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二章 菲雪現,船頭分析
不知何時,她的雙手掛在他的脖頸,緊緊的攬著,生怕一鬆手自己就會失去了依靠一般,衣衫悠悠飄在地上,被調皮的風吹入江中,雪膚香肌,瑩瑩生光,只著抹胸的她恰如完美的女神,婉轉承受著他的吻。而他亦緊緊攬著盈盈一握的纖腰,不住在光潔玉背上撫摸,瘋狂的給予她瘋狂的吻……
良久,她感到呼吸困難,窒息讓她從迷夢裡醒來,輕輕推開凌雲,讓江風吹著自己火燙的俏臉,神智漸復,突然身子一軟,倒入凌雲懷裡,嬌喘道:「凌雲,凌雲,不,不要這樣,你把手拿開,我難受得緊。」原來不知何時凌雲的手穿入抹胸,正在自己玉峰的乳珠上輕柔的揉弄,如遭電擊,戰慄著挺起了腰肢,氣若游絲地輕聲道:「不要……不可以……凌雲……不要這樣……」
凌雲依言住手,抽出意尤未盡的手,將她清涼的嬌軀擁入懷裡。李清荷輕了一口氣,漸漸地平靜下來,明眸春意蕩漾,輕柔的望著一直欺負自己的男子,此刻,他目蘊情,灼灼的掃視著自己,莫明的有所失落,伸出玉掌,狠狠的地俊臉上扇了一巴掌,清響的聲音傳得老遠,他呆了,她也呆了。
她呆呆的望著自己的玉掌,淚珠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她不可置信的望著自己的手,她不想打他的,這不是她的本意。突然身子顫粟,撲入凌雲懷裡,緊緊的抱著虎軀,顫聲道:「凌雲,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為何如此!不要怪我,不要怪我。」
凌雲聽著女孩後悔的喃怩,方才醒來,抱著她,聞著淡淡肌香,陶醉的道:「清荷,我不怪你,真的不怪,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李清荷聽罷,放下心來,雖然她打了他不止一次,然而此刻濃情蜜意,她真的好怕,好怕難得到來的感情被自己打飛,不敢確定的望著凌雲。
凌雲輕笑道:「傻瓜,我怎麼會怪你,以前你也曾打過,我可怪你了?」
李清荷搖搖頭,結結巴巴的道:「可是,可是,要不,要不你打我還過……」她真的害怕他生氣,患得患失,很想解釋此刻不該有此舉動,然而卻無從說起,唯有乞求的望著凌雲,動人之處,我見猶憐。
凌雲伸手在瑤鼻上輕輕一刮,道:「已經還過,不用擔心啦!」
李清荷溫柔一笑,她知道他不會真的打,不過也放心了下來。偎入他的懷裡,不願起來,如此冰冷的女子,一旦動情,迷失了自己,情是苦,情是愁。縱然它是毒酒,人間自有癡兒女,為它笑飲,到死相隨。
凌雲感覺她的身子冰涼,輕聲道:「清荷,夜霧濃重,還是回去著好衣衫,早點兒休息,你的身子還未痊癒,明兒還要趕路,不要累著。」
李清荷輕「嗯」一聲,然而身子卻未捨得離開這個溫暖的懷抱,這個冰冷的女子一旦動情,遠比別人來得更加癡纏。
凌雲無奈,解開自己的外衫,將嬌小的身軀裹住,一同抱入懷裡,清荷對於他的溫柔受用無比,啊!原來愛如此美妙,怪不得別人不斷湧入他的懷抱……
月落星沉,李清荷方自依依不捨的離開這個讓她開始沉迷的胸膛。凌雲感覺身上的擔子更重了,他知道自己已為自己增添了一道責任,男人的責任,然而他不後悔,如此美妙香吻,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他不容許別人佔有,她是他的。 她來中原就注定了兩人此生難再分開的緣的份,且不管日後如何,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確愛上她了。
面朝大江,呼吸江風清新的空氣,突然,面現不解之色,躍上桅竿,只見一隻小船恰如乘風破浪奔向此處,瞧對方的目標,應該正是自己一行。夜色朦朧,運足目力也看不清來者為何人,於是回到甲板,面對來船,靜靜的等待。
船,更近了,突然船上之人射出一條繩索將兩船連在一起,而人化著驚鴻,飛身上船。凌雲驚訝之下,復又欣喜無限,直疑在夢裡,呆呆的望著來人,生怕是自己的幻覺。
