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緣由
感覺好像是在做夢,似乎有人把我抬走,有強烈的燈光照射在我臉上,隨之而來的是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和全身肌肉裡傳來的劇烈抽搐。
模模糊糊中我睜開了眼睛,一片流動的光影。
「我怎麼看不見東西!?」
「在做夢,在做夢!」我心裡安慰自己。
「他醒了!快去告訴劉方。」耳邊傳來一陣悅耳的女聲,不錯啊,是很悅耳嘛。我真是太厲害了,做夢裡面的音響效果都這麼好。
我感到躺在床上,嘴裡還有什麼東西堵著,伸手抓住,是根管子,長長的。
我把管子一把扯出來,透了口氣。
有點兒不對啊,哥們!感覺不像是做夢。
我有些慌了,右手支床坐起來,左手象瞎子摸像一樣來回胡亂撥拉。
有什麼東西碰到我的手?
恩?反手抓住,手感很實在,捏一捏,軟軟的,像是女孩子的胸部。
「啊!色狼!」 突然手腕傳來一陣劇痛,緊接著「啪」的一聲,臉上生疼。
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一、二,嗯,應該是進來三個人。我對自己的聽力和感覺一向比較有自信。
「你好,暗火。」
「你是?」能夠一口叫出我的代號的絕對不是普通人。
「我是總部來的。」對方的聲音很有磁性,判斷為中年男性。
但是我感覺這個聲音挺耳熟的,似乎以前聽見過。
這時我的眼睛逐漸恢復了功能,眼前一共四個人,兩男兩女。
離我最近的一個男子約莫四十五歲左右,另外三個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其中一個長相俏麗的短髮女子一臉嗔怒地瞪著我,好像要吃人一樣,我忍不住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
這時中年男子開了腔,「這次S省裡接到密報,有針對H市的敵對活動。所以上面派我帶隊前來調查,本來是請你來協助我們一同工作的。結果出了這樣的事,真是——唉」
「我的權限可以瞭解詳細的情況嗎?」我問道。
在這一點上我謹守本分,不該知道的不要知道,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說的不要說。這是我們特工內部的基本守則,雖然我的好奇心有時也是很重的,但是比較起來,自己的小命是最重要的,好奇心可以害死一個人。
中年男子的眼中露出讚許的目光,「可以,因為今次的情況特殊,雖然我們接到了密報,但是線人已經被對方滅口了,所以必須你們熟知當地情況的內部人員配合。」
「可是這好像同我沒什麼關係吧?應該找老張他們啊!畢竟我只是後備人員,情報來源有限。」我有些不解的問。
「之所以找你,是因為你是本地人,而且據我們所知,你對當地文物方面比較熟悉。我們這次的行動性質又不能去請文物專家,所以就找你了。這也是老張的建議。」
「按道理老張不應該知道我的存在吧?雖然我是後備特工,但畢竟是直接對省局負責的,除了有限的幾個領導,應該沒人知道啊?」我想了想說。
「不錯,按照常例來說的確如此。但是老張除了是你們H市組織的負責人之外,還身兼西北五省國安組織交流部的主任,論級別還在我之上。他當然有你的資料啦,要不然你平時沒事就往他那裡跑,還對那些國寶垂涎三尺,換了別人,他早就一腳踹出去了。」
「呵呵!」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了笑。
「知道對方的來路和目的嗎?」我問到。
「東突組織。據內線的情報是為了一件文物,好像是個什麼鍋,具體無法確定。」
「東突組織?拉登大叔的手也太長了些吧。鍋?什麼鍋?估計是鼎吧。這玩意又大又笨重,運輸都不便,要這有啥用啊?」我感到有些詫異。
「當務之急是要弄清對方的確切目標,將寶物就地保護起來,等待上邊的決定。只有千日作賊,那有千日防賊,我們可沒有太多時間和他們耗啊。」劉方說。
「不錯。」我點頭表示同意。「真是失禮了,還沒有請教各位如何稱呼?在下趙天賜,普通人的普。」
「哼,我看你可不是普通人,起碼不是普通的色。」 短髮女子有些忿忿不平地說。
「呵呵,意外,純屬以外啊。」我有些尷尬地說。
「我叫劉方。總局行動二處的處長,這位是鄧蓉,我的助理,醫學專業出身的,同時具有生物學學位。」劉方指了一下短髮女子給我介紹道。
短髮女子鼻子裡哼了一聲算是打了招呼。
「我是秦風,刑偵專業,多多幫忙啊。」年輕男子熱情地握著我的手說。
「不敢當,共同研究,共同研究,呵呵。」我高興地說道。
「林露,情報分析兼化妝師。」另一長相普通的女子笑著說。
「失敬失敬,一專多能啊。」我有些佩服,的確,能把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專業聯繫起來的決非等閒之輩。反觀另外三人也不是泛泛之輩,劉方一看就是沙場老將,精明幹練好像刻在臉上,秦風是典型的白面小生,搞刑偵的還保養的這麼白,有一套啊,看得我都有些嫉妒。相當年我在學校裡也是號稱白面書生的啊,現在幾年下來早沒有往日的影子了。
至於鄧蓉嗎,哼哼。不就長得漂亮點兒嗎,幹嘛那麼囂張,不就被我捏了一下嗎,至於嗎,嗯,至於嗎?想到剛才的手感我不由得吞了一大口口水,還不是一般的好呢。
看見我臉上的古怪表情,鄧蓉又狠狠瞪了我一眼。
不愧是姓「瞪」的,這麼會「瞪」。呵呵呵呵,我有些樂。
「對了,我怎麼會躺到這裡的啊?感覺除了身上沒什麼力氣外,好像沒有受傷啊,怎麼會暈倒啊?」此時我才注意到,我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身上接著幾根亂七八糟的電線。來蘇水的味道一向是我最討厭的,從小到大我都沒怎麼到過醫院,雖然身子骨比較單薄,但是好在老天保佑,沒病沒災的,這些年也稀里糊塗地混過來了。
今年好像是流年不利,先是女朋友分手,現在又進了醫院,真是鬱悶,極度鬱悶。
「怎麼說呢?」劉方考慮了一下,看了一眼鄧蓉。「總的來說這個情況比較錯綜複雜,本來是我們召集你一起去老張那裡碰頭,商量任務。結果我們因為一些原因比你晚了一步,當我們會合以後到達基地,你已經躺在那裡了。」
「是什麼人襲擊我?你們碰見沒有?老張呢?」我對襲擊我的人恨的牙根癢癢,又對老張不來看我耿耿於懷。這老頭,虧我平時那麼幫你,你給花澆水我幫你澆水,你搬騰花盆我幫你搬騰,我躺這兒了你也不來看看,於公於私都說不過去吧。
「我們到的時候對方已經走了,至於老張——」劉方略為停頓了一下,無奈地說,「很不幸,老張和六名同事已經全部殉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