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線索（1）

　　三個人回到了重案組的辦公室。幾個警員已經開始了下午的工作——繼續在錄像帶裡尋找線索。

　　傑昆走了過來：「傑米，伯尼，艾迪，我們剛剛得到消息，那條勒死女孩兒的絲巾就是在洛杉磯的弗雷德‧西格爾商店出售的，這是一種意大利的洛倫佐牌絲巾，你們猜這樣的絲巾要賣多少錢？告訴你們吧，389圓。」

　　「里拉？」趙旻晟調笑了一句。

　　「哈哈！是美金！」

　　「389美金買一條絲巾？」趙旻晟看了看埃德蒙和博格坎普：「怎麼現在的通貨膨脹這麼嚴重了嗎？」

　　埃德蒙嘻嘻一笑：「可能買絲巾附送電視吧？」

　　傑昆陪他們說笑了幾句，正色說道：「通過這些證據可以說明傑米提出的方向沒錯，我想只要通過查看錄像帶總能找到線索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警員喊了一聲：「隊長，你們過來看看。」

　　四個人走進辦公室，只見電視屏幕上出現了一個不是很清楚的身影。趙旻晟只看了一眼就覺得自己認識這個人！到底是誰呢？畫面很模糊，看不大清，他把自己的疑問告訴了傑昆。

　　傑昆楞了一下，立刻命令道：「多羅，你立刻把錄像帶拿到科技處，讓他們把畫面處理一下，然後把這個人的照片打印出來！」

　　趙旻晟突然渾身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揮手阻止了警員：「不用了，我認出來了。」

　　趙旻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喃喃自語的說了起來：「我說我怎麼對這個女孩兒的眼神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呢，原來就是早晨起來！哼，看起來她是想告訴自己什麼訊息，可惜我當時根本沒有往那個方向去想。現在一切都有了答案了！」

　　傑昆在旁邊聽得迷迷糊糊，有點著急了：「傑米，你在說什麼啊？能不能大聲點？」

　　趙旻晟轉過身來：「先生們，查看錄像帶的工作可以告一段落了，我想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傑昆大吃一驚：「你知道兇手是誰？快告訴我們吧！」

　　趙旻晟苦笑著搖搖頭：「這只是我的推測，而且我沒有任何的證據。我想先聽聽大家的意見再說。」

　　「這樣啊？那也好！」傑昆對那個警員下令：「多羅，告訴大家準備開會！嗯，把湯姆警長也請來。」

　　從傑昆下命令一直到大家都在重案組聚齊的這一段時間裡，趙旻晟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一個人坐在一邊，似乎在整理思路。埃德蒙和博格坎普知道他在想事情，也不敢過去打擾他。

　　眾人都到齊了，趙旻晟好像也從思緒中醒來，先是歉然的一笑：「先生們，我現在把我知道的告訴你們，請你們幫助我做個判斷。事情是這樣的：今天上午我趕到案發現場的時候，看見女死者的眼睛我突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我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這樣的一雙眼睛了。後來，在錄像帶裡我看見了一個人，他的出現提醒了我，我看見和死者有同樣眼神的場所就是我的家門口！」

　　「你家的門口？你是說……」

　　「是的。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的話，這個殘忍的兇手就是我家的鄰居！」

　　湯姆一直饒有興致的聽著，此刻終於開口問道：「傑米，詳細說說。」

　　「是的，隊長。情況是這樣的，我今天早晨在出門的時候，遇見了我的一個鄰居，實際上我對這個人沒有什麼好感，不但是我，紫林道的居民也沒有人對這個人有什麼好感，原因很簡單，他經常毆打他的妻子，最後逼得他的妻子自殺了！關於這個案子，他還被警察抓過，但是通過律師的努力，他最後還是無罪釋放了，這是另一個問題，我們暫時把它放下。再說我今天早晨見到他的時候，他好像正在領著女兒鍛煉完回家，在看見我的時候，他突然主動的和我打招呼。在他們父女兩個就要離開的時候，他的女兒對我看了一眼，現在想來，可能是她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吧？」

