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一十七章︰【養不教，父之過！】

　“你們干什麼？我用那麼多錢來養你們，但你們卻在我最需要時放下qiang，都給我射擊，不準他們進來。”有個白胖的男子聲嘶力竭地吼著。原來保養極好的皮膚透出灰敗，他看著陸明等人丶大步而來，絕望地吼叫著，希望手下在最後時刻保護他。

　“……”他的手下，卻一個個地棄qiang投降。

　如果開qiang有用，那麼他們還會繼承保鏢的職責，但對方那些人，根本就無視子彈。

　他們身上的特殊裝備，讓保鏢們手中的武器變成了燒火棍。所有的保鏢都明白這一點，如果對方真的要攻擊，那麼不需要一分鐘，就會讓所有人變成蜂窩。

　沒有意義的戰斗，讓這些保鏢都頹然放棄了抵抗，放下手中的武器向對方投降……

　看也不看那個白胖男子一眼，揮手讓承天把這家伙拖下去。

　“不，你們不能抓我，你，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我是馬革，開國功臣馬如龍之後，你們這些屁大的小兔崽子，想忘本是不是？你們知不知道，你們有今天，是誰流血流汗打下來的江山？是我父親！我三個叔叔都死于抗日戰場，我媽媽死于牛棚，等我父母辛辛苦苦打了這一片大好江山，你們今天卻忘本地抄我們的家，我殺我們這些開國功臣之後，你們還是不是人？”白胖男子激動地掙扎，一邊大聲地叫嚷著。

　“如果你將價值兩百億的高速公路工作以五十億承包給外國公司時，也想起你的開車功臣之後，那該多好啊！僅為了收取十五億的賄賂。你足足出賣了一百五十億的國家利益。這是一個開國功臣兒子應該做的嗎？如果你在命令手下將與你對立的副書丶記扔下樓底，並給他安上一個貪污畏罪自殺的罪名之前，還能想起你是一個開國功臣之後，那該多好……如果你在為了‘面子工程’將幾百戶人的家強行拆毀，讓最年老八十歲的老人無家可歸無處容身還給他安上刁民釘子戶的名頭前，你可曾想起你是一個開國功臣的兒子？你有想過嗎？可是在那里，你怎麼沒能記起你的身份？馬革，暫且不說被你玩弄傷害過的一百多個女人，也不說被你迫丶害的無數民眾，不說你的巨大的貪污受賄，單看一點，那就是人命案，死在你手中有多少人？你自己還記得嗎？還能數得清楚嗎？那些死者中，有官丶員有軍人有商人有農民有老人有年輕人，有女大學生有未成年幼丶女，甚至，還有大肚孕婦和襁袱之中的嬰兒……在你親手摔死嬰兒時，你沒有想過你是開國功臣之後？馬革，開國功臣的兒子不是你這樣做的，你所作所為，就是一個殺人魔頭！馬革像你這種人丶渣，天地不容！虧你還有臉說自己是一個開車功臣之後，你父母的上你丟光了！”冷冰冰地盯著白胖男子︰“如果你想說，別人審判你是忘本，那麼我來，我也是開車功臣之後，而且我祖輩的貢獻，遠遠比你們馬家更多一百倍一千倍！”

　“現在這個萬里河山，不是你們馬家一家人努力的所得，這是無數前輩先列前僕後繼地用鮮血和生命澆鑄出來的輝煌成果，我絕不容你損害它的根本，別說你，即使再牛逼的人物，只要他墮落了，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將他送下地獄！華夏，是我們所有人的華夏，不是你們馬家的華夏，也不是任何一家人的華夏！”說話的聲音清晰地偉入任何一個人的耳中，包括那個坐在小樓里的老人。

　老人聽了陸明壓抑怒火的聲音，眸中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愧色。

　在他的面前，有一個英俊的年輕人跪著。

　他抱著老人的膝，淚流滿面。小聲地哀求老人救救自己︰“爺爺，您最疼我了，你救救我，我不想被他們審判，我不想讓他們qiang斃……您只有我一要獨苗苗，如果我死了，馬家就絕後了！”

　陸明在門外輕輕地敲了下︰“馬老，有兩位故人托我給你捎個話，你要聽聽嗎？”

