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新工作，新對像（3）

176？148？

羅傑回頭憨憨的一笑：「你知道，我的手下有很多的人，嗯，偏偏我也記不住他們的名字，嗯，所以，就按照他們資料上的體重給他們另外起名字了。你知道，這很方便。」

趙旻晟苦笑著走到他面前：「羅傑先生，能和你說幾句話嗎？」

「當然，當然可以！」

「嗯，是這樣的。」趙旻晟撓了撓頭，似乎在籌措語言：「羅傑先生，你知道，現在我接手的這個小組，任務就是幫助一些刑滿釋放或者獲得假釋的犯人，嗯，雖然時間還不是很長，但是我得出了一個結論：有很多的犯人，我是說，像我們今天要找的米勒先生，和你剛才喊的那個什麼？176先生，這樣的，嗯，犯人，他們獲得假釋，重新走入社會，這本身就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你知道他們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嗎？」

「一個姑娘？」

趙旻抬起頭，藍藍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羅傑先生，我現在對你說的話並不是開玩笑。」

「好吧，不是姑娘，那您認為是什麼？」

「是尊重，羅傑先生。這些人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得到別人的尊重！其實，我很明白像你這樣的人對他們是一種什麼看法，這本來也沒有什麼——如果你不是和他們一起工作的話。但是，事情偏偏就是這麼巧合，你和他們在一起工作，上班。幾乎一天中的13個小時你們都在一起，如果，我是說，如果，他們想對你實施報復的話——因為你那些自以為可笑地語言和那些你自以為簡單省事的名字。羅傑先生，你認為結果會怎麼樣？」

大胖子羅傑有點發傻：「我……我……我想，事情……」

趙旻晟拍了拍他的肩膀：「羅傑先生，你不是什麼壞人。我真心的不希望在某一天，在某一個地方會發現你的屍體躺在路邊。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我……，」羅傑突然驚慌失措起來：『我。我親自去找14……啊，我是說。米勒先生！「說完，他急匆匆的跑開了。

羅拉靠了過來：「傑米，羅傑先生被你嚇到了！」

趙旻晟苦笑著搖搖頭：「你知道嗎。羅拉，他！」

很快的，羅傑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兩個人，一個是剛才的那個生，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他們要找地148生，哦不，米勒先生了。

果然，羅傑走到跟前，笑瞇瞇的給他們做介紹：「波貝克警官。這位就是你們要找的米勒‧裡貝克先生。

」

米勒和那個176「先生」了？就在他疑惑的時候，趙旻晟笑瞇瞇地開口了：「裡貝克先生？我叫傑瑞米‧波貝克，是洛杉磯警局犯罪心理調查科的探員。我現在負責的是對洛杉磯地區地假釋犯和刑滿釋放人員的跟蹤調查和心理輔導工作，嗯。這兩位是我的同事，羅拉小姐，馬克思先生。」

米勒愣愣的看著他們：「你們……，找我有事嗎？」

「不，我們找你沒有什麼事，我們只是想幫助你。嗯，裡貝克先生，我們能找個地方說話嗎？」

「呃，可以，我，我的休息間就在旁邊。」

幾個人走進休息間，分別找位置坐下，米勒一臉的不配合：「你們想幹什麼？」

「我們不是想幹什麼，我們只是想幫助你。」

「幫助我？怎麼幫助我？讓我女朋友再回到我身邊來？讓再活過來？還是讓被我殺死的人再活過來？」

馬克思畢竟的年輕人，忽的一聲站起：「裡貝克先生，我們來這裡不是讓你……」

趙旻晟攔住了他：「馬克思，我來吧。」扭頭對米勒說道：「裡貝克先生，每一個人都要為他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你當然也不能例外，你殺了人，坐了23年地監獄，這是你應得的結果，在你殺人+該想到因為這件事會給你，給你地家人造成的傷害！對這個我不想多說，我們今天來地目的只是想幫助你，裡貝克先生，你的這種態度對解決你的問題沒有任何的幫助，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的問題？我有什麼問題？就正如你說的，我坐了23的監獄，已經償還了我的債！現在，我已經出來了，還有什麼問題？」

