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　教義的分歧

　　寒靜與妃兩人在替所有人做了治療後，疲累的坐在地上休息。妃伸了伸懶腰，叨唸著說：「啊——呂這個奴隸真的好麻煩呀，常常在給我添麻煩。」寒靜看了妃一眼，看來相當不以為然。妃見到寒靜沒反應，又換個話題繼續唸道：「……現在大家都沒辦法戰鬥了，當初真的沒預料到會有這麼大的損傷。」寒靜點了點頭。妃又道：「我們能夠相信『副團長救援』這種低機率的可能嗎？寒姊姊。」寒靜應道：「接受他人幫助也是一種可能性，而且是藉助神之御前的力量。」妃道：「所以有可能了喔？」寒靜點了點頭。

　　寒靜接著又道：「但是沙利葉成員已經全部都沒有能力繼續戰鬥了，妳和我剛才都已經幾乎快消耗完所有的瑪那在治療成員了，若是真的遇上敵人，我們能用的手段，我統整出了數種——要聽嗎？」妃有些發怒的說：「當然要聽呀！不然大家都要沒命了。」寒靜點了點頭，道：「我們現在能夠運用的，就是我們從原罪身上奪取來的武器；像是『朗基努斯之槍』，現在讓我們得到了機會獲得了『真版』，我們可以好好的利用。只要運用得宜，我們兩個所回復的些許瑪那和真氣也可以打倒原罪。但是有風險……。」妃從剛才撒旦的情況，也能略為推測出朗基努斯槍的副作用，道：「妃知道……妃和寒姊姊的能量都會被大量的消耗掉對吧！」寒靜點了點頭，應道：「若是情況差的話，就算我們兩人聯手使用，也會在兩、三次射擊內將能量消耗完。」

　　小守在旁邊道：「那我呢？我也可以一起使用朗基努斯槍的……。」寒靜道：「之所以不將妳也加入戰術之中，是因為妳的狀況最佳，必要時妳可以充分誘敵，增加朗基努斯槍的命中率。另外，我們還擁有一項能夠使用的武器：智文。」妃滿臉不解，說道：「怎麼把他當作武器呀？伊甸之力沒有人握著也是無法發動的呀，就算想用其他方式讓他強制握著，沒有他的精神力以及經驗做支撐，也會燒到後面的人吧！」寒靜心下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而後道：「我沒有打算用智文進行攻擊，必要時躲到智文背後，一些比較弱的魔法或者是真氣攻擊就會被消除了。」儘管說著這個可怕的計畫，但寒靜臉上卻沒半分表情。而妃臉上則是露出了一陣邪笑，說：「寒姊姊好壞喔，可是妃喜歡……。」寒靜道：「休息吧。睡眠可以加快真氣的回復。而小守妳若是累的話也可以睡。」小守搖了搖頭，說：「我不要緊的，我累的話可以吸收這架方舟的力量。」

　　而必須靠著睡眠才能休息的妃，臉上則有些不快的說：「啊、啊——天然呆就是這樣，恢復力也比平常人驚人。」話剛說完，妃突然能感覺到身旁發出了一些聲響。那聲音低沉的說：「沒錯……要是都不動腦的確可以恢復的比較快，像是爺爺我。」酒爺爺緩緩的爬了起來，從身上拿出了一瓶酒，先是灌了一口，道：「看樣子小丫頭的腦筋也沒有再多動嘛，醒的比爺爺我還快。怎麼樣，惡徒死了啊？」妃生氣的說：「臭老頭！妃才不是因為是笨蛋才恢復的那麼快啦……惡徒，你說撒旦嗎？撒旦已經被呂解決掉了，還連他的『朗基努斯之槍』都得到了。」酒爺爺又喝下了一口酒，說：「那爺爺我可以戰鬥了啊，我的酒其實是藥酒啊！有病治病沒病補身。小丫頭，要不要試試看呀？」妃做出了感到作嘔的表情：「笨老頭！上面寫著『跌打藥酒』啦，喝下去不死翹翹才怪！」

　　酒爺爺看著自己的酒瓶，臉上滴下了幾滴冷汗，隨後顧作冷靜的說：「哈哈……反正都是『酒』嘛。藥酒也是酒啊！而且喝起來還不錯呢。」妃幾乎受不了了他，發怒的對著酒爺爺大吼：「笨老頭、傻老頭！」酒爺爺摸摸自己的腦袋，說：「吵死了啦！臭丫頭。爺爺我也是有帶真的能夠治療的酒來的呀！像是我這裡這瓶……。」酒爺爺開始在身上東翻西找，最後翻出了一隻小玻璃瓶。酒爺爺道：「這個才是真的了……這是恢復真氣用的酒，是我一個朋友從少林還俗出來後研發成功的酒。雖然味道很難喝，可是效果真的很好。」妃看了看那瓶酒，不屑的說：「酒本來就都很難喝。」酒爺爺將瓶塞拿開，開始大口大口喝了起來，道：「不喝別喝！那爺爺我自個兒喝了。」

