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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系列》第140章
【地獄系列四】地獄殺陣 八 薔薇浴火之二

台北城。

就在南陽街遊俠團和薔薇團,進行數千人的殊死戰之際,

一個掌握了整個戰局關鍵的人物,正在前往北投祕密公寓的路上。

他脫去了招牌的胡狼面具和黑色大衣,穿上普通人的衣服,

走過北投大街,來到了祕密公寓的前面。

脫去戰袍的他,雖然少了一份神祕,身形中難掩霸者之氣,

依然宣告著他不凡的身分。夜王,「阿努比斯」。

他抬起頭,感受到公寓中靈氣澎湃,

至少三個以上的黑榜妖怪隱身其中,還有十餘個隱諱不明的高手潛伏在一旁,

阿努比斯要硬闖不是不行,只怕會傷了法咖啡。

「看樣子,不能強攻,只能暗中動手了……」阿努比斯沈吟了兩秒,

忽然,他手上多了一個物體,慢慢從透明而清楚,

這是一直伴隨著阿努比斯征戰多時的老友,獵槍。

「獵槍啊獵槍,這次,可能要請你改頭換面一次了。」

阿努比斯這句話才剛說完,他手上的獵槍形態竟然開始改變。

原本就是阿努比斯的靈力所構成的獵槍,呼應著阿努比斯的期望,

槍管逐漸細長,由本來棕色變成了適合在夜晚行動的純黑色,

更重要的是,在槍身的上頭,竟然多了一個瞄準鏡。

原本伴隨阿努比斯衝鋒陷陣的獵槍,自從變成火箭筒之後,

這次又創造了一個全新的形態,它變成了一把戰場上所有人的惡夢,「狙擊槍」。

「很好。」阿努比斯把狙擊槍扛上了肩膀,雙眼中是濃濃的殺意。

「黑榜群妖們,讓我們好好跳一場安靜無聲的,殺人舞蹈吧!」

「很好。」阿努比斯把狙擊槍扛上了肩膀,雙眼中是濃濃的殺意。

「黑榜群妖們,讓我們好好跳一場安靜無聲的,殺人舞蹈吧!」



北投公寓中,第一個神祕消失的人,是六位伊賀忍者中的一位,他的代號是六號。

當天晚上,原本守夜的時候輪到六號交接,卻遲遲未見他的人影。

他消失了。

像是人間蒸發似的消失了。

為了這件事,伊賀忍者和白骨精等人,緊急招開了一次會議。

「伊賀,你們那個六號逃走了吧?」

三腳蟾蜍露出輕蔑的表情,歪著嘴巴說。

「不可能。」身為伊賀六人小組的領袖一號,他搖頭。

「六號他的戰鬥實力雖然不強,但是加入伊賀家族已經相當長的時間,

忠誠度絕對足夠,不可能逃跑的。」

「怎麼不可能?」三腳蟾蜍冷哼一聲,

「現在也沒敵人,他沒事幹嘛搞失蹤?一定是沒種跑掉了!」

「不可能。」一號依然是那副堅定的態度。

「什麼不可能?你們織田信長自以為天下無敵,

結果在新竹竟然被一個女人被擊敗,部隊還被一個十幾歲的少年H給殲滅,

這樣的隊伍,我看沒兩天就逃光了!」三腳蟾蜍說話尖酸刻薄,嘲諷道。

「不可能。」一號絲毫不為三腳蟾蜍所激,只是搖頭。

只是一號背後的其他忍者,卻已經按耐不住,

他們發出憤怒的咆哮聲,亮出自己的武器,想要撲上去和三腳蟾蜍打一場。

三腳蟾蜍則是面露冷笑,他原本就看不慣伊賀忍者神祕而沈靜的模樣。