「假釋，米勒先生，你現在出來是因為假釋！不是你的刑期已滿！據我所知，你應該是無期的吧？為什麼要放你出來你比我們都明白：那是因為你在監獄裡的表現很好，所以才得到這樣的一個機會！對不對？」

「那又怎麼樣？」

「米勒先生，我知道，你現在的心理一定充滿了憤怒！因為像羅傑先生這樣的人對你的態度讓你感覺受到了侮辱，他給你們每個人起的那種侮辱性的名字，他對你們呼來喝去的粗暴態度，中我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但是相信我，我能理解。但是，米勒先生，不要做壞事，不要讓邪惡佔據了你的心靈，它會盤踞在那裡，再也不會離開！」

米勒呆呆的看著他：「你……你……，」

趙旻晟笑了：「米勒先生，假釋的機會是很多犯人都想得到的！你知道他們是怎麼挖空心思準備對付假釋委員會的人的盤問的嗎？我不知道你是憑哪一點得到了他們的信任，給了你這個機會，我只想告訴你，米勒，別浪費了這個機會！」

米勒終於低下了頭，好久好久，他的聲音悶悶的傳來：「你知道嗎？像羅傑這樣地人在這個小城中到處都是！我甚至連到超市購物也被別人在身後注意！他們。他們似乎隨時隨地願意看見我被重新送回到那個地獄中去！即使是我，是我，想表現得再好，也不能被他們接受，波貝克警官，我，我真的要支持不下去了！」說著

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趙旻晟長身而起，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瞧。米勒，事情可以很簡單的，你放心。你的問題我會盡可能的幫你解決。嗯，對。盡我可能。」

「你，你真的願意幫助我？」

「當然，這是我的工作！從現在起。米勒先生，你就是我地金主了！」

縱然是在極大的憂苦中，米勒也被他的話逗笑了。

趙旻晟等人從醫院出來，站在門廊下，一股熱浪向他們襲來。幾個人紛紛掏出手帕擦擦頭上臉上地汗水，馬克思問道：「傑米，我們下一步去哪裡？找威克斯嗎？」

「暫時不要。我剛剛看過威克斯的檔案，他地情況比米勒要嚴重，嗯，我想。我們還是先解決米勒的事情再說吧。」

「先解決米勒的事情？怎麼解決？」

趙旻微微一笑：「你們知道如果想不得到爛蘋果地辦法嗎？」

羅拉思考了一下：「是不是要到樹上去摘？」

「呵呵，聰明。我們出發吧！」

凱特‧基特警長從今天早晨起來就心情很不好。警局的同事敏感的注意到了這一點，從他進入自己的辦公室之後。整個警局的人在行動的時候都特別加了小心，生怕惹怒了這位脾氣暴躁的老傢伙。

偏偏怕有事就非要來事！這不。警局剛剛收到加利福尼亞高速公路巡警的電話通知：一輛涉嫌被盜的贓車從高速公路的分流道進入了索圖市，對方要求他加派警力在路口設障。基特警長火速命令自己地副手，副警長安迪‧派崔克帶人出去做準備，自己也穿戴好，和他們一起出動。

行動進行得很順利，涉嫌的贓車被攔住了，車裡的一男一女也被逮捕了，等基特警長回到警局，剛剛想洗把臉休息一下，趙旻晟他們就到了。

知道是洛杉磯來人，基特到也不敢怠慢——他以為有什麼大行動呢！等趙旻晟把來意說完，基特一聽：讓我在自己地管轄區內盡可能的向大家說明，對那些重點盯防地對像改善態度？他的火立刻就衝上來了！

他冷笑著看著趙旻晟：「波貝克警官，我不知道洛杉磯警局那邊是怎麼辦公程序，但是在我這裡，納稅人的利益一直是第一位的。當然，你可能會說，我這裡人不是很多，案件也不是很多，這一點我承認，但是，你看看，從早晨起來到現在，我甚至連喝口咖啡的時間都沒有！波貝克警官，對於您提出的問題，很遺憾，我甚至不認為這會成為一個問題！」

趙旻晟站了起來：「基特警長，我不想對您的工作做出任何的評價，我相信，索圖市的居民應該比我更有這個權利！我現在要告訴你的是，我知道米勒‧裡貝克先生正承受著很大的心理壓力，如果你任由這種壓力繼續下去的話，他會崩潰的！到時候，你和我都有責任！」

