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離開

　　素女的話肖靈倒沒什麼，但明顯的，雷幾人被煞到了。

　　「師叔祖？！」沒聽錯吧，輩分怎麼這麼高，那她在崑崙派是什麼身份？

　　肖靈歎息，轉頭向眾人介紹道：「這位是我崑崙派白青子師叔祖的弟子姚素女。」

　　哈哈，他們的反應好可愛啊，全都張大著嘴，估計能塞下一個雞蛋了。不過，他們為什麼要用這種怪怪的眼神看著肖靈呢。特別是在場唯一的女性，嘴角都忍不住上翹了。這件事很好笑嗎？她怎麼不覺得呢。不過因為遊戲的關係，她最近對某些事特別敏感，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樣。

　　「晚輩御劍門雷劍見過前輩。」雷對著素女恭敬的行禮。

　　眾人反應過來向著素女趕緊行禮。

　　「停停停，這裡不是門派，大家就不要那麼多禮了，其實我也是剛剛才進入修煉界的，看到別人動不動的就向我鞠躬，還真是不習慣呢。」

　　大家看她都這麼說了，也收起了行禮的動作，現在的年輕人還真不是很喜歡動不動就給人鞠躬，特別是這個人和自己還差不多大。

　　「好了，大家先進去吧。素女剛才是去找那個墮入魔道的人了吧，找到了嗎？」

　　肖靈發問，素女扁扁嘴把自己從那男人那裡聽到的事說了一遍，沒有提碰到天星子的事，對她來說，這件事不重要。

　　聽完她的話，眾人都是深鎖眉頭。

　　「無為門，無為門，又是無為門，靠。」幾人中脾氣最爆的火已經罵起髒話來了，不過罵完以後他就後悔了，看著素女不好意思的呵呵直笑。

　　那個名為小舞的女生嘟噥著嘴說：「你這是在不好意思嗎？平時在組裡也沒見你有這種反應，怎麼了，有姚前輩在你就改性了？」

　　對於她堅持要叫自己前輩，素女很是無奈，但也沒辦法，人家愛叫就叫吧，反正也沒損失。

　　火摸摸頭，說道：「有美女在當然不能亂講話了，這是常識。」

　　很好，小舞刷的就跳了起來，瞇著眼說：「怎麼，我不漂亮嗎？」

　　完了，說錯話了，火趕緊賠罪，「對不起對不起，看我這張嘴，怎麼能擋著人家的面講實話呢，真是太不應該了。」

　　「暴龍，你小子......」小舞很有衝上去的架勢，不過被肖靈叫住了。

　　「好了，有空你們再繼續，先談正事要緊。」

　　小舞和火對看了一眼，乖乖的坐回了原地。

　　肖靈看他們坐好，轉頭對旁邊的素女解釋道：「無為門是修真界除我們崑崙派之外最強的門派，門內除了一位渡劫期的前輩，還有有四位分神期的高手，在修真界一向都很自大，但也不會惹上我們崑崙派。不過我們沒聽說過他們滅人門派這種事。」

　　「老大，不敢惹你們是因為你們崑崙派強大，我們這些小門小派可沒少受他們白眼的。有修神功法這種好東西擺在眼前，是人都會動心，對他們這些強橫慣了的人來說，滅門也只是一種手段而已。」雲忿忿不平的說道，看樣子以前一定是被他們欺負過。不過，逍遙派好像是排名第四的，無為門的難道就敢惹上他們？

　　「別拿這種眼神看我，哼，在沒內沒少聽說被無為門搶了這搶了那的。」雲看出了他們的懷疑。

　　「你們就沒跟門內長輩說？」素女問了一句。

　　「說？拜託，被人搶了東西這麼丟臉的事怎麼好意思說出去，我們也只是私下說說而已。後才出去採藥什麼的都是一大幫人一起行動的。」

　　汗，沒想到人家小伙子們的臉皮這麼薄。

　　「哼，無為無為，無為講的是順應自然，不妄為。而他們這些無為門的，什麼也不做，缺什麼就找那些好欺負的小門派要，簡直是『無所作為』，一幫修真界的敗類。」看小舞的樣子也是很氣憤。

　　「照你們這個樣子，應該還有很多人看他們不順眼的，那為什麼就沒有聯合起來出來警告一下呢？」素女一說完，其他人就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她。

　　「素女啊，」受了老大一計眼神，火弱弱的解釋：「修真界的人除非碰到大事，一般是不會聯合起來的。那個所謂的大事就是和修魔修妖有關的事。」後面還有一句話沒說出口，就是，這是常識。

　　「那麼像現在這種滅門的事，你們會有人站出來幫忙說話嗎？」

　　眾人默，不知道怎麼回答。

　　「沒人嗎？為什麼會這樣，難道這種事就不大了？還是你們要告訴我，一切都是他們太弱的原因，怨不得別人？」

　　大家低垂著頭，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不知道掌門他們會不會管，而且不管的可能性很大，因為我們不夠強，不知道如果我們為那個墮入魔道的人去向無為門要求給個說法，會不會因而成為第二個玄天門，所以，就像你說的，要怪也只能怪他們太弱了，不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小舞愣愣的丟出這麼一句話。