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壓一下伊賀忍者的銳氣。

「三號,控制你自己的脾氣!」一號忍者猛然轉頭。

這瞬間,一號忍者的眼睛竟然轉白。

而且,不是翻白眼那種可笑的死白,而是一種詭異的純白,

像是手術台上足以照亮病人每個毛細孔的「無影燈」。

這白眼一開,三號只覺得自己彷彿全裸,

暴露在一片兇狠的刀光劍影中,本能式的戰慄讓他再也不敢妄動。

「是……」三號急忙退後,跪下。

「族主是怎麼教導我們的?」一號教訓道:「當忍則忍,當殺該殺,

為了這一點小事動怒,怎麼成就大事?」

「是……」三號跪伏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

就在這時候,所有忍者卻聽到了一陣響亮的掌聲,

轉頭一看,正是剛才挑釁的三腳蟾蜍。

「嘖嘖,是『白眼忍術』啊!沒想到我會在這裡看到這麼傳奇的忍術呢!」

三腳嘿嘿的笑著。「傳說中,白眼忍術能看出敵人全身靈力的最弱點,

並給予最致命的擊破,是傳說中五大忍術之一。」

「哼。」一號眼睛閃過一絲恙怒。

「嘻嘻,既然有白眼的忍者做保證,我們就相信你們六號不是害怕潛逃,

更不是迷戀上北投的溫泉小妞,跟人家跑了。」

三腳蟾蜍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冷笑,繼續嘲諷著眼前的伊賀忍者。

「哼,我們這次會議就到此,至於六號為什麼會失蹤,我們伊賀忍者會自己查清楚。」

一號忍者率眾起身,就要離開這個房間。

「嘻嘻,請慢走,請慢走!」三腳蟾蜍嘻嘻笑著。

「要小心啊,這附近女孩泡了溫泉,個個唇紅齒白,皮膚白嫩,可別又被女孩們勾走啦。」

「哼!」一號聽到三腳蟾蜍這樣說,推到一半的門停了下來。

一號回頭冷冷瞪著三腳蟾蜍一眼,

雖然一號沒有使用白眼忍術,但是眼神中凌厲的殺氣仍讓人深深畏懼。

「三腳蟾蜍,我們伊賀忍者才不怕你們!

要不是看在血腥瑪麗的份上,今天晚上就讓你變成『單』腳蟾蜍!」

說完,一號忍者拉開門,氣沖沖的轉身離開。

這時,白骨精拉了拉三腳蟾蜍,埋怨道:

「你這隻笨蟾蜍,幹嘛去得罪伊賀忍者,日本忍術可不是好惹的勒!」

「哈,你以為我真的這麼傻?自己找罪受?」三腳蟾蜍冷笑著。

「我是要殺殺伊賀忍者的銳氣。」

「為什麼?」

「你可知道,日本忍者分為兩大派系,一是伊賀忍者,二是甲賀忍者。」

「嗯,那又怎麼樣?」白骨精皺眉問。

「這兩族忍者都為戰國時代的霸者效力,專司暗殺或是詭謀這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像是織田信長,武田信玄,就連標榜著仁愛統一日本的德川家康,

他得到天下的過程,也免不了有忍者的影子,專門替德川處理一些骯髒的事情。」

「喔?那又怎麼樣?」白骨精聽的一頭霧水。

她活了數百年,歷史上哪一個政權的取得不骯髒?

「而忍術偏偏分成甲賀和伊賀兩大派系,為什麼呢?

