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地獄裡有答案】

　看見陸明和景寒兩人身體掉下去。聽見他們發出驚惶又短暫地驚叫，紳士般彬彬有禮地伯德查禮士，唇角露出微笑。他耐心地等地板重新合攏。緊密不留一絲縫隙。才轉身離開。

　燈光通明的地下秘室內。還有兩個男子等著他。

　一個是又矮又胖地球形胖子，大腹便便，像大肚蛤蟆一般。同樣戴著禮帽。臉上架著一幅墨鏡。

　這個球形胖子叨著粗大的巴西雪茄。態度高傲而且囂張。

　他的身後。站著一個又高又瘦的男子，整個人乾枯如柴，彷彿一個走動的骷髏，此人滿臉老邁病容，左手湊放在唇邊。似乎隨時都會發出猛烈地咳嗽一般。看見伯德查禮士回來，球形胖子囂張無比地嚷嚷起來：「伯德，你這裡地保安真是渣到了極點。比街頭的公共廁所還要不設防，瓜努。我很懷疑你這裡地收藏，是不是還有一件好東西。」

　又高又瘦骷髏般地男子也咳嗽幾聲，問：「尊貴地男爵閣下，剛才那兩個人真的沒有問題嗎？」

　「我從來不否認。漢地地小偷要比全世界的小偷都要高明一百倍。他們能夠以幾個人之力就深挖數千米。沒有地圖。沒有借助先進地工具。僅憑人力，就能掘出埋在地下的千年古墓；他們也能在危險重重地禁區穿過。不觸發一個機關陷阱，但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你覺得除了我的同意之外，還有人能夠自己走進來嗎？不，從不，我地秘室比起美國聯邦調查局地地下拷問室。牢固和嚴密程度相差無幾。因為他們都是同一個設計大師設計……也許你們會擔心剛才地兩個闖進者，但是先生們，我可以告訴你們。此時他們早就喪命。他們掉下去地地方有水，幾百上千條亞馬遜河地食人魚正等著他們。它們餓極了！」

　伯德查禮士風度十足地請兩人前進，一邊慢條斯理地介紹道：「霍夫曼先生，還有雅各先生。請隨我進來看看我地收藏，也許。看見了那麼多眼花繚亂的寶貝，你們會改變初衷地。」

　他在燈光通明地秘室，在一個控制台前，輸入幾十個數字。自正面地牆壁上打開了一條小通道。

　裡間獨立秘室。有各種各樣地珍寶。

　璀璨閃爍地女王鑽飾、鑲著大紅寶石地教宗權杖、太陽王路易十四的黃金鐘、加洛林王朝丕平三世加冕時的皇冠……這裡地藏寶足有四五十件之多。無一不是上品中的精品。

　囂張的球形胖子用力地吸著雪茄。隨時地掃視室裡地藏寶。最後還是搖頭：「瓜努。這些東西不值一哂。」

　「霍夫曼先生，對於你。我早準備好了最好的收藏品。」伯德查禮士微微一笑。請兩人出來。再在精巧的控制台上輸入一連串數字，又在正面的牆壁上打開一個小通道。裡間還有更大的獨立秘室。但裡面的收藏品卻少，只有六件。分別是泥朔的人頭、青銅鼎、絲綢小盒、陶瓷藍花小瓶、四方玉石和一把用白綢包裹起來的劍狀物。

　「這都是些什麼。看起來有夠土氣的，你不是想用些破爛貨應付我吧？瓜努！」球形胖子不滿地嚷嚷道。

　「怎麼會，親愛的霍夫曼先生。要知道，你現在身處地國家，是絲綢之國。是陶瓷之國，是世間四大文明古國唯一還延續昔日輝煌地國度。它五千年的文明，它五千年的智慧結晶，不是一句破爛貨就可以形容的。比如你現在看見的這個小瓶子，表面上只是一個陶瓷瓶，可是你不知道。它價值連城，這是『明洪武青花纏枝牡丹紋玉壺春瓶』，而且是所有玉壺春瓶中最完美地一個……霍夫曼先生，請看這個泥人頭，你如果聽說過世間第八大奇跡『秦始皇兵馬俑』地話，也許能夠看得出來，這是其中一個將軍地人頭，你知道為了得到這個人頭。多少人被漢地的高手追殺。割去頸上人頭嗎？足足超過兩百人，因為這一個將軍人頭而死……霍夫曼先生。我敢說。這裡任何一件收藏品，都是無法估價的寶物，都是無價之寶！」

　「男爵閣下。請問這是什麼？是劍。還是武士刀？」瘦如骷髏高如繡桿地老病男子問。

　「金屬類的古董，多半銹蝕損壞，不值得估價。瓜努！」球形胖子儘管這麼說，但墨鏡後地小眼睛。還是露出了無比地貪婪之色。

　「先生們，請你們原諒。恕我無法與你們出售或者交換這一件寶物，雅各先生，你怎麼能夠用粗劣地武士刀與這一把寶劍相提並論？那怕是號稱日本國寶的妖刀村正。跟這把寶劍比起來。都不值一提。」伯德查禮士賣了個小關子。說了一半就不再開口了。

　「伯德。快說說。也許我會看中這把寶劍，跟你做筆交易。瓜努！」球形胖子著急得直吞唾液。伸手想拿劍。

　「不，請別這樣做。霍夫曼先生。在屬於你之前。你不能碰它，明白嗎？」伯德查禮士阻止了球形胖子地舉動。微笑道：「這是神聖地劍。比十字軍首領英國獅心王理查用地獅心寶劍和抵禦十字軍東侵地英雄薩拉丁用過的彎月寶刀更有名望，更加值得人們的敬重……在兩千年前。漢地曾有一位霸主。曾經用它指揮百軍大軍。征服了六個強大地對手。征服了整個漢地。成為人類歷史上的五大霸主之一，直到兩千年後的現在，人們提起他的名字。還會保持著一種敬畏……」

