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五十七章 羞愧之情

　桑葉言語之間逐漸溫柔起來︰“我在瑞士給你定了一款頂級的江詩丹頓，大概下星期可以到貨，打磨瓖鑽需要一點時間……”

　高明心中甜蜜自然柔聲答應，兩人又閑聊一會才掛上電話，外面巴頌早已經等到心急，卻還是耐著性子等他打完電話。兩人下樓後跟常大少打個招呼，然後結伴出門，在舊區大街集合自己的手下。

　深夜時間，舊區夜總會。

　閑雜人等早就被人趕了出去，素貼將軍雖然穿一身便裝卻仍舊很威風，他身後十幾個軍警一字排開。高明這一邊反倒很低調，只來了三個管事的人，三個人獨自佔據了音樂茶座的一邊，人數雖少卻絕沒有人敢輕視他們。

　相反參與這黑幫談判的另一方可就心虛多了，十幾個黑幫頭頭領著大隊人馬，人山人海幾乎把諾大的夜總會擠到水泄不通。在場雖有數百人之多，卻奇跡般的死一樣寂靜，偶爾有人難忍的咳嗽一聲，隨即被身邊的人怒目相視。

　素帖將軍雖然一身便裝卻仍舊威勢十足，一瞪眼楮當場發怒︰“這麼多人干什麼，想造反嗎……除了各幫派管事的留下，都給我滾！”

　大群小魚小蝦米自然不敢怠慢，不等各自老大的命令便一哄而散，要知道這位素帖先生可是軍警部門的頭頭，得罪了他等于自尋死路。素帖將軍趕走大批黑幫成員後，再回過頭來朝高先生使個眼色，眼中難免有些邀功的意思。

　高明心中好笑微一點頭，素貼將軍精神一陣說話更加神氣︰“坐吧，介紹兩個人給你們認識。”

　十幾個黑幫頭頭不敢忤逆紛紛坐下，素先生這才繼諉說話︰“巴頌先生你們都認識的，你們舊區的事情你們自己處理……呵呵，巴頌先生有意回來領導你們，有不服氣的可以挑戰一下。”

　他這話等于很直接的威脅，以他的身份官階說出這種話來，即便有人心中不滿恐怕也不敢表現出來。白痴都知道這個時候站出來挑戰，純粹等于找死。

　又一陣壓抑的沉默過後，素貼先生滿意點頭︰“很辦，“渴死了。”

　旁邊夜總會老板嚇了一跳，慌忙把早就準備好各種酒水端了上來，素貼將軍以高壓政策處理好一切，遙遙沖著高先生這邊得意的舉杯。高明善意的揮一揮手，現場最尷尬的還是那些黑幫頭頭，這時候就看出誰的智商更高。

　有幾個聰明人適應的很快，幾個人湊在一起小聲嘀咕幾句，很快端起酒杯往巴頌這邊湊過來，表一表忠心攀一攀類情。凡是有人帶頭就好辦多了，更多的人不甘示弱，態度紛紛軟化做了不吃眼前虧的好漢。

　高明雖然知道結果必然是如此，還是一陣心潮澎湃，看似不可能的任務這麼簡單就完成了，他高某人經歷千難萬險，終于重新站穩腳跟。雖然憑借的是高層高壓政策，給人落下以大欺小的口實，日後難免有人心中不服，卻總歸是重新掌握了龐大的黑幫勢力。

　心中一動冷聲說話︰“人都到齊了吧，有沒有缺吝的？”

　對面大群黑幫頭頭也不認識他，剛剛抬頭驚奇的看他幾眼，素貼將軍早已經大聲附和︰“問你們咖，“有沒有缺席的？”

　又一陣壓抑的沉默過後，終于有人小聲回答︰“青幫的人沒到……”

　高明雖然外行卻還是心知肚明，這個青幫是本地勢力最大的一家黑幫，一貫氣勢囂張又有家族勢力政府背景，不給面子實屬正常。旁邊巴先生自然听到火大，看他臉色便知道這冷血屠夫又起了殺心。

　又一陣足以讓人窒息的沉默過後，高明朝著素貼將軍輕一點頭。

　素貼先生會意站起來的同時，有些不耐煩的趕人︰“你們可以走了，三個月之內通通限制出境。”

　大群黑幫頭頭不敢抗辯，連連鞠躬後排成一隊，退出酒吧大門後頭也不敢回的拔腿開溜。到酒吧里只剩下自己人的時候，幾個人坐到一起禮貌性的端起酒杯小酌一番，周圍警戒的軍警們也趁機放松緊繃的神經。

　場面有所緩和，素貼先生放下酒杯後，說話的時候面色有些為難︰“這個青幫也太過分了……呃，他們有太子黨的支持又壟斷地下賭場，我們跟警方也不好拿他們怎樣。

　高明恍然明白過來，心中更加鄙夷那位太子殿下的人品，堂堂一國皇室繼承人未來的皇帝陛下，手下居然養著這麼一個臭名卓著的黑幫勢力，難怪朝野上下對他頗有微辭，不贊成他繼承皇位。突然聯想到薇安的親爹好死不死的正屬于太子黨的在朝大員，難免抓抓尖發有些頭疼。

