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忘情天妖猝不及防被靈氣罩震飛，翻出時，經驗老到的他雙手推出，迅速往外擊出一大團「墨精」。

這墨精是近百年來忘情天妖連連吸收天外仙石後利用道宗密法煉製而成的道基精華。

雖然擊出身體，但是卻能依照他的意識攻擊對手，練成這墨精多年來，這是第一次遇到這麼難纏的對手。

八十多年前，忘情天妖幾次用來對付當時的道宗，當時雖然墨精初成，數量不多也不精，但是殺起人來如臂指使，所以才會在幾年之內幾乎滅掉大半個道宗。

巨臂一擊之下，有百年殺人經驗的忘情天妖在第一時間發現，眼前這個人的實力和以前遇到的每一個都不一樣。

光是那個靈氣罩就是從來都沒遇過的東西，所以雖然忘情天妖被爆炸力往後震開，經驗老道的他馬上擊出本命道基墨精。

（這女孩身上的仙石靈氣還在，雖然可能曾經被強力符錄鎮壓煉制過，仙靈之氣已經所剩無幾，要速戰速決。）

忘情天妖心思百轉，翻滾的身形凌空定住，體內墨精急轉，原本受損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回復如常，妖眼銀瞳瞪著不斷閃躲的兩人，仙石是志在必得。

阿達顧忌站在身旁的卜臻功力不足，伸手一把環住她的腰部，心念一轉，兩人急速後退。

前面疾撲的墨精真像是成了精似的，先是霧氣大張猛然往阿達兩人罩下，發覺沒中後整團黑霧又靈活地往上仰起，往兩人撲來。

風雲捲動，氣勢排山倒海。

阿達不敢放開卜臻，緊抱著她只能一直往後退。那黑霧墨精速度極快，範圍又廣，而且目標好像是只放在卜臻身上，不時噴出霧狀東西往卜臻撲來。

雙方你來我跑，在黑夜的高空中一前一後高速追逐著。阿達沒想到這東西居然這麼厲害，靈活的像是生物般能自動追蹤自己，心裡雖急卻因為顧忌卜臻而無可奈何。

從剛剛那人的話可以知道，卜臻脖子上的項鍊是他的目標，到底是什麼東西能吸引來這麼強大的人搶劫？

忘情天妖不遠不近的跟著，這顆仙石雖然不是很大，但是每顆仙石的仙靈氣性質都不同，如果可以收集到大量的仙石，再經由自己轉換靈氣，也許到時後玉娘和靈兒就可以復活。

（這麼多年了，玉娘、靈兒等我，我一定會讓你們活過來。）

一想到這裡，忘情天妖神情一冷，渾身佈滿層層黑霧，卜大師脖子這顆天外仙石他是絕對要定了。

一面暗中操控著墨精往阿達攻擊，忘情天妖身上的黑霧隨著功力提起層層加深，接著巨大的身體緩緩融入空氣中。

「阿達，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會一直追著我們？」卜臻醒過來後盯著前面墨黑大霧問。

阿達沒有回答卜臻的問話，空出左手，五掌平伸，「喝！」大喝一聲，一團金光從阿達左掌中爆出，螺旋狀的金光一出左掌旋即化為滿天星光往前後左右炸出。

墨精黑霧好像識得厲害，看見阿達左掌一爆出金光，黑霧馬上停止撲進，跟著也從體內吐出上百團黑霧迎向那面積極廣的金光。

雙方接觸，雙方空間瞬間爆起陣陣閃光，數百道的光線照亮了天空黑雲，阿達那極為強悍的一掌居然就被那黑霧輕鬆破解。

才一眨眼，黑霧又急速逼近，阿達不再後退，冷哼一聲，左手一甩，從大拇指迸出一道紫光，紫光隨著阿達左手上下交錯，在兩人身前背後交織成層層紫色光芒，光芒成網把黑霧阻擋在外，黑霧紫芒碰觸地方發出「嗤---嗤---」尖銳的金屬擠壓聲。

