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二、宛若天國（5）

　　世界再度回歸寧靜。

　　整個空間都陷入了不可思議的安靜。

　　秋日已過，冬天臨近，略微有些刺骨的寒風，令阿爾背后虛弱的千瀨瑟瑟發抖。

　　Saber體貼的解下自己那身湛藍色的外套，披在那位少女混雜著殘破金屬構架的身上。

　　地面，那個仿佛直通地獄的坑洞，似乎印證了先前那場戰斗的激烈程度。

　　而那場戰斗的主角，駕駛著人形機械的相良宗介，則已然來到了阿爾的面前。

　　“真厲害……”阿爾抬起頭，望著那仿佛高聳如云的機體，作為機械盲的阿爾對于高科技的產物卻有著令人意外的向往。

　　等待宗介接近，阿爾低下頭，向著那位擺出一副公事公辦樣子的軍事狂人說道：“你認識吧？”

　　轉頭，將背負在身后的千瀨展現在相良宗介的面前。

　　“千瀨中尉，中士相良宗介向你報道！”仿佛條件反射一般，繃直身體，那位男子向著千瀨，連同背負著千瀨的阿爾敬了一個標準的軍人禮節。

　　“你好……相良同學，不，是相良中士才對……”無法動彈，毫無軍人氣質的千瀨小姐慌張的說道。

　　“這個就交給你了。”將千瀨交給手足無措的宗介，看著那位刻板的少年手忙腳亂的抱起嬌小的少女，阿爾淡淡說道：“那么，告辭了。”

　　“等等。”相良中士說道：“目前整個世界都變得不安全，這種時刻，作為平民，不在城市里好好呆著，你要去哪里？”

　　【潛臺詞是……我是形跡可疑的人嗎？】

　　“白皇。”無意隱瞞什么，阿爾說道：“那里有我必須保護的人。”

　　“是SOS團的團長，那位涼宮春日閣下嗎？”顯然，春日平日里的所作所為，令身為軍事狂人的相良宗介十分在意，甚至有可能調查了關于春日所有的情報，因此才會立刻有這樣的反應：“很遺憾，如果是涼宮同學的話，即使去了白皇，你也無法見到。”

　　“哦？”阿爾一愣，皺眉說道：“怎么說？”

　　“那是軍事機密，無可奉告。”宗介一絲不茍的說道。

　　【春日不在白皇？也就是說，自從潔西卡被殺死后，在春日的身邊發生了連帕邱莉都不了解的事情？】

　　【相良宗介，或是他身后的組織似乎知道些什么？】

　　【如果在白皇無法找到春日，那可真是一籌莫展了呢，我可不是所謂的情報統合思念體，無法使用帕邱莉遺留的情報系統。】

　　想到這里，阿爾下定決心，向宗介說道：“相良，交換情報吧。”

　　“？？”相良宗介懷疑的望著眼前可疑的男子。

　　“我可以告訴你這次異變的真相，作為交換條件，你必須告訴我涼宮春日的所在。”

　　“你知道？”宗介驚異的問道。

　　“略知一二。”阿爾平靜的說道。

　　相良宗介猶豫片刻，思索著說道。

　　“抱歉，關于這個問題，必須請示我的上級。”

　　阿爾做了個請便的動作，雙手抱胸，站立在原地。

　　宗介抱起千瀨，回到自己的機體之內，在哪里向著對講機說了些什么，并不住的點頭，然后迅速回到了阿爾的面前。

　　那訓練有素，即使帶著一個人也同樣毫不困難的攀上機體的身手，令阿爾嘆為觀止。

　　【即使是普通人，經過訓練，也能夠達到如此水準嗎？】

　　“我的長官想要見你。”

　　相良宗介嚴肅的說道。

　　“哦，是秘銀的長官，你的頂頭上司嗎？”

　　“為，為何會知道秘銀這個名字？！”宗介驚訝而不安的說道。

　　【額，這個也是機密嗎？】

　　阿爾淡淡的說道：“千瀨同學告訴我的，秘銀所屬的人形兵器：AS……”

　　“原來如此，這是最高機密，希望你能夠保證不泄露給第三者。”