「那好吧。」基特警長轉過身看著他：「等他崩潰了，你再來找我吧！」說完，腳下不停，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混蛋！」趙旻晟狠狠的罵了一聲，只得帶領兩個年輕人走出了索圖市警局。

「傑米，你準備怎麼辦？」

「真是艱難的工作啊！」趙旻晟長長的出了口氣，喃喃自語的說道。

第六卷第7節

趙旻晟抬頭看看天色，終於說道：『我們回去吧。「

「回去？會哪裡？」

「醫院。再去和米勒先生談一談。」

一行人回到醫院，再一次見到了米勒，後者對他們的歸來充滿著希望：「波貝克警官，事情怎麼樣了？」

趙旻晟歎息一聲：「米勒先生。嗯，我得告訴你，關於你的問題是一個很長期地工作，嗯，不是一天兩天之內就可以解決的。我很抱歉，不過你可以放心的是，我會隨時跟蹤你的情況的。」

「你是說，他們還是不願意接納我？」

「不是接納你的問題，米勒。他們現在不能認同的是你以前的很多所作所為，嗯，米勒先生。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想。我可以幫助你換個環境。」

「到別地地方去？我的假釋官那裡呢？」

「我會和他聯繫，嗯，這個問題你不用過於擔心。」

米勒考慮了一會兒：「波貝克警官。我非常感激您的好意，但是我想，如果我到了別地地方，憑我的經歷很有可能會遇到和今天同樣地問題。我想，我暫時不會離開索圖市。」

「這樣比較好。嗯，米勒先生，這，是我的名片。」趙旻晟掏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如果有什麼問題，或者你有什麼想法，可以立刻打我的電話。我會隨時趕過來地。」

米勒接過名片看了看，樑上終於浮現出一絲笑容：「謝謝你，波貝克警官。」

三個人開車行駛在索圖市的街道上。趙旻晟手托著腮，眼睛看著窗外。一句話也不說，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傑米。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嗯？哦，」趙旻晟如夢初醒，打開手中的文件夾：「……嗯，索圖市米蘭大街23號信箱。」

「這是……威克斯先生的家？」

「是的，他現在和他母親住在一起。我們去看看他的情況怎麼樣。」

「和母親一起住？36歲？」

趙旻晟苦笑起來：「我今年已經24歲了，還不是和我的父母一起住？這很正常。」

「這才不是什麼『很正常』呢！傑米，

況和……威克斯先生不一樣！」

「因為我沒有強姦，綁架，沒有在監獄裡度過18年的時羅拉，記住，做這個工作的第一條規則就是別用一種歧視地眼光看你的服務對象。」

羅拉噘了噘嘴：「好吧，都聽你的。」

談話間，汽車來到了目地地，三個人下車走到門前，向裡面看了看，好像有人影晃動。趙旻晟按響了門鈴。很快的，一個健壯地黑人婦女拉開了門，滿臉的不耐煩：「幹什麼？」

「格林斯坦太太？」

「我是。你們是誰？」

「格林斯坦太太，你好，我是洛杉磯警局的波貝克警官，這兩個是我的同事，羅拉小姐和馬克思先生，我們想和您的兒子談談，可以嗎？」

「談談？你們找他談什麼？我的兒子是無辜的！他從來沒有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就被你們冤枉的在監獄裡呆了18年，現在他怎麼，你們還想把他帶回去？」

格林斯坦太太滿口黑人口音，聽得趙旻晟倍感眩暈，終於等她說完了，他這才有機會說話：「格林斯坦太太，我想您可能是誤會了，我們來這裡只是想提供幫助的。」

格林斯坦太太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最後終於後退了半步，大聲喊道：「威利！威利，有人來找你了！」

一個身影站在客廳的陰影裡，趙旻晟他們在亮出，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也猜到他就是威克斯先生了：「威克斯先生？」

「是我。」黑影向前走了幾部，他們可以看見他的臉了，一看之下趙旻也不由得心中打了一個突：就憑這幅長相，到了法庭，甚至都不用控方列舉什麼證據，陪審團就已經裁定他有罪了！

