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151 全面出擊

德戰略合作夥伴協議簽署聯合公報，一經發出，立即T3大轟動。尤其是英法等在自治區內有著巨大利益的國家，更是給華飛發去外交照會，表達了嚴正的抗議。抗議華飛在自治政府未成立的情況下，私自簽署如此不合法的合作協定，把自治區內的石油勘探開採，煤炭開採，鐵路建設等等全部授權於德國人。英法等國駐華公使更是發表聲明，拒絕承認華飛與德國人簽署的中德戰略合作協定。

袁世凱的中央政府也隨後發表聲明，表示中德合作協定在自治政府未成立前，未通過地方議會的批准，就屬於非法性質。

美，日，俄，意等國則大都保持沉默，其中日本更是派出多名代表，與華飛私下秘密接觸。強烈地表達了與自治政府簽署同樣戰略協議的意願。

新聞發佈會上，針對記者死追不放，關於英法等國外交抗議問題，華飛給出了正面的回應。

“首先，我以自治區國防軍總司令的名義聲明，自治區的合作大門，向所有人所有國家敞開！我們與德國人的合作，是平等互利互惠的合作，如此才能長久雙贏！雖然德國人具有石油的優先勘探開採權，但並不代表其他國家就失去了合作的機會！”

華飛看著場下集體沉默的記者們和閃爍刺眼的光燈，接著道，“我可以告訴諸位的是，我們正在與日本人商談，準備授權日本人在省的石油勘探開採權！此談判已經得到德國人的允許！”

嗡！場下一片議論聲，又是協定簽署，而且還是日本人！記者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德國人會放棄在省的石油開採權，而讓給日本人！要知道德國人簽署的協定上，明明白白地寫明他們具有優先勘探開採權啊！

只要華飛知道，面臨英法等國的強大壓力，德國必須尋求緩解壓力的辦法。而日本國土狹小，資源匱乏，對這個合作協定，具有極大的吸引力！還有德國雖然已是歐洲經濟強國，但如此巨大的投資，而且時間還非常緊張，也讓他們有心無力，不得不讓出一部分市場。

華飛開出的條件是，五千萬銀圓的無息貸款，簽署省的石油勘探開採特許權。一旦發現油井，則效仿德國模式，組建聯合石油公司。

最重要的是，華飛明白，省內根本就沒有大型油井！也就是說賣出一個看似豐厚的協議，但華飛卻能平白得到五千萬銀圓的貸款！目前日本人正在提出煤炭和鐵礦的特許勘探開採權，但華飛總以初次合作，需要見到效益再加深合作為由婉拒。

日本人當然也不是傻子，畢竟誰也不知道省內有沒有石油。但是此協議對他們來說也是有利無害的。畢竟提供給華飛的僅是五千萬元的貸款，他們需要投資的，不過是勘探的開支費用而已！這點成本，還是需要投入的！

“另外。我們與德國人組建了煤炭聯合公司。但自治區內還有許多未開發地煤炭。鐵礦。其他金屬礦資源。我們歡迎更多地國家與我們簽署類似地合作協定！”

場下議論聲更劇。尤其是一些英法等國地記者。更是迫不及待。但見華飛地話似乎還未說完。只得暫時忍耐。這些國家在海外有著廣袤地殖民地。中國地資源對他們地吸引力並不是很大。但德國地行動。讓英法尤其是英國緊張起來。搶佔中國地資源。不僅是勢力影響力地增減。更是搶佔市場地份額。是**裸地商業利益。

“而且我很早地時候就制定過一項工業發展規劃。相信不少記者們應該聽說過！我願借此機會。正式宣佈自治區地工業發展招標公告。在一年內。我們將完成一座新地鋼鐵廠。火車機車廠。汽車摩托車廠。儀錶儀器廠。拖拉機農機廠。電機廠。橡膠廠。酸堿化工廠。玻璃廠。化肥廠等等幾十座各類型工廠地招標建設工作。除此之外。我們還將在省。江蘇。上海各地修建數座大型火力發電站。所有專案和工程。歡迎民間資本和國外資本參與入股。部分專案計畫明年年初破土動工。所有專案計畫在三年內全部完成！”

哄！如果說剛才只是喧嘩議論。現在則完全是爆炸式地瘋狂提問了。如此巨大全面地工業計畫。在中國地歷史上。絕對是首次。而且還是由一個地方政府提議建設。

且不提這個計畫需要耗費多少資金。華飛有沒有這個資金。單是目前上海地區地市面經濟形勢。已經非常緊張。而他身為地區最高軍事長官。最大地實權人物。卻哪壺不開提哪壺。宣佈什麼工業發展建設計畫！