　　職業軍人嚴肅的說道。

　　“放心吧，我沒有那種興趣。”阿爾淡然說道。

　　阿爾和Saber拒絕了坐在機械人的手掌之中，而是以超越了人類極限的速度緊緊跟隨在那三臺巨大機械人身后，前往秘銀所在的基地。

　　那種非人的力量，再次令駕駛著AS的宗介等人，以及三位秘銀駕駛員身后的某些人士大為驚訝。

　　幸好，在這個人類即將毀滅的時刻，整個世界中，眾多原本隱藏在暗處的能力者紛紛露出水面，展露出各自非凡的力量，因此，秘銀的首腦們也僅僅只是驚訝，而并沒有達到惶恐的地步。

　　眾人所要前往的所謂秘密基地并非某個建筑，而是一艘同樣構架于大量未來科技之上，巨大的令人吃驚的潛水艇。

　　巨大的潛水艇漂浮在海面之上，在岸邊駐守著一系列全副武裝，身穿與宗介相同制服的士兵，以及數量眾多的后勤人員，似乎在等待著眾人的到來。

　　當3臺機械人到來之后，附近瞬間沸騰了起來。

　　人們忙碌著，將人形機械裝卸入潛水艇的內部，并開始了忙碌的維修工作。

　　在相良宗介和一眾同僚們的帶領，或是監視之下，阿爾與Saber兩人被引入了潛艇內部。

　　其中，相良似乎特別注意著Saber的動作，仿佛對于這位曾經與駕駛著微型AS的自己打成平手的少女極為忌憚的樣子。

　　穿越了潛艇內部錯綜復雜的通道，那近似科幻片一般的場景在此不多做贅述，片刻之后，阿爾等人來到了一間辦公室的門口。

　　宗介上前敲了敲門，從門內立刻傳來的回應。

　　“請進。”

　　那是一道甜美而年輕的女聲。

　　當阿爾與Saber兩人踏入辦公室后，發現，等待著自己的，是一位梳理著灰色麻花辮，看似柔弱的少女。

　　站立在少女身邊的，是一位與宗介有著相同的軍人氣質，顯得更為嚴肅的中年軍官。

　　【最近流行讓女孩子參軍嗎？】

　　“在下是這艘TDD－1的艦長：泰蕾莎.泰絲塔羅莎，這位是本艦的副艦長：理查德.瑪杜卡斯。在此歡迎兩位的到來，有角先生，Saber小姐。”

　　那位身著合身軍裝的少女彬彬有禮的向著兩人行禮，并用那甜美而清透的聲音說道。

　　“……”阿爾與Saber同時向對方點頭回禮。

　　一陣毫無意義的寒暄，無數隱藏在明暗之間試探之后，那位長官閣下終于微笑著說道：“聽聞部下的報告，有角先生似乎知道最近這一連串異變的真相呢，關于這些事情，可否詳細說明一下呢？”

　　“作為交換條件，希望你們能夠告訴我關于涼宮春日的事情。”

　　“沒問題。”那位少女矜持的微笑著。

　　“世界毀滅計劃。”阿爾嘆了口氣，說道：“沒有必要隱瞞，原本，那是我的某位同伴所設計的，為了某種原因而毀滅世界的計劃。因此，我才能夠詳細的了解其中的一些情況。”

　　“你的……同伴？”泰蕾莎雙眼炯炯有神的望著眼前俊美過頭，有著銀白色長發的少年，仿佛想要將阿爾看穿一般。

　　“放心吧，她已然放棄了，那是與這次事件無關的事情。”阿爾淡淡說道：“這次事件的后續執行者另有其人，并非我的同伴所為。”

　　點了點頭，少女示意阿爾繼續說下去。

　　“貝納雷斯。”阿爾說道：“聽說過這個名字嗎？”

　　“除去智慧低微的破壞神，其他攻入人類世界的魔獸們，曾經從他們的口中聽聞過這個名詞，那是什么人的名字嗎？”艦長大人說道。

　　“是這個計劃的真正執行者。”阿爾淡淡回答道：“最初，在圣杯戰爭中奪走最后的戰利品，是計劃的第一步。”

　　阿爾伸出一根手指，說道。

　　見到那位艦長閣下點了點頭，確認對方明白所謂圣杯戰爭的事情，阿爾繼續說道：“奪取圣杯，是為了令貝納雷斯的主人復活所必要的準備，緊接著，消滅亡靈的世界：靈界和尸魂界，那是計劃的第二步。”

　　阿爾舉起了第二根手指。

　　“靈界和尸魂界的滅亡，意味著死人的靈魂將無處可去，無法輪回，只能毫無憑依的殘留在人類的世界，成為孤魂野鬼。”

