念啊……

 杜亦羽方覺詫異,眼前的景象突然又變了!

 他像是看電影一樣的看著護鏡中的那個男人從這些人手中劫走嬰兒時的他, 精心養育,全心愛護。如果他的第一世可以在這個男人的撫養下長大,那麼他的性格,一定不會是現在這樣……可造化弄人,他還是被泠泠用空間轉移偷走…….

 很顯然,此刻的自己正是扮演了那個男人的角色。

 可是,杜亦羽不明白,為何後來,那個男人收他做徒弟的時候要裝作根本就不認識他呢?

 幻境會將這段他根本回憶不起來的記憶再現,是不是因為自己潛意識裡已經意識到了一些東西?是…..和那個男人有關嗎?

 只可惜,那種潛意識裡的東西根本無從揣測。

 被泠泠偷回的時候,他剛剛一歲。一歲的孩子正是天真活潑的時候,可雷明德一夥人卻強迫他體會到了人世的險惡與無情。

 只是因為感到了他體內蘊藏的潛能,雷明德便在他3歲時砍掉了他的右臂;只是為了讓他聽話,便在他體內下盅;只是為了要讓他自卑,讓他不敢反抗,他從小就受盡侮辱,而他的地位甚至還不如那些被雷明德抓來的『徒弟』。

 沒有歡笑的童年令他變得沉默寡言。

 如果他沒記錯,大概是在十二歲的時候,夏朝漸漸昌盛強大,人們擁戴虞舜,天授畫屍人的勢力漸漸遭到排擠。於是,雷明德為了拓展勢力,決定刺殺隨後繼位的大禹,攪亂夏朝的統治。

 但杜亦羽卻在最後的圍堵中放過了大禹,雖然受到了重罰差點死了,但他不後悔,因為大禹讓他看到了───這個世上,除了殺戮還有許許多多別的東西。

 還有一次,似乎是十八歲上下,泠泠戲弄他一樣的親了他一口,於是,他被愛德用刀一下一下的在他的臉上割了十八刀,刀刀見血。

 杜亦羽清晰的記得,自己在第一世的時候是如何的憎恨著所有的天授畫屍人!憎恨著這個存在!

 終於,在他二十二歲的時候,刺殺雷明德失敗。而他,死在了那足以融化岩石的烈火中。

 周圍的景象驀然停止,自己已經站在了一處農家小院中。不遠處,一個純真美麗的少女正在擦著額頭的汗水,笑顏如花,汗水如珠,眼波清澈,而杜亦羽的瞳孔卻在瞬間收縮!

 他知道,就在幾分鐘後,方文士那三個徒弟便會來劫走他唯一愛過的女孩──小蝶,並將她變成那種噁心的大蚯蚓來攻擊他。

 這是他第一世犯下的錯誤,錯在太過天真,以為死可以帶給他解脫!

 他的天真害了這個無辜的女孩,這是他不可饒恕的罪孽!

 他在第一世的時候,只知道恨,只想著殺死雷明德或者殺死自己。除了恨,他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去想。所以,當他被雷明德殺死的時候,根本沒有想過,等他再轉世的時候,那些人完全可以在他未恢復記憶之前再次控制他!

 不同的是,這次先找到他的是方文士!……

 杜亦羽攥緊拳頭,如果現在出手,是否可以救回小蝶?他原以為自己早已淡卻了這份痛苦,但現在他才知道,痛苦沒有淡化,只是深埋起來。即使他明知道眼前的是幻象,可那種身臨其境的真實還是超乎他的想像,那令他五臟具焚的痛楚依舊是那樣的猛烈!

 他知道,般若幻境正在利用他所有的痛苦回憶一點一點的剝蝕他心靈的壁壘,然後,再給予致命的一擊。他知道自己需要冷靜,在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後,自己早該不是當年的那個天授了!

 然而隨著他意念轉過,眼前的景象突然一抖,一聲絕望的尖叫劃破空氣。下一刻,杜亦羽看到了小蝶的雙眼──充滿了痛苦、驚懼、絕望和憤怒的雙眼!

 小蝶被壓在方文士的身下,那不斷被衝擊著的,柔軟白皙的身子猶如一隻待宰的羔羊。

 他止不住的顫抖起來,這一幕,曾讓他體會到了比死還痛苦的情緒!