“華司令。請問你可以透下與日本人合作地具體內容嗎？”一番雜亂後。秩序終於恢復下來。一名日本記者站起來提問道。

“很抱歉，請恕我不能透，不過你可以等待屆時的新聞發佈會！”

“華司令，請問您如何看待目前市場上的物價飛漲局面，請問您和您的自治政府採取了什麼措施？是否準備干預市場？”一名上海某報的記者站起來問道。

“當然，我們當然有採取措施，否則市面上如何會買到限量平價米！目前物價飛漲，給許多百姓的生活造成了影響，在此我向自治區內的廣大百姓表示道歉。這個現象是有多種原因造成的，其中貨物的供給不足是最重要的原因。在此我希望廣大的農戶和家中有存量的人們，把餘糧賣出去，緩解市場壓力的同時，也可提高自己的收入！另外我們正在全力調運物資，以平抑市價，我想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相信這點！”華飛避重就輕，輕輕帶過。不少國內的記者微笑點頭，也有人眉頭緊鎖，但所有人都唰唰唰揮筆速記。

“華司令，請問你們與德國人有何軍事合作？是否僅限於U型潛艇的製造？是否簽署了其他協定？”一名頗為紳士的英國記者提問道。

“身為一名軍人，我希望與各國保持密切的軍事合作，購買我們需要的武器，並向各國出售他們感興趣的裝備！我們當然希望與德國進行更多的軍事合作，可惜，他們遺憾的拒絕了！哦，對了，如果英國願意與我們合作的話，我表示歡迎！”

華飛略帶幽默的口氣，遺憾失望的表情，又是引起一陣輕笑。無論是如何嚴肅的問題，華飛總是能用這種輕鬆愉快的方式回答，這讓他的發佈會充滿了

快放鬆的氣氛，也是他為什麼越來越受眾多記者歡迎)T一，某西方記者更是給華飛冠以最紳士的東方軍人頭銜，使得華飛的大名，在西方國家還有不小的名氣呢！

“華先生，我是美國觀察家報的記者，請問自治區內目前的經濟物價已經遠遠超出正常秩序，價格機能已經失衡，危機已經潛伏。雖然不可否認原因多種多樣，但人為操縱的因素還是很多的。在我們西方，主張經濟自由理論，提倡政府不干預市場行為。那麼華先生是如何看待的呢，又計畫採取怎麼樣的措施呢？”提問的正是英格麗赫曼，她一站起來，清純自然的美麗，就立即吸引了絕大多數的目光。

關於自治區內經濟異常的問題，華飛已經回答了許多。相比之下，赫曼的問題就要專業許多。花旗銀行的第一筆貸款已經匯兌入太平洋銀行，當初赫曼說其他貸款十天內就會運至，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這麼說她這次來，是暗示什麼？

“我只是個軍人，對於經濟方面的理論我不是太懂！我只知道，目前的市場是不正常的，也不會穩定的！政府該採取如何措施，那是自治政府的事情！我想或許等自治政府選舉組建完畢，一切都已結束，那無疑是最美好的！”

華飛的回答雲裡霧裡，聽的許多記者都稀裡糊塗。就在發言人宣佈發佈會結束後，赫曼卻接著道，“華先生，我可以再提一個問題嗎？”

華飛已經站起身，聞言只得停步笑道，“請問！”

“據我所知，你們中國人的婚姻實行媒妁之言，而且普遍訂婚很早，結婚也非常早！據我所知，華先生今年已經23歲，在中國，許多這個年齡的青年，都已為人父。不知華先生是否已經訂婚，或者準備結婚？”

“哦……！”現場頓時起哄，有的記者甚至開始吹起了口哨。不少小報的記者們更是興奮地附問。你還別說，在各大報紙一直很受歡迎的新聞中，其中就有關於華飛的婚姻猜測和報導。

“為何如此問？”從華飛的臉上，似乎看不出什麼異常。

“你知道！”雖然赫曼看起來依舊無所謂，但臉上的潮紅，還是泄了她的內心。“身為東方最紳士的軍人，華司令在我們國家可是有不少年輕的仰慕者。我想她們一定……非常關心這個問題！”

“如果有機會去貴國，見到那些我的仰慕者，我再回答她們的這個問題吧！哈哈哈哈！”

新聞發佈會的相關報導，迅速傳回各大報社，上海的幾家報社為此還加印了特刊。某碼頭的黃包車侯客處，幾十人圍聚在一起，聽著唯一識字的阿胖讀著報紙上的新聞。

“有了，有了，華司令說了，他希望廣大的農戶和家中有存量的人們，把餘糧賣出去，緩解市場壓力的同時，提高自己的收入！哈哈，我就說，我們可以把領到的大米，省下一部分賣出去！你看，華司令都不反對！”阿胖激動地道。