那人見到凌雲也是一怔,繼而一如凌雲歡欣,人化歸巢乳燕撲入凌雲的懷裡。凌雲亦張開雙臂,緊緊的抱著,生怕一切都於夢裡,怕夢醒後一切歸於現實。輕聲的道:「菲雪,菲雪,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你沒事真的太好了,我以為你已經遇害,然而我一直相信你沒事,這並不是對你的武功有信心,而是冥冥中有一股力量讓我深信,我的菲雪沒事,她會來找我的,果然,你真的來了。」
不錯,來人正是慕容菲雪,慕容家近來事事不順,各處暗探不斷被人滅了,她知道一定是內奸出賣,趕回燕子塢將內奸查出並將之以家法處理,然而也在此時,無數高手襲來,手段之狠辣令人髮指,不管老幼見人就殺,見房就燒,比強盜還可惡,然而身手卻高得出奇,冷不防之際被攻得措手不及,若非幾位長老拚死相助,慕容菲雪恐怕已經香消玉殞,然而即使如此,慕容復、阿碧夫婦卻雙雙遇難,一眾高手全然遇難,然而至此居然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讓她恨得銀牙暗咬,當她來臨曼陀山莊之際,入口已然失去,至此她已知曉凌雲也已回來,於是又趕到姑蘇。慕容世家在此根深蒂固,得秘報知道凌雲一行已經走水路離開,所以連夜趕來。
慕容菲雪娓娓道來,雖然平淡,然而俏目滿是血絲,可見她早已疲倦不堪,而且仇恨將她折磨得忘記一切。父母雙雙身亡,這對於她來說,不是痛苦和仇恨表述得盡的。
講述完畢,慕容菲雪似乎找到了依靠,疲倦的偎入凌雲的懷裡,喃喃的道:「雲,我好累,好想休息下來,安心在雲的身體做一個幸福的女人,可是菲雪不能,真的不能,只要閉上雙眼,就見到父母遇害時血淋淋的模樣,那些人真的好狠,好狠。所以,我一定要報仇,我在父母墓前發誓,如果不能復仇,就讓我粉身碎骨,永世不得超生。可是幾天下來,連敵人是何來路我都不知道,我真沒用。」言語裡透露無盡蒼涼。
「菲雪,我知道我們的仇人是誰?」凌雲閉上雙目,平淡之極的說。
「我們?」慕容菲雪喃喃的自語,難道,她一下子掙出凌雲的懷裡,顫聲道:「雲,你是說我們?你願意幫我復仇?而且你知道仇人是誰的?對麼?到底是誰?雲,你到底說話吧!」慕容菲雪神情若狂,不住的搖晃著凌雲的身子,焦燥之情益於言表。
「是的,你的仇人也是我的仇人,我的家也沒有了,婆婆們都死了,至死都不明白莫明遭來橫禍;敵人下手狠毒,爺爺差點兒命喪當場,而娘,她也因為刺激過深而失去了記憶!若非趕得及時,後果真的無法想像,家,已經成了過去,不過仇我們一定要報。菲雪,仇人的勢力大得讓你無法想像,你永遠都不會想到誰是你的仇人,他們真的太強大了,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最好時機。」凌雲猶豫不絕,他怕她一時衝動而殺入宮裡,那無疑是自尋死路。
慕容菲雪反而平靜了下來,目光灼灼的望著,似乎要把他的心事看穿,淒涼而倔強的道:「雲,我們的家都沒有了,你也想復仇?既然敵人一致,我們就一起吧!菲雪一個人真的好累,一介女流為了家庭的使命長年奔波,我都忘記了自己也是一個憧憬未來的女子,時時想到的就是如何振興家庭,我只有在很累很累的時候,才想到找一個強壯的肩膀來靠;雲,你擔心我魯莽而自尋死路對麼?我不會的,我的命早已不是我的了,在家人將我扮成男子的時候我就不是我了。我知道你擔心我,我不會逼你說的,雲,經此一別,你,你就當你的菲雪已經死了,就當我是慕容飛雪吧!好好對待妹妹,給她幸福,我不想她痛苦,你不要說我來過,也不要說父母已經遇難,她會很難過的,妹妹太善良了,我不想也不願讓血腥沾污她的清純。」言罷,冰冷的唇在凌雲的嘴上重重的一吻,戀戀不捨的。她知道自己一走,那麼慕容菲雪已經死。菲雪,幸福與你無緣,你沒有資格追求你的幸福,她暗暗的對自己說。轉過身子,眼淚再也忍不住了,他們都知道若是就此一別,他日相逢不相識,成了擦身而過的陌路人。
凌雲憐惜的望著孤獨的背影,她是那麼無奈、落寞、堅強……正是如花季節的少女,然而該死的家庭使命卻讓她扮成男子四處奔波,現在,父母之仇全然壓在她嬌弱的肩頭,她如何受得了?
