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七章 越少越好

　高明也是覺得有一點神經過敏了，搞到身邊所有人都有點緊張兮兮的。面前張醫生在抱怨過後，臉色也終於好看了點。這成熟少婦明顯也是覺得有點彆扭，不自覺把身上寬大的浴袍往下面拉了一點。

　半分鐘後，這美女說話的口氣突然放肆起來：“不是被女朋友趕出來了吧，呃，什麽時候換的女朋友啊。”

　高明這刻渾身的不自在，眼前這美女對他的瞭解，很可能比他自己還深，跟這美女單獨相處的時候總會覺得相當彆扭。單獨面對她的時候自然毫無任何秘密可言，有一種扒光衣服被她審視的感覺。

　張醫生顯然很明白他的感受，再次放肆的笑：“想走也不差這麽一會吧，想喝什麽，有咖啡還有紅酒。”

　高明看看手錶已經是淩晨時間，心裏一陣疲乏還是坐到沙發上，然後隨口回答：“濃咖啡，謝謝。”

　見到她就好象回到了從前，這美女漂亮是足夠了，卻因爲性格孤僻搞到人緣很差，都說搞心理學的多少都有點神經質，從她身上可見一斑。尤其她身上不經意間總會散發出一種陰柔的氣質，足以讓許多男人望而卻步。

　五分鐘後，客廳。

　張醫生坐到沙發上的時候浴袍很自然的敞開，露出雪白粉嫩的兩條大腿，而這美女顯然並沒有伸手遮掩的意思。

　她自然有她的一套作風，作風雖然大膽口氣卻很認真：“出什麽事了，需要我幫忙儘管開

　高明雖然有點尷尬卻畢竟心裏一暖，儘量避開視線免得看到她敏感部位，還是沈下臉來告訴她出入小心，話說簡短把事情說清楚。好在這美女跟他認識也算很久了，只在片刻之後就明白過來發生什麽事情。

　張醫生也是在沈思過後慎重起來：“你的擔心很有道理，根據你的說法這人確實很危險，還要當心他抱著必死之心……根據我的職業經驗，這種亡命之徒通常是最可怕的。”

　高明心驚之下又不得不承認。她地說法其實很有道理。

　片刻過後張醫生纖手終於摸了過來。有點忘情地謹慎提醒：“小心了……你今天來。不會是擔心他找上我吧？”

　高明瞬間無力反駁也只好默認。張醫生表情明顯是有點感動。又放肆地嬌笑過後眼神逐漸嫵媚起來。不用問也知道她想要什麽。高明在這種情況下卻絕難興起跟她溫存地興趣。也只好盡可能平和地起身告辭。

　張醫生也是覺得有點無趣。再次拉緊衣服口氣也有點羞惱：“要走就快點走。還有下次要來我家記得敲門。”

　高明少有落在下風。不敢惹她然後推門出去。到了門外才擦一把額頭上地冷汗。坐到車裏地時候又感觸良多。心裏琢磨著這位張醫生。如果肯把她大膽地作風收起一半。絕對會是個萬人迷之類地美女。

　事實卻是她畢竟性格如此。要想改變可就有點難了。這也是爲什麽兩個人在同事這麽多年之後。還沒有擦出火花。跟她偶爾捧場做戲可以。真要把她娶回家裏。相信這世界上任何一個男人都得仔細考慮一下。

　第二天清晨，某醫院。

　急診室旁邊通常就是注射室，還有護士值班室，大清早地沒什麽人，就只有高明這一群人還有李小妞在揉著發酸的眼睛，間中抱怨幾句都神經病呀，這還不到八點哪有人來看病，還不如在家多睡一會。

　另一邊值夜班的醫生也是一臉疲倦。口氣卻還算客氣：“實習生啊，坐著等會吧，領導要等八點半上班。”

　高明倒也並不意外，象他們這種人生活規律如此之節制，在現代都市里也就是一群另類的人了。尤其現在的年輕人不到上班時間哪有爬起床的，尤其他這種精力旺盛的男人更是稀罕品種，只睡了幾個小時卻毫無困意。

　半小時後，院長辦公室。

　頭髮花白的院長先生看看學校開出來的證明材料，仔細看過之後才摘下眼鏡。擡起頭來呵呵地笑：“既然是張主任的關係，留下吧……呃，兩位同學先去注射室幫幾天忙，就這樣吧。”

　而羅小宜和關欣已經很滿意了，看看院長大人的臉色慌忙不叠地猛點頭。旁邊張醫生把胳膊抄在衣服口袋裏，以一個婀娜多姿的姿勢俏生生站在院長先生旁邊，不經意間幾個嫵媚的眼神飄過來，也很有一種嫵媚的風姿。