“可是……如此做，似乎有些……”

“聽說華司令的糧行去鄉下收糧，都是十塊新幣一石呢！”

“那他賣給我們六塊多，豈不是蝕本了？”

“所以我說，華司令這樣的好官，一百年，不，一千年也遇不著一個啊！”

“大家別說了，一起商量好，到底賣不賣？我們每天每人領兩斤大米，省著吃一斤就足夠了，餘下的一斤賣出去，還能賺上六分錢。十天就有六十分，一個月也有九毛錢。我家共有五口人，一個月就能省下二塊多錢呢！”阿胖著急地嚷嚷道。

大家更吵了，一個月省點吃，就能平白增加二塊多新幣的收入，這如何不讓人激動。但意見還是得不到統一，許多人都覺得，這樣做不厚道。正在討論間，一名身著新式工廠服裝的青年人走了過來。

阿力看見了，立即上前道，“這位爺，我們這裡暫時不拉客人，你去碼頭那邊，那裡的車子正在載客！”

華飛笑了，他是從報紙上看到目前上海掀起的使用新幣浪潮，其起源據說就是黃包車夫只收新幣開始的。在這個時代，黃包車可是公車兼計程車啊，他們只收新幣的活動，其影響和速度，顯然非常之快。

布會結束幾天後，華飛已經籌集了大量的資金，全面開始了阻擊反擊戰。部署完所有任務後，他就身著江南廠的工人制服，走上市面，察看最直接的市場反應。

碰巧遇見了一群黃包車夫聚集在一起，上前一聽，卻見他們是在開會！

“我暫時不坐車！你們在做什麼？集會？”華飛笑著問道。

“不，不，我們可不敢！”阿力連連搖手，見華飛也是工人打扮，而且態度還非常可親，於是道，“你知道，我們每人每天可以領到兩斤的平價米，但市價已經漲到十一塊每石了。大家都在討論，我們可不可以把省下來的大米賣出去，還能賺點錢呢！”

“哦？這很好啊，那大家還吵什麼？”華飛好奇道。

阿力見華飛說很好，難堪地笑了笑道，“不怕先生笑話，我們領著華司令的平價糧，卻又把他高價賣出去，似乎在賺華司令的錢，很多人心中不安，於是……。”

“哈哈……！”看著身強體壯，皮膚黝黑的阿力竟然難堪羞愧不已，華飛不由大笑地走進人群，舉起手道，“諸位老鄉們，諸位兄弟大叔大伯們，可否允許我來說幾句！”

正在熱烈討論的車夫們突然看見一年輕工人舉手闖了進來，不由紛紛一愣。還是阿胖最先反應過來道，“這位……咳咳，看你似乎是新廠的工人吧。這衣服我見過，江南廠，船廠，還有那飛機廠的工人，似乎都是這模樣的衣服！”

“還有那什麼發動什麼機廠和搬遷到楊行區的機器機床廠，雖然顏色不一樣，但樣式都差不多！”

“不錯不錯，我姨丈家的兒子就在機器廠上班，據說廠內發放的衣服都不要錢呢！”

“嘖嘖，這衣服真好，穿起來拉車，一定很輕便！”

令華飛完全沒有想到的是，他一站出來，身上在他看來非常普通的工裝，竟然成了眾人的焦點。華飛只是為了使工人工作方便，並加強管理和紀律，在他所控的所有工人，開始推行統一的工裝。

他只是畫出簡單的外形草圖，就交給

資參股的幾家裁縫制衣廠生產。包括蕪湖兵工廠，)T彈藥廠等所有軍工廠仿照軍裝樣式，用結實耐用的棕色亞麻布製成。其他軍民合用的工廠，則換成深藍色的服裝。

“諸位，誰能告訴我，為什麼華司令會用平價賣給大家大米？”華飛咳嗽幾聲，趕緊轉移話題。

眾人果然被迅速轉移注意力，有人說華司令是個好人，不忍看到普通人挨餓。有人說華司令以前可能是窮人，知道咱窮人的苦處。也有人說華司令是革命党人人，據說革命黨人都是為大眾著想的。這話一出，立馬就招致反駁，因為華司令明明是復興黨，和革命黨八竿子打不著。

理由多種多樣，令華飛欣慰的是，幾乎全部都是好話，沒有一人懷疑華飛會有其他動機。多麼淳樸善良的人啊！

“各位兄弟，諸位大叔大伯！”華飛大聲喊道，待聲音安靜下來，始才接著道，“大家說的都對，但我想，華司令之所以這麼做，很大一個原因就是他不希望大家挨餓，他希望看見所有人都能吃飽穿暖，過上好日子。既然如此，那麼大家用節省下的大米換取銀錢，華司令會不會不高興呢？”