有人說,忍術最開始其實只有單一的創史者,

是那些霸者透過忍者得到了權力之後,害怕自己有一天也會被忍者反撲,

因為忍者那種在半夜割去敵人腦袋的暗殺能力,實在太令人害怕了。

於是,霸者們開始利用金錢、權力、名譽、女人等等……

設計忍者們互相殘殺,以弱化他們的力量。」

三腳蟾蜍又繼續說:「於是,忍者們百年來不斷互相殘殺,

終於分成了兩大派系,一是甲賀,二是伊賀,這兩族雖然同源同種,

事實上卻恨對方入骨,以各種殘酷的手段陷害彼此。

伊賀和甲賀忍術擅長結合各種毒蟲,像是蛇,蜈蚣,蛞蝓和蟾蜍,

伊賀的聖獸蛇和蜈蚣、而甲賀最愛蛞蝓和……」

「三腳蟾蜍,我是問你為什麼要激怒伊賀忍者,你幹嘛自己當起了歷史老師?」

白骨精一臉無奈:「你難道要教我日本的歷史嗎?」

「嘻嘻,是啊,說了這麼多廢話。」三腳蟾蜍把骯髒的大臉湊近了白骨精。

「告訴你一個祕密好了。」

「什麼祕密?」白骨精無愧是一個女人,

一聽到有祕密,全身的八卦細胞馬上就活絡起來。

「甲賀的聖獸是蟾蜍。」

三腳蟾蜍那灼熱骯髒的氣息,噴在白骨精的耳邊。

「你猜猜,那隻蟾蜍是誰?」

「啊?」

「這可是一個祕密。」三腳蟾蜍冷笑。

「我雖然源自中國,可是在中國老是不受妖怪界的重視,

終於在日本受到了青睞。嘻嘻,伊賀現今的老大是蜈蚣所練化而成的妖怪,

她大概萬萬沒料到,她的徒子徒孫會跑到台北來,遇到她的死對頭吧。」

「原來,你懂得忍術?」白骨精訝異的說。

「我不但懂,還是一個專家呢。」三腳蟾蜍得意的說。

「在中山捷運站,第一次伏擊法咖啡的時候,

要是我拿出忍術,她那小小一根槌子,能碰到我分毫嗎?」

「哼,三腳蟾蜍,沒想到你還挺深藏不露的嘛。」

「好說好說。」三腳蟾蜍咧嘴笑著說。

「不過,三腳蟾蜍你真的覺得,伊賀忍者六號真的是自己逃亡的嗎?」白骨精低聲說。

「當然不是。」三腳蟾蜍起身,披上了牠慣穿的深褐色古舊斗篷。

「這肯定是阿努比斯那邊人馬搞得鬼。」

「那你還如此羞辱伊賀……」白骨精皺眉的說。

「你不懂甲賀和伊賀之間的關係。」三腳蟾蜍嘴角揚起陰森的笑容。

「對甲賀來說,伊賀忍者可是死越多越好呢,

不羞辱他們一下,他們怎麼會傻的去……飛蛾撲火呢?

北投公寓中,黑榜怪物們各懷鬼胎,分崩離析,

對正在伺機而動的阿努比斯來說,正合他得心意。

忍者六號的消失,的確是阿努比斯所為。

他利用夜色做掩護,選了一個完美的至高點,架好狙擊槍,

靜待了三十分鐘之後,伊賀六號便露出了第一個破綻。

很不幸的,那剛好也是生命中最後一個破綻。

狙擊槍的火焰,在北投市燈光明亮的夜晚,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但,當這樣的細弱火焰過去,卻讓一位黑榜高手倒在血泊之中。

六號倒地。阿努比斯一翻過牆,

利用從清道夫手上搶到的道具『什麼都能裝的垃圾袋』,

將忍者六號的屍體完全滅跡。

「要以寡擊眾,就是要利用恐懼和猜忌。」阿努比斯收起了垃圾袋,冷冷的說。

「各位黑榜高手,請你們好好的猜一猜吧,殺手,究竟是誰?」

六號的消失,對這棟原本就不團結的公寓,平添了更多的變因。

接著,是正在巡邏的五號。

在鄰近的三棟公寓外,阿努比斯把槍架好,等待時機。

正當五號忍者,以忍者獨有的無聲步伐,走過了公寓的窗邊之際。

千載難逢的機會,如同黑夜中點燃了一盞燭光,

微弱但是準確的暴露了忍者五號的行蹤。

在一根一根橫條的鐵窗邊,五號忍者露出了他四分之一的臉。

阿努比斯在狙擊槍背後的臉,殘酷的笑了。

又是一聲輕巧的火焰,從槍管中一迸而出。

可是,這次卻差了一點,沒有準確擊中五號的腦門。

因為五號忍者的道行顯然比六號還要高上一班,

他在最後一刻感受到了危機,靠著鍛鍊忍術產生的迅捷肌肉,避開了這一槍。

子彈錯過了五號忍者的後腦勺,飛向了五號背後的牆壁。

一躲開子彈,五號立即轉身,他在一根一根的鐵窗縫隙中,

看見了遠方的高樓上,那個拿著狙擊槍的黑衣男人。

只是,令五號感到奇怪的是,

那個男人不但沒有露出失手的遺憾表情,還慢條斯理的收著狙擊槍。

「可惡!原來你就是殺手……」

五號瞪著那個男人,張開嘴巴就要大喊,忽然,五號的動作停了。

他的動作像是被按住「暫停」的錄放影機,張著嘴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接著,他喉嚨深處,從齒縫間忽然湧出了大量驚人的鮮血。

我中彈了?

五號臨死前都還不懂,明明躲掉的子彈,是如何又從背後貫穿自己的咽喉?

