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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侯》第70章
第三卷 崢嶸初顯時 第七十一章 諸王會

 自河間王入京後前往未央宮獻書之始,長安城中陸陸續續便迎來了幾位藩王。天子壽辰前夕,這些藩王都不想惹事,每日裡除了互相拜訪,便是入未央宮朝天子,往長信殿見竇太后,一副天家親恩深的景象。

  身子太子的劉徹對於這些藩王不以為然,在景帝的耳濡目染之下,削藩正是他長久以來的目標,這些藩王在各國都是作威作福慣了的,到了長安之後雖然想要安分守己,只是多年來的一些習慣哪是那麼容易就能改掉的,不過幾日,他們身後的小尾巴就全部露了出來。

  這日傳來消息,趙王劉彭祖與江都王非在宣平門附近口角,這兩位王爺因為私人的爭執堵了城門處近半個時辰,百姓進出無門,直至幾個官員到那裡求了半天,這二位才勉強結束了吵鬧,約好改日再聚。

  劉徹一掌拍在身邊的桌子上,怒道︰「這些藩王不思為父皇分憂,反而整日在這長安城中惹是生非,攪得天下黎民不得安寧,真真可恨。」

  「太子殿下息怒。」陳玨道,對於這些比諸侯勢力更大的藩王,要他們安穩地呆在宗正為他們安排的住處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能老實待在自己在長安城市中別院的藩王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思及日前所見的劉德,陳玨道︰「諸王之中,那位河間王倒是有些特別。」

  劉徹點點頭,道︰「孤這個二哥確實從不惹事,前些日子他獻的書有不少都是前秦時焚書坑儒之後留下的殘本,孤品讀之後也覺得受益匪淺。」

  陳玨對於先秦文化頗有興趣,當下道︰「依照太子殿下所言,河間王所獻書中有不少內庫都沒有的孤本?」

  劉徹道︰「正是。」

  陳玨心中癢癢,道︰「太子殿下,不知微臣可否借閱……」

  劉徹抬手止住陳玨接下來的話,笑道︰「子瑜愛書,孤是知道的,父皇那邊已經著人謄寫,孤已經令他們再多加一份,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拿回家中品讀。」

  陳玨喜道︰「謝太子殿下。」

  劉徹笑了笑,道︰「子瑜如今也要成家了,孤這些日子還在想送你一份什麼樣的賀禮才好。」

  陳玨一怔,道︰「太子殿下,這話從何說起?」

  劉徹上下打量了陳玨一眼,嘴角的弧度越晚越大,道︰「陳子瑜,這踏青也踏過了,用膳也用過了,你還要隱瞞孤到什麼時候?」

  想起芷晴姊妹三人,陳玨忍不住苦笑道︰「太子殿下,那日王孫也與臣同去,這事殿下盡可問他。」

  相處數年,劉徹何嘗不瞭解陳玨的性子,又逗了他幾句,劉徹接著道︰「不管怎麼說,聽嬌嬌的意思,皇祖母那邊像是要把這事情定下來,若是一切順利的話就在父皇壽辰之後,你心裡也有個准。」

  陳玨皺了皺眉頭,他的實際年齡不過十三余,又比不得劉徹這種發育過早之人,哪有這麼早就成親的道理。他方要再問,正見得劉徹正對他搖手,道︰「這事孤知道得也不怎麼清楚,全是從嬌嬌那裡聽來的。」

  提及阿嬌,劉徹忽地神色一整,道︰「子瑜,太子宮中傳聞楚服歸來的事情查得怎樣?」

  陳玨搖搖頭,因為景帝壽辰將近,太子宮這邊不好大張旗鼓,陳玨身為外臣,縱有劉徹和阿嬌的庇護在,仍然難免束手束腳,再者他整日要跟著劉徹一起接見諸王,是以到現在也沒有查出什麼明顯的線索。

  劉徹悶聲道︰「只可惜王孫家中父親重病,據說眼看就要不行了,王孫還得留在弓高侯府那邊,否則你也不至於這麼多日以來都脫不了身。」

  提及韓嫣,陳玨心中卻不由思索起韓嫣今後的命運來,韓則自是要襲弓高侯爵,然則韓嫣身為庶子,與韓則之間的關係又差到極點,恐怕弓高侯一死他便要出府自立門戶,對於韓家的家事他雖然不好說什麼,但是提早幫韓嫣物色幾處庭院還是可以做到。

  劉徹見陳玨神遊天外的樣子道︰「你這是在想什麼?」

  陳玨回過神來,將心中的想法對劉徹說了一遍,劉徹聞言也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孤這陣子忙得很,你便叫下人替王孫留意些,若有合適的你只管命人買下來,所花金錢記在孤這裡就是。」

