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回　哇喔——穿刺公爵！

　　「刃炎力」的長劍快速砍下，將威廉逼退了數尺。威廉穩固住了防守，道：「你明明是瑪那人，為何還要堅持用近身戰的方式？」布尼爾道：「我的本位屬性本來就是『火炎』，是近身使用的火炎。先前一直使用『光芒』屬性的魔法，其實才是在壓制我的實力呢！」、「但是瑪那人的身體能力不佳是個事實吧？就算用了強化魔法，還是一樣抵不過武人操縱真氣自如的能力。」布尼爾接著又衝上去猛攻了一陣，但威廉也是守個密不透風。布尼爾笑道：「也許是吧？」、「『步兵的迷思』已經開始發動了，再繼續下去，再過一段時間，你就會連擋著我都辦不到了。」威廉又是一陣連刺攻擊，每刺出一槍，再刺出第二槍時，力道彷彿都要比上一槍要增強了些許。再攻防一陣，布尼爾已經從先前的不相伯仲，打到了有些吃力。威廉一用槍用力擊下，布尼爾甚至連握住禁箍的雙手都要麻痹。

　　布尼爾又連續幾個刺擊，但攻擊力畢竟不如威廉強烈。威廉用槍幾個強力猛擊，布尼爾的防守終於守不住這強大的攻擊，整個人被壓在了地上。威廉道：「結果光靠身體能力，你是完全無法勝過我的。」不料此時布尼爾的左手已經空了出來，右手的禁箍只是稍作抵抗。嘴上快速詠唱，左手則放出了一個「大炎力」，刺進了威廉的身體裡。威廉也不光顧著身體痛，見機不可失，趕緊用長槍刺下，直向布尼爾的頭顱，要取他的性命，但受攻擊的威廉動作畢竟遲鈍，竟給了布尼爾空閒時間滾了出來，可為千鈞一髮。

　　布尼爾重新擺好陣仗，火炎也重新點了起來，道：「因為我……呼呼……只是個凡人。沒有『真正』無限的真氣、沒有『真正』強健的體魄、沒有『真正』朗基努斯槍、沒有『真正』的強大；只能夠頂著這些虛假之物的光環、偽裝成無所畏懼的戰士繼續戰鬥。」威廉吐出了口鮮血，緩緩的道：「偽物……連意志也是虛偽的嗎？」布尼爾將手頂到「禁箍」的鎖環上，道：「這就是偽物的意志！」禁箍一拿下，強大的瑪那開始在杖上旋轉了起來，這次是真正屬於布尼爾的火紅瑪那，是強大的「切割之炎」。布尼爾道：「火焰就是斬擊的力量，是可以將一切切割成碎片的武力——準備好了嗎？騎士威廉。」威廉將槍緊緊握住，就連槍也發出了懾人的嘶吼：「很好——我將對你賭上所有蘇格蘭的榮耀，來吧犬妖！」

　　「為蘇格蘭——榮耀！」

　　「朗基努斯——槍！」

　　「伊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　＊　＊

　　一陣技能噴發後，終於分出了勝負。布尼爾仍紋風不動的站的好好的，而威廉，則是全身上下都佈滿了傷痕，顯是被砍的相當悽慘，甚至連槍也丟離了手去攻擊布尼爾了。布尼爾道：「我的左手剛剛有握著禁箍，所以擋下了大部分的傷害。」威廉點點頭道：「就是要有無論如何都要取勝的精神，才能勝得過我，如果對手是那種存心想要玩弄我、不拿出全部實力作戰的人，肯定是勝不過我的。我輸了，我就不殺你了……。依照騎士精神，一般來說我應該要再繼續和你鬥下去的，但是一想到你還有那種下三濫的防禦、而我的槍也已經投到遠處了，我放棄。」布尼爾將禁箍重新鎖回杖上：「這個村子有吸血鬼不是嗎？憑你的實力竟然抵抗不了對方？」威廉盤坐在地上，道：「我的槍的簡稱是『榮耀槍』，榮耀槍對上不榮耀的決鬥是沒有勝算的，就像你剛剛那下三濫的防禦一樣。」連續聽到兩次「下三濫」，布尼爾不禁大汗：「對方是怎麼個下三濫法？」、「在他來進攻時，我曾經逮住一個人。也得知了他的真名：弗拉德四世．提佩希。我去查了下資料，他就是特蘭西瓦尼亞的『穿刺公爵』。她身邊有跟隨著一名操縱著『血霧』的人，我浸到血霧之後，整個人就陷入昏厥了。」