「傻瓜!」阿努比斯嘴角微揚。

「我的靈彈可不是一般的子彈,只要有牆壁,它就能無限反彈。」

五號的雙眼大睜,眼白密佈著淒厲的血絲,

嘴巴裡頭湧出的大量鮮血,慢慢的減緩了……

生命的終點,就在眼前了。

「抱歉,我不會幫你收屍。」阿努比斯對五號忍者微一欠身。

「因為,從表面看來,你屍體的彈痕是從背後的室內射得,

換句話說,你的屍體,將會是一顆擾亂士氣的震撼彈。」

一切,正如阿努比斯所預料的。

一到四號忍者,正面容嚴肅的圍著五號的屍體。

五號的後頸有著一個細微的傷痕,

這個傷痕雖小,卻貫穿了人體最重要的氣管和食道,

一擊畢命。

「這子彈,是從五號後面發射的。」忍者二號的聲音低沈,

他的身材在六個忍者中最為矮小,顯然不是靠力量取勝的忍者。

「而他的後面是房間的牆壁,換句話說,敵人是從我們房子中發動攻擊的……」

四號是一個相當平凡的人,所謂的平凡就是毫無特徵,

他身高中等,外表中等,聲音也沒有特色,

如果不是此刻他說話,根本不會有人發現他的存在。

「所以殺五號的,是自己人?」三號長得孔武有力,

說起話來更像是鐘鳴似的讓人耳朵陣陣發麻,幾乎可以判斷他是一個蠻攻型的忍者。

「嗯……」一號是首領,他的身高約在 175 公分,體型微瘦,

但是每一寸肌肉卻都被鍛鍊的無懈可擊。

一號深思著。

六號失蹤,五號在自家的屋子被暗殺,武器又是從屋子內部發出的……

這是不是代表,這間屋子裡面,其實藏著兇手?

究竟誰是兇手?難道屋子裡面有甲賀的人?還是真的是阿努比斯佈的陣?

「情況可能兇險的超乎我們的想像……我們身為忍者,身為世界第一的暗殺部隊,

竟然接連兩個人被暗殺,我們卻一點頭緒都沒有,實在太可恥了。」一號說。

「那老大你的意思是?」

「我們要反守為攻。」一號冷冷的說。

「如果那個兇手持續攻擊,就一定會露出破綻。」

「持續攻擊?老大你的意思是……」二號看著一號,微微詫異的問。

「誘餌。」一號的聲音中令人發寒。

「我們用誘餌戰術,把這個混蛋給引出來,然後再全力撲殺他,看他究竟是何方神聖吧!」



當天晚上,阿努比斯選擇了第三個狙擊點,麥當勞的巨大招牌「m」上頭,

這「m」字對人類狙擊手來說,是根本爬不上去的狹窄地帶,

但是,對阿努比斯這樣等級的靈能力者,簡直就像是走樓梯一樣簡單。

阿努比斯把槍架好,眼睛瞇起。

不到五分鐘,目標物就已經從公寓中登場。

「這麼快?」阿努比斯並沒有馬上扣下板機,反而深思熟慮起來。

因為,以往他暗殺忍者軍團的經驗,敵人至少要半個小時,

甚至一個小時,才會露出一次罕見而且瞬間消逝的破綻。

為什麼,這個忍者破綻如此多?而且這麼快就出現呢?

阿努比斯表情依舊深沈。

手指頭輕輕敲著狙擊槍的內側,顯示他內心的猶豫。

如果是陷阱,這一槍,究竟還開或不開呢?

忽然,阿努比斯嘴角露出了慣有的霸氣笑容。

「哼,我可是從來不接受條件的,既然要動手,就不怕是陷阱。」

說完,阿努比斯再度將注意力放回公寓中,那個高瘦的身影,那位忍者是一號。

卡。

狙擊槍的槍管發出低沈而有力的聲音。

子彈,已經瞄準忍者一號的側臉,帶著完美的直線,

無聲的在夜晚潛行著,眼看就要把一號的頭腦貫穿。

可是,就在這時候,一件讓阿努比斯徹底訝異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阿努比斯用靈力建構而成的子彈,以獵槍發射時,

是大範圍而且兇暴的,適合追擊會逃竄的野獸,像是小丑牌這種刁鑽的怪物。

另外,阿努比斯也曾經將手上的武器換成火箭砲,將大量的靈力壓縮成砲彈的形態,

在撞向敵人之際猛然炸開,變成一個大範圍的摧毀武器。

但是,當阿努比斯把靈槍換成了「狙擊槍」,

以沈穩和精準著稱的狙擊槍,往往是一擊必殺,

因為狙擊槍換彈夾慢,槍體也沒有連發的裝置,

如果一槍不能擊中對方,那狙擊者接下來要面對的,就是生死交關的敵人反撲。

此刻,阿努比斯狙擊槍的子彈,從麥當勞的招牌上射出,

彈道在夜空中畫出一條唯美的銀色長線,長線之細彷彿一崩就斷,

線的另外一頭,就是一號忍者沒有任何防備的右臉。

如果細線穿過了一號忍者的臉頰,不用懷疑,

馬上就是破頭裂腦的災禍。

可是,真的會這麼順利嗎?