不怪趙旻晟心中有這樣的想法，這個威克斯先生真的是長得太兇惡了：滿臉的橫絲肉不說，一雙眼睛在眼眶裡面滴溜溜亂轉，給人一種這個人很有心計的感覺，鼻樑塌陷，鼻翼肥大得有點過分，一口的牙齒雖然很白，但是卻裡出外進，參差不齊。

端詳了一會兒，趙旻晟向他走去：「威克斯先生？我是洛杉磯警局的波貝克警官。」

幾個人跟著他向客廳走來，那個格林斯坦太太一邊走嘴裡一邊嘀咕：「我早就和他說過，黑人和白人是絕對不能在一起的，縱然對方是個爛貨也不行！」

趙旻晟心中一動：怎麼回事？但是現在沒有時間詢問這些，先和威克斯先生介紹過自己的同事。四個人分別坐下。

趙旻晟做在他對面，滿臉的公事公辦的表情：「威克斯先生，我們來這裡的目的相信您也已經知道了，是的，我們是來向您提供幫助的。您知道，像您這樣的人員在走出監獄之後，很長時間裡都不能融入到社會中去，嗯，對您的生活來說，這絕對是一個不利的因素，所以，我們的工作就是幫助您解決這些問題。現在，你有什麼想對我們說的嗎？」

威克斯根本不理他說的這一套，不屑的撇撇嘴：「幫助我？怎麼幫助我？啊！有一個辦法可以幫助我。」

「你可以提出來。」

「幫助我找到當初害我進監獄的爛貨！我要向她索要賠償金！」

趙旻晟歎息一聲：「威克斯先生，我得承認，你的某些想法是很危險的。我應該怎麼和你說呢？我這一次來索圖市除了你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是需要我提供服務的，唯一不同的地方就在於，你是刑滿釋放，而他是假釋。嗯，威克斯先生，雖然你是刑滿釋放，不用向假釋官報告你每一天的行蹤，但是，如果你繼續犯法的話，威克斯先生，對你非常不利的。」

威克斯沒有被他的話嚇住，反倒更來火了，忽的一聲從沙發上站起：「你說什麼？你不是說來幫助我的嗎？你就是想這樣幫助我的嗎？你……」

趙旻晟緩緩的抬起頭：「請坐下，威克斯先生。」

不知道為什麼，威克斯感覺自己有點怕這個漂亮的年輕人，嘴裡狠狠的嘟囓了幾句，又重新坐下了。

只聽趙旻晟繼續說道：「威克斯先生，我看過你的資料，雖然我不是律師，但是我還是可以看得出來，裡面有很多謬誤之處。當然，如果你執意要找什麼人進行報復的話，我想你也可以通過法律的途徑，而不是自己蠻幹，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法律的途徑？我就是被你們這些人用法律的途徑送進監獄的！波貝克警官，你以為我會再相信你們嗎？」

「威克斯先生，你是不是相信我都沒有關係，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想告訴你，什麼是你絕對不應該做的！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還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話，可以再找我。」趙旻晟站了起來：「馬克思，羅拉，我們走吧。」

三個人在威克斯母子憤怒的眼神中走出了公寓，剛剛出門，羅拉就靠了過來：「傑米，我看，威克斯先生的資料真的是有很多問題呢！」

「哦？怎麼說？」

「是這樣的，控方說他強姦了梅麗莎小姐，但是有很多鄰居可以證明，梅麗莎‧洛奇小姐曾經不止一次的和鎮上很多年輕人鬼混，其中也有像威克斯這樣的黑人年輕人，嗯，但是在法庭上，辯方卻沒有把這些人找來做證；第二，威克斯先生的父親曾經說過，自己的兒子當時是在和梅麗莎小姐交往，只是因為梅麗莎小姐的父親——洛奇先生突然回家，他的女兒才突然改口說是威克斯先生強姦了她的，至於綁架，也只不過是在洛奇先生報警之後，威克斯想和他理論才把他綁在椅子上的，但是等警察進門之後，他立刻就放棄了抵抗，嗯，照我看來，這裡面的問題不小呢！」

趙旻晟笑了：「果然不愧是法學院的學生，真有一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