紫芒金剛網。

這紫芒金剛網是阿達自創，靈感來自於日本漫畫，原料自然是天地之間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靈氣。

十公尺方圓的紫芒金剛網雖然看起來只有薄薄一層，但是卻可抵禦強大的攻擊，架出金剛網後阿達和卜臻終於可以稍稍鬆了口氣。

那黑霧像是對紫芒金剛網非常忌憚似的，稍一接觸便化出陣陣煙霧消散空中，連連接觸過幾次後，黑霧範圍便更加擴張，前後左右包圍著中間的阿達兩人。

阿達吐出一口氣，輕輕放開環繞在卜臻腰部的手，卜臻只覺得腰部一鬆，嚇了一跳，輕叫了一聲，雙手一伸又抓住阿達的手，深怕自己往下掉。

阿達看向外頭兇狠猙獰的黑霧，此時黑霧的範圍已經極大，原本在遠方隱約可見的點點光線此時幾乎已經看不到，外頭黑漆漆一片，原本嘯嘯風聲居然也被隔阻在外。

卜臻雖然也是道宗一員，她的身份甚至是一派宗長，也曾經修練過祖傳靈氣，但是她那裡見過如此離譜的攻擊手段，光是那股噁心到極點的臭味就讓她幾乎不能思考。

這也是因為剛好阿達在她身邊，否則要是以她練靈氣方式，換個地方單獨遇到忘情天妖的道基墨精，怕是在第一秒中就去排隊投胎了。

緊張的看著眼前淡淡的紫芒，幸好看起來好像威力很足，紫芒一吞一吐之間便有一些黑霧被紫芒消散，可是那黑霧像是無窮無盡般的圍繞四旁，既不硬闖也不散去。

「阿達，這……怎麼辦？」卜臻稍稍定下心神，環目四顧。

「放心吧，這紫芒金剛網是我用天地靈氣組建出來的，對付這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黑霧應該沒問題。」阿達笑了笑，握了一下卜臻的蒼白的手。

雖然貴為一宗之長，但卜臻畢竟是女孩子，一方面是面對無法理解的神秘怪人，另一個原因是剛剛那噁心無比的腥味還記憶猶心，身旁唯一能保護自己的自然是這個神秘無比的阿達。

此時的卜臻倒是有點後悔以前修練靈氣時的不用心，否則搞不好還可以幫上一點忙。自己自從跟從師尊進了卜宗之後便是一頭鑽進這卜卦的玄妙天地，在這行裡自己確實獨霸天下，無奈現在光是靠卜卦可就不了命。

