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第一章

這真的是太離譜了，先是被胖昆那個混蛋凹來當媒人，這輩子第一次當媒人的「處女媒」就這樣沒了；接著是被瑜婷的爸爸、二媽和哥哥杜爛，然後居然是遇到妖怪入侵大樓，吃人兼搶劫，這裡真的是台灣海峽和太平洋中間的那個台灣嗎？

（難道我今天犯太歲？）

阿達左看右看，整層大樓裡面的人居然已經跑得精光，東西也不要了，如果仔細檢查，還可以查到許多精良的武器放在許多夾層裡，人都到哪裡去了？

心念一起，靈氣由整棟大樓上面直接覆蓋下來，「渾沌盪飄」「大道千里」隨著靈氣施展而出，前後不到一秒，整棟大樓的情況已經了然在胸。

雖然已經施展過很多次，不過這種能夠把四周範圍都了然於胸的感覺還是很棒，心念以比起光速還快千百倍的速度在四面搜索，無論心裡想知道哪裡情況，影像就馬上出現在眼前，比起傳說中的「胸懷天下」還厲害好幾倍。

樓上的妖怪已經殺完能殺的人，抵抗的人不是被殺就是已經循著密道離開，那幾隻妖怪顯然不是專門來用餐，一隻像是階級比較高的妖怪發出像是語言的聲音，其他妖怪在聽到之後就分頭繼續搜索。

阿達不解的想著，牠們到底要找什麼東西呢？妖怪除了食物之外還會有物欲嗎？看來自己殺妖功力雖然不差，不過對於妖怪的認識真的是差很多。

地下室聚集著幾十個人，看那個樣子應該就是瑜婷她老子一家人和他們的屬下，幾輛比較大的車子載著大多數的人迅速離去，而瑜婷的家人則是坐上另一輛名牌跑車也跟著往另一頭離開。

奇怪，他們居然在短時間之內就完全放棄，妖怪會來這裡找東西絕對不單純，不過實在是看不出來牠們身上有什麼直的妖怪注意的東西；阿達的好奇心一起，分出一股心念跟著勳爺那部車繼續監視著，這股心念可以讓阿達隨時知道車上的情況。

抬起頭來看著樓上那些好像有組織分工的妖怪，心裡頓時出現奇怪的感覺。

「有智慧的妖怪……」阿達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了前一陣子在大寮遇到的那幾隻妖怪，心念稍微往樓上探測了一下，無聲無息掃過六隻妖怪身上，身上的妖氣不同，體型不同，幾乎沒有什麼一樣的。

雖然有智慧的妖怪很少，不過因為牠們會吃人，還是不能放過，平常自己沒有去找妖殺怪已經很偷懶了，如果連妖怪都出現在樓上了還不上工，大自在尊者絕對會杜爛自己。

心念鎖定其中一隻妖怪，瞬移過去；阿達身形慢慢消失在空中，像是融入了空間，沒注意到這個房間裡超過二十支的隱藏式攝影機還在工作，他的動作全部都被連裝在大樓的電腦自動紀錄成檔，並且經由專線電纜傳往日本的黑道總部。

偷偷的隱身在六隻妖怪附近，阿達並不擔心會被發現，心念一動，身上外層已經罩上一團自己發明的靈氣太空包，這應該可以阻擋妖怪本能性的妖氣探測。

這個東西是阿達自己想出來的特殊技巧，如果合乎理想的話應該可以擋住妖怪的妖氣探測或是其他技能；幾乎大部分的妖怪都有比狗還靈巧幾千倍的鼻子，這種先天上的優勢讓他們在面對人類的時候幾乎都是處於絕對的優勢。

觀察著牠們的行為，這六隻妖怪具有一定程度以上的智慧，因為牠們在找不到自己要的東西後居然就原地坐了下來開始討論起事情。

連續幾次殺妖怪阿達都是一開始就下狠手，根本沒有去注意那些妖怪是不是有智慧或是能不能和人類溝通，這下子好了，這六隻妖怪裡其中一隻看起來比較醜的居然一坐下就烙出台灣國語，話一出口，差點讓躲在一旁的阿達叫了出來。