　　寒靜見到酒爺爺亦復活過來了，道：「這樣戰鬥力可以再加上一筆。此外，爺爺你的真氣真的很混亂，你用了什麼禁忌的技能嗎？」酒爺爺將喝完的酒瓶隨地丟著，說道：「不愧是小姑娘團長，爺爺我用了一個幾乎讓我成為傳說的招式『鬥神模式』。酒爺爺在地上用力的拍了一下，擊碎了地板，道：「要不是我用了太多次，我八成可以把那個叫做『撒旦』的惡徒打倒！」寒靜道：「盡量避免使用，那會使得後面的戰鬥變得相當不利，你只要負責在必要時進行最後一擊就可以。」酒爺爺扳了扳自己的手，折出了「啪噠啪噠」的聲音。酒爺爺道：「聽起來不錯，爺爺我喜歡！」酒爺爺又指著旁邊躺著的智文和原一，道：「不過也得要保護他們吧！」

　　寒靜摸了摸原一的臉，眼神產生了一些變化，隨後又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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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一段時間後，夏佐開始覺得不耐煩了起來。夏佐道：「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遇見敵人呀……虧我們剛剛都沒受到什麼傷，隨時可以戰鬥了啊。」奧菲莉亞推了推自己那專業的眼睛，說：「事實上，我們這裡已經有一個人快要無法戰鬥了。」夏佐將所有人掃過一眼，問道：「是誰啊？戴眼鏡副團長。」奧菲莉亞指了指犬耳少年布尼爾，說：「假設那把真的是『初號複製品』，那麼同時也會吸取相當多的瑪那。特別是在對別西蔔最後一擊時那種攻擊，少年也差不多快走不動了。」布尼爾笑了一笑，說道：「嘻嘻……被姊姊發現了，我好累喔——夏佐哥哥來背我。」夏佐看了布尼爾一眼，說：「我才不要背！而且要背應該要叫比較像妳媽媽的人揹……像是海柔爾副團。」海柔爾斜眼看了夏佐，說道：「真是不負責任的人。不過無所謂，這應該只是你在忌妒女性的地位比你高吧。」夏佐聲音突然沉了起來，道：「妳這是什麼意思？」

　　海柔爾對著布尼爾伸出了雙手，作勢要將他抱起來。海柔爾道：「就是你剛剛聽見的意思。」海柔爾將布尼爾背到了背上，接著又繼續走動。夏佐握緊了拳頭，狠狠的道：「妳最好不要太口無遮攔，海柔爾……妳並沒有比我地位高。」海柔爾不理會夏佐的挑釁，繼續向前走著。布尼爾則在海柔爾背上說道：「不要生氣嘛，夏佐哥哥。海柔爾姊姊應該是開你玩笑啦！」夏佐看見布尼爾那天真無辜的模樣，又將自己緊握的拳頭放了開來。夏佐道：「那好吧……。」

　　奧菲莉亞又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說道：「我們改變一下行走的方式。目前不利行動的海柔爾和布尼爾在隊伍中央、最前方站著近身擅長的夏佐、防禦範圍大的拉昂內爾站在隊伍後方。我則是站在拉昂內爾前方，這樣子可使我不致被一擊必殺，導致無法推算戰鬥情況。而那個位置也可以隨時觀察到前方狀況。」眾人立刻將位置調了換，分別走到奧菲莉亞指派的位置。夏佐笑了笑，說：「不愧是總團的副團長，判斷事物也比別人快。和那種口無遮攔的醫療部隊不同。」所謂夏佐所指「醫療部隊」，正是海柔爾所在的「拉斐爾」軍團。海柔爾狠瞪了夏佐一眼說：「你在說什麼……！」夏佐淡淡的一笑，攤手道：「就是妳剛剛聽見的意思。」海柔爾將劍拔出了數分，說道：「那我同樣也要告訴你，侮辱拉斐爾的下場絕對不會多好過。」夏佐也將劍抽出了半分，應道：「我倒要看看會怎麼樣不好過。」