  陳玨點頭答應了,這時楊得意來報,長沙王發攜王太子庸在外請見太子殿下,劉徹略帶無奈地看了陳玨一眼,道︰「請長沙王進來。」

  陳玨見狀不由一笑,道︰「太子殿下,聽說長沙王在當地也頗有顯名,還曾經運長安之土至長沙國建望母台,想必也與其他藩王不同。」

  劉徹嗯了一聲,坐直了身子靜等長沙王入內,陳玨身無爵位,便自覺地起身等候。

  不多時,一個錦衣男子緩步走了進來,他看上去約莫三十歲,相貌儒雅,他身後跟著一個與陳玨劉徹年紀差不多的少年,這少年臉上還帶著幾分緊張。

  陳玨在長安見多了那些在勾心鬥角中熏陶大的早熟少年,這劉庸一張臉上就寫滿了種種情緒,倒是奇異地讓他覺得難能可貴,忍不住衝他輕輕一笑。

  那少年一下子睜大眼,隨後又露出了笑意,面上的緊張之色倒比原來少了不少。

  等到劉徹稱長沙王為兄,劉庸又在父親的命令下要向陳玨行禮時,陳玨才忽地反應過來,眼前這位劉發也算是他的表兄,這個和他同齡的少年甚至比他矮了一輩。

  這位長沙王發只是景帝一次醉酒後與侍婢胡作非為的產物,在長安時並不受景帝寵愛,封到長沙之後劉發行事低調,這些年來許多權貴幾乎都要忘記了長沙王此人。

  落座交談幾句之後,長沙王便表明了來意,他這次乃是來向劉徹賠罪。長沙王自幼與趙王不睦,他父子入長安不久便與趙王劉彭祖相遇在一次諸王間的宴會上,席間劉彭祖故意與劉庸說些後宮之中沒根據的傳聞,連楚服的事情都包括在裡面,劉庸年少不知深淺,不知不覺落進了劉彭祖的陷阱,沒多久劉彭祖便拍案而起,指責這個佷子出言不遜。

  劉徹皺緊了眉頭,陳玨知道他心中的潛台詞必定是︰怎麼又是這個趙王彭祖。

  別說劉徹,就是陳玨也在心中感歎,同樣是名為彭祖,這位趙王比起南皮侯竇彭祖,他的風評就實在差了太多。

  長沙王今日名為賠罪,實則是在劉徹這裡備了案,今後有人說劉庸言語不當的時候,劉徹心中有數自然會庇護劉庸,這一舉又避免了向天子或竇太后告狀時容易引來的猜忌,實在稱得上是個妙招。

  劉徹心中想的明白,他好言安慰長沙王幾句之後,長沙王知道這太子宮他不好待太久,不到午時便張羅著要告辭,劉徹再三挽留不成,只得放長沙王父子離開。

  當日傍晚,趙王劉彭祖下榻之地迎來了天子所遣天使,那天使轉達天子所言,大意乃是趙王狂傲無教,命他在天子壽辰前靜心思過。

  劉彭祖強忍著憤怒接下旨意,待天使的身影消失在門外他立刻踢倒了一把椅子,怒道︰「氣煞寡人,究竟是何人在父皇面前進了讒言?」

  …………

  又過了幾日,陳玨久查不獲的太子宮鬧鬼事,終於在一個人人都沒有想到的角落發現了眉目,將作少府下屬的左右中侯來報,道是太子宮中地龍管道確有破漏之處,請陳玨前去查看。

  陳玨不敢怠慢親自前往,一看之下更是覺得自己休整地龍的決策英明,若是冬日阿嬌生產時這地龍忽地撐不住了,那豈不是要了人命。他仔細問過少府屬官之後才疑慮盡消︰這地龍確實是因為年久而失修,不是人為造成。

  陳玨點了點頭,正要說話的時候忽地聽得一陣嗚嗚的聲音,細聽之下,這奇怪的聲音似乎是從地龍入口處傳來,陳玨上前仔細一看,略一思索便知是風聲於管道破漏之處來回震盪導致的怪聲。

  他心中一動,命宮人喚來綺羅,綺羅匆匆趕來之後聽了幾聲,才不好意思地道︰「公子,是小婢疑神疑鬼,竟然勞公子這樣費心。」

  陳玨搖搖手,這怪聲並不是時時都有,即使出現它的聲音也並不大,白日裡太子宮中人聲鼎沸,綺羅等人沒有發現也是正常。

  只是宮中流傳的謠言到底是何人做的手腳,這事情就要再加訪查。

  然而不管怎麼說,陳玨現在最煩心的事情還是梁王那幾個女兒,竇太后一聲令下要他娶誰根本沒有他拒絕的餘地,思索了許久,陳玨只能安慰自己好歹梁王已死,他留下的幾位翁主就遠離了權力爭奪的中心,這也不能不說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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