不。

當子彈接近了一號忍者的右臉,忽然,他轉過頭來,正視著子彈。

而且,讓阿努比斯詫異的是,這位一號忍者的眼睛。

竟然是凜然的白色。

「這是,靈彈?!」在一號忍者『白眼忍術』視線中,他看到了與現實截然不同的世界。

在這世界中,固體的形態再也不是固體,人類再也不是人類的模樣,

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又一條經緯交錯的靈線分布。

任何具有靈力的人或物體,都逃不過『白眼』的雷達網。

靈力越強的人或物,他們身上所分布的靈線會越密,密密麻麻纏住他們的身體,

但是,只要靈線分布越稀疏的地方,就是這些靈能力者無法掩蓋的弱點。

白眼,就是這麼可怕的一項武器。

就算你是震撼天地的神魔,只要在白眼面前,都無可避免的暴露出自己的弱點。

當然,雖然白眼能看出敵人的弱點,是否真的能擊潰那弱點,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畢竟,弱點是誰都有,但是有的神魔力量強橫,

你的拳頭還沒靠近他的弱點,可能就被祂們驚天動地的靈力給蒸發成了微塵。

此刻,一號忍者轉頭,他露出戒慎的表情,

因為在他的眼中,無數的交錯縱橫的靈線中,出現了一顆行進快速而且尖銳的靈力濃縮體。

這靈力濃縮體,不用說,當然就是阿努比斯的靈彈了。

「靈彈?所以是阿努比斯?所以是阿努比斯親自來了!?」

一號腦海閃過無數的念頭,又驚又怕,竟然是埃及古神親自執行這場暗殺計畫?

也難怪五號會死的不明不白,因為靈彈會無限追擊敵人,這是不能閃開的惡魔之爪。

但是,一號已經沒有時間震驚了。

生死,已經在一瞬間了。

「破!」一號忍者此刻終於展現了他伊賀族領袖的真正實力。

在白眼精密的輔助下,他手一撈,顛妙非常的抓住了這顆靈彈。

可是,雖然他抓住了靈彈,他手心卻瞬間燃燒起來,

強大而且具有腐蝕的靈力,反噬著他的手掌,

沒錯,阿努比斯的靈彈豈是這麼容易破解?

「四號!幫我!」一號發出狂吼。

就在一號發出怒吼的同時,四號從房間的牆壁上,快速浮現出來。

四號的外表因為毫無特色,所以他的忍術就是隱形和變化。

可是,四號看著一號的手掌,

那熊熊的靈焰越燒越旺,已經沿著一號的手腕蔓延了過去,

像是一頭貪婪的饕獸,要吃盡一號的手臂。

阿努比斯的靈力何等可怕,竟然要化成一朵熾熱魔焰,將一號整個吞噬。

「動手!」一號痛苦的吼。「快點!」

「是!老大!」

四號咬牙,右手往腰際一拔,短刃用力一揮,發出戰慄藍光。

藍光倏然消逝。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燃燒的物體,飛起。

落在房間的另外一頭。

那物體掉落之後,還持續燃燒著,燒著,直到火焰的食物逐漸用盡……

而另外一邊,剛剛一號忍者的表情痛苦,滿臉大汗,抱著自己的右腕,用力的喘著氣。

因為,他的右腕,已經空了。

「好可怕的靈彈,好可怕的阿努比斯……」

一號看著自己的右腕,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猛然抬頭。

「二號和三號呢?」

「他們去追狙擊者了!」

「糟糕!」一號驚呼,

「他們怎麼可能是阿努比斯的對手!四號你留在這看守法咖啡,我去阻止他們!」

「糟糕!」一號驚呼,「他們怎麼可能是阿努比斯的對手!