“當然不會，華司令反而會很高興。只要我們不偷不搶，只要我們不犯法，不做愧對良心的事情！我們用節儉積存我們的財富，華司令怎麼會不高興呢？其實啊，現在大米價格高漲，但南方等地的大米很多啊，一旦大米巨量輸入，相信米價會跌下來的，那麼為什麼不趁高價的時候把他賣出去呢？”

“還有，現在麵粉價格更高，都快與大米價格持平了！我們還可以去糧行兌換麵粉啊，然後吃大米，賣麵粉，豈不是賺的更多？”

華飛只是簡單的幾句話，立即就引起轟動！上海從地域上說偏南，市民的主食還是大米，也有少部分吃麵粉的。由於北方的小麥輸入幾乎斷絕，所以一貫低於大米價格的小麥，竟然漲到和大米持平的地步，可見市場炒作已經到達什麼地步了。

“司令！”王蒙一身普通便裝地擠進來，湊近華飛的耳朵小聲道，“司令，對方開始了，他們動用了大筆資金，開始了瘋狂掃市。大米剛剛已經漲到了十三元，尤其是鋼煤，水泥，煤油，棉花，棉紗，從早上開始，到現在已經漲了百分之二十。”

“除了我們的鋼廠和水泥廠還能供應部分材料以供其他專案建設外，幾乎所有的產品都被他們的瘋狂掃蕩。尤其是掌控在洋商手中的煤油汽油，我們幾乎斷絕了全部的購買貨源！”

這麼快？看來自己的一系列動作，尤其是大張旗鼓地與德國人的合作，極大地刺激了他們的神經，讓他們摸不清自己的虛實。市場阻擊看似複雜，其實也很簡單，最終比拼的就是資金的雄厚實力，一切技巧的作用都不是很大。

初始階段雙方暗自存貨，等到時機成熟，一方瘋狂掃貨，一方瘋狂供貨。誰先堅持不住，誰就敗退！掃貨的一方處於進攻位置，看似不利，但一旦他們成功階段防守方的資金鏈，他們就奪取了整個市場的定價權，操控了整個市場的經濟。這裡面的過程和細節極端複雜，有些時候攻守雙方的位置還會產生互換。總之就算不斷操控物價，利用差價牟取暴利。

當然，在巨大的經濟利益下，還有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乃至軍事目的！一旦摧垮華飛的經濟體系，即使不能完全消滅他，也會讓他元氣大傷，並且民眾的抗議浪潮下，退出蘇滬。回到省的他，沒有幾年的休養生息，也難以恢復。

“我們手頭的貨物怎麼樣？存量夠不夠平抑物價？”華飛快速走出去，上了一輛轎車道。

“應急小組的人說，可以平抑。如果僅是制止物價繼續攀升，能堅持一周左右，如果要降低物價，恐怕只能堅持三天！”

“平抑物價，回去告訴他們，平抑物價，允許價格緩慢上漲！同時擴大對各大工廠的訂單，尤其是鋼煤水泥等廠的訂單，繼續抬高這些重工業產品的物價！對於棉花，棉紗，蠶絲等，想辦法繼續擴大貨源，一定不能讓物價繼續攀升，否則時間一長，恐怕許多小工廠就要倒閉了！”

“你立即回去告訴應急小組，一切按照原計劃實行！我去租界找人，很快回來！”

整個市場全部混亂了，除了大米和麵粉的基本限額價格外，市場上幾乎所有的商品價格，都在瘋狂的上漲。尤其是煤炭，鋼鐵，水泥，煤油，早上開門一個價，中午一個價，到了晚上又是一個價。尤其是煤油價格，一天之內竟然漲了一倍有餘，直讓大街上，商鋪外，百貨公司內，到處都是擁擠的人群。銀圓，鷹洋，新幣，英鎊，美元，五花八門的貨幣，全都在搶購各類的物資。

各地的原材料供應商喜笑顏開，價格的高速上漲，讓他們的利潤飛速增加，幾乎所有供應商都在瘋狂生產存貨。而鋼鐵煤炭水泥等能源重工業產品價格的暴漲，更是刺激了許多的民間資本。

短短半個月內，上海和興鋼鐵廠，漢口揚子鋼鐵廠，大冶濟華鐵礦廠，上海龍華水泥廠，南京龍潭水泥廠，無錫太湖水泥廠等等許多民間商辦資本開始動工建設。其中包括和興鋼鐵廠在內的不少工廠，都向銀河投資公司招募了部分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