　老人臉上愧色更濃，不忍地伸手撫摸一下英俊男子的頭頂，澀聲道︰“你是老首丶長家的小孩吧？進來吧，我好多年沒有聆聽老首丶長的教誨了，想不到在這種時候，老首丶長也沒有忘記我馬如龍。”陸明推門而進，那英俊男子嚇得趕緊爬起來，躲到老人身後。

　“這件事，我沒敢跟我爺爺說，否則，以他的脾氣，會親自過來的……邢爺爺讓我給你捎句話︰”小馬，你來‘雨竹林’吧，在這里，好些當年的老友都在。這是邢爺爺的原話，還有鐵爺爺也給你捎了句︰“教子無方，大錯特錯；當年英雄，今日糊塗！”陸明沒有去看那個嚇得渾身顫抖的英俊男子一眼，說完話後，微微地向老人鞠個躬︰“馬老，話帶到了，車子在外面等著您，你還有什麼吩咐嗎？”

　“原來老首丶長他還不知道我的事，唉，我倒願死在他的鐵掌下！”老人長長地嘆息︰“我的確糊塗了，自牛棚出來之後，我本意想用自己的能力，想給他們好一點的生活，讓他們不必像我在牛棚那樣忍饑挨餓。我真的沒想到，這樣，反而害了他們！”

　“我，不會告訴爺爺，在他心中，你依然是他的兵，依然是他的小馬！”陸明緩緩地說了一句。

　“……”老人聽了，滿眸都是悔恨和愧疚。

　“爺爺，帶我走，別讓他們抓我去qiang斃，你跟他說說，以您的功勛赦免我！您是國家功臣，我是您唯一的孫子，唯一的後代，我死了，馬家就絕後了！別讓他們抓我，你帶我走。好不好？”英俊男子看見陸明身後，特勤小隊進來了，先是向爺爺敬禮，然後筆挺地立正，原地等著命令，很顯然他們都是沖著自己來的。他拉著老人的手臂，苦苦哀求。

　老人神色痛苦地輕撫下英俊男子的臉，緩緩地搖頭，目中老淚隱隱。

　英俊男子頓時大哭起來。

　他又沖著陸明哭喊道︰“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什麼都不要了，你都拿回去，只要你放我走，我馬上離開，到外國再也不回來了……你是我爺爺首丶長的孫子，跟我家也是世交了，你能不能看在爺爺的面上，饒我這一次？我求你了，求你了，放了我吧！”

　陸明緩緩地搖頭︰“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不想死，有沒有想過別人也不想死？你手上有多少條人命？超過十條人命，里面還有準備結婚的準新娘子，就是因為你奸污了她，又派人用車撞死她的丈夫，迫得她自十八僂跳了下來，你知道她死前喊什麼嗎？她說‘生前拿你沒辦法，死後化成厲鬼也要報仇’，當時幾百人在場親眼看見，親耳聽見。無不淚下……兩名調查此案的警丶察，讓你活生生地撞死在白鶴立交橋上……你殺了那麼多人，毫無悔意。直到四個小時前，你還驅車前往青帝廟，射殺一個女人，我親眼目睹！你想讓我給你機會，饒了你這一次，你怎麼不給機會別人呢？你怎麼不饒別人一次呢？一個人要珍惜眼前，否則，想吃後悔藥就來不及了！”

　“爺爺，我錯了，我悔過，你跟他說說，給機會讓我改正！那怕是抓我坐牢也可以，千萬別殺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爺爺，救我！”英俊男子抱著老人的大腿。死不松手，淚流滿面地哀求。

　“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老人痛苦地閉上眼楮，他忽然摸出一支手丶qiang，對準英俊男子的額頭。

　“不，爺爺，我是你的孫子啊？”英俊男子嚇得屁滾尿流。

　“我不能再錯下去，等爺爺下到地府，再慢慢教你……老人扣動拖拉機，砰一聲，英俊男子額頭開了一個血洞，臉上驚懼的神色定格，緩緩地倒下去。

　陸明看了微微一嘆。

　如果早期有一個嚴格的管教，今日怎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養不教，父之過！

　過度的寵溺，過度的放縱，那樣不是疼愛兒孫，反而是害了他們。

　老人最錯的不是寵溺，而是在兒子犯錯後，還無法痛下決定來糾正。而是一次次的原諒。兒孫跪在面前哭泣，的確讓人很不忍心，但是正因為這一份不忍心，讓別人的兒孫倒在血泊中，讓別人的家庭蒙受更多更大的悲痛，讓國家損失更多更大的利益……