 脫骨化蟲法,自始至終都充滿了噁心與恐怖,為了能夠讓一個活生生的動物完成脫骨化蟲,首先就要生剝其皮、剔除其筋,再將剝皮去筋的動物整個泡入脫骨水中,令其骨肉分離。這些步驟做完,儘管早已死亡,但那動物卻會因固魂咒術而無法真正死去。最後,便是利用咒術硬將骨、肉、皮和筋安回原樣,再用法術控制其靈魂。這樣,在施法的時候,那個動物才能輕易的脫骨移筋化為巨蟲。

 而小蝶,是方文士第一次將這瘋狂的法術用在人類身上。

 「混帳!駱賓!!收起這該死的幻境!不然我必叫你生不如死!!」杜亦羽在試了幾次都無法觸摸到眼前得幻象後,再也忍不住對天怒吼!

 而山谷中得那個天授聽到杜亦羽喊出他的名字,沒來由的心裡一陣緊張。既然已經猜出他是誰了,那麼,他便更不敢放過這個惡魔了!

 剝皮的過程血腥而殘忍,小蝶早已不知昏死過去多少次。而杜亦羽卻只能站在那裡,除了強迫自己看著眼前的一切,以此來懲罰自己之外,便什麼也做不了!突然,杜亦羽張嘴突出一口污血,染紅了如雪的白衣。

 難道,今日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

 「啊~~~~~~~~」幻象中,早已沒了人形的小蝶被投入脫骨水中的慘叫便猶如九天霹雷一樣打在他的心頭。眼前再次浮現出化為巨蟲後,小蝶的那雙痛苦和絕望的雙眼。一滴眼淚無聲的滴入他的心湖,然後,他的身上便再次泛起柔和的,卻可以毀滅一切的白光!

 辟啦啦!!

 就在這時,一聲仿若玻璃碎裂的聲音,帶著止不住的迴響充斥著整個幻境。然後,一道七彩的光芒劃破天空,落在杜亦羽身前一米處。那陰雲籠罩的天空隨之出現一道裂縫,而裂縫中竟射入一抹陽光。

 那陽光灑在杜亦羽身上,漸漸溫暖著他那冰冷的身心。身體的抖動漸漸平息,他悲痛的閉上雙眼,身上的白光卻漸漸消退而去。不錯,一切都已是過去……他決不能再因憤怒而失去判斷力!等他再睜開眼來,清目中已不再充滿憤怒和殺意。

 天空得裂縫越來越大,一朵白雲浮過,鳥鳴聲漸起,外面竟然已經天亮了。

 看著眼前那像融化得蠟紙一樣開始扭曲得幻境,杜亦羽的嘴角竟扯出一個苦笑,只是到了這裡便不成了嗎?看來,自己並沒有想像中那樣的堅強啊……

 「喂,你們倆沒事吧?!!」隨著幻境的淡化,杜亦羽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不遠處的孟久。

 「還活著。」杜亦羽突然覺得好累,那是他從未在人前展現出的頹廢。不知從何時開始,他似乎已經將孟久當做了朋友。

 「咦,不是說還有一個小子嗎?」一個白影自更遠處的灌木叢後躍出,翻身化為人身。

 「我在這。」淨月話音方落,馬海便自一旁的樹上爬了下來,滿臉又是汗又是土。

 孟久忍不住問馬海,「你怎麼上樹了?」

 馬海的苦笑道:「被殭屍追的,一急,我就爬樹上去了。」馬海雖然在笑,可眼中卻藏著一種悲哀。小時候,父親喝醉了便會打他,現在父親卻又變成殭屍回來打他……他原以為隨著父親的死,他早已忘記了兒時的痛苦……

 孟久定睛又看了馬海一眼,他不是好奇馬海為何會上樹,而是奇怪身在環境中,他是如何攀上現實中的樹木。馬海被孟久看得有些彆扭,不自在的擦了把汗,額頭便有一些已經幹了的血跡顯露出來,隱隱透著一股子力量。孟久眼神一亮,嘴角便露出一絲笑意,隨之看向一旁靠在樹上的杜亦羽。陰陽怪氣道:「這法術需要消耗不少力量吧?」

 杜亦羽冷哼一聲沒有回答。而孟久則笑著拍了拍馬海的肩道:「你小子只要從現在開始不洗臉,那便是終生受用不盡了。」說完,便在馬海一臉詫異的神情中哈哈笑了起來。

 如果不是為了給馬海做這個結界,杜亦羽本該能打破這個般若環境的吧?那傢伙還說自己不是好人嗎?哼哼….

 而淨月看著被孟久笑得頗不自然的杜亦羽,眼神卻是有些複雜。

 「唉,我說劉隊,誒,劉隊?」 在馬海和淨月互通了姓名之後,孟久突然想起劉東,卻不免詫異,一邊叫著一邊往遠處的灌木叢走去。

 孟久撥開灌木叢的瞬間,整個人就是一僵,雙腳好像釘在地上一樣,動也動不得。然後,他陡然轉身叫道:「宋肖不見了!劉東被打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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