　更讓高明不自覺的摸摸鼻子，感慨一句這才半年沒見。他這位同事就好象完全變了個人。以前是性格陰沈不苟言笑，現在卻可以表現的象個風情萬鍾的都市麗人。那種巨大的反差足以讓人心裏發虛。

　上午九點，注射室。

　張醫生跟周圍同事欣然打個招呼，然後回過頭來大方的伸出纖手：“都辦好了，兩位可以放心地在這裏實習，相信沒人會難爲你們。”

　羅小宜和關欣也是很感激的跟她握了個手，然後輕鬆的跟她說笑幾句。張醫生也瞬間拿出罕見的親和力，很快跟她們兩個熱情的聊到一起，只不過偶爾使過來幾個示威性的眼神，也讓高明身爲男人有一點心裏發虛。

　一小時後，醫院走廊。

　高明坐在長椅上舒適的伸個懶腰，坐看對面急診室裏正在搶救一個年紀很大的老人，老人家搞不好已經九十多歲了，被擡進去的時候基本已經不行了。以高明地水準來說，也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心臟已經停搏了，而且很可能是自然死亡。幾乎是在五分鐘後，急診醫生就很無奈的搖頭，然後在死亡通知單上簽字，然後就傳來病人家屬強自壓抑的啜泣聲。

　高明心裏一陣麻木的感覺，卻還是忍不住站了起來，本能的抗拒讓他從心裏覺得很不舒服。剛剛站了起來，另一邊注射室裏，已經換身上一身淡藍色制服的關欣正好走出來，看見他的時候驚奇的睜大眼睛。

　然後驚奇的問：“你不是有事要忙嗎，怎麽還沒走啊。”

　高明看看她身上略顯臃腫地護士服，再看看她臉上興奮雀躍地感覺，突然一陣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感覺。以他這種過來人地角度來說，倒是很希望她在實習期後，仍舊可以保持這份樂觀。血管骨骼肌肉這種東西見的多了，很容易讓一個正常人變成冷血動物。

　又當然不會把這話直說出來，隨口跟她打個招呼然後轉身走人。

　午飯後，使館區。

　辦公室裏氣氛稍微有一點沈悶，而高明和他的幾個部下坐的相當筆挺，臉上都一副冷竣的樣子沒什麽明顯的表情變化。氣氛之沈悶搞的朱治都覺得相當壓抑，有一點難以忍受的解開一顆衣服扣子。

　對面查猜先生明顯也是一副焦頭爛額的表情，一邊擦汗一邊狂打電話，又不停的用彆扭的東南亞語言跟對方交流。半小時後高明終於失去耐心，站起來的同時伸手要電話，查猜先生明顯一陣尷尬，卻還是解脫一般把電話遞給了他。

　高明彆扭的發音確實有一點好笑，從這麽一個中國男人的嘴裏，說出東南亞某國繞口的發音方式，被別人看到了想不笑都難。惟獨他臉色的表情之陰冷，讓現場包括朱治在內的人，並沒有人敢露出哪怕半點笑意。到高明臉色陰沈挂上電話，朱治雖然聽不懂也總明白過來了，恐怕是兩方面談僵了，搞到現在事情有一點大條。

　最離奇的是查猜先生堂堂一國總領事，冷汗出完又冒熱汗，雖然天氣很冷卻一副汗流浹背的樣子。

　高明擡頭又說話的時候，口氣仍舊相當陰冷：“我們還有多少人在那邊。”

　旁邊椅子上馬隊長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無奈回答：“還有兩個小組沒有回來……需要的話可以跟老秦聯繫，讓他加派幾組人手。”

　高明稍一猶豫有點不耐煩的揮手：“就不要驚動他了，告訴達達那個混蛋，我們不是只有他可以合作！”

　馬隊長臉色仍舊沒什麽變化，口氣卻是有點尷尬：“呃，這半年你不在分隊，有很多事情我們都不方便接手……”

　高明明顯聽到一呆，沈默過後現場幾個人，一起把眼神投向正在擦冷汗的查猜先生。

　總領事先生明顯被嚇了一跳，隨即有點著急的大拍胸脯，一副表明心迹絕對會配合的樣子。而全程目睹這一切的朱治先生，也只有識趣的藉口去洗手間，出了門他才敢喘一口大氣，很難想象他這種人，也會被裏面那種壓抑的氣氛，給弄到心裏象堵了一塊石頭，直到現在終於聽不下去。但凡他不是白癡總知道一個事實，這種事情他知道的越少越好，接觸的多了晚上難免會睡不著覺。

　數小時後，下午。

　朱先生終於恢復了點信心，強自鎮定後勉強一笑：“要我幫忙是沒問題，但是我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高明稍一猶豫還是善意的拍他肩膀，意思哥們你幫的已經足夠多了，這種事情你還是不要插手了，我們自己有信心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