　　蕾妮聽到這句，不禁興奮的說：「哇喔——穿刺公爵！真想看看！」、「拜託，妳也想被穿刺嗎？幹麻對那種危險人物有期待。」布尼爾吐嘈道。真恆則是陷入了暴走模式：「不知道他長的帥不帥氣……？」、「拜託……這躺旅行可不是讓我們惹麻煩來的呀！」蕾妮抓住了布尼爾：「沒關係的！我的『退散彈』可以吹散血霧之類的東西呀！如果真的遇上了，我就用退散彈，接著的打鬥就都交給你了呀。」而真恆則是將爪子微微一亮，道：「如果長的抱歉的話，那真恆就用公爵來當貓抓板！順便連那個血腥佳人『李．克絲特』也一起——抓抓抓！」布尼爾搖搖頭道：「喂——我可不想惹麻煩。」

　　威廉將武器收好，道：「這位小姊說有辦法對付血霧，是真的嗎？依我看那是相當高濃度的瑪那，單純的風壓是無法解決的。」蕾妮將左輪的轉輪轉了一轉，填入一顆子彈，說：「退散彈是可以遮斷瑪那的特殊子彈，只要是瑪那都會被我的瑪那覆蓋過去，因而暫時失去效力。」威廉點點頭：「我不能和不守騎士精神的人一同作戰，即使知道妳可以幫助我們，但是……。」蕾妮笑著說：「放心、放心！布尼爾會挺身而出的。」、「啊？我可沒說！」蕾妮嘟起了嘴：「沒關係嘛！有什麼關係啦，就去冒險嘛！冒險、冒險、冒險、冒險、冒險……！」布尼爾搖搖頭，拚命的抵抗著：「絕對不行！我不是為了送命才出來旅行的，我只是個凡人呀。我不像妳：橫衝直撞，把危險當冒險！」布尼爾看了一眼蕾妮，接著又看了一眼真恆：「更不是把對手的強大當試練、把戰鬥當食物的真恆！」

　　「我只是凡人，不要拼命加諸一些莫名奇妙的天命在我身上！」

　　等過了一會兒後，蕾妮等布尼爾稍為冷靜後，才說到：「是嗎……我都不知道，我從小就一直被灌輸『戰鬥是榮耀』、『把普通的地球奪回，是榮耀中的榮耀』，所以我不能理解你的想法。」布尼爾緊緊的擁住了蕾妮，在蕾妮的耳邊輕聲說道：「拜託……不要讓我去那種危險的地方。」、「布尼爾……你這個膽小鬼！」蕾妮將布尼爾推了開來。布尼爾見到這副景象，不禁羞愧難當，轉頭便跑。「拜託……白痴才會去和什麼穿刺公爵、血腥佳人鬥呢！我不能在浪費這些東西上面，贏過一個威廉華勒斯已經就快讓我去了半條命了。剛剛我的瑪那根本已經歸零了。再打下去，我絕對會被威廉華勒絲殺掉。與其浪費生命做這些事情，倒不如好好的再多旅行幾個地方。」

　　布尼爾發覺自己已經跑遠、而兩人也沒有追來，便坐下來喘口氣：「只不過厭戰了一點嘛！有什麼不好的？」、「咪……抓到——布尼爾哥哥了。」布尼爾害怕的大叫：「啊——吸血鬼、吸血鬼呀！」、「真過份，真恆不是吸血鬼啦——雖然真恆有虎牙。」布尼爾這才鬆了口氣：「呼，妳抓我回去戰鬥的嗎？」真恆搖搖頭道：「真恆尊重布尼爾哥哥，我幫你跑遠一點吧！」身為武人的真恆一把抓起了布尼爾，拔腿便跑，不一會兒便跑到了數哩遠。「這邊可以了吧？布尼爾哥哥。」、「嗯，可以。」真恆輕輕的靠著盤坐的布尼爾，摸了摸布尼爾的胸口，道：「布尼爾哥哥也是前代的英雄吧，為什麼不肯戰鬥？」布尼爾將真恆的手稍稍撥開：「因為我不想浪費多餘的力氣去做偽君子。又不是每一件放在眼前的事都要去做。」真恆又摸了摸布尼爾的胸口，手還往下游移了一些：「這麼說……哥哥是『真小人』了喔？」、「喂！住手，我是不會把妳當女人看待的。」

