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氣勢第一　

　　高明心中總歸是有點得意，事關男人的面子總是問題，田芳芳給他面子的原因很複雜了，不管怎樣總歸是選擇了站在他這一邊，心中一陣得意比打贏了一場戰爭還要滿足。穿一身職業裝的田芳芳站在他身邊後，難免深深的又看他一眼。

　　言語之間有些嗔怪；“你惹他幹什麼，他就是那樣的小心眼的人……你又惹不起他……”

　　話說到一半她自己臉色先微微的變了，顯然意識到高明的身份絕非一個地產公司司機那麼簡單。

　　高明心中大樂隨口應付一句：“不管怎樣氣勢上總不能輸……”

　　田芳芳氣到翻個可愛的白眼，才恨恨的抿嘴唇：“真被你氣死了，你這個臭脾氣簡直中當年一模一樣，又臭又硬還死要面子！”

　　高明被她罵了一句心中反倒格外舒坦，白癡都聽得出來她言語之間維護之意，半分鐘後田芳芳臉色稍微一熱。

　　然後半認真的口氣問話：“喂，不開玩笑了，你是不是欠我一個解釋……剛才你那些朋友，坐的怎麼是軍區的車？”

　　高明同樣神色一整，隨口撒謊：“他們是我以前的戰友，我真的早就退伍了。”

　　這話倒也不算是謊言，他確實早就退伍了，田芳芳聽到微皺眉頭又送他一記白眼，思索片刻臉上倒也露出釋然神色，雖然心中仍舊有些疑惑卻還是被他敷衍過去，畢竟這解釋雖然牽強倒還算合理，電梯門即將打開的刹那，這美女終究是很誠懇的口氣說話：“你不是碰上什麼麻煩了吧，呃……需要錢的話我這裏有一點，你儘管開口好了。”

　　高明心暖意四起，心中一熱輕捏上她柔軟的肩膀，純粹是老同學之間發乎自然的那種感動之下，所做出來的親昵舉動，並沒有其他任何多餘的成分，只是電梯門打開的刹那，田芳芳一個巧妙的轉身後從他的手裏掙脫出去。

　　再見到石先生的時候，這哥們臉色已經恢復正常，吆五喝六跟老同學們打過招呼之後，連眼角也不願意多看高明一眼，只是這人動機明顯不純，拿出一大包高檔香煙後每桌發了幾盒，如願換來一陣嘖嘖讚歎。

　　自然有人大拍馬屁；“石哥這什麼煙啊，沒見過。”

　　石先生意滿自得輕鬆回答：“這叫長壽煙，呵呵，專門托朋友從臺北帶過來的……來來來，喜歡就多拿幾盒，咱們這邊買不到的。”

　　自然有幾個貪小便宜的紛紛圍了過去，氣氛一時間熱鬧起來，高明跟身邊幾位好友交換個會意眼神，更加反感這人浮誇的作風。

　　更意外的是一直沒說話的圓圓這時候說話了：“你們出去抽吧，自助餐廳禁止吸煙的吧。”

　　石先生先是露出不滿表情，抬頭看見圓圓的時候整張臉瞬間軟化下來，眼神難以掩飾的在甜美少婦嬌好身材上逡巡過後，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眼中那種屬於狼一般的貪婪。

　　甚至連說話聲音都膩了起來：“喲，妹子也在啊……怕什麼嘛，這是咱田經理的地盤抽根煙怕什麼。”

　　旁邊田芳芳原本也有些皺眉，聽到這話後勉強賠上一笑：“呵呵，沒關係的……服務員，去把排氣扇打開。”

　　氣氛一時間微妙起來，幾位抽煙的男同志都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剛剛點上的煙捲紛紛掐滅，人嘛，但凡有點教養總不至於在公共場合惹人厭煩，就只有那位石先生仍舊不以為意，抽完一根後又點一根，一邊吞雲吐霧一邊擺出大爺式的享受表情。

　　高明臉色不變心中有些火大，站起來後幾步走到他身邊，把煙捲從他手裏拿過來後掐掉，還盡可能斯文的沖他笑一笑，同時趕到對方臉色轉冷之前，好心的指一指禁止吸煙的大牌子，現場瞬間安靜下來，石先生臉色終於轉冷，剛想發飆的時候被旁邊幾個男人匆忙拉住，好言相勸拉到一邊，白清也裝模作樣過來拉一把高明，眾人合力把兩個人分開，說幾句好話也就算了。

　　大家畢竟都成年人了，一陣混亂後各自恢復平靜，只是兩個男人瞬間成為現場主角，彼此更加看對方不順眼，只是這位石先生死性不改，剛剛安穩了一會又挑三撿四，對午飯的檔次大的意見。

　　說話時候威勢十足：“十幾年沒見的老同學，吃自助餐多丟份啊。”

　　眾人紛紛側目以對的時候，這人又大咧咧的勾手指：“芳芳你過來……我跟你說啊，包一個頂樓的宴會廳要大一點的，按最好的標準上菜，你懂的……各位請吧，難得同學聚會一次，所有費用都算我的。”