「馬的，這些妖怪怎麼會說國語？而且還是道地台灣國語，難道……」阿達心裡當知道這種情況簡直太離譜，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麼猜測，不過反正八卦記者老方法，偷聽偷看就對了。

不過，當狗仔偷聽到妖怪身上，阿達大概是古往今來所有的記者最屌的。

「怎麼辦？沒找到，是不是他騙了我們？」說話的還是那隻看起像是最醜的妖怪，臉上幾千顆流著綠色膿汁的肉瘤不斷隨著身巨大身軀的擺動晃阿晃，真的是醜到暴。

「……」一隻看起來像是把五百種不同動物的外型強壓在一起的妖怪搖了搖頭，七八個鼻子一直流著紅黃黑綠藍靛紫色的鼻涕，隨著牠的大頭搖晃而不斷滴著

「我們怎麼辦？怎麼辦？」一隻個頭看起來稍小的妖怪居然哭了起來，牠身邊的另一隻身軀最大的妖怪也抽蓄著肩膀，不，像是肩膀的地方，兩隻妖怪居然哭了。

一旁偷看的阿達簡直是被這種情況給混淆了，妖怪哭了……妖怪會哭？妖怪為什麼哭？

他們真的是妖怪嗎？如果不是妖怪，那他們是什麼？阿達腦袋一下子被搞混了。

「我好餓，我還要吃！我還要吃！」剛剛那個已經吃了很多人的妖怪居然又餓了，根本不理會其他的人，站了起來，轉身就走向牠剛剛甩在牆角的小塊屍體，伸手一掏，肥大的十五根手指動作異常靈巧，三兩下就把那些分佈四處的屍塊通通放進裂開的嘴巴裡。

近距離觀察，阿達可以感受眼前六隻妖怪身上的妖氣和以前遇到的有很大的不同，最明顯的應該是眼前的妖怪有著濃濃的「人味」，說起話來有條有理，這和以前幹掉的妖怪不同。

「吃吃吃，你只會吃，再吃下去你真的會變成妖怪。」

「我不要變成妖怪…… 我不要一直吃人肉……我不要……嗚～」

「不要哭！不要哭！再哭我就吃了你！！」

看著眼前六隻妖怪開始不斷的大吵，其中一隻還一邊吵一邊抓著一隻大腿慢條斯理啃著舔著，看著妖怪一口一口的啃著人類的軀幹四肢，一旁的阿達越看越覺得噁心，心中下了決定還是直接幹掉這些醜陋的東西省得麻煩。

正準備出手，那隻身材最小的妖怪突然開口：「我……我們還能不能變回人類？我好怕……我好怕……嗚～」

話一出口馬上證實了這些妖怪的確是人類變成的，會說國語也因為他們本來就是人類，搞不好還是台灣人，而不是什麼「吃了人類會說話」的特殊技。

另外，從牠們的話裡可以聽出來，這個從人類變成妖怪的過程是可以逆變回來的，如果是這樣，要怎麼做？

牠們現在出現在這裡找「東西」，是什麼東西？是可以讓牠們變回人類的東西嗎？

事情越來越複雜，阿達知道自己聽到了不得了的東西，這已經超過了八卦的程度。

先是食心鬼，再來是雲山、小妖怪、旗津妖怪屍體、梅山群妖還有美國那幾隻，最離譜的大概就是眼前這六隻會說話的，會說話就代表能溝通，也許……

是不是該考慮幫這幾隻妖怪做一個專訪，討論一下妖怪的心聲。

想了一下，阿達心念一轉撤掉了靈氣罩。

六隻妖怪正大聲爭辯，說的你來我往，口角生泡，激動處，還露出十八張口裡面的牙齒互相嗆聲，沒想到身旁的空間突然傳來「人」的味道，六隻妖怪都大吃一驚，急閃退後，身形速度快的不像是六個胖子妖怪。

