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和HBO的談判（2）

　　趙旻晟呆住了：他一直在思考為什麼HBO的人為什麼這麼著急要得到他的劇本，而且還非得現在就趕到裡斯頓來？現在他明白了！HBO的人是看中了他的才華啊！想到這裡，他終於放下心來，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嗯，可以和HBO的人好好的談談了！

　　安德魯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似乎想找出什麼心理活動，但是他又一次失望了，這個年輕人的臉上平靜得如一潭死水，沒有任何的表情。最後還是他先崩不住了：「傑米，你對我們的提議怎麼看？」

　　趙旻晟歎息一聲：「安德魯先生，您知道嗎？我真的想對你說一聲謝謝！謝謝你，也謝謝你們的HBO公司，不是因為你們願意投資拍攝我的電視劇，而是在最關鍵的時候給了我繼續下去的勇氣！嗯，我個人很想和你們合作，但是遺憾的是，我已經和NBC公司簽署了合同，你知道，合同的作用是很重要的。對不對？按照規定，我所有的劇本都先要交給NBC，只有他們不認可的，我才可以交給別的公司。當然，這裡面有一個例外，就是我如果有一天可以自己做老闆的話，這個合同就算是作廢了！但是我現在畢竟還不是什麼老闆。所以，很遺憾，我不能答應您們的要求。」

　　安德魯在來之前已經把這個情況都打探清楚了，聽見趙旻晟的拒絕，他也不著急：「傑米，我知道您和NBC的合同的事情，但是這個不會也不應該成為我們之間的障礙，只要您願意答應我們的要求，我們會為您支付NBC那邊的違約金！」

　　趙旻晟還真的是沒想到，HBO為了自己竟然會下這麼大的血本：「安德魯先生，我不明白，你們真的肯為我做這些嗎？」

　　「當然，我們可以簽署合同！」

　　「但是，嗯，我的意思是，你們為什麼？」

　　安德魯笑了：「傑米，我知道您是警察，而且可能是一個很，嗯，很忙的警察，所以，您可能沒有什麼時間留意新聞的情況，啊，當然，也有可能是您自己對這些新聞不是很感興趣。有一個情況您可能不知道，因為《老友記》的熱播，您的名字和履歷已經第一時間擺上了各大電視公司總裁的辦公桌！他們，哦不，也包括我們這些人，得到的一個共同的任務就是把您挖過來，你實在是帶給所有的人太多的驚喜了！不說劇本的內容怎麼樣，就憑您的名字，就幾乎已經是收視率的保證了！」

　　趙旻晟疑惑的撓撓頭：「這……這我真的不知道啊！似乎也沒有什麼嘛！」

　　「嗯？您說什麼？」

　　「啊，我是說，好像也沒有什麼人提出要採訪我啊！這，怎麼會這樣？」

　　安德魯笑道：「傑米，你知道在10月4日播出的《老友記》第5集的收視率是多少嗎？我想你不會知道的。告訴你吧，是56%！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全美國有超過5000萬人在收看你寫的電視劇！怎麼樣，是不是很熱血澎湃？」

　　身為重生者，趙旻晟自認為自己的心理承受力已經夠堅強了，但是還是被安德魯口中的數字給驚呆了：5000萬人？我操！如果一個人給我一美金，我他媽的就是千萬富翁了！啊，真是，……睡著了都要笑醒！

　　安德魯終於在他的臉上看見了情緒的波動，心中很滿意自己的話的效果：「傑米，傑米？你沒事吧？」

　　趙旻晟如夢初醒的點點頭：「哦，我沒事。謝謝你的消息。」

　　「怎麼樣，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立刻趕到這裡來了吧？」

　　趙旻晟突然看著他：「安德魯先生，你知道嗎？你不是一個好的談判者！」

　　安德魯一愣，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是在說自己幾乎已經把底牌都告訴對方了，接下來的談判中豈不是任由對方要價了嗎？但是他卻也沒有絲毫的緊張：「也不盡然。即使你知道我們需要你多於你需要我們，但是我相信就憑我不遠千里趕到這裡，就足以抵得上雄辯了吧？」

　　趙旻晟心中真的是有點佩服這個死胖子了，漂漂亮亮的把自己的底牌亮給自己，然後用感情牌折服自己，真虧他怎麼想到的？既然對方已經做了君子，他也無謂做小人，想到這裡，他大大方方的點點頭：「是的，你說得沒錯！如果NBC方面答應解除合同，我立刻可以和你們簽約！」