　　但話才剛說完，真恆已經親上了布尼爾的嘴唇，甚至還貪婪的攪動了數下口內的舌頭。真恆些微的喘著氣：「哥哥……話別說得太肯定喔……你會把真恆當作女人的。」布尼爾的手不禁摸上了真恆的身體，將真恆那小小的、未成熟的胸部給撫摸了一陣。「真恆。」、「咿啊——哥哥的手好壞喔。」布尼爾突然將手縮回：「不行的！妳畢竟還只是個小女孩，我絕對不能這麼做，就算再怎麼像妃也好……都不可以。」真恆將手挪開：「那好吧！哥哥暫時不願意，真恆也就不引誘你了。可是哥哥的這裡，很誠實的喔……。真恆不會忘記哥哥的這裡因為真恆而……嘻嘻嘻。」真恆臨走前，甚至還捏了一把，讓布尼爾簡直……。真恆又道：「我大概會去找吸血鬼，剩下的到時候再和哥哥繼續喔。」

　　布尼爾撫了撫自己的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　＊　＊

　　三天後，威廉望著整頓好的軍隊，道：「這次，我們有了這兩名少女幫助，我們不只要守下所有的村民，更要將可惡的吸血鬼——通通殲滅！此外……三頭目，因為你是我的主人，你一死的話，就沒有人幫我維持住靈魂的骨架了，但是你離我太遠也會讓我的靈魂骨架崩壞……因此請你格外注意。」、「不要緊，我會盡全力保護自己、以及這個充滿了蘇格蘭風情的村莊！」仔細一看，果然所有的人身上都換上了濃厚蘇格蘭風情的格子花紋。威廉帶頭喊著自己國家——蘇格蘭的偉大格言道：「犯我者必受懲！」、「犯我者必受懲——！」蕾妮與真恆也都跟著瞎唸，儘管年幼的兩人不太可能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也知道這是如同生命般沉重的格言。

　　威廉沉重的下達命令：「今夜所有人都待在這裡結好陣，而身上則隨時帶著三天份的結晶。假設真的獨自遇見了吸血鬼，趕緊進行通報！馬上會有援軍循著痕跡趕到。這次必須耗盡全身的力量，來將吸血鬼消滅。」話剛說完，立刻有一陣血霧飄了過來，其範圍大到幾乎可將所有人給迷昏。「蕾妮小姐！快動手。」、「是！頭目。」蕾妮將預備好的子彈快速的射出，現場立刻颳起了一陣強風，將所有的血霧都給吹散，更明確的應該是……將瑪那全都給吹散。坐在馬上的威廉立刻拍馬前進，衝向剛剛血霧飄出的方向。威廉大喝道：「果然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拿命來吧！」右手榮耀槍立刻投出，將那人給射個正著。咚的一聲，威廉辨認出了那是『玻璃』的聲音。一個低沉的男聲緩緩的道：「搞什麼呀？我可是酒神呀，你竟敢用槍射我，不想活啦？」威廉疑道：「酒神？是希臘的酒神——『戴奧尼索斯』嗎？」、「戴你個天殺的！我是『杜康』，『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的酒神杜康。」

　　威廉將榮耀槍吸回手中，飛馬到杜康身邊，發覺果然有一個滿臉鬍渣子的糟老頭拿著酒盅。威廉舉起武器，道：「無名英雄……快快拿命來！」、「喂！你搞什麼呀？『杜康』都不認識呀！『你是藝人嗎，你受過訓嗎？』」不等杜康說完，威廉的榮耀槍已經刺穿了杜康的胸口。誰知道，刺中了身體後，威廉才發現對方竟變成一灘酒水，而本尊早已逃跑了。遠方還傳來一陣聲音：「是無趣的騎士呀，有本事就來追我看看。」威廉心下思量：「我沒有操縱馬的冥鍵。算了，也無所謂，騎士道精神就是永不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