阿達像是看出了卜臻心中的恐懼，握在手上的纖纖小手冷的像冰，又調了一股靈氣往卜臻身上傳去，暖暖靈氣稍微撫平了她翻騰不已的心情。

「那……我們要一直待在這裡嗎？如果它都不走怎麼辦？」卜臻凝著眉看著阿達問。

「嗯～」阿達當然想過這個問題，如果只有自己，依照剛剛自己發出的「靈犀指」威力，完全消滅這個黑霧應該沒問題，問題是身邊還有卜臻，帶著她，自己可不敢隨便冒險。

看了看手錶，十二點半。阿達心中暗自著急，再不回家老媽會宰了自己，竹華也應該會很擔心，一想到竹華那甜甜的笑容，阿達躁動的情緒微微平息。

「卜臻，我先凝一股靈氣在你身上，如果等一下發生什麼變化，這股靈氣會保護你平安往下降落。」阿達話一說完不等卜臻回答，一團靈氣穩穩的注入卜臻身體內。

靈氣入體後迅速迴轉全身一周，和卜臻身上原本弱小的靈氣結合，卜臻只覺得自己身體好像暖暖的，不像剛剛那麼冷，並不感覺有什麼變化。

先卜一卦吧。

緊緊的抓住阿達，看見黑霧無法進到紫芒網內，卜臻深深的吸了口氣，慢慢吐出，自己能幫上忙得就是這個。

稍稍平復緊張的心情，卜臻閉上眼睛凝神專志，伸出雙手，十指掐動靈訣，十幾道的靈訣飛快的在手中翻出。

從第一道的靈訣出現後，因為卜臻運用密法靈氣附著於上，靈訣出現後並沒有消散，虛空成形。

一旁的阿達看的嘖嘖稱奇，這種靈氣運用的方式自己也沒想過，看那靈訣模式現然不是用來攻擊。

卜臻眼睛一睜，靈氣再催，手上第二道的靈訣發出，輕輕飄飄準確的覆蓋在第一道靈訣上，兩道靈訣合體之後迅速產生變化，灑出片狀光芒，姿態靈動的像跳舞的蝴蝶。

第三道、第四道、……第十二道靈訣覆蓋，經過十二道靈訣覆蓋上去的空中靈訣呈現一種詭異的……生命力。

七彩色光似的靈訣在空中迅速旋轉了起來，忽紫、忽藍、忽錠，七八種顏色來回滾動，炫目美麗極了。

一道淡淡的青芒從卜臻眉心發出，在空中隱約畫出一個卦象，兩者碰撞後迅速互相融合，化成一團金光後往卜臻眉心鑽入。

「三元虛空占」。卜宗絕技，當今道宗只剩下卜臻會這門技巧。

卜臻只花了五秒鐘便施展完這「三元虛空占」，金光鑽入卜臻腦袋化成一道靈卦，卦理在腦袋瞬間解出。

心中警兆忽現，卜臻心跳不自主的加速。

「六陽大兇」，窮兇惡極之卦。

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卜出這麼危險的卦，卜臻額頭不自覺的冒出冷汗……等等，乾上坤下……陰人化煞？

卜臻一下子無法解釋自己怎麼會突然卜出這一奇怪的卦，難道是因為自己心神不寧，以致於卦出無神。

陰人化煞？在這裡會出現一個女人來救我們？

卜臻一看到這個掛後只能苦笑，心中開始祈禱阿達的紫芒夠力。

卜臻心中的祈禱文一默唸出來就馬上被駁回。

「嘎---砰！」紫芒金剛網發出一陣揪心的擠壓聲後突然爆裂開來。

阿達和卜臻大吃一驚，這紫芒金剛網看來雖然霧狀似的柔軟，但是用來抵禦黑芒應該是毫無問題，怎麼會突然爆裂。

阿達也沒料到自己靈感創作的靈氣新產品這麼脆弱，才沒幾下就給弄爆了。

龍骨聖刀配合忘情天妖九十多年前自創「非真刀訣」，在道基墨精的強大威力催動下，一舉劈破凝天地靈氣而成的紫芒金剛網。

忘情天妖這一刀威力大的連紫芒金剛網都無法抵禦，紫芒金剛網一碰到忘情天妖利用道基從體內淬煉出來的「龍骨聖刀」馬上爆裂，化成原始靈氣再度消散於空氣中。

紫芒爆開的同時從上方也同時劈下一道霧狀大刀，霧狀大刀妖氣森森卻又刀氣縱橫，夾著令人難以忍受的淒厲嘯聲往阿達兩人頭上劈來。

一刀化萬象。

非真刀訣講究真假互變，奇幻無常。在原始創作者的手下施展出來，刀氣轉成驚天霹靂似的狂濤意圖把阿達兩人化為虛空碎肉。

阿達目一瞪，冷哼一聲，右手一環卜臻腰部，左掌往上一托。

霧氣大刀化生萬象，但是阿達充滿靈氣的雙眼卻讓他準確的擋住了那劈天威力的一擊。

「鏮！」掌刀相撞爆出金屬巨響，一陣陣火花從兩者中間噴出，卜臻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哇啊」喊了一聲，雙手撫胸，兩道鮮血從她口鼻緩緩流出，卜臻勉強站住，身體搖搖欲墜，臉色蒼白。

