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九章 密謀

　　「——，大致情況就是這樣了！」我坐在辦公室東邊的窗戶旁，又把蜀山的有關事情跟三個人講了一遍，然後抿了一口茶。

　　「簡直是無法無天嘛！隨隨便便就敢攔路傷人，當政府是擺設啊？一定要嚴辦！」鄧蓉聽說我險些被蜀山的人給襲擊致死，大為憤怒。

　　「就是！就是！蜀山派就了不起啊？只要犯到我們手上，一樣滅了他！」秦風惟恐天下不亂，一臉凶相的連聲附和。

　　「真掃興！我正在看還珠樓主寫的蜀山劍俠傳呢？沒想到現實裡面的蜀山派居然這麼噁心！倒胃口！簡直就是標準的黑社會嘛！這樣的非法組織一定要堅決予以取締！」林露立刻表示贊同。

　　「咳咳——」我咳嗽了兩聲，說道，「看來大家的意見都已經非常統一了！蜀山派，就是典型的黑社會的性質！這個基本調子還是要先定下來的！我們既然已經清楚地瞭解了蜀山派的邪惡本質，恐怖罪行，總不能就這麼聽之任之，置之不理，使其流毒萬里，戕害四方百姓啊！」

　　「是極！是極！」眾人交口贊同。

　　「那麼，大家總該提些具體的處理意見出來吧？蜀山可不是我一個人就能夠滅掉的啊！」我道出了心中的想法。

　　「我打賭五塊錢！你一個人就能滅掉蜀山！」秦風極不負責地說道。

　　「呸——」眾人對他表示鄙視。

　　「要不從成都軍區調動101裝甲師，掃平蜀山！」鄧蓉說道。

　　「師出無名啊！」我回答道，「況且成都軍區一動，附近幾個小國家不嚇得雞飛狗跳才怪呢！美國人又要叫囂中國威脅論了！這同我們一貫奉行的和平政策有衝突！更何況，成都的駐軍裡面未必就沒有蜀山派的弟子！」

　　「將蜀山團團圍住，斷其糧草，截其水道，等他們餓得受不了自然會下山投降！」林露突發奇想道。

　　「切！你三國演義看多了！還斷其糧草，截其水道？」鄧蓉反駁道，「他們可都是高來高去的高人哪！會飛的！而且我聽說很多人都會辟榖啊！辟榖你懂嗎？就是不用吃飯！就算是你能把他們團團圍住，那麼你打算要圍多久？我看一年半載的未必就能把他們給餓死吧？」

　　「看來還真是難辦哪！」秦風撓撓頭說道，「難怪沒有一個國家願意得罪修真者！大軍圍剿根本沒有什麼效果的，你又不能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能夠高來高去的高手，只要跑掉一個就是後患無窮啊！要是能讓他們窩裡鬥就好了！我們可以坐山觀虎鬥，何其樂哉？」

　　「你這個想法就很不錯！」我肯定了秦風的想法，「我們中國以前就有所謂以夷制夷的說法，而且效果也的確很不錯，關鍵是要找到一個合適的切入點！我們現在需要有一個強有力的合作者！一個志同道合的盟友！一個可以把蜀山送進歷史的垃圾堆的武林清道夫！」

　　我喘了口氣後問道，「我說了這麼多，你們有什麼好的人選嗎？」

　　「崑崙——」眾人異口同聲道。

　　「嗯——」我頷首同意，眼神穿過落地的窗戶向西北方向望去。

　　忽然間想起一個挺有意思的典故，「東窗事發」。

　　「你知道當政者最忌諱什麼嗎？」 鄧伯父背負著雙手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

　　「——」我一時感到無從下口，乾脆一言不發。

　　「江湖！」鄧伯父說道。

　　「江湖？」我若有所思。

　　「不錯！正是江湖！」鄧伯父肯定道，「仗義每多屠狗輩！江湖中人講究快意恩仇，一言不合，拔刀相向！輕生重諾，可以為了一個承諾搞得天下雞犬不寧。縱觀我國上下五千年的歷史，每一個王朝的興起和覆滅，都同江湖中人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這句話說得好啊！不憑借江湖中人的武力，單靠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如何能將舊的王朝打碎？」

　　果然如此，我點頭稱是。

　　「可是話又說回來，每每新主當政之後，最先下手整治的，也是江湖！江湖不安定，國家就不能安定，國家不安定，社會就無法發展，統治者就無法使政令暢通，令行禁止！但是如果政府直接插手江湖事務，又會引起諸多大小門派的群起反對，引起社會動盪，於穩定發展的主基調不利。所以，以江湖制江湖的方法，由來已久！」鄧伯父繼續說道，「要說起蜀山派來，立國之初還是做了一些貢獻的。上代蜀山掌門深謀遠慮，眼光深遠，抗日寇，打蔣匪，頗做了不少得民心順民意的舉措，澤被鄉里，受到當地群眾的交口稱讚，所以才能使蜀山派的香火延續至今，長盛不衰。而今的掌門，叫作什麼來著？」

　　「甄銀賤！」我接口道。

　　「嗯，甄銀劍！對，就是這個甄銀劍！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玩意兒！」鄧伯父微笑著說道，「此人性情乖張，為人刻薄寡恩，行事囂張跋扈，目中無人，長期勾結當地不良官員，廣行坑蒙拐騙之事，民間印象惡劣。兼且此人極為護短，動轍袒護門下弟子，致令蜀山門下德行日喪，違法亂紀之事時有發生，上面對他們早就頗有怨言，只是出於全盤考慮，隱忍不發，一時難以下定決心罷了！如果你能說動崑崙等幾個大派，一起反對蜀山，那麼大事就成了一半兒！至於另一半兒，就要看上面的決心了！成都軍區的事情你倒不必過於考慮，黨指揮槍嘛！」

　　「多謝伯父指點迷津！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心下頓時有了計較。

　　「自己人何須客氣！倒是你和蓉蓉的事情怎麼樣了？我和你伯母可是急等著抱孫子哪！」鄧伯父笑著打趣道。

　　「呵呵——正在加緊籌辦！」我乾笑道，心中暗道，「抱孫子啊？那敢情好！就怕這孫子出來得太早，你老人家面子上掛不住啊！」

　　在鄧伯父的陪同下，來到廚房，親手為他老人家做了兩個可口的下酒小菜。一起喝了兩杯小酒，又談論了些逸聞趣事後方才告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