四號你留在這看守法咖啡,我去阻止他們!」

可是,一號忍者這聲擔憂來的太遲了,

在麥當勞的頂樓陽台上,兩個忍者已經和阿努比斯碰上了頭。

「你是誰?」

二號忍者和三號忍者,封住了阿努比斯所有能夠離開的去路。

此時的阿努比斯拿掉了招牌的胡狼面具,整張臉用一頂大黑帽蓋住,

半倚在陽台邊的圍牆上,冷冷的凝視著包圍他的兩個忍者高手。

阿努比斯既不慌張也不狂妄,只是看著兩人,

奇異的是,一股令空氣完全凝滯的霸者之氣,卻籠罩在整個陽台上。

「這傢伙不好對付。」二號用手擋住了三號,

「讓我的忍術先來吧,我來……捕捉他!」

「喔?」

阿努比斯聽到『捕捉』這兩個字,微微抬起頭,露出興趣盎然的表情。

「我的忍術,就是任何一個在光照下有影子的人,都不可能逃掉的終極陷阱。」

二號冷笑兩聲,閉上眼睛,雙手抬高,大喝一聲。

「忍術之,定影術!」

定影術?

阿努比斯眉頭一皺。

忽然,他看見了二號自己的影子,竟然在陽光下開始延長起來。

影子如一條游動的長蛇,穿過陽台上一格一格的磚瓦,

以迅雷的速度直撲向阿努比斯。

阿努比斯意識到這影子背後隱藏的危機,

他低喝一聲,手上的狙擊槍瞬間變化成一把散彈槍。

「燃燒吧!地板!」阿努比斯手上的散彈槍往地板一掃,子彈如午後陣雨般,

「筐瑯!筐瑯!」橫掃過二號影子狂衝而來的路徑。

地板的石磚承受不住,阿努比斯熱辣的子彈之雨,

不斷往上炸開,炸出一條殘破不堪的路徑。

紛飛的石磚,阻隔了影子的速度,它無法順利沿著地板游動,

而被破碎的石磚給切成無數的影子。

二號見狀,抬頭大喊。「三號,助我!」

「收到!」三號的聲音從阿努比斯背後的高處傳來。

阿努比斯猛一回頭,竟然看到肌肉壯碩的三號,

他正在麥當勞陽台的水塔上,手上抓著一個至少二十公尺長的長方形招牌。

「接好了。」

三號發出怒吼,雙手用力,把手上這個大招牌拋向了阿努比斯的頭頂。

「一個招牌,就像殺我?會不會太小覷我啦!」

阿努比斯抬起頭,看著招牌擋住了陽光,

變成一塊深黑色的牢籠,從上而下罩住了阿努比斯。

這剎那,阿努比斯忽然懂了。

這招牌不是用來攻擊的。

而是用來遮住陽光的。或者說,是用來製造影子的

這片影子,正是替二號的「定影術」所鋪好的殘酷舞台。

當這片招牌在阿努比斯的上方,完全吞噬陽光,阿努比斯皺眉苦笑。

「這次,真的麻煩了!」

二號的影子和招牌的影子融成一片漆黑,將阿努比斯遮蓋住,

同時間,阿努比斯感覺到腳底傳來一陣痲痹感。

痲痹感不斷往上升起,沿著小腿、大腿、骨盆……一直到腹部,

阿努比斯感覺到痲痹感過後,身體就再也不能動彈,

他一咬牙,右手抓起了靈槍,比著眼前的二號。

「哼!什麼定影術?看我一槍轟掉你!」

阿努比斯感覺到痲痹感越來越高,已經直達胸口……

「哼,你以為定影術,只能讓你動彈不得嗎?」

二號冷笑,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就是把右手往上一抬,

令人費解的是,阿努比斯的右手竟然也不能控制的往上一抬。

而他手上的靈槍,也再也無法瞄準二號,槍管轉了九十度,無奈的朝向了天空。

「定影術不但能讓你動彈不得,還能讓你完全照我的意思活動。」

二號得意的笑著。「只要我做什麼動作,你就會跟著做相同的動作!」

砰!阿努比斯手上的靈槍,還是射出了子彈,

這子彈又粗又大,衝出槍管之後,帶著淡淡白煙,

以略微緩慢的速度升上了天空,然後在雲朵間消失了它的蹤影。

子彈消失了。

象徵著,阿努比斯最後的希望也隨之消失了。

「哼。」二號用力擦了一下額間的汗水。

他必須承認,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他遇過最可怕的敵人,

要不是靠著神祕的定影術以及三號突施偷襲,要制服他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

「我來殺了他!」三號狂妄的大笑,肌肉結實的身體用力一蹦,

蹦到了動彈不得的阿努比斯身邊。

「二號,你別讓他動,我只要一秒鐘就解決了!」

「動作小心點!」二號忍不住出聲提醒,

因為眼前的敵人,實在讓太高深難測,讓他不自覺的擔憂起來。

「放心。」

三號冷笑兩聲,從阿努比斯背後,用粗大的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在三號壯碩的手臂底下,阿努比斯的脖子,竟然如同雞頸一樣纖細。