「你……你是誰？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八張嘴巴同時開口說的。

「你是誰？」聲音來自最壯的這一隻妖怪屁股處。

「嘶嘶嘶嘶嘶嘶嘶」七八條紫黑色長舌不斷的攪動著，不知道是那一國的話。

「好吃好吃~~」看到是「人」出現，那隻正在用餐的妖怪繼續用餐，在牠心中，這只不過是多了一道菜。

「你是怎麼躲過我們的感應？你……不是人類？」說話的像是六妖的老大，智慧看起來比較高，說話比較得體，不過還是醜斃了。

氣氛登時緊張起來，雙方互據一角，不過神情大不同；阿達一臉輕鬆，像這種等級的妖怪雖然有六隻，不過應該還搆不上威脅；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宰過很多隻妖怪，阿達輕鬆的神情像是皮包裡帶了十萬塊在菜市場買豬肉。

相對於阿達的輕鬆，出於對未知的恐懼，自從成為妖怪以來未逢敵手的六隻妖怪緊張而且驚懼的看著眼前從未見過的「人」。

（不，他絕對不是人類。）

從來沒有任何人類可以躲過比起鼻子最靈敏的狗還要靈敏幾千倍的妖怪嗅覺，人類身上的味道在妖怪鼻子中像是黑暗中的大燈，讓人無法忽視。

可是剛剛自己卻連一絲絲的味道都沒有嗅出來，從這個人類一現身，六隻妖怪身上的妖氣就一股腦的偷偷捲過去，六股妖氣無聲無息包覆著眼前的人，照以往經驗，他應該已經倒地變成汁狀物，五秒……十秒……卻絲毫不見任何反應。

「趕快跑趕快跑……」心中不斷傳來要自己趕快逃離這個人的感覺，可是，這是不可能的，也很沒道理，就算是上個月那個什麼聯合國的異能超人遇到自己還不是照樣吃下肚，眼前的人類身上沒有半點特殊靈氣反應，連和那個超人一樣的異能量都沒有，這種感覺實在太奇怪。

現場智慧最高的妖怪不斷的思考著，以前沒遇過這種事並不代表以後不會再發生，還是把事情問清楚。

「你們……原本都是人類嗎？」阿達一句話直指問題中心。

這一句話問的巧妙，如果不是人類，那頂多就是學會說話的妖怪，是自己搞錯了，搞不好是因為人吃多了自動會的，電視都是這麼演，雖然已經心中有底，還是多問一下，要不然殺死了就不能復活；而且如果真的是這樣最好，阿達相信如果對方搖頭否認自己是人類，或是開始攻擊自己，依據以往經驗，應該三十秒之內可以搞定。

不過，如果這些妖怪真的是像牠們自己所說原本是由人類變的，那麼問題就麻煩了；因為能夠溝通的妖怪這個意義不需要天才來解釋，每個人都可以瞭解。

人類史上光是為了妖怪的問題所付出的生命代價、財產物力幾乎可以說是不可計數，在以前一直沒辦法解決的一個重要因素就是「溝通」。

雙方無法順利溝通，剩下的就是「殺殺殺」，直到一方死亡。

而那些智慧很高的妖怪根本就不把人類看在眼裡，又怎麼會去和牠們眼中的低等生物「溝通」；這很好理解，就像沒有人會刻意去和草履蟲溝通。

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

看著眼前「神情」不定的六妖，阿達第一次感到難以抉擇，只等問題得到回答。

「你還沒告訴我們，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我沒有發現你？你……」

「你不是人類……」

「你怎麼……」

「我好餓我好餓……」

六隻妖怪發現偷襲無效，打開超過兩百張的嘴巴一直開口問問題，聲音吵雜，問題直指阿達身份，讓阿達的耳朵一下無法消化這些複雜的聲音。

受不了連綿不絕得問題夾帶著口臭屍臭捲來，「他媽的都給我住口！」阿達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吼。

