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七四章 聞名妓，雨露仙子

　丐幫的鼎力支持讓凌雲甚為感動，他也知道方輕舟的用意，但是他承了別人的情，有朝一日總是要還的，而且這個外門護法還是很不錯。有丐幫的情報網為自己服務，以後行走江湖可就方便多了。

　紅袖疑惑的問道：「公子，我雖然知道公子你的名聲在江湖中極為響亮，可丐幫怎麼說也是第一大幫，為何他們如此輕易的將這個地位超然的護法白白送給你了呢？」

　凌雲笑著說道：「這可不是白白的送給我，他們是將我綁在他們的船上，一旦丐幫有事，我肯定要出手相助，怎麼說我也是個外門護法，總不能不聞不問。」

　紅袖說道：「那公子為何要答應他們呢？明明是想利用公子。」

　凌雲說道：「這不存在利用與不利用的問題，他們給的幫助更大，只是說是一種朋友間相互幫助吧，而且丐幫俠義為先，若他們真的出事，我也不會袖手旁觀的。而且我們現在很需要丐幫的幫助，不然憑我們兩人什麼時候才能救出雨汐。身在江湖，必須要有最新的情報，不然等於是一個瞎子了，現在的形勢對我們極為不利，你也知道霧中樓已經向我出手了，他們是不死不休的，有了丐幫的幫助，對我來說好比多了一雙眼睛。而且我還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凌雲剛才一直在思考，自己要不要用上慕容氏的情報組織呢！開始時還在猶豫，後來他想到反正慕容菲雪已經是自己內定的妻子了，用了也不會有什麼事，而且還是無償使用。

　紅袖現在覺得自己的這位公子真的很神秘，一入江湖，就名聲迭起，而且居然成了丐幫的外門護法。現在看他神秘的樣子，肯定又是一個很讓人期待的地方。

　時值中午，杭州城的大街上人流熙熙攘攘，車水馬龍川流不息，凌雲的一頭白髮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不過凌雲已經習慣了，不時的有武林中人來到武凌雲面前與他打招呼，凌雲雖然煩不勝煩，可是也不得不應付了之，而眾人見他面露焦急之色，也識趣的走開。

　好不容易，兩人才走到西湖邊，紅袖早已是香汗淋漓，她知道凌雲說的地方肯定就在不遠之處，所以也沒有問，她的傷勢得到凌雲真氣的幫助以及靜素心的傷藥的確不凡，現在已經好了大半。

　而凌雲依舊是淡然若定，走向西湖畔的碼頭，見碼頭上船隻皆無，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奇怪，平時這裡輕舟畫舫，熙熙攘攘，而此時卻是人影皆無，兩人都甚為焦急，饒是凌雲平靜，但是也急得沒法子，正在凌雲焦急的時候，從湖中駛出一艘小船，凌雲心下大喜，連忙喊道：「船家，快過來，我有事要用你的船，渡我過去一定會重重有賞。

　船家搖櫓過來，凌雲見此人年過五旬，臉色黝黑，知道是長期在湖中討生活的人，他拉住紅袖跳入小船，小船隱然不動，船家驚異的看了凌雲，卻沒有說什麼，似乎已經習慣了。他問道：「客官將往何處？小老兒渡你一程。」

　凌雲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遞給船家，說道：「勞煩長者將在下二人送到『煙雨樓』；在下有要事在身，希望長者盡快趕去。」

　那船家恍然大悟，他說道：「原來公子也是衝著『雨露仙子』而去的，不會讓公子失望的，一定讓公子在『雨露公子』出場之前將公子送到，公子看到沒有，這裡平時遊船如織，而此時卻寥寥無幾，這些船都被人扉到『煙雨樓』去了，客人們都衝著『雨露仙子』而去的。大多是武林俠少和一些文人墨客。」

　凌雲疑惑的說道：「長者，在下是去會友的；而不是為了什麼『雨露仙子』，還要請教長者『雨露仙子』是何方神聖？她很有名氣嗎？」

　船家見凌雲一臉茫然的神情，知道他真的不知，於是解釋道：「具說『雨露仙子』名曰李師師，芳齡十八，在京城號稱天下第一名妓，此次從京城來江南，說是為這裡的風光而來，看來公子是真的不知了。傳說此女嫵媚絕世，傾國傾，才藝驚世，善於劍舞，知情識趣，一直得到京城的公子哥們的寵愛，具稱每日為了一睹好風華的人都排了很長的隊形，此次來到江南當然讓年輕人趨之若騖了。我還以為公子也是衝著她而去才有剛才一問呢！公子如此人物居然不知『雨露仙子』真是奇怪。」他見凌雲神采飛揚、高大威猛、風流倜儻真是難得一見的美少年，直認為他也是為了「雨露仙子」而去。

　凌雲聽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居然真的有李師師的存在，可是出生的年代似乎與傳說中的不一樣，不過他來到這個世上二十年，所以也不驚訝，原來是她，難怪這裡沒有一隻船呢。

　水急船輕，輕舟瞬間便已搖入蘆花深處，只見根根葦荻，高達數丈，小舟擦過，舟上人縱然仰首而望，猶望不到巔。

　遠處飄來那江南少女的曼聲清歌：

　「……溪流宛轉曲折，絕妙尋幽探勝，情思九迴腸，便化個雁兒又何妨？」風搖雁飛，沙沙之聲起於叢葦，與歌聲相和，更形成一片天籟。

　凌雲仍舊平靜如水，紅袖似乎想說什麼，但見到他的面色只得默不作聲，船家見一時沉默也沒再說什麼，船櫓一搖，輕舟便已湯入蘆花最盛之處，淺堵皚皚，一望如雲，再深去不但見不到水，便連蘆荻也看不到了，四面俱是密密的竹籬。