三號得意的說:「我這是專門的斷頸法,

只要我一用力,這混小子的脖子馬上會像波卡一樣碎斷。」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阿努比斯開口說了一個字,

一個簡單的聲音……

「哈。」

「笑?你這時候還笑的出來?」三號和二號同時臉上變色。

「真是不知道死活!」

「是嗎?」阿努比斯閉上了眼睛,

「我正在想,你知道影子最怕什麼嗎?」

「咦?」二號一愣。

「是光,對吧?」阿努比斯微笑。

「在強烈的光源底下,影子面積會大量減小,你的定影術就會失去了作用。」

「你……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啊。」阿努比斯忽然把頭抬高,看著此刻的天空。

「你以為,剛剛我發射的那發子彈,是什麼子彈?」

「咦?」

「有一種子彈,它的名字叫做……照明彈!」

這句話才剛說完,剛剛被射到遙遠空中的子彈,再度落到了眾人的頭頂上。

古銅色的彈殼,在陽光下顯得耀眼,

尤其是,當彈殼在一瞬間開始拆解成一片一片,

而殼內強大而狂暴的光源也跟著湧了出來。

光,在此刻,徹徹底底的統治了所有人的視覺。

只剩下一片如同宇宙初生大霹靂般,

將人連身體和記憶都一同併吞的白色強光。

影子,也在這一瞬間,毫無掙扎餘地的消逝了。

死亡,也在這一瞬間,毫不留情的來到了二號和三號的面前。

同一時間,為了逃離阿努比斯子彈的遺禍,

而斬去自己右手的一號,也正往這裡逼近。

但是,他才剛剛從公寓中衝了出來,

一抬頭,就看見了麥當勞頂樓所綻放的炙熱白光。

白光持續了足足三秒,才帶著讓人眼睛發痛的殘餘光影,

緩慢消散而去……

而在這片光影褪去之後,高樓上只剩下一名黑衣的高瘦男子,

正孤傲而瀟灑,獨自站立在頂樓之上。

剎那,一號的內心翻湧出陣陣傷痛。

這個人影,不是老夥伴二號與三號,而是阿努比斯……

所以,二號和三號已經陣亡了嗎?

接著,阿努比斯彷彿猜到一號即將來臨似的,

他轉過頭,對著一號的位置,淺淺一笑。

這一笑,不含半點輕蔑,反而是一種尊重。

尊重伊賀忍者的強悍和高明,是值得一戰的對手。

「可惡!」一號發出咆哮,雙眼翻白,

正是伊賀祕密忍術的巔峰之座『白眼』。

一號悲痛萬分,這個阿努比斯殺了他四個夥伴,

他一定要報仇,他要發動『白眼』看穿對方的弱點,

讓阿努比斯知道,伊賀忍者不是那麼好惹的。

可是,正當一號發動了『白眼』,

抬起頭,在麥當勞的頂樓搜尋阿努比斯的蹤跡之時,

一件令他錯愕的事情發生了。

在他如雷達偵測系統的『白眼』之中,竟然找不到阿努比斯的蹤跡。

白眼,一片由靈線所構成的雷達世界中,看不到阿努比斯精純而巨大的靈力位置。

「怎麼回事?」

一號冷汗從背脊不斷湧出,將他的背脊透出一個又一個的溼點。

「阿努比斯,阿努比斯究竟到哪裡去了?究竟……」

「呵呵。」

就在這時候,一號的背後響起一個低沈而充滿威嚴的聲音,

「你的眼睛好特別,是忍術的一種嗎?」

聽到阿努比斯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一號大吃一驚,他猛一轉頭。

在一號背後等待他的,卻是一把已經上膛的槍管。

「阿努比斯……為什麼……你的身體的靈線分布這樣均勻,沒有任何的疏密之分?

