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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侯》第207章
第二百一十七章 衡山人

  陳玨聞言一陣錯愕,再看向那年幼的少年,可不是一位喬裝打扮的女紅妝麼?只怪他方才看人的腳步不對,這女子同那兩個同伴間摟摟抱抱地又太自然,他竟未曾看出來。

  那少年,不,少女秀氣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氣鼓鼓地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義姁不解地道:「我怎麼看不出來?」義姁學醫多年,本身又是女子,別說這女子的打扮本來就不過關,就算外表天衣無縫,義姁也能看出幾分破綻來。

  「若是你以往不曾被人看破,八成是因為你身邊的人都不願掃你的興吧?」義姁淡淡地看了這明顯是貴族的少女一眼,自以為抓住重點地道。

  陳玨在一邊聽了,忍不住無聲地彎起一個微笑的弧度,義姁一心追尋淳于緹縈的腳步,視提升自己的醫術為第一要務,人情往來本就不太擅長,這一實話實說,不把挑釁的這幾人氣瘋了才怪。

  少女氣急,指著義姁道:「原本我家阿兄看上你,我還覺得有趣,既然你這麼不識抬舉,我也就不留情了。來人,給我把這個女人帶回別館去!」

  義姁雖然有名聲在外,但終於只是一個平民女子,比一個有正式官封的侍醫都差得太遠。少女一聲令下,早在國中就飛揚跋扈的僕從們立刻轟然應諾,一個個紛紛嘿嘿笑著朝義姁走去,只等邀功。

  陳玨瞇了瞇眼,從斜裡一步跨出去,抓住其中一個健壯家僕的手臂便是巧勁一推。隨後便聽著咔嚓一聲脆響,那男子已經一臉慘白地坐在地上,不多時便額頭冒著冷汗說不出話來。

  陳玨下手太狠,那少女臉色一青,喝道:「誰敢來管我的事?」

  少女喊著,目光從那慘叫的僕役身上移開,視線落在陳玨面上的時候忽地一滯,隨後眼色迷茫,秀氣的面龐上竟然浮現出一絲紅暈。

  「你……你管我的事做什麼?」少女說完輕笑了一聲,上前一步之後忽地覺得不妥,於是站在原地盯著陳玨清俊軒舉的容貌不放,又說道:「我是講理的人,你有話直接同我說不就好了,何必這麼急著動手?」

  陳玨看著少女飛速地變了臉,心中一陣不解。等到少女狠狠地瞪了兩個哥哥一眼,再回過身嬌羞地笑著詢問陳玨姓名的時候,陳玨才發覺被覬覦的人已經由義姁換成了自己。

  若是天真少女一廂情願的仰慕,陳玨還會一笑置之,但這少女方才霸道的行徑已經惹了他厭惡。他不理那少女,溫聲對義姁道:「怎麼樣,沒事吧?」

  義姁輕輕搖了搖頭,低聲道:「你不來我也不會有事,喏,你看。」

  義說著手掌一翻。指甲間摳了幾許粉末。陳玨看得忍俊不禁,他若是不出來,等待那些壯漢家僕的下場必定是被下藥之後淒慘無比。

  「謝謝你。」義姁真心實意地補充道,她雖然對淳于緹縈的感情最深,對旁人從來都冷冷地生人勿近,但陳玨卻是一個例外。不只因為他是義姁幾個身份貴重的患者的親人,還因為陳玨妥善地照顧了他的弟弟。

  那少女見義姁和陳玨如此親密,兩個人湊在一起低聲細語的樣子,頓時一怒,她咬牙切齒地道:「你們給我把那個女人拉開……記得,記得莫傷到那個俊俏少年。」

  她的兩個兄長神色一變,年長的那人道:「你瘋了?這是長安城中天子腳下,街上隨便一個人都能是三公九卿大臣家的親族,這是大漢的京城!」

  那少女神色一動,看了兄長幾眼,憤然道:「今日我不同你們計較,倒是你。」

  少女口中說著,目光緊緊盯著陳玨的面龐不放,長安城中果然地傑人靈,只有這樣的水土才能養出這樣的男子來,只不知他家中娶親了沒有。當然,縱是娶了,她也不放過他。

  「我劉無采從不和無名之人多話,你還是告訴我,你姓甚名誰,可有家小?」少女劉無采步步緊逼。

  「你姓劉?」才要反唇相譏,陳玨話鋒一轉,敏感地發現劉無采話中的關鍵。

  劉,乃是天家姓,原先興致勃勃地看著戲的老百姓頓時少了一半。劉無采見了面上得意之色一閃,嘻嘻笑道:「你知道我是誰麼?」

  劉無采走到陳玨身邊,故意在他耳邊道:「我的父王乃是衡山王爺,你說我是誰?」劉無采說完,忍不住就想在陳玨頸間吹口氣,卻不想陳玨動作敏捷地躲過她的動作。一眨眼的工夫,陳玨已經站回了義姁身邊。衡山王的兒女們,還真是冤家路窄,陳玨美目輕佻,神色間有幾分莫名的微笑。

