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獵殺計畫

　點鐘大批人接到消息紛紛趕到，現場等若一個小型聚人占了一張桌子倒也還坐的開。最後一個到的劉峰很狗腿的賠笑，又主動倒空一瓶啤酒眾人才放過他，笑鬧聲中也算皆大歡喜。唯一彆扭的是那位安律師，擠在一大群男人中間多少有點彆扭，男人們也很讓著她，稍微彆扭了一會也就真心投入。

　一箱啤酒喝完，劉峰眼睛轉轉再冒壞水，大聲吆喝：“排排坐吧，已婚的坐右邊單身的去左邊……有女朋友的坐中間。”

　一句話喊完竊笑聲四起，眾人卻很配合的各自找好座位，一時間右邊已婚男人的席位人滿為患，沒結婚沒女朋友的只有兩個。秦隊長躲閃不及瞬間成為焦點，而他身邊唯一的美女也窘迫到睜大眼睛。

　竊笑聲中被戲耍的兩個人同時露出尷尬表情，而高明卻心中感動，時間之久遠記憶已經模糊，他以前精銳的部下們十有都結婚了。有幾個甚至略微福腰上已經有了綴肉，再不見當年倒三角的黃金比例。恍惚之間才現自己已經有了點醉意，面前桌上早已經擺開了十幾個啤酒瓶子，而且都是他一個喝的。

　神思又一陣恍惚，劉峰大臉湊過來小心的問：“你沒事吧。”

　高明打起精神輕一搖頭，一陣莫名其妙的落寞滋味襲上心頭，不自覺間又一瓶啤酒下肚，醉意逐漸濃重起來。

　深夜時間，街上。

　該走的已經都走了，又特地找人打車把安律師送回家，五個男人並排走在大街上，雖然難免腳下不慎趔趄幾下，走的卻總算還挺穩當。遠近路過的行人看到他們這副樣子，都刻意躲的遠了一點。沉默中五個人終於找到一個空曠的廣場，買來提神飲料各自拿一瓶，然後坐到長椅上閒聊幾句。

　秦隊長也喝了不少，臉色通紅說話還是清楚：“老常把電話打到我這裏來了，說要見你……那邊的幾個老大似乎很不滿，咳，哪知道我們現在是這副德行。”

　馬隊長畢竟老成持重，沉吟片刻終於說話：“常老闆還是要見一見的，至於那幾位黑幫老大我看就算了……畢竟我們現在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一句話說完其他人認可的點頭，卻同時泛起辛酸滋味，近十年苦心經營的勢力一點點被蠶食，總歸心裏不太好受。

　又一陣沉默過後。劉峰識趣地站出來說話：“走吧。咱們找個地方繼續喝。哈。前面那家好象不錯。”

　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給了他面子。直喝到快要失憶地時候才各自分手回家。

　深夜。家中。

　羅小宜皺起眉頭小聲嬌嗔：“再去喝呀。不要怪兒子出世以後嫌你身上有酒氣。不讓你抱呀。”

　高明心叫慚愧。欣賞過她冷豔臉蛋後擁她入懷。熟悉地溫軟女體令人心中酥麻。如果不是考慮到她現在地情況不允許。恐怕早就把她抱上床了。羅小宜婚後還是很保守。被他大手摸到身上不自覺地羞澀起來。

　到兩個人相擁床上地時候。羅醫官低頭看著自己無限美好地胸口。終於赧然說話：“我上問過婦產科醫生了……說是懷孕中期可以……只要節制點就行了。”

　高明酒後多少有點蒙，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又看著她臉上窘迫表情終於忍不住壞笑三聲。

　然後習慣性的逗她：“我知道。”

　羅小宜窘迫之及終於捏起粉拳，在他健壯的胸口狠拍幾下，偏偏又身體灼熱起來眼神嫵媚水汪汪的。高明被她無雙美態弄到心裏一熱，卻又耐著性子去撫弄她身上敏感地帶，熟悉的嬌媚呻吟聲令人酥麻。

　兩個人很克制的保持動作輕柔，到親密接觸的刹那還是同時呻吟出聲，輕憐蜜愛又互相眷顧對方，醉人滋味遠比野花要香的多。

　第二天清晨，某醫院急診室。

　高明大好心情再次被破壞無餘，身邊長椅上幾個夕日同僚同時露出苦澀表情，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半分鐘後房門大開，急診醫生摘下手套然後露出一絲黯然表情：“搶救無效，誰是家屬，簽字吧。”

　高明只覺心中怒火一點一點的燒了起來，到難以忍受的時候狠狠一腳踢在長椅上，把周圍幾個護士嚇到臉色白。好在還有老成的馬隊長在，同時露出愁苦表情又勉強打起精神，在死亡證明上簽了個字。

　秦隊長同時唏噓說話：“誰有他家裏的電話，好歹見上最後一面吧。”