難道,你真正的弱點不在本體?你的靈魂究竟在哪?」一號驚恐的說。

「你的靈魂本體不在身體裡面?」

「喔?好厲害的眼睛。」阿努比斯笑著,眉毛微微上彎,

那是和剛才陽台上相同的笑容,是佩服與尊敬。

「你眼睛能看穿每個人的靈力強弱?並且找出對方缺點嗎?」

「哼!我不用回答你!」白眼低喝一聲,

他僅剩的一隻獨手往前一探,就要抓住阿努比斯的槍管。

他要奪槍,因為這是他最後的賭注了。

「抱歉。」阿努比斯的槍管卻快了一號一步,

砰的一聲,子彈穿過一號的左肩,

彈殼刨開了一號的肩骨,並將骨頭碎成百來塊。

不用懷疑,阿努比斯廢了一號僅存的左手。

一號疼的跪在地上,全身顫抖著。「殺了我……殺了我……」

「我不殺你。」阿努比斯搖頭。

「因為你明知道自己打不贏我,還特地來救夥伴的精神,很令人佩服,

為了這點,你就值得活下去。」

「殺了我……」一號低著頭,咬牙切齒的說,

「別以為你放了我,我伊賀就不會報仇……」

「傻瓜。」阿努比斯蹲下身,像是小孩子一樣摸了摸一號的頭,

並且在一號的耳邊輕輕的說:「你以為,我阿努比斯,會怕你們報仇嗎?傻瓜。」

「你……」

「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阿努比斯起身,

單手提著黑色狙擊槍,豪邁的往公寓裡面走去。

「如果我沒料錯,公寓裡面,應該只剩下一隻蟾蜍、一個瘦皮猴女人…

…以及一個薔薇團的團長吧?」



看著阿努比斯離開。

一號跪在地上,先後失去雙手的疼痛,讓他不斷喘氣,無法起身。

忽然,他感覺到他背後來了一個影子。

這影子又矮又胖,全身都裹在一大件斗篷裡。

「阿努比斯……咦?不是,是你?」

一號猛然回頭,他的瞳孔中,映著一個令他訝異的人物…

「嘻嘻,聽說白眼是最珍貴的忍術之一,

要得到白眼,除了要有天分之外,

更重要的,是這兩顆珍貴無比的眼珠子。」

那人一邊說著,影子越來越靠近,已經完全籠罩了一號。

「,這兩顆眼珠子是寶貝,是嗎?」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一號怒道:「你想要幹什麼……?」

「我?」那影子的臉靠向了一號,灼熱而惡臭的氣息,噴在一號的臉上。

「我好羨慕你的白眼啊。」

「啊?」

「既然你廢了,不如……」那人笑了。

「把它給我吧?」一號還來不及做出反應,

一隻食指快速的顫動了一下,竟然就掏下了一號的眼珠子。

「啊~~~~~~~~~~」一號發出淒厲的哭吼。

「惜惜,不痛不痛,現在就喊痛怎麼辦呢?」

那人把玩著手上的『白眼』眼珠,得意的咧嘴笑了。

「你可是還有一顆眼珠,要被我掏出來呢。」

「可惡!你為什麼知道?你這隻蟾蜍……」

一號的左眼已經是一個窟窿,鮮血從窟窿中湧溢出來,滿臉鮮血,好不嚇人。

「我是蟾蜍,你還猜不出我的身分嗎?嘻嘻。」

「啊,你是……你是甲賀……」

「賓果。」三腳蟾蜍露出了他的真實面目,

染血的手指頭,再度毫不客氣的伸向了,已經沒有任何抵抗力的一號。

然後,用力摳入了一號僅存的另一隻白眼。

「啊啊啊啊~~~!」一號臨死前發出了最後的大喊。

這淒厲而垂死的聲音,迴盪在北投夜空許久之後,慢慢的淡去了。

只留下如鬼魂般的回音。

「你死的好啊寶貝。」三腳蟾蜍嘻嘻的笑了。

「這樣的話,伊賀部眾就都會以為,是阿努比斯幹的好事,

嘻嘻,阿努比斯啊,接下來你可是有的忙囉,整個伊賀忍者會傾全力要殺你啊~」

就在三腳蟾蜍心狠手辣的挖掉自己夥伴雙眼的此刻,

天空中,悄悄的,一片淺藍色的花隨風飄了過來。

這片淺藍的花,在夕陽底下,顯得輕盈而可愛。

它是一朵風信子。

它穿過了半個台北城,終於帶來了薔薇團兵敗危險的消息。

一場新的戰鬥,也在這朵風信子到達之際,再度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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