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節 中毒事件
深宮重重,朱牆琉璃瓦間,玉柱紫檀梁上鳳棲龍游。青紗帳隔了三層,年輕的貴婦人儀容端莊,朱唇鳳眼,病容憔悴的斜靠在椅上,有宮女悉心服侍,給她額上抹上些許藥酒。“環兒,找太醫問清楚了麼?”
那宮女有些猶豫著不肯回答,“回娘娘的話,問倒是問清楚了。”這貴婦人正是現在景龍帝的莘妃,深受榮寵,于後宮的地位也僅僅弱于皇後,人倒也有些和善。她如何沒有看到宮女環兒欲言又止的神情,但她如何敢相信那流言是真,只好抱著一絲希望問道,“太醫如何作答?”
“回娘娘,太醫認為這的確是‘消渴之癥’。”
消渴之癥又稱花柳病,雖然有李白大大“昔日長安醉花柳,五候七貴同杯酒”這樣美好的詩句,也有相如範增這樣的名人為其代言,富貴人家公子引以為傲,士子官人為之自豪,但作為深宮的皇妃若患上此病,卻是死罪一條。
莘妃得到肯定的答案,已經不再懷疑,只是緊緊牽住宮女環兒的手,非常急切的道,“環兒,這可怎辦?”她自然不敢讓太醫來治,可是此病根不除,若是傳到皇帝身上,惹景龍帝龍體微恙,這事情定會被捅出來,到時便是十惡不赦株連九族的大罪。
宮女環兒有些憐憫的看著這貴妃,想了想才道,“奴婢早先便勸過娘娘不要和高士那太監有來往,可是娘娘不听,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若是一個不好,娘娘這輩子就完了!”莘妃雖然受寵,生有皇子,可畢竟年華不復,景龍帝來這華復宮也來的少了許多,寂寞之下便找了深宮中一個眉清目秀的太監行那對食之事,不想竟然惹出這種事來,她自然也是極其害怕,略帶哀求的朝著環兒道,“高士那邊本宮遲早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但是環兒你一定要讓我度過難關啊,不然我們兩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環兒搖搖腦袋,略略思考,“娘娘現在地位很高,應該可以讓奴婢私下出宮,這‘消渴之癥’雖然可怕,但也不算難治,奴婢買些藥回來混著湯飯吃下便是,若是再不成,就只能找楊相幫忙了。”莘妃當年選秀女之時,也不知從何處弄來了一個楊成城表親的身份,在楊成城的大力支持下,成功進入後宮,又一步步獲得景龍帝寵愛。楊成城的威勢和她在後宮中的地位也有些息息相關,宮女環兒知道其中關節,心想這種事情楊相應該還能頂住。
莘妃听到楊成城,心中也定了許多,點點頭道,“環兒你切不可把這事抖露出去半分!”
“奴婢知道!”
環兒是莘妃從家中帶過來的侍女,忠誠是不在話下的,她擺擺手,“環兒你先退下,我想想怎樣給你弄個出宮的文書信物。”……
天夢居中,精致的閨房中彌漫著粉紅的氣息。
俊美的富貴公子愜意的躺在床上,手上握著乘著葡萄美酒的夜光杯。美麗可人的女子騎在他的身上,胸前的玉峰微微聳動,扭動著縴細的腰肢,晃動著雪白的美臀,口中發出聲聲嬌啼。
待激情過去,嬌美的女體微微顫抖,顯是極為愉悅。
“詩詩,辛苦你了。”
師詩詩俏臉微紅,“公子,不辛苦的。”
衛政將她拉到自己身邊躺下,輕吻她的臉頰。自從那天之後,這已經是他第三次來到師詩詩的閨房中,伊人的身子早就已經熟悉,而那些所謂的擔憂也隨著一步步的深入而被拋得煙消雲散。正如龐資所言的,“你好歹一富貴人家公子,連花柳這種有韻味的病都沒得過,算什麼?”衛政心想這世界沒有歐洲,沒有梅毒,那種深層次的恐懼是不是顯得有些多余呢?現在的他,已經越來越沉浸在這種高貴身份所帶來的優越感中。
也許女人,像是師詩詩這樣溫柔可人,順心順意的才叫好吧。他看著師詩詩那無限美好的身子和面龐,對于她來說,生在這種地方是種錯誤,生的美麗也是種錯誤,可是她還是要堅強帶淚的活下去,用盡渾身解數來討好自己這個給她帶來一絲希望脫離這苦海的人。
人,有時候也是要將心比心的。
衛政輕輕嘆了一口氣,師詩詩睜大著明眸疑惑的看著他,“公子可有不開心?”
衛政微微一笑,握住她的豐臀,女子臉上自然現出一種紅潤,果然天生不是風月場中人啊,“我在想,我把你贖回去的話,我老爹會怎樣罵我。”
師詩詩臉上現出喜色,繼而又有些黯淡,喜的是衛政公子終于有想法要將自己贖出去,哀傷的是自己是什麼身份,定國公府又豈是自己這樣骯髒的女子能夠進入的?
衛政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又幽幽的道,“詩詩,你是個好女子。”
詩詩不解其意,“詩詩早已殘敗不堪,又如何算是個好女子?”
“因為你純潔,”衛政淡淡一笑,“所謂的出淤泥而不染,並不是所謂的賣藝不賣身,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而是像詩詩這樣就算是身處這萬分骯髒的場子中,卻時時抱有一絲能夠走出去的希望,有最純潔希望的女子是最純潔的。”
“是麼?”師詩詩心中感動,也許這男子真的懂了自己。
衛政將師詩詩的腦袋抱到自己的胸上,享受這發絲撫著自己肌膚的酥癢,感受著她肌膚的細膩光滑,過了很久才道,“詩詩,你願意隨我去定國公府麼?”
師詩詩支起身子,抬起頭來,睜大著雙眼似乎不敢相信。
衛政戲謔的一笑,“原來詩詩不願意哦,看來是衛政自作多情了。”
師詩詩連忙手首並搖,顯得急切的有些可愛,“不是的不是的,詩詩喜歡公子,自然願意隨你一起去,只是公子不怕被人閑話,被國公爺罵麼?”
衛政看著她那欣喜又擔心的神情,愈發喜愛,笑道,“我叫衛政,別人說什麼又不能讓我少一塊肉,怕什麼。至于我老爹,好久沒被他罵了,心中是有點癢,比較懷念呢。”
“哪有期待被自己父親罵的,”師詩詩被他說的輕輕一笑,眼中光華四射,“公子不是凡人,是詩詩多想了。”
衛政扶住她圓潤的肩膀,看著他的眼楮,認真的道,“詩詩,你應該相信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你也應該相信自己一定會幸福,知道麼?這一切不過是你應得的。”
听著衛政這般話語,師詩詩早就被感動和欣喜彌漫住了心頭,哭也不好,笑也不好,衛政站起身子將她抱起,“好啦,別多想了,服侍你家相公穿衣起床,客人就要來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