　　安德魯笑了：「那樣就好。下面的事情我們會找人去操作，傑米，你就等著和我們簽約吧！」

　　趙旻晟也笑了：「祝我們合作愉快！哦，對了，我想起來了，你是怎麼趕到洛杉磯市的？」

　　「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

　　「啊，看起來你確實不知道，就在你剛剛離開洛杉磯市不久，你的家就被幾乎所有的新聞媒體包圍了，後來你的父母還是在警察的保護下才離開的！」

　　趙旻晟大吃一驚：「怎麼會這樣？」

　　安德魯滿臉壞笑，看起來無比的猥瑣：「這不能怪別人，只能說你的劇本寫得太好了！除了NBC的人沒有到，所有的電視，平面媒體都想第一時間採訪你！其實據我所知，不但是你的家裡，就是你工作的警局，還有紐約那邊的拍攝現場，都被記者圍住了。當然，最佔便宜的還是NBC，畢竟那是他們拍攝的嘛！可以就近採訪幾個主要演員。我們這些人就不行了，我還是通過關係知道你的電話號碼的呢！不過我想這種情況也不會維持多久了，你知道，這種事是瞞不了多久的。」

　　「你的意思是說，裡斯頓這裡，也……」

　　「是啊。」說到這裡，安德魯的電話響了，他接起電話說了幾句話，然後苦笑著看著趙旻晟：「傑米，我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

　　「…………？」

　　「HBO的記者已經知道了你的位置，現在正在趕過來，他們的意思是讓我留住你，準備請你接受我們的採訪。」

　　趙旻晟好奇的看著他：「那你準備怎麼辦呢？你想怎麼留住我？」

　　安德魯突然笑了：「傑米，我有點餓了，你餓嗎？」

　　趙旻晟得到記者趕來的消息，本想立刻離開，但是後來一想：算了，早晚也得有記者找到自己，難道還能逃跑嗎？既然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何不就當給安德魯一個面子？畢竟自己還有點喜歡這個死胖子呢！因此，他沒有提出離開，而是大大方方的又點了幾個菜，和安德魯吃了起來。

　　看得出來，安德魯真的是有點餓了，也不顧筷子是不是自己習慣的餐具了，夾起一筷子的菜就往自己的嘴裡送去。趙旻晟來了興頭，和他一樣，不顧形象的大吃了起來。看得已經吃完飯的朱塞佩和安迪等人看得一個個目瞪口呆。

　　終於，在他們吃晚飯不久，就看見裡斯頓市略顯安靜的街道突然人喊馬嘶起來。趙旻晟知道，不用問，一定是記者先生們來了。他看了安德魯一眼，大步走出了餐館。

　　第10節採訪

　　當趙旻晟等人走到學校的時候，門前已經聚集了很多的記者，一個個的正在和門口的守衛糾纏，趙旻晟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他們想進去，但是守衛不讓。有的記者急的直轉圈，卻無計可施。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記者突然回頭，看見了向他們走過來的趙旻晟等人！這個傢伙立刻大吼了一聲：「波貝克先生在這裡！」

　　於是，他們立刻被蜂擁而上的記者包圍了，一個個問題如同連珠炮一般噴湧而出：「波貝克先生，我是洛杉磯時報的記者，有幾個問題想採訪你，能不能……？」

　　「波貝克先生，我是紐約郵報的記者……！」

　　「傑米！我是曾經採訪過你的NBC電視台的記者，我叫……」

　　安迪等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的場景，一時間都有點緊張起來，只有那個孩子氣十足的朱塞佩，不但不害怕不緊張，反倒覺得很有意思：他可能是覺得這是他成名的好機會，不時的沖攝影機的鏡頭招手，做出各種動作。

　　趙旻晟伸出雙手：「大家請安靜，請安靜！」

　　人群經過一陣騷動，終於安靜了下來，只聽他繼續說道：「我知道大家的來意，請你們放心，對你們的問題我會盡可能的做出解答，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對媒體的記者從來都是很願意配合的。當然，某些惡意認為我想詛咒他的朋友不在其中。」

　　「哈哈哈哈！」

　　趙旻晟繼續說道：「在接受你們的採訪之前，我有一個事情想和大家聲明一下：據我所知，我的父母已經遭到了來自新聞媒體朋友的騷擾，嗯，現在他們已經被迫離開了自己的家，我真心的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如果還有類似情況發生的話，我不排除訴諸法律的權利！好了，下面，你們可以提問了！」

　　一支支手臂舉了起來：「波貝克先生？波貝克先生？傑米？」

　　趙旻晟一皺眉，隨便指著一個女記者：「您先提問。」

　　人群又回復了安靜，這個女記者向前走了幾步：「波貝克先生，您好。我是《紐約郵報》的記者，我有一個問題想問您，現在熱播的電視劇《老友記》是您的作品，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讀者們想知道的是，您是一個警察，為什麼會想到寫劇本，而且還能夠寫出這麼精彩的劇本呢？」