　　“掠走這個世界僅存的少數幾個三只眼的后裔，利用那些異族的力量，使貝納雷斯的主人，同為三只眼的存在復活，這是計劃的第三步，同樣也是最為重要的一步。”

　　阿爾豎起了第三根手指。

　　“而計劃的第四步，則是奪取這個世界最偉大的力量，名為GS，全知全能的存在。

　　豎起第四根手指的阿爾說道。

　　仿佛在訴說著天方夜譚一般，若是放在平時，阿爾的言論恐怕會立刻被斥責為無稽之談。

　　但此刻卻顯得不同，在世界確實遭受到異族攻擊，整個世界的人類都陷入宛若地獄的狀態之中，在這世界即將毀滅之際，即使是任何超越常理的話語，在此刻都不會顯得突兀。

　　連Saber都聽得入神，顯然帕邱莉并不曾向她透露過這些事情。

　　那位少女尖銳的問道：“如果只是單純的毀滅世界，似乎用不到先前的那些謀劃，難道說，那番謀劃，還存在著其他用意？或是有角先生刻意隱瞞了些什么？”

　　“并不是那樣。”阿爾淡淡的反駁道：“毀滅世界，和毀滅人類有著本質的區別，如果想要徹底的毀滅世界的話，那些謀劃都是必要的存在。而我的同伴早已放棄了世界毀滅的計劃，因此我沒有說明的必要。”

　　“言歸正傳。”阿爾繼續說道：“在這里，貝納雷斯和他的主人，與我的同伴所制定的計劃產生了分歧。”

　　“在同伴的計劃中，控制GS，將會成為世界毀滅計劃最為重要的一步，而對方則有不同的打算。”

　　“GS，偉大的靈魂，是一切靈魂的源頭，是產生了一切生命的源泉，失去了亡靈世界的輪回之力，若胡亂使用GS的力量，無處可去，停留在人間迷茫的靈魂將會被迫回歸本源的懷抱之中。被消滅一切意志，成為最初，也是最為純凈的靈魂之光，利用那種規則，可以輕松的將作為萬物之靈，人類的靈魂吸收殆盡，令一切雜亂的意志回歸原點。”

　　“每吸收一個人類的靈魂，就能夠壯大GS的靈魂本源，而對方真正的目的，不僅僅得到GS，成為全知全能的神，更打算令所有的意志回歸本源，將一切整合為最初的統一，成為這個世界唯一的存在，成為這個世界唯一的……”

　　“神……”

　　收起所有的手指，緊緊的握著拳頭，阿爾淡漠的聲音回蕩著整個房間之中。

　　“太瘋狂了……”被震撼的少女無意識的喃喃自語：“這就是殺死人類，卻放過靈魂的真意嗎？對于隱藏在幕后的黑手而言，靈魂是重要的糧食，因此才沒有做到斬盡殺絕。”

　　事實上，阿爾依然隱瞞了一些事情。

　　最初，創造了這個世界的涼宮春日，由于沒有自覺的緣故，因此令自己的力量產生了分裂，生成了名為GS的存在。

　　GS，可以說是這個世界的管理中樞，它沒有意志，沒有思維，僅僅只是單純的管理著這個世界最為基本的規則。

　　如果說GS是身體，那么涼宮春日就是大腦。

　　某些時刻，當春日的感情產生大規模的波動之時，由于感應到大腦的意志，作為身體的GS會做出相應的反應。

　　但由于春日尚且克制，在潛意識中約束著自己的行為，因此，那些異變通常會出現了被春日所創造的另一個無人的世界之中。

　　那就是所謂的閉鎖空間。

　　除了春日，其余任何生物都無法完美的控制GS，即使是所謂的通靈王，充其量也只能將GS作為蘊藏著無限知識和規則的圖書館，通過GS來攝取所需要的知識，最終成為所謂全知全能的存在。

　　強行操控GS是可能的，但那需要強大的靈魂力量作為后盾。

　　利用人類的靈魂補充空缺的部分，強行驅動GS，那才是三只眼真正的用意，而所謂的成為唯一的存在，恐怕只不過是附加的條件而已。

　　想要完美控制GS，控制涼宮春日是必不可少的條件。

　　為了春日的安全，阿爾避重就輕的說明了以上那些的情況。

　　“好了。”阿爾舔了舔由于說話而顯得干澀的嘴唇：“我的說明到此為止，現在，可以說說涼宮春日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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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重聲明，我是男的……

　　別有用心的猥瑣男們邪惡的世界娘化計劃是注定無法實現的，別做夢了，放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