　　這話說的倒也魄力十足，自然有人拍手叫好，田芳芳俏臉上一陣為難後，還是拿起手中對講機負責安排一切。

　　高明這一桌的人倒紛紛露出古怪表情，白清同學首先鄙夷的小聲嘀咕：“真能裝，十幾年了，這孫子還是這麼能裝。”

　　高明反倒心中有些好笑，身邊甜美少婦也稍一猶豫後湊了過來，說話仍舊輕聲細語：“真沒意思，我想走了。”

　　高明自然輕笑出聲：“為什麼走，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

　　兩人表情古怪看他一眼後，白清同學懷疑的說話：“他請客你也吃的下？”

　　高明自然長身而起，雙手一攤做個無奈手勢，意思我為什麼吃不下，管他是誰請客，放著現成的燕窩魚翅不吃可就浪費了，身邊兩位高中時代的好友再次無奈的對視一眼後，只好站起身來跟在大隊人馬後面，一路上了頂樓宴會廳。

　　中午十一點，午飯時間。

　　眾人重新坐下後，氣氛真的有點不一樣了，畢竟是超五星級的酒店，只是每桌上菜前點心就做的很可口了。

　　又一陣熱鬧後，石先生拿起菜單吆喝一聲：“各位請吧，儘管點，先給我來一份冰糖燕窩，我就喜歡這東西……”

　　大部分都是笑臉相迎，而這位元石先生的目的也達到了，在老同學面前表現的威勢十足，享受的就是老同學們羡慕崇拜甚至有些討好的各式眼神，高明臉色不變拿起菜單，本著女士優先的原則先遞給圓圓。

　　甜美少婦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後，旁邊白清同學卻興致大起，專挑貴的點了十幾個菜，高明又加上三份後才滿意的放下菜單，兩個男人相互使個曖昧眼色同時心中竊笑，光這十幾個菜加酒就值一萬多塊了，反正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嘛。

　　圓圓畢竟是女人，像以前一樣看了他們一眼後小聲嬌嗔：“你們兩個也有病，他缺教養你們也跟著起哄……點這麼多菜吃得完嗎？”

　　高明心中溫暖微微一笑，白清卻大咧咧的乾笑出聲：“吃不完打包啊，這下連明天的晚飯也省了。”

　　圓圓臉色微紅又沒好氣的看他一眼後，才輕聲說話：“只是聽說他很有錢，他到底在香港做什麼生意？”

　　旁邊白清聞言下意識的咧嘴冷笑：“這孫子賺錢倒是挺有一套，前幾年是跟著他老子倒騰木材……這幾年聽說是開了一家建築材料公司。”

　　高明倒是無心知道別人隱私，只覺得真是有點餓了，肚子也不爭氣的響了幾聲，正覺得有點尷尬的時候，一隻白皙纖手拿著塊甜點送到他面前，高明心中又一陣甜蜜滋味，心甘心願把甜點吃下。圓圓白皙臉蛋又是一紅，然後找藉口去洗手間，兩個男人看著她窈窕背影消失在門口，才各自回頭相視會意一笑。

　　白清同學有感而發：“話說你們當年，也是挺般配的一對……兄弟，我看她對你還是有好感的，你還等什麼？”

　　高明聽到一呆後桌子底下踢他一腳，這哥們死性不改就是喜歡胡說八道，人家可是有夫之婦。

　　白清被他踢的齜牙咧嘴後，還有點不忿的嘀咕：“拿你當哥們才跟你說真心話的，這年頭誰還在乎那張紙啊，我說實話了……結婚的女人才有味道。”

　　高明聽到啞口無言後狠瞪他一眼，白清學著他的樣子無奈攤後後，兩個男人才各自露出心懷鬼胎的笑意。

　　半小時後，宴會廳。

　　石先生財大氣粗畢竟很有面子，吃吃喝喝後帶著幾個剛收下的嘍羅，硬把田芳芳拽進座位後大肆勸酒。

　　田小姐倒也痛快，一杯高度白酒一飲而盡委婉解釋：“各位饒了我吧，我下午還要上班。”

　　其他人倒也就算了，就只有石先生難掩眼中火熱，大咧咧的說話：“別掃興呀，我來了你不定期上的什麼班……服務員把你們老總叫來，你們田經理今天放假。”

　　這話說完田芳芳臉上多少露出一點彆扭表情，就連旁邊服務員都有些看不下去，各忙各的也沒人理他，可能是從來沒見過口氣這麼大的人吧。

　　總歸是旁邊有人很配合的攔著，找人家酒店老總這種話，石先生多半也是一時興起說說而已，田芳芳畢竟是交際場混的人，左右推不掉只有再喝幾杯，高明和圓圓同時看到有些心疼。

　　這頓飯吃各有滋味，高明接到電話的時候隨便找個藉口，到了洗手間外打個電話回駐地，跟值勤衛生吩咐幾句後掛上電話。再回過頭來有人帶著香風一頭撞進他懷裏，高明心驚同時扶她一把，一身酒氣的田芳芳俏臉泛紅先是連聲道歉，看見是他的時候才松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