　　這是一般門派共同的想法吧，不管是修真界還是修魔修妖界，靠的都是實力。

　　「如果這種事落到你們門派的頭上會怎樣？你們也會是這種想法嗎？」

　　素女深吸一口氣，她明白小舞講的很有道理，在一個憑實力說話的地方，力量就等於一切。「人與人之間，大人物與小人物之間，強者與弱者之間，最大的差異就在於意志的力量。一個目標一旦確立，不在奮鬥中成功，就在奮鬥中死亡。只要你具備了這樣的意志，你就能作成這世界上能做的任何事情。否則，不管你擁有怎樣的才華，身處怎樣的環境，擁有怎樣的機遇，你都不能將一個兩腳動物變成一個真正會走的人。」丟下這句話，素女慢慢的走出了房，她想靜一靜。

　　肖靈趕了出來，跑到素女身邊和她一起散著步。

　　「素女不開心嗎？聽了剛才的話。」

　　「不是不可信，只是有點想不通。」

　　「想不通？」有什麼想不通的？

　　「是啊，有人說修魔者都很殘忍，很陰險，妖怪會害人，但我覺得，就算他們這樣，也總比那些看上去很正人君子，實際上一肚子壞水的人好多了吧，那樣的人才是真正的可怕。人類之間存在著這麼一句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丈深溝終有底，唯有人心不可測。不要有害人的心思，人心難測，有時不得不提防著點，多個心眼，不輕信於人。萬丈深淵終是有底限，人心之深，比萬丈深淵更難丈量。為什麼會這樣呢，不都是同類嗎，為什麼要帶著這樣的心情相處，不會累嗎？」

　　修真這麼多年，在人類社會也打滾了很長時間，還是首次聽到這樣的問題，肖靈有生以來第一次被問倒了。這些他都懂，也無時無刻的不在經歷著，因為太熟悉了，所以就覺得是理所當人的事，現在被一問才發現，他好像從沒思考過為什麼會覺得理所當然。

　　「就拿玄天門的事來說，大家為什麼回答不出我的問題？其實這件事解決起來很簡單的，聯合一些有實力的去討個說法不就行了。你說自己門派弱，那多聯合幾個不就行了？你說自己實力不夠，那別的門派總有實力夠的人了吧。事情沒有降臨到自己頭上，各個都關起自家的大門。然後當厄運來臨時，就咒天怨地的。修真界的人在修煉界標榜自己是名門正派，看不起魔修和妖修，說他們是邪惡份子，還說什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還有什麼雖遠必誅。同樣一件事，是妖做的就是罪大滔天，一定要誅，人做的話好辦，交些錢就可以走了。這不是很奇怪嗎？如果滅玄天滿門的是妖魔干的，那修真界肯定要聯合起來大動干戈了吧。」

　　「這件事沒人知道。」肖靈弱弱的吐出這句話。

　　素女轉頭看向他，認真的問：「你相信嗎？相信沒人知道這件事？」

　　肖靈默，就算再小的門派也總有幾個交好的人或門派，不可能都滅門幾個月了還沒人知道。現在修真界還這麼平靜就只能說明一件事，他們把這當作了人生中的一個過場，很快就會遺忘。

　　素女又開口了，「不久前我還教訓了一個小子呢，因為他說修真界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公平正義，我對他說都是你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美好了。呵呵，沒想到現在輪到我發牢騷了。你也別多想，好好的崑崙派掌門大弟子，如果被我的問題給整傻了，那也太冤了，掌門肯定要找我算賬的，哈哈。」說完，素女笑嘻嘻的向前跑去，就像剛才的事從沒發生過一樣。

　　肖靈淡淡一笑，從後面跟了上去。

　　「吶，你那個任務完成的怎麼樣？」素女轉頭問道。

　　「成功了，那個，聽了你讓我轉告的話後，她變得特別興奮，還額外的給了我件法寶。」

　　呵呵，效果不錯。「上線以後你就跟她說，還有75天的遊戲時間，那個玄女就會出谷，不過他具體要去哪裡就不知道了，大概會去找以前的朋友。」說完還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不過，肖靈卻覺得突然有點冷冷的。

　　在這裡待到第二天，素女準備離開了。「我要回去了，至於那個玄天掌門的事，我想你們還是不要管了，因為短時間內他不會再出現。」算了，反正都說到這了，那就再說一點。認真的看著在場的眾人，「當他再出現的時候，修真界或許整個修煉界將發生一場大地震，告訴你們的人，最好不要跟著無為門走。話我就講到這了，至於怎麼想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轉身，像來時一樣，無聲無息的消失了，留下一群聽了她的話正在思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