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回到王府

　　不一會王承恩到了，程真向王承恩詢問皇后張嫣在王府的近況。宣佈張嫣的假死訊，並將張嫣軟禁到王府調養，這個主意是諸葛臥龍出的，但是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王承恩來做的，所以王承恩對於事情的前前後後都知道得很清楚，但是他忠心耿耿，所以程真也不擔心他會洩露秘密。

　　王承恩道：「回稟皇上，皇后……不不不，張艷姑娘在王府養傷，田王妃將他照顧得好好的，每日裡都陪著她。現在就等著皇上，看皇上怎麼處理這件事情了！」

　　程真道：「朕今夜就很想張艷姑娘，想要早日將她迎娶進宮來，他日裡做朕的皇后！老王，你覺得此事如何？」

　　王承恩偷偷看了看左右兩邊，確認沒有人在附近偷聽，這才回頭道：「回稟皇上，奴才覺得，先皇駕崩的日子還不久，而且先皇皇后駕崩的日子也還沒有多久，所以恐怕要再過一段時間，等天下大定，皇上向民間選妃的時候，才能找個機會讓張艷姑娘進宮來！而且……」

　　王承恩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神色，繼續道：「而且，前國丈太康伯張國紀，太康伯的家人，對於此事恐怕會有些不利，必須將他們遷離京城，才能杜絕那些風言風語！所以奴才以為，此事真要過一段時間！」

　　真他媽的操蛋！程真心想，但是他知道王承恩說的是事實。百官們、宮女們、宮裡的太監們，還有很多人認識皇后，皇后的父親，也就是太康伯張國紀一家，對於皇后也是熟悉至極，必須將這些人的問題都解決了，才能藉著選淑女的機會將皇后弄進宮來；否則，風言風語起來，他這個皇帝恐怕不好當罷！

　　程真想了想，對王承恩道：「老王，宮裡的太監宮女，恐怕要換一批了，你就將老弱的無用的太監宮女，都遣散了罷，尤其是坤寧宮的太監宮女，多給他們一些錢；另外，那太康伯張國紀，給他個開封知府當當，賞賜他三百畝田產，讓他舉家回去開封，沒事不要進京了！」

　　王承恩應了一聲「是」，程真道：「老王，你趕緊備馬，本王今夜就要回信王府去，多日沒有見到三位王妃了，朕怪想念她們的！」

　　王承恩面色大變，趕緊跪下道：「回稟皇上，此事使不得，使不得啊！魏閹雖然已經倒台，但是京城裡還有不少閹黨沒有被挖出來，滿洲間諜也還有不少殘餘分子在京裡活動，京城裡並非那麼安全，所以皇上還是暫時不要離開皇宮……」

　　「哼！」程真也懶得管他，直接命令道，「王承恩，朕讓你做你就做，你不知道朕是殺不死的麼？」說完直接大踏步出門來，王承恩歎了一口氣，跟著走了出來。

　　※※※

　　沒有過得多久，程真、王承恩、范堅強和一批大內侍衛，偃旗息鼓的回到了王府。王承恩和范堅強一起，特地將王府內外檢查了一個遍，畢竟今天夜裡，天子要在王府中歇息，凡事都馬虎不得。

　　程真一溜煙直奔暖翠閣，在那裡，田淑蘭、韓栩和周盈盈都在等著他，王府熟悉的情景就在眼前，假山、亭台、樓閣、流水，都在腳下往後移動，程真有些百感交集。畢竟，來到這個時代之後，他在這裡生活了大半年，這裡就是他來到古代的一個家。

　　暖翠閣的燈火依舊絢爛，在秋夜裡看到有一種熟悉的溫柔，呼吸之間有一種熟悉的幽香，程真的心砰砰的跳，不多時已經衝進了暖翠閣的大門。悠揚的古箏聲音傳來，那是素性恬淡的周盈盈在彈奏《高山流水》，程真微笑著推開了暖翠閣的大門，眼前那一副場景似曾相識。

　　只見周盈盈白衣勝雪，正坐在院子裡那顆古箏樹下輕輕彈奏，她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在那裡聚精會神的撥弄琴弦，彈到快時俏臉上笑容更甚，彈道慢時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秀眉輕輕蹙起，比起兩個多月之前似乎清瘦了許多，但更似乎平添了三分清麗。

　　韓栩一身清涼裝扮的綠衫，正在那裡舞劍，當真是矯若游龍，而且，韓栩穿得很少，幾乎就是在淡紅色的肚兜之外，批了綠色的輕紗。她本來就是身形高挑，纖纖如竹，這時跳躍騰挪，更是麗質翩纖，美不勝收。

　　在悠揚的古箏聲音裡，一個如珠玉般圓潤的聲音響起，那正是田淑蘭的聲音。但聽到她動聽至極的歌喉在輕輕吟唱：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

　　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絳唇珠袖兩寂寞，晚有弟子傳芬芳。

　　臨穎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揚揚。

　　與余問答既有以，感時撫事增惋傷。

　　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孫劍器初第一。

　　五十年間似反掌，風塵鴻洞昏王室。

　　梨園子弟散如煙，女樂余姿映寒日。

　　金粟堆前木已拱，瞿塘石城草蕭瑟。

　　玳弦急管曲復終，樂極哀來月東出。

　　老夫不知其所往，足繭荒山轉愁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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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正是九月中，月色的清輝，淡淡灑落庭院，和著悠揚的古箏，矯健而又柔美的劍術舞蹈，還有令人蕩氣迴腸的吟唱，讓程真彷彿陷入了美麗的天宮，在觀看仙女的表演一般。一曲古箏演奏完畢，一支劍舞揮灑完畢，一曲杜甫的《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行》吟唱完畢，程真不由得如癡如醉，幾乎就此定在那裡。

　　田淑蘭眼睛尖，最先發現了程真的身影，她毫不猶豫的飛奔過來，雙目含淚的撲進程真的懷中，竟是嗚嗚咽咽的哭泣起來。這小妮子對程真是情根深種，自從選秀那日起就將一顆心全部都繫在了程真這流氓身上，這時見到程真，數月的思念湧上心頭，竟是淚如泉湧。

　　程真微笑道：「好了好了，朕今夜陪你們睡就是了！哈哈……別哭了！」他抬頭，只見韓栩手中拿著劍，也是呆呆的站立在眼前，看著自己和田淑蘭，眼裡滿是淚水，不過韓栩素來自命堅強，卻是不肯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