  陳玨示意義姁先回到醫館之中,隨後一個人站在大門正中間,淡淡地一笑,道:「衡山王翁主,還有兩位王子,幸會!」

  話音方落,陳玨微微笑笑,右手微一用力便將房門關上,把所有的喧囂雜事全部留在門外。

  「我又欠你一次。」義姁倔強地咬唇道:「你的身份,本可以輕鬆請長安內史和中尉的兵士相助,若不是顧著我將來的名聲,你也用不著來這裡。」

  陳玨隨便選出一處坐下,輕鬆地聳肩道:「你只須記得,歲首大朝前夕,大庭廣眾之下,若是弄得太熱鬧了便只是匹夫之勇。」

  更是掃了劉徹這個天子面子的匹夫之勇,陳玨在心中暗暗補充道,他才不會做那樣的事情,破壞長安城中歲首前的和諧。

  …………

  宣室殿,書房中清晰地傳來暢快至極的一陣大笑,楊得意伺候在殿門口,忍不住挖了挖耳朵,天子可是有許久沒有這麼開懷地笑過了。

  「這麼說,這個衡山王翁主竟然打了你的主意?」劉徹笑著問道,樂得差一點便喘不過氣。

  陳玨和韓嫣少年俊俏,當日在長安城中行走時多有少女婦人相隨,擲果送花的主角雖然不是陳玨,但陳玨和韓王孫長得好,這已經是所有人都公認的一個事實。

  陳玨鬱悶地看了劉徹一眼,大漢的女子是大膽,但像劉無采那麼囂張的樣子似乎就沒有。

  不多時,劉徹笑得夠了,這才忍著未盡的笑意道:「子瑜你這果斷地離開就對了,將來也千萬不能讓這個劉無采纏到身上。」

  劉徹一邊說著,一邊翻出案上堆積著的文書奏表,仔細查閱後一邊將之遞到陳玨手上,一邊戲謔地道:「這次武安侯惹出的禍事可真不小。」

  陳玨摸了摸鼻子,心中滿是無奈。他接過劉徹遞過來的奏表大致看了看,只知是彈劾衡山王的奏表,至於其他事便再也不知道。

  「這個劉無采,名聲響亮得很,聽說她入長安以來便經常看到她和各家子弟在一處……」劉徹一邊哈哈笑著,一邊忍俊不禁地提醒著陳玨,「你待髮妻甚好,早就是長安城中的癡情人,這回可千萬不要和這位衡山王翁主拉上關係,否則長安城中眾家少女還不傷心欲死?」

  劉徹不住地說著玩笑話,陳玨無奈地在劉徹源源不斷的嬉笑面前低下頭,敗下陣來。

  …………

  秋風蕭瑟,草木漸漸地枯黃,幽草暗淡。

  未央宮北闕外,陳玨手持了一個裝滿種種幣制改革資料的匣子,不疾不徐地朝家中的方向行去,這段路其實並不長,陳玨自己用腳走也不會用多大的一會兒工夫。

  上天作證,他雖花了半兩錢和各色綢緞十餘年,對這種古錢的瞭解仍然不多,只大致知道其中銅的含量大概不低,仿製容易等等幾件小小的事情而已。

  陳玨想到這裡便是一陣苦笑,今年的歲首大朝,是繼劉徹登基之後第二次諸外王來朝,朝鮮、南越等國的人會再一次踏上大漢的土地。許是因為劉徹為最近的歲首大朝忙翻了,竟然一直不曾確認陳玨幫助韓安國做事到底是以怎麼樣的身份。

  思緒翻飛,陳玨走著走著,忽地發現視線中出現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那老者笑容和藹,一身衣衫有幾分像陳玨記憶中的道袍,卻又似是而非。

  哪裡來的方士,陳玨毫不在意地路過那老者身邊,只當是哪家貴族請到家中供奉的怪力亂神之人。

  「這位公子,你是天生富貴之命啊。」那老者在陳玨路過他身邊時,忽然開口笑呵呵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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