巨大的靈氣隨著阿達的聲音有如怒海狂濤夾帶著颶風拍岸，瞬間襲掃眼前不遠處六隻妖怪，無法想像的力量出現在眼前，六妖根本無法抵擋眼前瘦小的人類突然發出的恐怖靈氣，巨大的殺傷力襲身，狂嘎數聲，不斷暴退，六妖股盪全身妖氣力圖抵擋，不過妖氣一離身外，隨即消散無蹤。

「嘎～嘎～」

「好痛好痛～」

這是典型的以強欺弱，六妖受不了阿達身上靈氣的攻擊，紛紛乏力跪下，幾百張嘴巴也因為沒有了妖氣而聲音逐漸降低。

「少說廢話，現在我問，你答！」

阿達決定採用記者老方法，我問你答，這樣子應該可以在短時間之內得到自己要的答案；誰說暴力是不好的？暴力當然不好，不過那是在暴力的對象是對自己的時候，如果對像是別人，那麼……老實說，可以接受。

「好～」聲音無力而弱，彷彿隨時都要倒下，這種聲音讓阿達覺得不知道剛才是不是自己太用力了？

正打算對著這個看起來已經快要死的妖怪露出抱歉的表情，異變突起，六隻妖怪超過兩百張口，闊嘴猛然一張，觸手疾甩，一瞬間，劇毒煙、猛毒霧、黏稠毒液、尖刺倒鉤、銳爪飛鱗朝著阿達撲天蓋地噴來，面積範圍涵蓋視物所及的所有部位，意圖把眼前有超級危險性的人類化為膿汁爛肉。

一向都是偷襲別人的阿達第一次被別人算計，殺妖經驗豐富的他從來沒有應付妖怪偷襲的經驗，一下子所有能傷人的毒物黏液通通上身，猝不及防。

「哇塞你娘勒，幹！」一大沱稠綠色黏液正中張嘴罵人的嘴巴，黏個結實。

阿達渾身被一沱又一沱的綠色黏液黏著成一團大大的綠繭，層層疊疊，一圈蓋上一圈，胸口臉上、頭部四肢、軀幹五官全部都被毒膿汁黏上，才一下子，一顆直徑超過三公尺的大綠繭就出現在阿達原本站立的地方。

幾隻妖怪雖然感情不好但是默契卻不差，大綠繭一成形，其中一隻擁有尖嘴的妖怪快步欺進，本來只有一張的尖嘴卻在接近阿達被包住的綠繭時倏然化為數十根利刃，利刃夾帶著濃濃的妖氣，才一張開就馬上伸長拉彎，長彎形利刃刀峰再度疾變，由原本的鋒利刃口上下交伸化為鋸狀，大大增加破壞力。

才一秒的時間，四面八方一下子多出數十根鋸齒狀利刃，把把帶毒，妖力一催，就把眼前的大綠繭貫個百十個透明穿洞。

還沒完，齒狀妖刃在貫進阿達身體後急速拉回，再推進，幾十根的妖刃在幾秒鐘之內就來回拉鋸了數百次之多。一旁另一隻妖怪在齒狀刃全數拉回後迅速跟進，一嘴化十口，嘴頰一鼓，毒黏液內醞，紫舌一推頰一擠，口口對準剛才妖怪弄出來的洞口，能腐骨噬肉的毒液高速噴進。

猝不及防被偷襲的阿達心中那個窩囊真的是語言無法形容，心中杜爛到極點，剛剛沒有防備，一口毒濃煙就從鼻子嗆進肺部，直通肛門。接著臉上五官被一層又一層的黏液附著，還來不及發動靈氣反擊，蓄勢已久的妖怪絲毫不放鬆，彷彿噴不完的毒黏液再一層又一層，一層比一層厚，一層比一層毒性增高。

