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幕間……暴走
惡魔城,藏書室。
這里是屬于三無少女帕邱莉的世界。
無數看過,或是沒有看過,記載著各種知識的書本靜靜的被安置在這個空間中。
地面,墻壁,天花板,凡是足夠平整的地方,都整齊排列著各種各樣,高矮不同的書架。
書架并非擺設,沒有任何可以插入的空隙,其中所儲存的書籍已然無法計算。
可以斷言,這里超越了世間任何一個圖書館的藏書量。
借助惡魔城的力量,這里的時間完全被靜止,書本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逐漸老化,腐朽,同時,這里也沒有蛀蟲,連微生物也不被允許存在于這個空間中。
這里是帕邱莉的領域,帕邱莉的禁地。
只有名為阿魯卡多.德庫拉的血族才可以隨意進入這個空間。
或許,還要加上最近新來的女仆十六夜咲夜吧。
十六夜咲夜艱難的穿越在書架海洋之中。
這里簡直比最為復雜的迷宮更加難走。
那半空中漂浮著的,是自律型玩偶,以及外形明明是書本,但卻散發著比龍晶更為強大的魔力,無法描述的物體。
對于外人來說,除了復雜的地形之外,這些外表可愛的魔法物體,才是最為致命的存在。
沒有憐憫,沒有慈悲,這些非人的物體會消滅所有沒有經過允許,擅自闖入的外來者。
在這里,空間是被凍結的,外來者無法在這里使用任何與空間有關的魔法或技能,想要進入最深處的房間,唯一的辦法只有緩緩前行。
而最深處的房間,則是帕邱莉最愛去的地方,同樣也是帕邱莉日常休息的所在。
一間以暗黃色為主色調,古樸典雅的書房。
推開房門,咲夜毫無意外的看見了書桌前捧著一本精裝書的帕邱莉大小姐。
將手中杯子和茶壺放在桌子上,咲夜為帕邱莉倒了一杯香味濃郁的紅茶。
熱氣包裹著香味,漸漸散布在空氣中。
帕邱莉接過咲夜的紅茶,輕輕的啜了一口。
閉上眼睛,緩和了一下由于用眼過度而導致的疲勞。
“很好……”
輕微的贊美聲。
那是長久以來,帕邱莉第一次對于咲夜的紅茶發出正面的評價。
“是!”被贊美的咲夜顯得很開心的樣子。
咲夜啊,你的驕傲哪里去了,眾東方飯要哭了哦。
碰,西瓜爆裂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出現的磚板穿越了時間和空間,電腦屏幕前,某個幸災樂禍的家伙腦袋成為了爆開的碎片。
液晶的屏幕上濺滿了紅和白物質,令人無比爽快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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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帕邱莉輕聲說道。
突然,少女猛的將茶杯敲在了面前的書桌上。
繃緊的表情,對于這個冰冷的少女來說,這種表情是極為罕見的。
由于手上用力過度的緣故,那精致小巧,鑲嵌著金絲花邊的杯子被砸的粉碎。
紅茶濺射在帕邱莉的衣服上,將那套淡紫色的服裝染成了血紅。
“啊,是,是我泡的茶不合您的口味嗎?我立刻重新泡……”
“出事了!”帕邱莉喃喃自語。
“哎??”眼淚汪汪的咲夜不解的說道。
“與主人的聯絡中斷了……”
“什,什么?怎么可能……”
“走!”拉起咲夜,帕邱莉施展著空間魔法,瞬間離開了惡魔城。
這里是慣例的西伯利亞森林。
凡是來到這樣的現實世界,這里都是最優先的降落地點。
無人,寬廣,是惡魔城最為完美的停放地點。
帶著咲夜,兩人很快來到了主人阿魯卡多的所在地。
那是極東一個狹長的島國。
但是,在這里,沒有任何阿魯卡多存在的印記。
阿魯卡多如同人間蒸發一般,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
帕邱莉閉著眼睛,緊皺著眉頭,似乎正在與什么人聯絡的樣子。
咲夜期待的看著身邊的大小姐,在她的印象中,寬廣而博學的知識,是大小姐引以為傲的東西,擁有無盡知識的大小姐是無所不能的。
緩緩的睜開眼睛,帕邱莉嘆了口氣。
“主人,這次你做的太過分了……”
“哎?小姐,主人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嗎?”咲夜疑惑的問道。
“姑且,先觀察一下情況吧……”帕邱莉沒有回答,而是淡淡的下達了命令。
大約1個小時之后,異變就這樣毫無預兆的發生了。
世界正在緩緩崩潰。
光,籠罩了整個星球。
那是仿若造物一般的光輝。
在毫無反應的情況下,星球,不,整個位面所有的存在開始消散,重組。
