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節 這東西是曹成準將?
死死盯著衛政的曹成慘狀明顯,渾身白布包得像個粽子,手腳都用木板固定起來,只留有嘴巴和和眼楮在外面透氣,他現在渾身上下都是傷口,稍稍一動都是痛苦非常,眼珠只有在看到衛政時才稍微顯得有精神,大部分時間都顯得很麻木,頭上的白布還有汗水浸出,能夠這樣忍著被推著來到軍法廳,顯然是對衛政恨之入骨。
曹氏一族比較有身份的幾乎都已經來了,其中侍郎級別就有兩個,還有一些李復和太子一系的四五品官員,聲勢浩大。曹成顯然已經成為廢物,現在所余的價值也不過是將衛政告倒,順便將定國公府拉下水,打擊楊成城和二皇子一系而已,也沒有誰真的想過為曹成報仇。
衛政現在顯然比曹家人更加放松,隨意走到曹成身邊,正要貌似很親熱的拍拍曹成那已經千瘡百孔的肩膀,卻被曹家人死死攔下,衛政看著曹家人那敵視的眼神,又是無辜,又是尷尬,又是無可奈何,最後捂嘴輕笑起來。那些曹家之人見衛政很明顯是在哂笑,感覺受了極大的侮辱,馬上吼著要求主審大人給衛政治罪,而沈潛知道衛政這樣孤身前來也不過是個表面樣子而已,他那樣的身份放在哪里都不會讓人敢輕視于他,只是拍拍驚堂木,吼了句︰公堂之上不許喧嘩!
“堂下可是衛政?”沈潛自然認得衛政,今天的《帝都娛樂早報》上面頭版頭條就是衛政的走後門事件,還有碩大的一個畫像擺在那。
見沈潛的神情雖然嚴肅,但眼神中很明顯有戲謔,衛政心想這老狐狸在演哪一出,不過他還是恭謹答道,“小爵正是衛政!”
“那好,被告原告都已來到,現在正式開堂審理!”
在場都是身份地位不低的人士,連跪拜之禮都免了。
沈潛一拍驚堂木,“衛政,你可知罪?”
“小爵不知。”
“曹成準將告你勾結馬賊,陰謀殘害帝國將士,可有此事?”
衛政搖頭,“原告在哪?我要與他親自對質!”
沈潛心想明明曹成就在眼前,你裝什麼?“那個白。。。。。白的東西就是曹成準將?”
衛政嘻嘻一笑,指著曹成道︰“這個是真的曹準將麼?”他擺出一副很親切的面容,“當年那般英俊瀟灑,風流不羈的曹準將怎麼可能變成這個樣子?”
曹信最先耐不住脾氣,站出來就沖衛政吼道,“衛政,你休要猖狂!”
衛政馬上向沈潛行禮,“報告主審官,這里有狗在狂吠,可能影響我的心情,不能正確的將誣陷在我身上的罪責洗清!”
曹子忠也瞪了曹信一眼,讓後者到了口中的話語都收了回去,恨恨的看著衛政。
衛政淡淡一笑,朝曹子忠行了一禮,“小爵請曹帥將家中犬類栓的牢點。”
曹子忠也不說話,淡淡哼了一聲。
“衛政,曹成準將就在堂上,你可認罪?”沈潛再拍驚堂木,大聲喝道。他年輕時也是出征過無數次,只是越到晚年越沒了稜角,這軍事院表面上權力大的很,真正的實權機關又沒幾個關注他們。沈潛現在愛上這種當著這麼多高官的面擺官威的感覺,這一拍,倒也極有威勢。
衛政還是那清純小正太造型,“衛政沒有罪,如何認來?”
“大膽!曹成準將在班師回朝路上被馬賊襲擊,整個軍團被殺四千余人,還有六千余人被擊潰,曹成準將更是被毆打成重傷,你還說無罪?”