　船家忽然用力一漿，劃破水面，癡速前進，豁在開朗，凌雲放眼望去，只見這一片蘆荻中，有一個小島，上面竟有一座清幽雅致樓台臨風婀娜。心下不由佩服慕容世家的獨具匠心，如此清幽之所想不出名都難。

　經秋蕭瑟，秋水蒹葭間的樓台，正是名滿江南的「煙雨樓」，金匾上的三字蒼勁有力，似是出自名家。

　船家說道：「公子，到了。」

　凌雲抱拳道：「有勞長者了。」說罷，與紅袖飄離小船，疾向小島；登上小島，見這裡人流如織，可是都靜靜的等待著什麼，也有一些在武林大會上見過的群雄，他們見到凌雲，紛紛出聲招呼，頓時打破了樓前的寧靜。眾人紛紛議論，都說邪帝不愧在暗地裡背著風流之名，不過見他居然還帶著一位絕色佳人而來，都大為不解，畢竟這種場合都不會出現女性的；不過他們也見怪不怪，誰讓凌雲是邪帝呢。

　凌雲向一人問道：「這位兄弟請了，不知『傾城公子』是否也到了此處？」這裡是慕容世家的一個暗哨，所以他問了出來。

　那人見凌雲有禮的詢問自己，覺得受寵若驚，他結結巴巴的說道：「回邪帝的話，具說慕容飛雪也在，而且他的妹妹也到了。」

　凌雲怔了一下，想不到慕容飄雪也來了，想必是慕容菲雪讓她來的吧，他連忙謝了那人，帶著紅袖走向樓台，而眾人大都是武林群雄，見到凌雲過來，紛紛讓出一條路，兩邊的人不住的與凌雲問好。

　紅袖見凌雲如此有聲望，心下驕傲，似乎為有這樣的公子而自豪，她們三姐妹因為龍雨汐，所以一直稱凌雲為公子，此刻紅袖儼然以凌雲的丫環自居，她美目如電，望著前面的凌雲，她從未受到如此多的人關注過，甚是緊張，似乎只有緊跟著凌雲才有安全感。

　樓外人聲鼎沸，只因凌雲的到來，而樓中的文人雅士大皺眉頭，宋朝重文輕武，對武林中人甚是不屑，羞與為舞，此時見外面如此吵鬧，均覺江湖中人缺乏教養，真是有辱斯文。但是武林中人動輒刀劍相向，他們雖然不滿可也不敢去惹這些在他們眼中的魔鬼。

　慕容飛雪也在二樓雅間中，正和妹妹竊竊私語，不時的發出笑聲，似乎聊得甚是歡暢，這時聽到外面吵吵攘攘的，心下極為不悅，她和慕容飄雪說了一聲，就走了出去，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似乎不像是在發生爭鬥，雖然不悅卻也頗為好奇。

　走到樓頭，她見人頭湧動，而中間卻讓出一條大路，她疑惑的看去，見到凌雲正與眾人打招呼，她神情一震，頓時忘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而慕容飄雪見姐姐久出不歸，於是也走了出來，見姐姐呆呆的望著前面，隨她目光看去，也是神情一震，嬌軀發顫，她終於見到自己思念久遠的人了，只是為何他的頭髮變白了，他更加有威勢了，比以前少了幾分幼稚，多了幾許成熟，見到眾人為了和凌雲說話而弄得凌亂十分，心下暗喜，他還是那樣成為別人眼中的焦點。

　凌雲夾在中間苦不堪言，心下雖急，但是卻不得不硬著笑臉回禮。

　這時，兩個明眸善睞的粉衣小鬟從三樓房中走出，其中一人嬌叱道：「你們這些沒有教養的莽夫，難道不知我家小姐正在休息嗎？真是有辱斯文，難道江南的人都是這個樣子嗎？」在京城的時候她們王公貴族為了與李師師一見而對她們這些貼聲丫環極為禮遇，讓她們養成了高傲自大的性子。她們從一些江湖人那裡學過了點內家功夫，此時運功喊出，樓下雖然人聲鼎沸，卻也聽個清楚，所有江南群雄紛紛怒罵，慕容氏姐妹也很是不悅，這不是在罵自己嗎？

　凌雲對這些熱血男兒甚是喜愛，知道他們可以為朋友兩肋插刀，聽那個丫頭辱及整個江南人，他牽著紅袖玉手，一下飄到三樓，對兩個丫頭說道：「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敢辱罵整個江南的人，真是不知死活。」

　剛才說話的丫環說道：「我就是要罵了，你們江南人就是野蠻，我家小姐風塵僕僕的從京城趕來，現在正在休息；你們這樣大吼大叫，驚擾了我家小姐你們負得起嗎？」

　凌雲說道：「你們小姐是哪家王爺的女兒或者是哪位公主，居然有如此大的排場。」

　那粉衣丫頭驕傲的說道：「我家小姐既不是郡主也不是公主，而是名滿天下的『雨露仙子』李師師。」

　凌雲輕蔑的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一個風塵女子的丫頭，居然在這裡大呼小叫，真是不想活了。」

　那丫頭聽凌雲辱罵小姐，心下發怒，張嘴欲罵，凌雲出手如電，點了她的啞穴和麻穴，順手將另一女子也點了。

　他笑道：「懶得和你一介小女子一般見識。」凌雲見兩個丫頭不過十多歲的樣子，也懶得計較，只是點了麻啞二穴，略為懲戒。而且他還有要事在身，實不願意與她們廢話，而且他剛才飄身上來的時候也見到了慕容氏姐妹，想著盡快讓慕容菲雪幫忙，哪裡有時間和她們囉嗦。

　他找到樓梯，與紅袖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