　　一個警員思考了一下：「傑米，你是不是認為抓過女孩兒的眼神就是和死者的眼神一樣？」

　　「是的。我可以肯定。」

　　「這太荒謬了！你就憑一個女孩兒的眼睛就判斷她的父親就是兇手？簡直是，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但是抓過警員，就是埃德蒙對他的判斷似乎也是不以為然：「傑米，憑你的判斷是破不了案子的！我問你，你有什麼確實的證據嗎？」

　　「這個……，我沒有。」

　　「那不就是了？」

　　埃德蒙還想再說，傑昆制止了他，他慢吞吞的撓撓頭：「雖然傑米說的好像是天方夜譚，但是我認為還是有必要查一下這個人的。哦對了，傑米，你的這個鄰居叫什麼名字？」

　　「艾倫‧李。」

　　「多羅，你去擦汗一下這個艾倫‧李的資料。看看他是不是和傑米說得一樣。」

　　「是。」多羅走開了。傑昆接下來給大家解釋：「我認同傑米的判斷是因為：第一，這個艾倫‧李曾經到弗雷德‧西格爾商店買過紗巾；第二，這個人有暴力史；而且傑米說的那個女孩兒的事情也值得我們重視。再說，查一下艾倫‧李的資料也不會浪費什麼警力的吧？」

　　眾人輕笑起來，就在這個時候，多羅回來了，臉上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是驚訝，懷疑，欽佩等等組合而成。趙旻晟一看就知道，讓他去查資料可能有收穫了。

　　果然，多羅走過來，把手裡的一摞文件交給了傑昆：「隊長，這個叫艾倫‧李的人和傑米說得一樣，哦不，甚至比傑米說得還厲害，他從小就是心裡不正常，在上9年紀的時候就因為在女生宿舍偷盜被當場抓獲，如果不是他苦苦哀求，就把他送到少年感化院了。上高中的時候，他又因為猥褻低年級的女同學受到了處分，一直到大學的時候，他對女孩子還沒有絲毫的經驗，但是也沒有發現他有同性戀的跡象。參加工作是在一家名字叫蒙巴頓的服務性公司，28歲的時候他認識了後來的妻子，但是結婚後他們的生活並不幸福，原因是他有很嚴重的暴力傾向，經常把妻子打得鼻青臉腫的。後來他的妻子終於自殺了，為此他還被起訴，不過依靠律師的力量終於無罪釋放。」

　　多羅說了一大堆，眾人都聽得愣住了，最後還是傑昆點點頭：「要是找這樣看起來，這個艾倫有很大的嫌疑呢。」

　　「那我們能不能去詢問他？」

　　「憑這些還不行。我們現在還找不到他和這個案子有關的任何證據，現在去也沒有什麼作用，從他那裡我們什麼也得不到。」

　　「那怎麼辦呢？我們怎麼尋找證據？」

　　「這個倒不用擔心。」趙旻晟說話了：「既然辛西婭曾經那樣的向我看來，我相信她一定知道自己的父親做過的事，只要詢問過辛西婭，就有可能得到她的供詞，到那時候我們就可以申請搜查令了。到時還怕找不到證據嗎？」

　　傑昆看了看手錶，長身而起說道：「就按傑米的話去做。明天到辛西婭上學的學校去，想辦法做通她的工作！」

　　多羅一愣：「明天？怎麼不是今天？」

　　趙旻晟笑了：「你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校車』的嗎？而它們的出發是很早的！（注1）」

　　眾人一陣大笑，多羅憨憨的撓撓頭，也忍不住苦笑起來。

　　注1：國外的孩子——尤其是小學生——在上學的時候都是坐校車的。而國外的學校也不像中國的那麼緊張，一般情況下下午就不會上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