阿達沒有轉頭，他知道卜臻已經又受了傷，該死。

忘情天妖狂嘯一聲，雙手持刀往上猛舉，巨大的身體跟著往上微微上升。大刀在頭上，黑色的煙霧迅速隨著他的道基墨精凝結，往日稱霸道宗數十年的龍骨聖刀再度回復原狀，只是比起原來的大小，大了好幾倍。

雙手高舉龍骨聖刀的忘情天妖全力凝聚功力，原本釋放出去的墨精從他全身毛細孔迅速回收，只見他全身黑霧繚繞，濃的幾乎看不清他的臉。

「幹你娘！」阿達被連連的攻擊激起了兇性，原本清澈的眼睛轉瞬變黑，身上的靈氣狂飆似的運轉，右掌一推，已經呈現半昏迷狀態的卜臻被阿達一掌推往遠方地面。

阿達全身赫然發生異化，那個樣子就像是當時在台北融合了異種能量時的突變，外貌卻又不同。

原本只有一百七十二公分的阿達全身像是吹了氣一般，全身肌肉關節完全解開，接著拼命似的生長，然後又接回原位，身體裡面發出批哩啪拉的聲音。

一眨眼，阿達的身體猛然擴張到三公尺多的身高，暴長了一倍有餘。

一頭短髮發狂似的拉長變硬，迎風亂飄。臉上的表情不僅猙獰恐怖而且稍一開口，野獸似的獠牙令人難以忽視。

妖異的眼神令人毛骨悚然，雙手十指指甲激突，可以輕易撕裂精鋼般的堅硬銳利，深沈沈的黑讓所有的光線都無法反射。

身上的肌肉像是精銅煉製而成，所有大關節的地方都出現了堅硬無比的銳刺，銳刺是死神記號似的墨黑色。

隨著阿達身體的變異，四方幾千公尺內的氣流瞬間像是定了格，一動也不能動。

忘情天妖沒想到會突然出現這種變化，他渾身的氣機正好凝聚到一個高峰，氣機瘋狂似的鎖定，巨大的身軀撲向下方已經變異完畢的阿達。

「想騎我？去死吧！」阿達狂吼一聲，空中炸起一聲巨雷響。身體猛然加速，迎向妖氣驚人手持巨刀的忘情天妖。

忘情天妖高舉龍骨聖刀，倏地來到阿達身前攻擊距離，手持巨刀的雙手猛然劈下，恐怖至極的刀氣束成一線，劃過兩人之間的距離，正面擊中阿達不閃不閉的巨靈魔掌。

意外的，巨刀巨掌猛烈撞擊後卻沒有發出猛烈的碰撞聲，聲音像是被壓縮般的擠成一團，和空氣摩擦後爆出詭異的墨黑色光芒，團狀的光芒出現之後便往外頭噴去。

速度驚人的墨黑光芒在往下噴出七千多公尺後擊中下方海面，暗夜中黑漆漆的海面被這高空突來的光芒擊中，先是輕輕往下一沈，接著像是水底炸彈引爆，在水面上炸出上百公尺高度的水柱。

才幾個眨眼，水柱一根接著一根不斷炸起，稍一落海，便又從上頭傳來光芒，把下頭的魚炸的血肉模糊，海面上像被煮沸般的沸騰起來，幾萬條魚來不及避開，先被狠狠炸起，跟著被煮沸的海水煮熟。

這僅僅只是第一擊。

「哼！」阿達心中冷哼一聲，拼完第一擊後，出乎忘情天妖意外的，阿達後退了。

看見絲毫不落下風的對手後退，忘情天妖不敢大意，龍骨聖刀刀隨意轉，緊緊的和右手結合在一起，斜斜伸去。

再來！

忘情天妖瞳孔一縮，身體倏地加速，和空氣摩擦後發出高嘯爆音。巨大的身體還未接近，忘情天妖已經甩出百多道銳利無匹的驚天刀氣，夾雜著墨精的刀氣在高空中翻滾著，目的就只要把眼前的對手分屍。

