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八章 異變
沒有我想像當中的花容月貌,只是一張很普通的臉。
「A pity!」我非常遺憾地說道,原來以為蒙著面的女人都是國色天香紅顏禍水全民公敵呢,看來理想和現實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難怪屈原會投河自盡,舉世皆濁我獨清啊!
不過她好歹算是我遇到的第一個忍者了,為了瞭解對方的底細,探明忍術的奧秘,為打擊國際恐怖分子作出新的貢獻,我決定搜她的身。據說忍者都有許多暗藏著的殺人利器的,我先從她的衣服查起,不是存心佔便宜哦!
黑色連體夜行衣一套,材質不詳,為了便於研究,我決定把她的衣服扒下來帶回家,以後有時間再慢慢研究。
哦——真沒想到,雖然臉蛋很一般,身材居然如此的好!尤其是皮膚,說是肌膚如水吹彈可破也絲毫不為過。
內衣居然是皮質的哦!純黑一色的鏤空皮內衣和雪白的肌膚互相襯托,視覺效果非常明顯,黑的是那麼黑,白的是那麼白,根本不需要任何多餘的雕飾,在純天然的人體藝術面前,簡單就是硬道理啊!
我一向以為日本人應該是長得比較粗糙的那種類型,毛孔粗粗的,皮膚黑黑的,個子矮矮的,小腿羅鍋的。何以見得,大概是從網上的日本小電影看來的吧!況且鋪天蓋地的都是日本生產的化妝品,不能不讓人懷疑日本的美容業何以會如此發達?
忍不住多摸了兩把,光滑細膩,觸手溫潤,所及之處滑不溜丟的。雖然有違君子之道,但是她剛咬了我一口,我總不能太吃虧吧?
上臂和小腿處的皮套上零零總總地插了許多小刀子剪子叉子撓子、九天十地奪命閻王針、瀑雨梨花釘、流星蝴蝶鏢之類的暗器,令我大為咋舌。設計者真是個天才,巧妙地利用了空間學的種種技巧,把這麼多的零件組合的井井有條,但從外表上看,根本就看不出有什麼異樣,絲毫不影響外觀上的美學效應。
「收歸國有,全部充公!」我見獵心喜,把所有的器物套件都剝了下來,收入自己囊中,眼看著蒙面女身上的遮掩可就不多了。
嗯?我忽然發現一個很不一般的問題,她的脖頸以下的皮膚顏色同面部的不太一致,雖然一樣的白皙,不過明顯地面部皮膚缺乏活力,沒有水嫩的感覺,我頓時感覺到這裡面有蹊蹺。
我用雙手覆在她的面部,輕輕地收縮舒張,感到有略微的層次感。
「人皮面具!易容術!」我暗道,應該說是做得很逼真了,如果不能近距離地細細觀察的話,很難發覺裡面別有天地的。
接口處理得非常巧妙,肉眼難以分辨出的細微特徵用首飾來遮掩,在光彩奪目的水鑽項鏈映襯下,普通人的注意力根本無法注意到這些細小的差別。據說面具同皮膚之間是由特殊的物質粘合的,我既想看看面具下的廬山真面目,又不希望一時失誤把此女給毀容了。
我閉上雙目,心神完全進入內視狀態,六識靈通的敏銳度提到最高。體內的真元力量隨著手掌在她臉上流動,侵入到面具和皮膚之間,抽絲剝繭般將它們一點點分離開來,盞茶之後,大功告成。
我神歸紫府,氣入丹田,睜開雙目,用手指尖將薄薄的面具慢慢揭開。
「哦——」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我的眼前。
「原來不是白就是黑
只不過是天真的以為
要醉得清醒要無辜的犯罪
現實的世界只有灰——
堅強得太久好疲憊
想抱愛的人沉沉的睡
捲來的風暴兇猛裡有種美
死了心痛就沒感覺——
灰色空間我是誰
記不得幸福是什麼滋味
無路可退你是誰
怎麼為我流淚——
夢見發著光的草原
一身傷回到很久以前
我選擇不恨帶著平靜走遠
醒來後遺憾是長夜
請抱著我流淚——」
是什麼模糊了我的雙眼,是什麼使我淚流滿面。
塵封的往事又轉到眼前,可曾忘記那舊日纏綿?
「小嵐——」我哽咽著輕聲呼喚著。
怎麼可能?當期望慢慢變成一種奢望的時候,心中的傷痛就會變得麻木,在記憶的深處挖一個坑,把所有的感覺埋藏。
我告誡自己,她已經不在了!以往我們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煙消雲散不復存在!可是誰又能告訴我,出現在我面前的究竟是誰?一個讓我三年來魂縈夢繞牽魂攝魄的名字!一張如此熟悉的以至於只能出現在午夜夢迴中的面孔,竟然如此清晰地觸手可及!
