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救人如救火】

　　“坐坐，小子，你哪里畢業的？”暴發戶示意陸明坐下，劈頭就問學歷。

　　“咳，清華！”陸明開始冒汗。

　　“那你是學什麼專業的？”暴發戶又問。

　　“金融……”陸明覺得有顆汗珠在額角滑了下來。

　　“學金融不錯啊，現在哪里打工？”暴發戶似乎有點看不起打工仔，陸明心中一動，難怪聶青嵐要自己說獨立創業，開公司。

　　“咳，自己創業……”陸明硬著頭皮，按照聶青嵐的劇本演，硬挺到底。

　　“我知道，你一邊讀碩士，一邊創業嘛，公司雖然小，但也值五百萬對不對？這個說法真是爛到渣，幾乎每次都這樣，小子，你是第幾個這樣跟我說的了？也不換點新鮮，我耳朵都快听出繭子了！”暴發戶一眼就看穿了陸明，大笑不止。

　　“是是，我是冒充的，伯父厲害，明察秋毫，一目了然！”陸明一听，也大笑起來，都看穿了，還裝什麼勁？

　　被揭穿之後。陸明心中反倒松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自己是三流大學畢業出來地。裝清華高材生太囧了！

　　知女莫如父。瞧這父親。雖然像個暴發戶。但早把一切都摸透了。虧聶青嵐還以為帶個男子就能騙得過家里人。既然她早有前科。她家里人早知道她會玩什麼小把戲。那麼就與自己無關了。雖然沒能幫她瞞過這一關。可是完全不能怪自己！

　　誰讓她那麼傻。一直把清華畢業地金融高材生掛在嘴邊。這不。都讓暴發戶抓個現成。

　　看見陸明沖他豎起個大拇指。暴發戶得意地哈哈大笑。拍拍陸明地肩膀。大笑道︰“對了。我女兒出了多少錢請你冒充她地男朋友啊？”

　　“錢？啊。價錢其實還沒談。不過前天她幫我墊支了房租。諾。這是550塊錢。請您還給她吧！其實我認識你女兒也沒多久。加起來沒超過三天。就見過三次面……伯父。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陸明心想。這戲演不下去了。自己趁早溜人為妙。

　　事情弄砸了，看來要另想辦法打探隕鐵的消息。

　　聶青嵐是個小狐狸，輕易不要招惹她。

　　世間只要真有隕鐵存在，那麼自己的貯物戒指就還有希望。

　　按照陸明現在的感覺，他寧願與冷美人景寒那個女飛賊多接觸，也不願與聶青嵐這個狐狸美人打交道。

　　“她的錢，你還給她吧！小子，別忙走，坐下來，我想找人陪我喝口茶！”暴發戶把錢遞還給陸明，又拍拍椅子，示意他坐下。

　　“伯父還有什麼吩咐？”陸明也不客氣，收回錢，如果一會要他付帳，沒錢可要留下洗盤子的。

　　“小子，你是哪里混的？”暴發戶的口氣就像個黑社會，特別進屋後還戴著墨鏡裝酷，還真有點黑社會老大的感覺。不過藍海的黑社會老大陸明沒有不認識的，這暴發戶以前從來沒見過，應該是個喜歡裝酷耍帥的商人，陸明心想這家伙不會也是讓港產片毒害的吧？

　　“我，咳，剛剛畢業出來，還沒有找到工作了。”陸明只好說老實話。

　　“工作都沒有？小子，你要想娶我女兒，絕對沒戲！別說她媽那關，就是我也看不上你！”暴發戶說這話也不怕傷人自尊。

　　不過陸明倒也覺得很合理，自己工作都沒有，如果這暴發戶要是瞧得上，那才叫奇怪呢！

　　陸明一笑了之。

　　反正自己又不是聶青嵐的裙下之臣，她家人的看法，愛乍看就乍看！

　　等會大家拍拍屁股離開，估計永遠也不會與這個暴發戶見面了，管他說什麼。暴發戶一拍陸明肩膀，很豪爽地大笑道︰“小子，要不，你跟我混？我公司好像還招保安，我看你的身體挺壯實的，身高也合格，要不來我公司上班？”

　　“謝謝伯父，我沒當過兵，做保安沒有經驗！”陸明心中其實不介意做什麼，但他希望遠離聶青嵐，如果自己跑到她父親的公司上班，還不讓她當成驢子使喚？

　　如果平時，這暴發戶要招自己做保安，那麼陸明說不定會答應下來。

　　可是他是聶青嵐的父親，自己還是躲遠點，遠離紅顏禍水！

　　“保安都做不了，看你找工作有夠嗆的！”暴發戶站起來，大笑出門而去，這家伙那麼有錢，竟然不付帳，真是富人多吝嗇。

　　陸明心中暗叫虧本，也不知這個包廂費要花多錢。

　　如果錢不夠，被人押著到外面取款機取錢來買單就疑i耍br />

　　幸好就喝兩杯茶，沒點多少東西……陸明揚手，叫門外的服務員小MM結帳。

　　“你怎麼啦？心髒病又犯了？藥呢？別嚇我……救命啊，救命啊！”那邊美艷婦人忽然驚叫起來，那頭發花白的老頭子歪倒桌上，氣若游絲。

　　“小伙子，救命啊，幫幫我，幫我把他送到醫院，他的心髒病發了，求求你，幫幫我！”