“曹成準將遇襲,衛政開始也對第三軍團和曹成準將的遭遇深表遺憾,不過一想這一萬正規軍被群不到三千人的馬賊徹底擊潰,成為帝國軍人的恥辱,倒想這曹成準將死了就算了,免得以後有了戰爭拖後腿,馬賊也算是做了件功德之事。不過敢問主審大人,為何判定就是小爵我呢?”
曹子忠站出來吼道,“衛政!明明就是你合謀馬賊偷襲,不然馬賊怎麼可能奈何得了曹成準將的第十六團!”
“曹帥,屁可以亂放,話不能亂說啊,你口口聲聲說我衛政合謀馬賊陰謀殘害同袍,可以證據?”衛政激憤的道出,好像自己真的就是被誣陷一般。
“曹成準將就在此,他親口指證你,你還敢狡辯?”
沈潛也是道,“衛政,曹成親口指證你,你可有話說?”
衛政咬咬手指,還是很無辜,“主審官大人,雖然你們認定這白東西就是曹成準將,但是衛政心中卻不服氣,不能肯定他就是曹成準將。既然曹成是否還活著都是個疑問,又何來曹成準將指證小爵一說呢?”衛政揪住曹成不是曹成,無非是想拖延一下而已。衛遠橋昨夜進了皇宮,現在怕是陪著景龍帝走在來這里的路上了。
“這明明就是曹成準將,你還敢否認?”曹子忠繼續吼,曹成現在也顯得有些激動,嘴巴一張一合之間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就。。。。。。是。。。。。。你。。。。。。衛。。。。。。政。。。。。。”仿佛時時都要斷氣一般。
“哎,你們一定要肯定這曹成是真的,我是不是也可以隨便在路上找條狗,然後包成這個熊樣,說︰看,這只狗就是傳說中的曹成準將!是不是可以這樣呢?”
“你!”曹子忠斗嘴是絕對斗不過衛政的,沈潛只好道,“昨日軍事院已經派人取證,此人正是曹成準將!”
“敢問主審大人,是怎麼取證的?就憑曹家人的一面之詞麼?”
沈潛搖頭道,“曹成準將有白目,而且舌頭中有黑痣,這些很多人都見過,現在堂上的這人正是曹成準將!”
衛政湊到曹成身邊,看著那白布木乃伊,微微笑道,“曹成準將能給小爵看看舌頭麼?”
曹成被包成這樣,哪里還想動口,恨恨盯著衛政咬牙不語。
衛政蹲下身子,用上哄小孩的語氣,“乖,不要鬧脾氣,給我看看嘛!”
他樣子讓在場的主審陪審都笑了起來,沈潛見衛政還要胡鬧,連忙道,“曹成,你讓他看看又如何?”
曹成自己口張不開,曹家只好派了兩個人幫著把他的口掰開來,曹成伸出長長的舌頭,那上面果然有顆黑痣。衛政輕輕一笑,“這姿勢這麼像條狗,果然是曹成準將無疑,是小爵無理取鬧了。”衛政轉頭似乎很誠懇的給曹成道了個歉,轉臉又道,“不過曹成準將與衛政素有罅隙,怎麼能夠僅僅憑一面之詞將衛政定罪呢?”
“當事人都指證你,你還敢狡辯?”曹子忠很明顯成為了曹家的代言人,“凶徒衛政就在堂上,主審大人卻遲遲不給他定罪,是害怕了衛家威勢,意圖偏袒麼?”
他這話說得極有氣勢,沈潛似乎也找不到什麼不能定罪的理由,只听衛政哈哈大笑,“曹成根本就是被馬賊所傷,不過他與在下有仇隙,又不能找馬賊復仇,因此便順水推舟想要誣陷于我,這也可以定罪麼?”衛政頓了頓,又道,“我若當場刺自己一劍,然後第二天包成這個樣子到軍事院告曹子忠元帥意圖殺害我,那軍事院是不是要給曹子忠元帥治罪呢?”
他這話說得擲地有聲,倒把在場的人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