望著懷中的熟悉陌生人我心神恍惚久久不能自已。
「你究竟是誰?」我默默地抱著她長坐,思緒回到了從前——
說不清她是從什麼時候就走進了我的生活,正如一陣山間的夜風,悄悄拂過我的面龐。
「你為什麼不喜歡看星星呢?」她依偎在我的懷裡問道。
「星空太浩瀚了,我怕迷失自己。」我閉著眼睛嗅著隨風飄來的淡淡體香。
「你為什麼不喜歡看月亮呢?」她撫摸著我的耳垂問道。
「月亮太真實了,我提不起興趣。」隨風飄過來的青絲弄得我的鼻孔發癢。
「你為什麼不低頭看看我呢?」她咬著我的肩膀哼哼道。
「你太吸引人了,我擔心忍不住。」我緊了緊樓著小腰的手臂。
「啊——」我發出一聲慘叫。
「你不要抓這裡,很脆弱的——」我氣急敗壞地說道。
「哼——」她繼續靠著我的肩膀看星星和月亮。
朦朧的月光清掃著地上的黑暗,把聖光灑向遙遠的天邊。
「答應我——」臉色蒼白的她依在被子上。
「————」我無語凝噎握著她消瘦的小手,依然是那麼柔弱。
「也許有一天,你會再遇到我哦——」她仍然是笑顏如花。
哀傷狂潮般湧上心頭。
所有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時間不住溜走,已是長夜。
房間裡的一切是如此的詭異,狹小的空間裡四名「女警」鋪成了肉床,旁邊的木船裡是雪白的肉體映襯的晚宴,我呆呆地長坐地上,癡癡望著懷中的女子——
在一剎那間,我忽然感覺到人世間所有的名利爭鬥,甚至令世人顛倒沉迷的愛情,在造化的面前都是不值一哂。這明悟來得絲毫沒有道理,卻又偏騙緊扣著自己的心神。
想起自己從一個平凡的教師,加入特工,歷經艱險,又經歷了幾許波折,得到了美人垂青,掌握了世間財富,踏入世間修真的高峰,成了天下矚目的不世高手。
可是這又能代表著什麼呢?縱使擁有艷絕天下的美女,坐享用之不盡的財富,但生命還不是頭也不回地如流水般飛逝,任何事物總有雲散煙消的一夭,回首前塵往事,只是彈指一揮間剎那的光景。
生命本身彷彿就如同一次短暫的旅程,即使你是帝王將相,名士巨賈,能夠翻雲覆雨,投鞭斷流,還不是像其它人般不外其中的一個過客,在歷盡人世間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後,悄然而去,帶不走一片雲彩。
生命的意義究竟是什麼呢?我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想到這些平時絕不會費神去想的問題。但從看到眼前的女子開始,一種莫可名狀的感覺便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使某種平時深藏著的思緒如山洪般暴發開來,再也控制不住。
昨日種種,如同走馬燈一般紛至沓來。
我突然感到渾身的真氣開始變得不受控制,天地間的元氣不斷向我瘋狂湧來!比任何一次都要來得更猛烈!
壞了!看來是走火入魔了!
我拼起最後一絲靈明,將懷中的女子扔進我的儲物手鐲中。
接著腦中轟然巨響,渾身的真氣同天地元氣相接,如同氣球一般膨脹起來。
「要玩完了嗎?豁出去了!」我一咬牙發動了丹田里的小鴨子和小魚,開始瘋狂地接納六合八荒擠壓過來的能量,隨即昏了過去,陷入絕對的黑暗當中。
恍惚中我好像回到了鴻蒙初判的時候,一片混沌感覺不到邊際,有和無在一念之間。感覺像是實質,又像是真空,我腦海裡忽然冒出一句「真空不空,物納其中;誰能及此,破碎虛空。」是什麼意思?破碎虛空?不是要了道成仙的時候才能辦到嗎?我隱隱地想到了什麼,又把握不住要領。
寂寥的空間景象瞬間消失,我好像被一股大力硬是給推了出來,神識重回世間。
「阿嚏——」我身上淨是塵土,還壓著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吸了一口嗆得直打噴嚏。
感覺到身上壓著的東西很重,我運足真力往上一掙,連破數道阻礙,終於得見天日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以我為中心方圓百米呈輻射狀,如同核彈爆炸過後一般,所有建築支離破碎一片廢墟。有不少的搜救人員正在用探測器搜索廢墟下面倖存的生命。
「地震了?海嘯?不像!」我看著眼前的景像有些發憷,簡直就是人間地獄嘛!幸虧不是在國內!直覺告訴我,這件事同我脫離不了關係。
怎麼身上涼颼颼的?我才發現自己身上光溜溜的不著片縷!
我辨認了一下方位,以有生以來最快的速度向來時入住的酒店飛去。
房間裡沒有人,看來兩個吸血鬼都去完成我佈置的作業去了。
我找了身衣服胡亂套上,順手打開了電視機,裡面正在播放新聞。
還好有英文頻道,我基本上可以聽懂。
「朝日新聞:各位觀眾您好!朝日新聞特別報道,東京時間今天凌晨時分,東京地方看守所附近發生了劇烈的爆炸,以看守所為中心方圓百米內的建築物遭到了毀滅性的破壞,目前人員傷亡還不清楚,估計現場附近的居民能夠生還的可能性比較小,此次爆炸不排除是恐怖分子所為,但是在事發現場並沒有發現有重武器造成破壞的跡象,截止目前還沒有哪個組織聲稱對此事負責!朝日新聞記者松島在現場為您報道。」一個頭戴黃色安全帽身穿防彈背心的小個子記者手持話筒站在一堆廢墟上說道。
我昏迷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連忙盤膝坐下,凝神內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