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再現血案（1）

趙旻晟在分局大樓被湯姆等人盤問的時候，案發現場那在繼續進行著。

伯尼接替了趙旻晟的工作，向負責調查的警員問道：「死因呢？」

「近距離槍殺，初步認定是半自動手槍。」

「周圍的人沒有聽見槍聲？」

「嗯，我們找到了幾個沙發靠背，相信兇手是用這個摀住槍口然後開的槍。」

「我可以看看這個沙發靠背嗎？」

「當然可以。」安東尼讓人給他們拿來了幾個大大的塑料袋，裡面裝著兩個厚厚的沙發靠背。伯尼戴上手套，把靠背取了出來，果然，靠背上有一個焦黑的槍孔，裡面的纖維物質都已經被燒焦了，雖然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還是可以聞見濃重的臭味兒。翻過來看看，另外一面也有一個小小的彈孔，雖然沒有這邊這樣燒焦的痕跡，但是彈孔的周圍卻佈滿了血跡，看上去更讓人難過！

羅拉和馬克思也分別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基本上做到心中有數，把靠背放進塑料袋，遞還給了一邊的警察：「謝謝你，安東尼。嗯，還有什麼情況是可以告訴我的？例如，死者的身高，體重，嗯，他的人際關係怎麼樣？」

「克萊爾的體重很輕，嗯，只有130，身高卻有6英尺9英吋，你也可以想像他是多麼瘦了！他的妻子奧利維亞和他的情況差不多。嗯，比他稍微胖一點，也很有限。至於他地人際關係嘛，我們的人正在做調查。怎麼樣，伯尼。有沒有什麼可以提供給我們的？」

靦腆的伯尼笑了：「呵呵，安東尼，如果你真的想現在就知道兇手是誰，我猜你只能去買一個水晶球了。」

羅拉聽著好玩兒，在旁邊抿嘴兒笑了起來。

重案組地辦公室，凱瑟琳正在報告她做的屍檢結果：「……男死者的致命傷是他的頸動脈被子彈擊傷，造成大量失血死亡，嗯。子彈穿過了他的頸動脈，造成了頸部的貫通傷，我們沒有找到彈殼和彈頭，哦，順便說一聲。我們沒有在現場找到任何一枚彈殼，可能兇手使用的是左輪手槍。女死者的致命傷是大腦損傷，嗯，我們在她地大腦中發現了一枚彈頭，但是很可惜，因為子彈在穿過大腦最後停留在顱骨部位的時候受到了嚴重的擠壓。已經不能提取彈道。最後一個是那個孩子，嗯，他是被人掐死的。也沒有有價值的線索。」

「就這些？」

「嗯，還有一個奇怪地現象，嗯，是這樣的，兩個成年死者的身上似乎都有腫脹的痕跡，具體是什麼原因造成的，我們還在調查。」

「是不是因為死亡的時間太長造成地？」

「我一開始也是這樣想的。但是比對了那個嬰兒的屍體之後發現，這種情況只出現在克萊爾先生和夫人的身上，嗯，如果按照時間來推算的話，那個更應該出現這種情況的孩子反倒沒有這種現象出現。」

安東尼想了想：「好吧，你繼續你的檢驗工作，嗯，那麼，凶器的情況呢？有沒有什麼線索？」

「有這樣一個情況。」肯特打開了資料夾：「嗯。克萊爾先生有一支0.38徑的左輪手槍，嗯。好像是在事發前地一周時間突然丟失了，他在當地警局已經報過案，警察也到他所在的工廠進行了調查，但是很可惜，沒有什麼線索。」

「也就是說，我們甚至不能做彈道比對？」安東尼問道。

「很遺憾，恐怕是這樣。」

安東尼還沒有說話，伯尼搖搖頭：「子彈不是問題，嗯，只要找到槍就可以了。」

「這話怎麼說？」

伯尼一伸手：「把你的槍給我用用。」

安東尼摘下自己的配槍遞給了他，他先把彈夾褪下，然後又拉了一下槍栓——把槍膛裡面的最後一顆子彈也褪了出來——這一下，這支槍就沒有任何的危險了。他把槍擎在手中：「……是這樣的，嗯，兇手在使用武器殺人的時候因為用了沙發靠背做消音