腐骨毒煙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偷襲進入阿達的鼻腔黏膜後發揮腐噬功能，沿著鼻腔、呼吸道、食道、肺部以及胃迅速往下侵襲，被偷襲的阿達先是感到一份透骨的寒冷，幾乎是冷到DNA的螺旋股，緊接著是不可思議的熾熱化做一團巨大火球彷彿要把阿達燒到連灰都不剩。

麻煩的是跟著毒煙一起侵入身體的是比起毒煙黏著度更高的毒黏液，毒黏液從呼吸道以及皮膚毛細孔入侵，一進入血管後彷彿是獲得巨大的能量，一下子「活了起來」，阿達只覺得全身內外上下像是被一千萬隻的紅火蟻入侵了一樣，不僅忽冷忽熱而且劇痛無比；入侵的毒黏液當然不是進來逛街，才一進入便發揮吞噬的能力，對著這個可能是世界上最補的人類大吃特吃。

再來是齒狀刃，這種東西如果是以前連阿達的第一層表皮都無法刺進，但是被偷襲而干擾到靈氣運用的現在，才五秒，阿達身體上下內外已經多了幾百個透明孔。

還沒完，六隻妖怪雖然已經重傷阿達，可是妖怪的本能告訴牠們：「不夠不夠不夠…..光是這樣還遠遠不夠！」

不需要眼神傳達訊息，不需要情人親情間的默契，六隻妖怪唯一想到的就是「殺殺殺殺殺殺…..」

再進，這一次，六隻妖怪同步再進，來到已經變的詭異的大綠繭旁，六妖八十七支觸手在第一步走近時就已經變成三百四十八支齒狀刃，再一步，再變化成兩千零八十八支細齒毒刃，以每秒五十次的頻率對著大綠繭裡面的阿達刺入拔出。

遠在四公里外的勳爺不敢相信的看著手提電腦裡面的畫面，整棟大廈裡面無所不在的監視器雖然已經被妖怪破壞的不少，但是沒被破壞的部分還是能夠傳送出現場阿達的慘狀，妖怪的威力，以及這些傳說中生物的畫面。

「這……這是什麼東西，妖怪？還是……」

瑜亮滿臉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種生物？至於阿達的生死他倒是從頭到尾都沒放在心上。

「……牠們到底要搶什麼？我們分部裡面有什麼東西值得牠們這樣做嗎？瑜婷那個朋友……」是瑜婷的後母，滿臉震驚恐懼。

「……我不知道，難道是組織最近要我轉運到總部裡面的東西，可是我連那個東西長的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而且那個東西早就已經在上個禮拜送去了，還是組織的特勤員親自來來拿走的。」

「牠們到底要什麼？」

「那個傢伙大概已經變成爛泥了吧，看那些怪物這種恐怖的攻擊，還能活的下來的大概就只剩下沒被切碎的細胞。」大學的時候讀生物系的瑜亮還故意說個冷笑話，希望可以緩解自己因為害怕而不斷加速的心跳。

畫面裡變化再現，六隻妖怪化成的兩千零八十八支細齒刃抽插已經停止，六妖再度發揮默契，所有的細齒刃同時出力，鋸開千創百洞的大綠繭，三公尺直徑的大綠繭因為被剛剛兩千多根細齒刃的拉鋸變的縮小不少，由黏液組成的堅硬大綠繭被細齒刃劃開，一沱像是碎肉的大肉塊從裡面掉下。

是阿達。

一看到本來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了爛肉塊，瑜婷的後母「噁～」的一聲，吐得自己身上以及車上昂貴的腳踏板都是胃液。

一旁的勳爺和瑜亮顯然也沒想到那六隻妖怪居然會用這種手法來殺人，印象中，會吃人不吐骨頭的妖怪已經很恐怖，沒想到這六隻妖怪居然還硬生生的把阿達刺成肉醬。

還沒吐完，畫面裡的影像再起變化，只見六隻妖怪看到阿達肉醬後還不停止，各自從身上再伸出數以百計的觸手，快速的往肉醬捲去，吸吸吸吸吸吸這一次的速度很快，阿達肉醬徹底進了六妖的身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