百多道刀氣幾乎沒有一刀遺漏，每一刀都穿越阿達身體而過，把殘影劈成百多塊碎片。

忘情天妖百多年的戰鬥經驗，當然不會輕易認為這一刀可以殺死眼前強勁的對手，迷蹤步法在沒有土地的高空神奇的展開，身體也跟著隱入黑暗中。

原本凝滯的空間被啟動，風起雲湧，天崩地裂似的撞擊、爆炸、擠壓、撕裂聲不斷傳出，能看到的僅僅是數百公尺之內來回穿梭的模糊殘影。

下方的海面攪動的更厲害了，整團海面像是用大杓子巨力的攪拌，巨浪掀起，驚濤拍岸，把遠方正作業的漁船嚇得連連逃開，漁船上的漁民紛紛走出船艙，莫名奇妙的看著上方突然變化的天氣。

由下往上看去，觸目所及，大片的黑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翻騰移動，詭異的是黑雲流動的方向並不一致，由左而右、由上而下互相撞擊著，發出轟隆轟隆巨響，不時還傳來悶悶的爆炸聲以及細細長長的火花殘影。

漁民當然不會知道上頭的兩人在一分鐘之內已經硬拼了上千記，忘情天妖的大刀夾著噬精奪魂分筋斷骨的威力，滔滔不絕往阿達全身狂飆刮去，百多年來殺過幾萬個人，忘情天妖大刀舞動的更急了，招招刮骨斷頭。

抓狂的阿達根本不管這些東西，每招每式都是以強破強。忘情天妖一刀劈頭，阿達不避不閃手臂硬擋，「唰！」一道深深刀出現，肉飛骨斷，血液噴濺，阿達眉頭皺都不皺，靈氣一催，肉芽瘋狂似的竄起長大，瞬間填補受傷的區域。

前七百刀，阿達從頭頂、臉部、頸、胸、背、四肢、全身上下處處肉碎筋斷，噴泉似的鮮血狂湧而出。

刮肉斷骨的疼痛上竄大腦，無法言喻的疼痛在二十幾秒內來回衝擊全身，阿達狂燥的內心每痛一次便越是推向冷靜。

「大梵天神咒！」阿達狂嗥一聲，天空大地裡最純淨靈氣綿綿不絕的塞進阿達體內，斷骨眨眼之間就接上、碎肉轉瞬間就被填補、骨髓瘋狂運轉造血、寸寸碎斷的筋強制重造變得更強韌，破裂的外皮由堅硬轉成柔軟再化作堅韌，一切都以狂飆速度前進著。

七百刀過後，忘情天妖開始發現自己的手上的刀感變了，原先割肉刮骨的刀感消失，現在傳來的是強烈的反振擊感，手上的大刀劈在眼前這人的頭頂，不僅沒有破髓斷頭，巨大的反震力甚至讓龍骨聖刀發出嗡嗡哀鳴。

不可能，再來！

霧更濃了。

忘情天妖左手一震，龍骨聖刀形體再變，上頭纏繞的妖霧更是凝結，隱約可見鬼魅哀嚎哭泣的影像上下竄走飛奔，在忘情天妖身旁四周圍繞，刀身開始吸收空間曾經殘留的妖魅邪氣。

阿達一動也不動的看著忘情天妖聚力吸收空間妖氣，上方正流動的雲霧被忘情天妖往下扯動，裡頭隱約可見嘖嘖哀嚎、飛舞竄動的精靈鬼魅影像，那妖氣源源不絕的往龍骨聖刀的刀身流入。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龍骨聖刀正吸收這空間的無主妖氣。

忘情天妖手上的龍骨聖刀越變越黑，彷彿連所有光線都可以吸收似的。

！

一切都停了，不再吸收妖氣，不再劇烈膨脹，不再變黑，忘情天妖雙目爆出鬼魅精光，全身的道基震動，右手微微後拉，「嘶」三百刀，一招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