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七章 服從習慣

　週末晚上，七點。

　　高明難得穿上一身筆挺的西裝，而風鈴在猶豫了很久過後，勉為其難換上一身亮眼點的衣服，去出席警方組織的所謂慶功宴會。高明也是在拒無可拒的情況下，不得不拖家帶口的走上一趟。

　　事實上整個分隊尉官以上的人都到齊了，幾乎也可以預料到那種場面該有多麼隆重，尤其宴會地點還選在一個著名的展覽中心，更是增加了一些官方色彩。高明眼前這會卻都是風大美女亮眼的裝扮，一襲純白色連身長群穿在她身上，更是把她窈窕的身段襯托到淋漓盡致。

　　至於臉蛋那就更不要說了，宜嗔宜喜之間都是無盡風情。尤其白皙的粉頸上那條鴿血紅寶石項鏈，更是讓她多了一分平時沒有的貴氣。

　　風大美女往自己身上看了幾眼，還是有點擔心︰「我還是不習慣，要不我就不去了吧，這也實在太招搖了。」

　　高明聽到心裡好笑，旁邊羅小宜卻是同樣露出難得笑意︰「你不去怎麼行，這可是關係到面子問題，局裡面還特地請來的著名歌手助興，多有面子……有份出席的哪個不是有頭有臉的啊，我這樣的想去還去不成呢。」

　　風鈴想了一想，最終還是咬牙同意了︰「好吧，小宜啊……那我這裡就麻煩你了。」

　　羅醫官露出很輕鬆的表情，無所謂的擺擺手︰「去吧，玩的開心點。」

　　高明適時架起胳膊，而風大美女在赧然過後，終於羞人搭搭的伸出小手挽上他臂腕，兩個人四目相對的時候同時忍不住失笑出聲，然後輕鬆的跟周圍人打個招呼，這才上了門外的車。

　　晚上八點，宴會現場。

　　他們兩個人算是遲到的一對，早就錯過了精彩的開場表演，事實上風鈴的擔心純粹是多餘，現場美女如雲穿小禮服的大有人在，她這一身長裙打扮甚至連惹眼都談不上，當然氣質是另一回事。

　　兩個人倒是挺享受這種被忽略的感覺，高明也是一時興起拿出紳士風度，扯著女友找一個沒人注意到的角落浪漫一下。而風鈴這時候也終於放的開了，在優雅的鋼琴曲裡也似乎被陶醉了，整張小臉上都是幸福的甜笑。

　　剛品一口紅酒，已經有人注意到他們，很快有一個光鮮亮麗的女人湊過來打招呼︰「風鈴……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高明大概用了數秒鐘的時間才反應過來，眼前脫下警察制服的湘姐，穿上這身亮裝的感覺，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說句不好聽的她這會完全是把自己搞成了一個，廉價妓女的形象。

　　站在男人的角度來說，像她這種骨骼大的女人，還是適合穿那件筆挺的女警制服，還顯得柔媚一點。

　　風鈴也被她這副打扮嚇了一跳，很快難忍笑意回答一句︰「湘姐你這穿的是……呵呵，你又怎麼會在這裡？」

　　女警順著別人的眼光往自己身上看了幾眼，甚至連她自己也覺得過分了點，臉上很自然的露出些許尷尬。

　　再說話的時候也顯得挺尷尬︰「我是跟我爸來的，你們……有請柬嗎？」

　　風鈴倒是還好，高明心裡卻是再次不痛快起來，心說你這個人會不會說話，沒有請柬誰來這鬼地方幹嘛啊。湘姐在那一瞬間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臉上很快露出一絲後悔的表情，然後有點下作的慌忙道歉。

　　高明自然不會跟她一般見識，剛好十幾步外有認識的一群部下，正在朝著他興奮的招手，也就做出一聲輕鬆的表情不再理她，扯著還要說話的女友去見自己的同僚。被晾到一邊的女警察滿臉挺不是滋味，卻是再次感受到這個男人骨子裡的清冷，或者說是傲氣。

　　半分鐘後，一個獨立的小圈子裡。

　　這一群軍人脫下軍裝畢竟還是軍人，跟夕日上司謹慎的打過招呼之後，很快被風大美女絕色弄到侷促起來，尤其這些大部分還是沒結婚的年輕人，好在風鈴拿出大方的態度一個一個的跟他們握手，這才讓氣氛逐漸融洽起來。

　　場面稍顯尷尬卻絕對真誠，尤其一群職業軍人臉上不假掩飾的羨慕，也是正常男人應該有的反應。卻又很尊敬這位前上司的女友，也讓風大美女很清晰的體會到那份受尊敬的榮耀，舉手投足之間滿是女人味，秀氣的小臉上更加艷光四射。

　　這時候敢開玩笑的，就只有剛剛湊過來的秦大隊長，咧嘴很不正經的笑︰「你今天來，就是讓我們難受的，是吧……嘿，還真是傻人有傻福啊，你老兄這是找的女朋友還是選美皇后啊？」

　　一陣善意的哄笑聲中，風鈴雖然不認識他，卻總歸是個冰雪聰明的女人，很快從周圍人的反應上判斷出來，這個人的身份應該不低。

　　這時候就看出來這美女的涵養，很有禮貌的甜笑︰「您也很帥，呵，你好，我是風鈴。」

　　秦大隊長稍顯驚訝，隨即再次露出羨慕的表情，在人家美女面前也不敢再胡亂說話︰「秦武，呵呵，這位漂亮的女士，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風大美女這會也算是徹底放開了，再次露出足以蠱惑人心的甜笑過後，又用期待的眼神來徵求男友的同意。高明心裡滿是傲然的感覺，當然也不至於不給面子，又是一片笑聲當中，讓一切都似乎回到從前。

　　到現場只剩下一群職業軍人的時候，再說起話來就慷慨多了。

　　終有人下意識的，往高明這裡抱怨幾句︰「來都來了又不讓喝酒……高隊，您是不是出面給說一說啊。」

　　一句話說完，他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眼前這個男人已經不是他們的高隊。卻是沒有人去糾正他，仍舊一副挺期待的眼神，看著自己曾經的教官。高明也是不自覺的心裡一軟，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讓他們喝吧，別喝多了出醜就行。

　　當時那種情況也完全是發乎自然，沒有任何人覺得有任何不合理的地方，甚至連幾步外舞池裡的秦大隊長，也在某種程度上認可了這種做法，也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當的地方，那也是多少年來養成的服從習慣，一時半會也改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