麼，靠背中的一些纖維物質就會順著子彈射出後形成進入槍膛，嗯，只要找到這個證據，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安東尼點點頭：「嗯，我明白了，好吧，下面還有什麼情況？」

「我來吧。」說話的是曾經被分派去調查死者鄰居情況地警員肯特：「情況是這樣的，我們問過他的鄰居，他們說，邦先生似乎不是很願意和大家接觸，為人有點孤僻，但是他的妻子倒是個好人來的，嗯，他們的兩個孩子也很招人喜歡，也從來沒有聽說他們一家人和誰有過糾紛和爭吵。」停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哦，還有一個情況，邦先生正準備賣掉他的汽車，嗯，我們似乎沒有在現場發現這輛汽車。」

「什麼車？」

「1985年款的卡迪拉克。」

「卡迪拉克？」馬克思吹了聲口哨：「怎麼，現在的服裝廠這麼好賺的嗎？」（注１

安東尼也跟著他輕笑起來，隨即正色問道：「那麼，車子的情況呢？」

「暫時還不知道，但是我已經通知了州公路巡警，嗯，讓他們隨時注意汽車的情況。」

「男死者的人際關係呢？」

「很不好！」負責調查的警員先做了一個定論，然後開始解釋：「克萊爾先生在一家服裝廠工作，嗯，那裡有很多的中國人——當然，都是非法移民——因為這些人在美國都是沒有身份的，所以，克萊爾先生經常性的用各種侮辱性的語言來責罵他們，嗯，在他工作的地方，幾乎所有的人都恨他！」

「傑米那裡的情況怎麼樣？」

伯尼咳嗽了一聲：「嗯，傑米那裡的情況我們也問過，嗯，基本上屬實。他確實在聖誕節前毆打過男死者，嗯，男死者的鄰居也可以證明這一點，哦，他們也提供了相同的線索，確實有一個中國籍的保姆和一個大一點的男孩兒。嗯，我們已經查過，那個男孩兒因為上的是寄宿學校，所以才躲過了一劫；至於保姆的情況，我們現在還沒有聯繫到她。」

安東尼思考了一下：「凱蒂，死者的死亡時間呢？」

『「根據屍溫判斷，我們推定，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凌晨的點鐘左右。」

「也就是說，死者死亡了超過10多個小時才被人發現？

「是的。」

「那麼，周圍的鄰居們呢？他們就沒有早一點發現嗎？還有男死者的同事？他們也沒有打電話嗎？」

「我們已經去過他的工作單位，男死者的同事說，因為他經常性的不按規定時間上班，所以也沒有特別注意。」

安東尼暫時把這個問題放下，對伯尼說道：「伯尼，傑米的情況怎麼樣了？」

「他，嗯，傑米暫時被停職了。」

「被停職了？」

「是的，傑米這個人，嗯，你們也知道，總是很熱心的幫助別人，尤其是他好像對一些發展中國家的人似乎有很大的好感。件，說起來似乎和他也有一點點關係，嗯，他在去年的聖誕節前夕毆打過本案的男死者，雖然目前還找不到他和這個案子更進一步的關聯，但是按照規定……」

安東尼點點頭：「我明白了。那他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嗎？」

伯尼苦笑著搖搖頭：「還沒有等他得出什麼結論，他就回警局去了。我想，應該沒有什麼吧？」

安東尼站了起來：「好吧，就到這裡吧，嗯，肯特，你繼續就男死者的社會關係進行調查，我想，這個人可能是引發這一場血案的關鍵！沃爾特，你繼續跟進汽車的線索，我想，兇手一定是把那輛車開走了！」

注1：有很多讀者可能會有一個誤會：美國是卡迪拉克的家鄉，那裡一定到處都是這種車，實際上這是一個誤區！美國的卡迪拉克產量不小是事實，但是真正開得起這種車的，只是少數人。在美國有一句俗話：「生活得像卡迪拉克那樣！」這句話是形容很有錢的人的那種富足的生活。所以，趙旻晟會有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