　　趙旻晟微微一笑：「你們知道嗎？《鏡報》的馬林先生說我是撒旦的門徒，可能是我從我的倒是那裡得到了某些能力吧？」

　　「呵呵！」周圍的人輕笑起來。

　　趙旻晟收斂了笑容，開始正式回答：「嗯，你們也知道，我的工作是警察，這份工作被人說成是『人民公僕』，給予了我們很高的評價，但是你們可能不知道，警察這份工作有很大的危險性，同時，幾乎所有的警察也都有不同程度的心理壓力，我就是其中的一個。在這種情況下，我就會找不同的方式方法來減壓，嗯，於是，我就開始寫作，其實一開始只是一個個的小故事——也就是《老友記》的雛形。一直到後來我才發覺，如果把這些故事串聯起來，似乎是一個很不錯的故事，也許可以拍成電視呢。所以，我就把劇本寄出去了。後面的結果你們也知道了。」

　　女記者一邊聽一邊記錄，見他說完，女記者退開了，另外一個記者插了進來：「波貝克先生，我是巴爾的摩《時報》的記者，我們想知道，您曾經在難不成對您的專訪節目中透露過，您現在有一個女朋友，但是很遺憾的是，我們不知道這個幸運兒的名字和身份，現在您能不能告訴我們？」

　　趙旻晟苦笑起來：「怎麼，有很多人關心這個問題嗎？」

　　那個記者還不依不饒：「波貝克先生，您可能不知道，自從您在洛杉磯銀行搶劫案中的表現出現在電視台之後，您的名字就已經被很多的電視觀眾熟悉了，嗯，再加上您現在又多了一個身份，所以，對您的私生活感興趣的人就更多了。在巴爾的摩《時報》舉行的一次調查活動中，有70%的被調查者認為，您是做男朋友或者情人的最佳人選！而我剛才問到的問題，也是很多人想知道的。」

　　「70%的被調查者認為我……？你肯定這些人都是女性嗎？」

　　「哈哈哈哈哈！」周圍的記者，同學還有一些圍觀者爆發出爆棚一般的大笑！這個傑米啊，就是喜歡開玩笑！

　　趙旻晟苦笑著點點頭：「好吧，我說明一下，關於女朋友的事情，嗯，這是真的，但是請原諒我，為了我們的感情和為了她的工作考慮，請允許我不把她的名字講出來，可以嗎？」

　　《時報》的記者遺憾的點點頭，退開了。又一個記者問道：「波貝克先生，據我們得到的消息稱，您現在正在創作的一部新作品已經被NBC公司拒絕了，是這樣嗎？能不能告訴我們是為什麼？您和NBC之間的關係會不會因為這件事產生裂痕？」

　　趙旻晟楞了一下：「這個新聞你們也知道？」

　　「是的。我們知道。」

　　「那好吧。嗯，我現在創作的是一個關於二戰題材的劇本，嗯，可能是因為投資比較大的緣故吧？所以我和NBC公司之間有了一點點的分歧。至於你說的裂痕什麼的，我認為這個不會成為大家擔心的。我和NBC的保羅‧漢斯先生等人都是好朋友，即使這部戲不能合作，還是會有其他的機會的，你們不會認為我就會寫一部《老友記》吧？」

　　「哈哈哈哈！」記者們一陣大笑。

　　「波貝克先生，請問您在裡斯頓市是幹什麼呢？是不是在有案子？還是有什麼好的素材提供給您？」

　　「啊，這個可不是。我在這裡是來上課的。嗯，我參加了一個高級警員的訓練課程。嗯，大概到明年結束。」

　　「啊？那您的劇本創作呢？也會暫時停下來嗎？」

　　「這個不會。我還是會在業餘時間進行我的創作，我相信寫劇本不會對我的課程造成影響的。」

　　「波貝克先生……」

　　趙旻晟一抬手：「最後一個問題！」

　　「波貝克先生，我們想知道，您是不是在和NBC就劇本展開談判的時候，開出了一個條件：就是如果電視劇的收視率達到30%的時候，您可以得到NBC因為這部電視劇賺取的廣告費的3.5%？」

　　「對這個問題，我想你們應該去問NBC的廣告部的主任比較合適吧？」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就要走。

　　那個記者在後面大喊：「波貝克先生，我們關心的不是您的這個條件可以為您賺取多少的稿酬，而是想知道您憑什麼認為自己可以開出這樣的條件？」

　　趙旻晟站住了，伸出食指指向自己的太陽穴：「我對自己作品的信心就來自於我的頭腦！我對自己的作品很有信心，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