　　那個美艷婦人一看陸明，如溺水之人遇見一救命稻草，急急呼救。

　　陸明看見那美艷婦人面帶驚惶之色，眼神中，盡是恐懼和無助，看來並不像一個騙人錢財的騙局，原來生怕惹禍上身的心，被涌起的熱血壓下了。

　　不能看死不救！

　　陸明一咬牙，沖美艷婦人點點頭。

　　如果斷骨脫臼，又或者外傷包扎之類，陸明可以手到拿來，心髒病他可沒辦法，只有送醫院。

　　扛起那個昏迷的中年男子，飛速下樓，站在門口的服務員MM和美艷婦人都急追下來，一個為了帳單，一個擔心丈夫。陸明顧不得太多，心髒病就是跟時間賽跑，遲了就掛定了，一口氣沖到外面的停車場，忽听‘　’一聲撞車巨響傳來，一輛小車被撞到面前，映入眼簾的，是滿頭鮮血的暴發戶。

　　“救，救命……”暴發戶張了張嘴巴，一下子暈倒在方向盤上。

　　“不會吧？”陸明頭大了。

　　十幾米外那架肇事車呼地加油，箭一般開走，混亂之中，連車牌也沒來得及看清楚。

　　要是不救暴發戶，也許這滿頭鮮血的家伙會掛掉也說不定。

　　陸明心想，如果自己棄救暴發戶，僅僅是背個陌生人去醫院，讓聶青嵐知道了，她絕對跟自己沒完！可是想兩個人都救，那怎麼背啊？

　　陸明最後一咬牙，把背上的中年男子放了下來。

　　美艷婦人以為陸明要放棄救自己的丈夫，轉救那個暴發戶，頓時放聲大哭起來。

　　追下來的服務員小MM嚇得尖叫，場面一片混亂。陸明顧不得理會她們，抄起邊上的一塊磚頭，狠狠地砸在暴發戶的車窗上。

　　玻璃震碎。

　　玻璃雖然砸碎了，可是車門之前被撞凹一大塊，陸明連拉幾下，也拉不開。

　　陸明心中發狠，顧不得驚世駭俗，內力爆發，‘轟’地一下，將整扇車門拉扯下來了……急急將暈迷的暴發戶塞到副駕座上，又打開後門，把心髒病發作的中年男子塞進去，然後沖著美艷婦人道︰“你來開車！”

　　“我，我開不了……”美艷婦人現在心亂如麻，光剩下哭泣。

　　“那你來！”陸明又指向服務員小MM。

　　“我不會開車！”小MM玉手連擺，整個小腦袋搖得撥浪鼓似的，她一疊聲道︰“你開，你開，我不會！”

　　“開車可以，我沒牌啊！”陸明要汗死了，如果開車送醫院途中被警察抓住，自己非關小黑屋不可。美艷婦人又大哭起來，陸明讓她哭得心煩，將她整個塞進車後座去，小MM本想拒絕，也讓他塞了進去。陸明跳上車，下意識想關車門，手一拉，空的。

　　車門早讓自己拽下來了。

　　陸明狂汗，啟動車子，一腳轟向油門，打著方向盤，飛速拐了個大彎，風馳電掣般殺上大馬路。

　　美艷婦人和小MM嚇得尖叫，可是陸明根本顧不得許多，反正讓警察抓住就是死，干脆拼了，說不定驚動警察，聶青嵐還能及時趕過來。

　　于是，一路上超車無數，進入熱鬧的市區，依然超過一百公里的時速疾飛。

　　風風火火地沖進最近的光明第二醫院時，踩下煞車之後，余勢還硬是來了個大龍擺尾，把醫院的一輛救護車給撞了。

　　陸明把暴發戶拖下來，又把中年男子挾在脅間。

　　一手一個，將兩個危急的家伙拎抱著，沖進醫院大廳，一聲‘救人’如晴天霹靂，把值班醫生差點沒嚇趴下。

　　“放下放下……讓我們來！你們家屬去交錢，準備入院手續……”值班醫生趕緊示意陸明放下兩人。

　　陸明還想說明病因，可是幾個護士圍上來檢查，沒他什麼事，值班醫生又開始詢問美艷婦人和小MM，把陸明這個救人大英雄晾在一邊。

　　他剛想開口說話，一個護士就指個遠處的窗口，道︰“快去交錢，辦入院手續！”

　　又有個護士長似的婦女，沖著陸明道︰“病人現在需要馬上進行手術，因為心髒手術危險，你們除了家屬要簽字，還要支付最少五萬元手術保證金，不然這手術沒法做……另一位腦顱有傷，除了包扎，還需要拍片子，你馬上準備五萬元吧，要是擔擱了病人就危險了！”

　　“先做手術，醫藥費一定不會少了你們的！”陸明暈了，自己上哪找五萬元？

　　“本院有規定，先交部分保證金……別跟我說，這是院長的規定，我們也沒辦法，醫院每年走單賴帳的人太多了，必須先交錢，然後才進行手術！”值班醫生讓護士們先把暴發戶和中年男子兩個移進手術室，抬抬眼鏡，示意陸明別發火，馬上打電話湊錢才是上策。

　　“我靠，你們這不是有奶才是娘嗎？又不會少你的錢，先救人，我們一分錢不少你的！”陸明氣得要施展拳頭暴力了。

　　“嗚嗚嗚……”

　　美艷婦人傷心過度，哭得失氣，暈倒在地上，又一個病人要搶救。

　　雖然眾人手忙腳亂地救醒她，可是美艷婦人虛弱無比，一直小聲地哭，陸明想找她商量兩句也沒辦法。

　　小MM一直幫陸明狂打聶青嵐的手機，可是她的手機關機，也許正在忙案件，就連父親出車禍，快掛了也不知道。陸明讓值班醫生催得沒辦法，沒錢這家伙死也不肯救人，那怕陸明說要生撕了他。

　　實在沒招了，正在絕望之際，陸明腦中靈光一閃，還有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