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談判（4）

　　「你們想買我的劇本？呵呵，這兩部？」

　　「是啊。我們認為你的這兩個劇本也會很有前途，呃，我想，你能不能也交給我們來……操作？」

　　趙旻晟猶豫了好半天，終於點點頭：「怎麼，一部《老友記》還不夠滿足你們的嗎？」

　　保羅笑了：「不能說滿足不滿足的，傑米，我想你也應該知道，現在的電視劇劇本很多，但是好的作品卻很少，嗯，你的劇本從內容上看來，應該說都是上乘的。所以，我們作為NBC談判人員，自然就是很注意了。」

　　他這樣一說，趙旻晟不好決絕，只得點點頭：「那好吧，保羅，如果有可能的話，請你盡快做好準備，嗯，我的意思是說，請你們盡快的準備好合同，條件嘛，我想是不是應該比《老友記》更優厚一點？」

　　「這一點我們絕對會考慮。」

　　趙旻晟點點頭：「那好吧。到時候我會和你聯繫，嗯，兩個女孩兒……」

　　「我們還會在洛杉磯呆一天，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安排我們明天見一面，好嗎？」

　　「沒問題。我一會兒就給她們打電話。就在這裡嗎？」

　　保羅考慮了一下：「我想，午餐時間會比較好。你說呢？」

　　「可以，我同意。」說完這句話，他站了起來：「保羅，我想我該告辭了。」

　　「哦，傑米，請等一等，我想以公司的名義送您一件禮物，」說完，他走進了臥室，再出來的時候，他端著一個包裝得很精美的禮盒：「傑米，希望你接受。」

　　「哦，真的是太感謝了。」趙旻晟接過禮盒：「可以嗎？」

　　「當然。」

　　「呲啦呲拉」一陣聲音過後，趙旻晟打開了禮盒，原來，裡面放的是一整套的所謂奢侈品套件：一副奧克利墨鏡，一盒百得佳士雪茄，一套STANWELL煙具，一個IMCO打火機，一瓶大衛‧杜夫男用香水。

　　趙旻晟看著這些琳琅滿目的禮品，一時間都有點呆了：「這，呵呵，這可真的是個驚喜啊！」

　　保羅笑了：「希望您能夠喜歡。」

　　「當然，當然喜歡。謝謝你們。」

　　留下軟盤，趙旻晟拒絕了保羅提出的要在樓下的餐廳宴請自己的要求，抱著禮品盒走出了希爾頓酒店，回頭又看了一眼在夜色中傲然挺立的酒店大樓，趙旻晟幽幽一歎：「希望能夠一切順利吧！」

　　他剛剛離開，保羅就下樓了——他要去買一台打印機！

　　也許有人會懷疑，他是不是想『黑』了趙旻晟的作品，但是答案是否定的。對於很多的人來說，遵守自己和別人做出的約定，或者說是履行自己的諾言是非常重要的，縱使保羅再想得到這幾部作品的版權，也會用更正當的手段來獲得，而不是想什麼歪門邪道的方法。

　　《越獄》和《迷失》的劇本都被打印出來了，保羅用飯店的傳真機把文件立刻發給了一直等待在紐約那邊的高層——他事先已經打過電話通知他們了。

　　很快的，電話響了，是麥肯尼打來的：「保羅，現在他還和你們在一起嗎？」

　　「不，沒有，他已經離開了。」

　　「那很好，你準備一下，明天和他再談一次，告訴他，我們準備買下他的劇本，另外，在簽合同的時候，要加上一句話：他今後所有新創作的劇本都要第一時間交給我們。只有我們不認可的，他才可以交給別的電視公司！」

　　「這，是不是太苛刻了？」

　　「這是我們的條件，想讓我們答應他的人選，他也得付出一些其它的。」

　　「好吧，我明白了。那麼，關於稿酬的問題呢？」

　　「嗯，」麥肯尼那邊摀住聽筒，好像和旁邊的人商量了幾句，然後說道：「《老友記》第一季的稿酬就按照我們事先定好的；至於其它的，你可以自己做主，當然，是在為公司爭取最大利益的前提下。」

　　保羅笑了：「當然，先生，當然。」

　　放下電話，保羅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啊，終於有一個好的結果了！

　　再和保羅見面的時候，趙旻晟從他的臉部表情就可以看得出來：一定有什麼好消息了！

　　果然，保羅開門見山的說道：「波貝克先生，我已經得到了公司高層的決定，答應你的條件，但是，我們也有一個附加條件。」

　　「哦？是什麼？」

　　「我們要你在以後所有新創作的劇本先交給NBC電視公司，在我們不認可的情況下，你才可以另投別的公司。」

　　趙旻晟一雙好看的眉毛立刻皺了起來：「NBC開出這樣的條件是不是太苛刻了？」

　　保羅趕緊解釋：「波貝克先生，請你放心，在稿酬的問題上我們一定會以最高額度給予您的。」

　　「不是錢的問題。這樣一來的話，等於是把我當成你們NBC公司的職業編劇了。這樣不行，我看我們再修改一下條款吧，在條件相同的情況下，我會把劇本優先考慮交給你們公司，怎麼樣？」