　素貼將軍似乎也有些頭疼，抓抓頭發有些煩惱的樣子說話︰“丁部長這個人最是死忠，我跟他雖然關系不錯，……也沒有太大的把握去說服他。咳，高先生……“你上次不是跟丁部長的寶貝女兒……”

　高明知道他要說什麼，有些不高興的擺一擺手，素貼將軍嚇了一跳慌忙閉嘴，又坐了一會也就起身告辭。

　深夜十一點，舊區花街。

　高明還是第一次走在這條大名鼎鼎的花街舊巷里，建築雖然破舊一點，人氣卻是十分驚人。周圍隨處可見各國游客，街邊多是酒吧妓院賭博場所，這地方等于是半合法性質的紅燈區，每年創造出數不盡的財政收入，政府也多半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他身後一直保持低調的秦隊長突然輕笑一聲︰“這里的妞真漂亮，身材又好，“咳，听說這里的人妖秀很出名？”

　巴頌雖然心情不好，卻還是打起精神干笑一聲︰“確實不錯，要不要我帶你去試試，包你滿意。”

　四周圍一片竊笑聲四起，秦隊長頓時語塞嚇了一跳“慌忙擺手一口否認︰“咳，還是算了。”

　他們這群人人數有十幾個，一半是巴先生的衛隊另一半是三分隊的隊員，十幾個強壯舟男人走在一起，識趣一點也沒人敢來惹他們。一群人穿街過巷走了一會，眼前豁然開朗燈火通明，一間掛著色子標志的大型賭場也有五層樓那麼高，生意如此火暴不停有人進出，多是些來去匆匆的各國賭徒。

　高明正看到興致大起，巴頌表情卻古怪起來，難得說起話來帶著酸味︰“這是青幫連鎖賭場的其中一家，據我所知這里每天的營業額，大概抵的上十間大型夜總如……半年時間這里生意更好了。”

　高明難得听到他里濃重的酸味，心中好笑調侃一句︰“你也可以開一間吧。”

　巴先生臉上橫肉抽了幾下，有些煩惱的抓抓頭發︰“我以前也試著開過一間，真是見鬼了”……我曾經一度懷疑是不是我的賭場風水不好“……

　話沒說完眾人又一陣竊笑，總知道巴先生開賭場的結果是賠本關張，高明心中更加好笑，心中倒同樣有些奇怪，不明白同樣是開賭場的，為什麼這里生意會如此的好。

　巴先生面色稍有些古怪，小聲解釋︰“後來總算弄清楚了，我們只做游客的生意當然入不敷出，普通游客也沒什麼4……根據我們的資料出入這些青幫賭場的，咳，多是從香港出關的“唉，中國大陸來的有錢人。”

　他說話的時候也有些心酸，高明臉色心中恍然，秦隊長也同時听到恍然大悟，又一時間呆在當場有些發蒙。

　秦隊長雖然恍然，卻還是有些懷疑的反問︰“這可能嗎？”

　巴先生也是覺得有些慚愧，雖然不願意承認也不得不誠懇的點頭︰“咳，根據那些賭客們的說法，自從賭城澳門回歸之後，泰國賭場也就成了國內賭徒的首選目標。

　更加上這青幫勢力有雄厚的官方背景，賭起來放心輸起來安心。

　秦隊長仍舊半信半疑，又決然擺手說話︰“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高明稍一猶豫還是跟在後面，十幾個彪悍男人直奔賭場正門，門口大群看場子的混混嚇了一跳，還是警覺的把他們攔下來。巴先生難得被人攔在場子外面，剛剛瞪起眼楮又被高明使個眼色阻止。整一整衣服後拿出自己帶有中文字樣的身份證，在對方面前晃了幾下，又比手劃腳做出不會說泰文的樣子。

　果然看場子的小混混們態度瞬間熱情起來，連連說幾句好話還專門派人帶他們上樓，秦隊長看到一陣目瞪口呆，臉上帶著復雜的表情進了賭場大門。一樓大廳里多是些普通游客，稀稀拉拉的也沒幾個人。

　高明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刷卡兌換了千萬泰誅的籌碼，三分隊的隊員們雖然早就習慣了他的大手筆，也不自覺的連連咋舌。相反這麼大手筆的出手果然換來優厚待遇，引來經理級的人物親自出面。

　數分鐘後，頂樓。

　混在人群里的秦隊長終于死心，頂樓豪華奢靡的高級賭廳里，坐著大多是華人面孔的男人女人，秦隊長在內三分隊的隊員們，臉上卻難免露出包括憤怒還有羞愧在內的復雜表情，高明倒是還好，就當做眼不見心不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