「菲雪!」凌雲不禁哽咽的叫道,他此刻用盡力氣只能喚出如此兩字,這個女子堅強得讓他心疼。
聽到那飽含深情的呼喚,慕容菲雪身子一顫,停下步子,她不敢回頭,好害怕自己因為他而放棄。她顫抖著,如風中的的柳絲。
凌雲震撼了,他不敢再說什麼,飛快的將她緊緊攬入懷裡,強迫的將她轉過身子,但見淚珠早已模糊住了她的臉,輕輕一舔,苦苦的、澀澀的,一如彼此的心。
「菲雪,不要走,不要走,我說,我將一切都說出來,你不要走好嗎?菲雪真是痛煞我了;我是你的男人,一切由我來承擔吧!我只要你卸下擔子,好好的為自己活一回,以後你什麼都不管,你的仇人也是我的仇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他再強大也不過是一介懦夫,讓含恨逝去的人看我如何為他們討好公道。你,不能走,永遠都不能走。」凌雲霸道的說,若是自己忍心讓自己的女人就此離去,他死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慕容菲雪再也忍不住心裡的酸痛,哀哀地哭著,眼淚沾濕了凌雲的胸膛,他不敢移動一下,他知道此刻蟋伏在他胸膛上的女孩子的痛苦,他也領受得到她的悲哀。
他讓她蜷伏在自己的懷抱裡,領嘗著這混合著悲哀、仇恨、寒冷,但卻又有一絲淡淡的溫馨的滋味。
沒有一句安慰的話,也沒有一個安慰的動作,因為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多餘的,他只是輕輕地擁偎著她,直到她哭聲微弱下來。
「雲,我們的仇人是誰?我不會魯莽到自尋死路的,你難道忘了麼?我可是武林四公子呢!若是魯莽豈能活到現在?」慕容菲雪感受凌雲心裡的不捨,輕輕的說道。
「不,你不是武林四公子,你只是我的菲雪。唉!我還是說了吧,不過日後你一切都得聽我的,不然我不但不幫你,反而盡情的阻攔。你得給我一個承諾。」凌雲凝視著她的雙目,斬釘截鐵的道。
「雲,我聽你的,日後一切都讓雲為我承擔,我最多在家裡為我的雲出謀劃策,決不會出入險境,不然就讓我……唔!」慕容菲雪正待發誓,凌雲快速的止住,他明白她的意思,但是他不願意讓她說出來,近期,太多的悲痛讓他的心一直倍受煎熬,所以即使是誓言他也不想聽。
「菲雪,你一記要住今晚所說的話;你聽好了,我們的仇不是別人,是宋徽宗趙估,只是不知他聽信誰的讒言,出動大內高手前來姑蘇,給你們家的定罪就是圖謀造反。大內高手只是前鋒,隨後還有兩萬精兵。而曼陀山莊的災難應該是一次意外,然而他們都付出了代價,然而幕後的趙估卻還活著,還過著他快活的日子。」
慕容菲雪驚詫的圓睜雙眼,驚駭欲絕,想不到內奸什麼都說了,想起敵人的強大,難怪凌雲遲遲不願說出,他應該是怕自己進宮行剌皇帝吧!知道仇人是誰,她反而靜了下來。
「既然他當皇帝不耐煩了,那麼也應該換人了,大好河山並不是他們趙家的,而是中原所有百姓的江山。哼!趙估,你就等著瞧。」凌雲望著平靜的江面,淡若水的像是說明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慕容菲雪煥發神采,驚喜的望著凌雲,他說他要推翻宋朝?那豈不是和我們慕容家的願望一致?這一代就只有姐妹兩人,她們如何爭鬥都徒然,即使勝了天下人會推舉自己當皇帝嗎?不會的!如果是他,自己姐妹的丈夫,那麼一切都好說話,如果日後大事得成,至於皇帝是不是慕容氏,她倒也沒有看重,只要是他的不就是自己的嗎?
慕容菲雪詢問道:「雲,你想如何進行?」
「宋朝官場黑暗,貪官早已讓大宋失去了民心,而且宋朝歷代皇帝重文輕武,軍備不修,國富,然而不強,富者只是少數一部份,天下民眾只是等待一個時機,等待一個強勢的人,若是時機成熟,只要手中有一定勢力,而且有一定的民心,那麼民眾將會齊集麾下,此乃大宋朝的內部矛盾;北方遊牧民族早已虎視耽耽,對中原的繁華垂涎三尺,若出現一位英明的君主,那麼中原無疑是他們的目標,中原兵甲不修,官場黑暗,早已怨聲載道,那時舉國將無用之兵將,花花江山將成一片血海,而且北方民族性情凶殘,所過之處肯定殺光搶光燒光。你想想,朝庭無所作為,懦弱的皇帝肯定乞憐求和,即使他不願,但是也有奸臣會說服他主動和解,說什麼天朝乃禮儀之邦,不應興起刀兵之禍。若是戰事一起,兩國民族間的仇恨豈是由皇帝一人說了算?如此一來,宋朝無作為之舉更會將他們自己推入孤立的形勢,你說,若是此刻,一人敢作敢為,不聽朝庭號令,為國為民出力,浴血奮戰,試想朝庭會有何反應,我認為有兩種可能,一,皇帝猜忌,然而依然相信他不至於背叛,但是在宋朝不可能,因為趙家人知道兵權是從什麼地方來的,自從杯酒釋兵權後,再也不敢重用武將,更何況他不聽朝庭命令,足以讓皇帝下定決心除卻他的兵權;二,直接調回京城養老,在奸臣和外國的反間計下將其殺害。」說到此處,他輕輕的問道:「菲雪,你覺得我的分析有何遺漏?你可有補充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