　旁邊幾個人同時語塞，好半天後才有人小聲回答：“孫偉……我知道是本省人……家裏電話不清楚。”

　又一陣壓抑的沉默過後，馬隊長終於打起精神再次說話：“我去查吧。”

　幾個人小聲說話安排後事，高明胸中怒火卻更盛，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沖進急診室，掀開白床單看了一眼，胸口劇烈起伏大口的喘息，在所有人揪心的注視下逐漸平靜下來，整個人卻散出從未見過的寒意。

　半小時後，醫院門口。

　秦隊長吞一口唾沫給自己點上根煙，深吸一口後艱難的說話：“走吧，陪你老婆散散心去，這裏交給我和老馬就行了……下午驗屍明天火化。 ”

　高明表情凝滯，卻突然抬頭警覺的說話：“警方怎麼說？”

　秦隊長再次啞然，然後回答：“初步的說法是吸毒過量以後出現幻覺，然後從樓頂上摔下去的……”

　高明臉色不變聲音陰沉起來：“你信嗎？”

　秦隊長被他一句話問到語塞，支吾了幾句似乎想到什麼事情，臉色從難看逐漸變的慘白，大顆冷汗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等兩個護士從旁邊經過以後，他才痛苦的呻吟一聲：“糟了，跟他同一組的還有兩個，我想想……一個轉業去了地方，另一個好像在做物流生意，就在城西的物流市場……”

　高明已經凜然色變，氣急敗壞長身而起，秦隊長同時倉皇的跳了起來，兩個人一路沖進車裏然後一路狂飆，一小時後遠遠看見一座大型物流中心，又看見不停有重型卡車進進出出，場面還算平靜才松一口氣。

　上午九點，一間規模不大的院子，安靜的停著兩輛卡車。

　高明警覺的抽刀在手，跟遠處車上秦隊長打個招呼，然後腰牙推門進去，裏面一男一女兩個人同時嚇了一跳，站起來的同時手往電話上放。高明心裏一松做出示意他們安心的手勢，然後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然後問話：“你們白老闆呢？”

　女的本能回答：“跟車去外地送貨了，再過一會差不多就該回來了。”

　高明深吸一口氣然後決然說話：“打電話給他。”

　女同志被他不容置疑的氣勢所迫，本能的抓起桌上電話往外面打。

　五分鐘後，她才滿臉疑惑的抬頭嘀咕：“奇怪了，剛才還說走到城西收費站了，這會怎麼就打不通了？”

　高明整個後背涼的，整顆心沉入穀底再次返身沖出去，轎車一路往城西收費站狂飆，甚至連闖幾個紅燈。

　兩小時後日正當空，城西收費站外。

　接到消息的人陸續趕到，幾輛車並在一起安靜的停著，車上十幾個男人各自下車，互相看了一眼還是硬著頭皮湊過來，自覺的在車後面湊成一個小圈子，所有人都失去了說話的興趣。

　直到馬隊長沉靜說話：“電話已經打到了，以小馬的身手來說只要刻意防範，自保應該不成問題。”

　高明心裏一松的時候，秦隊長口氣再次苦澀起來：“我最好的一組情報人員，現在一死一失蹤還有一個躲起來了……現在是怎樣，世界末日嗎？”

　在場畢竟都是職業軍人出身，只稍微臉色難看過後也就紛紛警覺，雖然心情不怎麼樣卻並沒有半點膽怯的意思。又一陣沉默過後，幾個人紛紛把目光投到秦隊長身上，作為直屬上司分隊裏所有人的退路都是他安排的，出了問題自然要找他解決。

　秦隊長被眾人瞪到明顯心虛，又跳腳的大罵：“都看著我幹什麼，把老子逼急了來個魚死網破好了！”

　高明被他吵到大皺眉頭，深吸一口氣然後冷聲說話：“去打電話。”

　眾人一陣啞然過後，秦隊長終於象一隻被踩到尾巴的動物，勃然大怒：“這不可能……也不現實，分隊已經解散了！”

　高明臉色更加陰沉，說話口氣更加冰冷：“去打電話！”

　秦隊長被他說話口氣弄到差點瘋，狠踢一腳車門臉色陰晴不定好一陣，才終於狠狠的又捏拳砸上一記，終於氣急敗壞的下定決心，瘋子一般沖上車開走。差點撞上另一輛車的時候拐上高架橋，最後消失不見。

　高明又站了一會才整整衣服領子，坐上轎車同時打出手勢，十幾個男人一呆之下紛紛振奮起來，一陣開關車門的聲音過後，幾輛車刻意拉開一點距離互相掩護。高明隨手打開車窗看看外面豔陽高照，前面開車的劉峰卻不自覺的點上一根煙，煙霧繚繞中幾輛車多繞了幾圈，才開往以前的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