即使是帕邱莉也無法抵抗的神之光。
但是,帕邱莉并沒有被白熾的光輝所吞沒。
那是因為身邊的少女,十六夜咲夜及時的放出了自己的領域,將帕邱莉包圍在其中。
十六夜咲夜,從世界中誕生的少女。
繼承了整個世界的烙印,少女是與這個正在重組的世界同等級的存在。
世界是無法同化另一個世界的,即使在咲夜出生的那個世界中,作為世界樹的蟠桃也只能無時無刻的壓制那個尚未生成的新世界。
直至帕邱莉的出現,才利用無限的資訊撐爆了那個不完全的世界,并最終利用那個世界殘留的力量生成了名為十六夜咲夜的少女。
但是,帕邱莉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受到保護。
死死的瞪著這個被重組的世界。
在那里,有著對自己最為重要的人。
雖然,最初只是契約的影響,對于那個男人,并沒有任何好或壞的感受。
到后來,契約已然無足輕重,但是,自己卻已然習慣了那個男人的存在。
不愿意離開那個男人的身邊,哪怕只是在背后默默的看著男人的成長。
是被什么所吸引呢?即使查找所有的知識,依然無法找到頭緒。
他的舉手投足,他的任性,他的幼稚,他的感情,無一不吸引著自己。
感情淡漠的自己,猶如飛蛾撲火一般,瘋狂的戀上了在他身邊的感覺。
而此刻,這個男人即將消失在這片令人反感的光輝之中。
那是創世的光輝,將所有的一切重組的光輝。
同樣,也是抹消一切存在的光輝。
無法想象,失去了那個男人的情景。
腦中的弦繃斷了,理智消失,帕邱莉不顧一切的沖了出去。
“!!!”咲夜及時反應,一把拉住了失去理智的帕邱莉。
“放開!!”帕邱莉用力掙扎,纖細的身軀無法掙開咲夜的束縛。
“我不放,小姐,請您恢復理智,現在離開我的身邊,只會令您自己也被這些奇怪的光輝吞噬掉。”
“……”帕邱莉絲毫沒有聽進去的樣子。
“若連您都消失的話,還有誰能夠拯救主人?”
簡單的話語,喚回了帕邱莉淡去的理智。
空白的大腦重新開始轉動。
是啊,自己的做法毫無意義,只有活著,才能夠拯救主人。
主人是軒轅一族的存在,即使身體死亡,靈魂也絕對不會消散。
這種程度的重組,絕對無法泯滅主人的靈魂。
主人,一定存在與世界的某處,靜靜等待著自己。
帕邱莉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
接著,重新變回了原本的三無少女。
漂浮在咲夜的身邊,靜靜等待世界重組的完成……
七天,和某個傳說中創世的時間相吻合。
新的世界誕生了。
那是和原本的世界并無太大的差別,極為相似的世界。
人類和白老鼠DNa的區別,也只有1%而已。
但是,正是這小小的1%,造成了驚人的個體差距。
而這個新世界,與原本世界的差距,大約也就是這種程度吧。
七天,帕邱莉和咲夜不吃不喝,始終在天空中靜靜的觀察。
這里仍舊是那個極東狹長的島國,仿若一切都沒有變化。
但是,變化是存在的。
空氣中飄散著各種看不見的元素。
在島國的各個場所,各種形式的力量瘋狂的增長著。
原本不存在的規則悄悄出現在這個新的世界中。
這里是按照某人的意志所創造的一個全新的世界,充滿了各種不可思議的力量。
猶如魔幻一般的世界。
尋找了無人的場所,帕邱莉與咲夜兩人緩緩降落。
天空中布滿了繁星,壯麗而遼闊。
但是,兩名少女根本就沒有心思觀賞天空的美景。
主人的安危,是她們心中唯一的念頭。
“哦,這么晚了,還不回家嗎?是離家出走的小姑娘嗎?要不要叔叔幫你們找住的地方?”
一個醉醺醺的中年男人搖搖晃晃的向著兩人的方向走來。
“……”沒有任何絢爛的特效,簡單的火球過后,男人的頭顱徹底的消失,成為了無頭的尸體。
“噗通……”這是尸體倒地的聲音。
“小……小姐,那種凡人,稍微教訓一下就可以了吧……”
“一切以主人的安全為最優先,阻礙者,殺無赦……”
咲夜無法開口了。
在她面前的,是冰冷的似乎要將所有一切凍結的表情。
沉靜而瘋狂,完全相反的感情,那就是帕邱莉此刻給于旁人的感受。
矛盾嗎?不矛盾,這就帕邱莉,以主人為世界的中心,少女最真實的一面。
無言的跟隨在帕邱莉的身后,穿越在大街小巷。
太陽漸漸升起,新的一天到來了。
清晨,兩人經過了大半個島國,來到了一座繁華的城市。
這里,似乎是名為東京的城市。
繁忙,是這里的主旋律。
各種各樣的人群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早早的離開家門,行走在街道上。
街道熱鬧異常。
在千萬人中,兩人找到了此行的目標。
那是美麗的銀白色長發。
以及并不怎么寬廣,但令兩人感到無比的安慰,那個男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