　　布尼爾拉了拉海柔爾的衣服，撒嬌的說道：「姊姊……我好累喔，可以安靜嗎？」海柔爾連忙將劍收了起來，說道：「吵到你了嗎？不好意思。你睡吧，我會和夏佐好好『柔性溝通』的。」夏佐亦將劍收了回去，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好好談不是很好嗎？海柔爾，實在沒必要為了一句玩笑話弄得團隊分裂嘛！」海柔爾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答：「那好吧，在下要為了剛剛那件事道歉。但同樣的，你也不能侮辱拉斐爾軍團。」夏佐不情不願的道：「好嘛！不好意思，侮辱了妳的軍團。可以了吧！」海柔爾點了點頭，又繼續走動了起來。

　　夏佐拿出了打火機和香菸，將其點燃，開始抽了起來。夏佐嘆了口氣，道：「聽老頭說，他們和原罪早就交過手了，並且和平條約持續了好一段時間。」海柔爾道：「若不是原罪們去接觸了『約櫃』，知道了關於『原種人』的事情。那我想這場戰爭也不會展開。」夏佐吐出了數口圓形的煙氣，笑了一笑：「我們不也去接觸了『朗基努斯槍』嗎？儘管那是在他們開始行動了之後。」海柔爾皺了皺眉，無奈的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畢竟當初所有的軍團長都不願意讓原罪們捲進『原種人戰爭』，為了得到力量來抵抗原種人，我們除了使用那武力之外，別無他法了。」夏佐道：「哈哈……諷刺的是，真正的朗基努斯之槍早就已經落在原罪手裡了。結果後來的武器都只能夠靠唯一的完成品『初號』來製作武器，弄得每一把都很粗糙。」

　　海柔爾道：「『知曉是一種罪惡。更多的知曉，便是更多的罪惡。』這不就是當初寫在伊甸之力上的文章嗎？結果我們還是沒能去遵守這項原則。還因為這樣產生了戰爭……。」夏佐吐出了好一大口煙氣，道：「男人本來就應該背負著所有看的見的東西。」海柔爾聽到這句話，不由得會心一笑：「包括罪惡和布尼爾嗎？」夏佐將菸隨手吐在地上，說：「至少我就是屬於『不應該』的那一群啦！」這時布爾尼突然從背上說起來了話來，布爾尼好奇的問道：「我還沒有聽加百列團長說過呢，這件事情。」

　　夏佐搔了搔自己的頭，道：「其實最早之前，神之御前早就已經知道和原罪是屬於對等地位的存在，同時也知道原罪都是『創世』的一部分，因此對於同樣是屬於想保有自己存在的個體也保持著尊重的態度——至少之前是如此。但是在原罪出現，並且和神之御前訂下和平條約前，神之御前早就接觸過了所有除了伊甸之力以外的聖器，也接觸過了所謂『上帝與人的契約』——約櫃。然而，約櫃是一部存放了極其大量記憶的聖器，同樣屬於創世一部分的神之御前碰觸到了內部，馬上就得知了許多的記憶。當中最重要的，就是『原種人來襲』這個資訊。但是在原罪第一次出現時，神之御前保留了這一部分實情沒有告訴原罪——避免兩方的矛盾而造成戰爭。」夏佐一邊說，一邊又拿出了另外一根香煙抽了起來，顯然他對這件事情並不是相當愉快。

　　布尼爾仍有一小部份無法瞭解，問道：「為什麼神之御前要保留那個部份的記憶不告訴原罪？這難道不好嗎？」海柔爾摸了摸布尼爾的頭髮，說道：「並不是不好，而是神之御前最基本的『愛』。守護人類本來就是神之御前的想法，當然也要守護原罪，而讓人類或者是原罪捲入戰爭是神之御前所不願意的。因此神之御前才需要在戰鬥時使用『次元分裂』。」

　　說到這兒，海柔爾嘆了一口氣：「但是剛才夏佐說了，原罪和神之御前是同等的，若是神之御前擁有了大部分的武力，那麼就會使得原罪認為我方缺乏誠信，而且隨時會有消滅他們，將他們回歸『創世』的可能。因此，神之御前將『方舟』、『約櫃』兩聖器交給原罪保管；『伊甸之力』、『朗基努斯之槍』則是神之御前保管。結果是……神之御前開發朗基努斯之槍的計畫遭到原罪發現，他們認為這股力量是為了對付原罪的，因此兩方決裂，原罪也使用了聖器之一的『約櫃』，同時朗基努斯之槍也被原罪給奪走……成為原罪的力量……在這場戰爭中，由於雙方人型的『創世』結晶都是七個人，因此誰能夠得到比較多的『創世』結晶聖器型態，就可以掌握主要戰況。」說至此，最前方的夏佐將一道門拉了開來，夏佐眼前所見的快使他欣喜若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