　他，變成了兒孫用來犯罪的最大力量。

　老人現在知道錯了。

　但，已經太遲！

　陸明回想下，忽然覺得家中那個暴君如此嚴格地對自己，也有點用心良苦！雖然不能就這樣原諒他。但陸明慶辛自己沒有變成一個二世祖。沒有變成一個讓爺爺新手處決的敗家仔！”少爺，有電話！“特勤小隊的9號飛快地跑進來，氣喘吁吁。

　“嗯？”陸明奇了，誰會在這時候打給自己？

　“陸明，你這個小兔崽，竟然動我的兵？看我不揍斷你的腿！什麼時候輪到你這輩來管事了？我這個老頭子還沒死，陸家還沒輪到你說話！”打電話來的人是陸明的爺爺，他大罵了陸明一頓︰“你一個小屁孩，也干大人的事！回去忙你的事，我的兵我會處理，用不著你多事！讓馬如龍聽電話，這跑龜打仗不行，遇敵老是逃跑，現在做人也是個垃圾，連個後輩也教不好。真是氣死老子了！”

　“老首丶長……我對不住您，給您抹黑了！”老人顫抖的手接過了手機，老淚縱橫。

　“馬如龍，你，你這個王八蛋。你真是氣死我了，老子當時就不該救你，讓你變成烈士，那麼就不會弄出今天這團糟！你也能清清白白地下去見那些兄弟……馬上給我過來，老子要qiang斃你，你別想活了，老子手下沒有孬兵，誰勸也沒用，老子非崩了你這個王八蛋不可……”陸明爺爺破口大罵，聽電話的老人激動得大哭起來。

　“嗚嗚，對不起，對不起，老首丶長，我該死，您就別再護著我了，我去了，你頂多揍我一頓，斷不會qiang斃我的，老首丶長，我還不清楚你的嗎？我，我沒臉去見你，我，我已經不是當然那個小跑龜了，你說得沒錯。我真該在當時死去，作為一個烈士，那才是我最好的結局！可我怕死。非要活下來，最後學連累了你，害死了老班長和各位兄弟，活了我一個，卻死了五位兄弟，我，我當時就錯了……老首丶長，不用你qiang斃我。我自己動手，我親自qiang斃了你的孬兵！再見了，老首丶長，到了地下，我也會給兄弟們道道歉的！您保重，您保重……”老人在陸明爺爺的怒吼聲中，捏斷了手機。

　他滿面淚痕地向北方敬了一個禮，久久。

　最後，把手緩緩放下。

　沖著陸明道︰“你幫我給鐵哥和邢排長帶句話︰”我錯了，先走一步。等大家地下聚首，我再給他們道歉！“

　陸明微微地點頭，又輕聲道︰”馬老，你有一個曾孫，已經五歲，是你孫子強丶奸人家閨女生的，不過那位大學生還是把孩子生了下來。”

　“真的？”老人一聽，感動地點點頭︰“謝謝，麻煩你幫我多少照看一下，千萬別讓孩子走上歪路！”

　“孩子很有教養，他丶媽媽教的不錯。你放心！”陸明帶隊離開小樓。

　兩分鐘後，小樓里響起了qiang聲。

　顏夢璃迎了上來，大眼楮試探地看著陸明，陸明卻擺擺手︰“回去吧，我們的事已經忙完了，剩下的交給寒澈他們吧！”

　有位少女牽著乖巧的小男孩，朝小樓拜了向拜。

　又向陸明點了點頭，微微鞠躬。然後牽著小男孩一步一步地離開，在母丶子的前方，晨光正在東方天際吐了一絲魚白，似乎早早的宣示著黎明的到來。

　顏夢璃目不轉楮地看著那對緩緩遠去的母丶子，小手緊緊地挽著陸明的手臂。

　“喜歡小孩子嗎？以後我們也會有的……”我一輕撫下她那烏黑的頭發，顏夢璃一聽，玉臉飛紅︰“我們回去吧，聽說青嵐姐姐已經準備好了婚妙，我們快回去看看漂亮的新娘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