　　保羅還想再勸，他的那個長相討喜的助手走了過來：「波貝克先生，關於日後的劇本的歸屬問題，我們是不是放到下一步來解決？現在還是商量商量《老友記》的事情吧。」

　　「對對對。」保羅也是心思靈動之輩，立刻明白了助手的意思：他是想把這個事情暫時壓下來，等《老友記》的事情走上正正軌，再來和趙旻晟討論下一步的事情。

　　四個人分賓主落座，保羅拿出了打印好的《老友記》的劇本，笑瞇瞇的說道：「波貝克先生，」

　　「傑米。」

　　「好吧，傑米，你寫的這個劇本用我多年從事編輯工作的眼光來看，稱得上是上乘之作，雖然沒有什麼太大的戲劇衝突，但是劇中人那些幽默的對白和平淡無華的生活瑣事，我相信一定能夠吸引到絕大多數觀眾的眼球的！我們NBC的副總裁麥肯尼先生看過您的劇本，對這個故事非常的感興趣，命令我立刻和作者取得聯繫，但是因為某些原因，耽誤了一些時間，在這裡再一次向您表示歉意。」

　　趙旻晟一笑：「不用客氣，能夠取得今天這樣一個見面的機會，不見已經說明問題了嗎？「

　　「當然，嗯，當然。」保羅臉色一正：「傑米，現在我想就稿酬的問題和您商討一下。嗯，我們NBC公司給您開出的稿酬是3.09萬美金每集，但是我們為了您可以更願意把您的作品交給我們，對您最初了一寫讓步。具體的的是這樣的：我們一次性付給您74.2萬圓。您看怎麼樣？」

　　趙旻晟低頭算了一下：如果按照集數算的話，自己能夠拿到的是70萬左右，現在對方多付給自己幾萬塊，不用問，一定是在打另外兩個作品的注意了！他仔細的考慮了一下：「保羅先生，我想這不管是對你們，還是對我都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好吧，我答應你們的條件。」

　　「好極了，我也猜您會選擇答應的。」

　　趙旻晟搖搖頭：「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

　　「啊，您請說。」

　　「我想把另外兩個劇本買給你們的時候，每一集的稿酬金額增加60%。」

　　「增加60%？」保羅等人面面相覷，都有點猶豫了。60%的比例應該說已經很不少了，趙旻晟如果這樣做的話，他每一集拿到的稿酬就有超過4萬圓了！這些錢看起來雖然不是很多，但是對於一個像他這樣的新人來說絕對是破天荒的價碼了！要知道，在美國的編劇，尤其是像趙旻晟這樣的新人，一集的片酬有3萬就已經是很了不起了！絕大多數人是根本拿不到這樣的稿酬的。NBC的人還是因為他的劇本確實好，才會給他這個價碼，現在他還要加錢？

　　趙旻晟看出來他們的猶豫，輕輕的一笑道：「你們不用害怕，我不是憑空要價的，我可以和貴公司達成一個協議，就是：如果我的《老友記》第一季的平均收視率達到35%的話，我才會要這樣的稿酬，如果收視率達不到這個數字，我不但不會要你們給我加錢，反之，我還會減少現在稿酬的60%！怎麼樣？」

　　保羅滿臉苦笑的看著趙旻晟，心裡暗想：這個波貝克先生年紀不是很大啊，也沒有聽說過他還和什麼電視公司的人接觸過啊？怎麼開出的條件這麼毒辣呢？

　　當麥肯尼先生得到幾個清潔工人給他劇本的時候，第一時間打電話通知了保羅，在看過劇本後，兩個人都意識到這有可能是一部可以掀起收視狂潮的電視劇集，別說趙旻晟提出的30%的收視率，按照NBC專業人士的分析，如果操作的足夠好的話，50%也是有可能的！這絕對是一隻能下金蛋的母雞！保羅開口就給趙旻晟開出了高達70多萬的稿酬，也是基於這樣一個原因做出的。

　　他知道，趙旻晟同樣知道！通過後世的記載，《老友記》在播出的時候就達到了35%的收視率，這還是第一季，到第二季的時候，收視率繼續持續上升，等到2003年最後一季播出的時候，收視率達到了駭人聽聞的65%！也就是說，全美國有超過7000萬人收看了最後一季的內容！NBC公司因為這一步電視劇的生產，就賺取了超過6億美金的廣告費！這還是《老友記》在1994年開始播出情況下的收視率，在趙旻晟的影響下，這部成功的電視劇提前三年和觀眾見面了，少了很多著名的劇集的阻擊（例如著名的《ER》），可以想見，它的收視率將會是怎樣的火爆？

　　思考了好半天，保羅終於苦笑著搖搖頭：「波貝克先生，您提出的這個要求真的是太過分了，我們是絕對不能答應的！」

　　趙旻晟笑了：「保羅先生，別把話說得太死！這樣吧，我們今天的談話就進行到這裡，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您應該和麥肯尼先生詢問溝通一下。您說呢？」

　　保羅思前想後，最後只得點點頭：「波貝克先生，您提出的這個要求我現在不能答覆您，我必須請示我的上級，得到他們的同意才可以。」

　　「當然。」趙旻晟長身而起：「我可以等待您的好消息的。哦，對了，有什麼相信的話，請您下週一再通知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