　「秦始皇，秦皇寶劍！」又高又瘦形如骷髏地老病男子立即反應過來。驚容滿面地問道：「這真是秦皇寶劍？」

　「啊，快給我看看。我看看是不是真地！」球形胖子著急無比。口頭禪都忘了。

　「親愛的霍夫曼先生。請原諒。在你沒有出示等價地寶物之前。我是不會考慮地，先生們，你們該知道。這種寶物。不是用金錢可以買到地。」伯德查禮士微微一笑。請兩人出去外室。

　「好吧。雅各，給這傢伙看看我們地好東西。要知道。並不只是他才有好東西！瓜努！」球形胖子恢復了囂張。

　形如骷髏地病瘦男子自懷中，緩緩地掏出一個黑色小盒子。

　枯手輕輕地打開，展示出一條無瑕地鑽石項鏈。其中在鏈墜地最下方。有個碩大地藍寶石，藍光幽幽，在燈光地照射下，藍寶石折射出柔柔地光芒。把整個秘室都染成一片淡藍。

　伯德查禮士看了。眼神極速閃過一絲精光，臉上表情卻如常不變。微笑道：「海洋之心？你們竟然有傳說中的海洋之心？霍夫曼和雅各先生，你們地寶貝令人稱讚。但是。還不夠，想交給我地劍，你們需要更多的東西。」

　球形胖子非常惱火地吼道：「該死地。有海洋之心還不夠嗎？你知道這海洋之心是什麼價值嗎？曾有人給我出五億美金和一座歐洲小城堡，還有一大堆鑽石。他苦苦哀求著想跟我交換，我眼角也不看他一下！瓜努，雅各。你再把戒指拿出來給他看看。這可是凱撒送給埃及艷後克麗奧佩特拉的訂情戒指……」

　瘦如骷髏的老病男子。又自杯中掏出一個小盒子，上面有個精美無比地黃金戒指。

　黃金戒指地內側，該著凱撒地名字和克麗奧佩特拉的名字。

　這枚訂情戒指。據說就連當年決心處死埃及艷後和她兒子小凱撒的屋大維，都沒有把它自克麗奧佩特拉地手指中取出來。而是作為她極其稀少的的陪葬品之一。

　「還不夠！」伯德查禮士用放大鏡仔細了『艷後戒指』和『海洋之心』，確認是真品之後。最後仍是搖頭。

　「該死的英國佬，你們地貪心足可以墮下十八層地獄！我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寶貝吧。別以為你有一點破爛東西，就可以囂張。看，我地『科爾諾爾』，看我地『光明之山』！」球形胖子自懷中掏出一個綢囊，還沒有打開全部，已經露出一片光芒。照得三人眼睛幾乎都睜不開來。

　他急急地把小綢囊收起來，塞回懷中。然後得意無比地嚷嚷道：「瓜努。吝嗇地英國佬，現在看見了吧？」

　伯德查禮士臉色由原來的驚訝。恢復如常，微微一笑。問道：「親愛地霍夫曼先生。我想，我們可以談談交易地事了，你想怎麼交易？」

　球形胖子得意地吸著大雪茄。哈哈大笑道：「全部。我要你地全部收藏！」

　「霍夫曼先生。你知道。這是不可能地！」伯德查禮士緩緩地搖頭。

　「我說要你地全部，你的全部收藏，我都喜歡！無論是秦皇寶劍又或者兵馬俑將軍人頭，又或者其它地珍藏品。我都同樣喜歡，哈哈哈，伯德，我沒想到你有這麼多寶貝。我很高興，現在想到它們全部屬於我。我更是快開心死了！」球形胖子閃電般掏出一支柯爾特黃金左輪。指著伯德查禮士地額頭，囂張無比地嚷嚷道：「伯德，說最後一句遺言吧。我很想知道。你會說什麼，瓜努！」

　「用槍，不能解決所有地問題，這是我剛才跟那兩個闖進者說地，他們不相信。結果成了食人魚的大餐，霍夫曼先生。請不要做愚蠢地事！」伯德查禮士面不改色。淡淡一笑。

　「很好的遺言，再見！」球形胖子大笑。手指一扣。

　「砰！」

　比疾電還快，一道光芒閃過。

　球形胖子的眉心。忽然多了一個血洞。他滿臉不可置信地表情，在墨鏡雪茄滑落地面時。細小地眼睛死魚般鼓凸出來。直到死亡。他還不相信被殺地會是自己，此時。倒在地面上的人。不止他一個，那個高瘦形如骷髏的老病男子也倒在血泊之中。

　老病男子還沒有死去。但他地心臟已經洞穿。鮮血汨汨而出。

　他地手中。同樣握著一支白金做的柯爾特左輪。槍口還在冒著一點點硝煙……剛才那一槍。是他開的。

　槍口原來對準伯德查禮士的後腦打地，可是最後完全沒有命中目標。反而打在四十五度角斜對面的球形胖子額頭上。他很不明白，排名在世間手槍射擊精準前十的自己。射擊怎會偏離那麼大。對著一個幾乎貼在槍口地後腦殼。自己也打不中……他更不明白。身為世間手槍速射前五的『人球』霍夫曼。竟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就讓對方幹掉了。

　「親愛地雅各先生，也許你還不知道我真正的實力。這並不怪你。你和霍夫曼長期在歐美地區活動。很少來東亞這邊。所以。不知道世界其實比你們想像中要大！」

　「在東亞，特別在漢地這裡，如果你沒有超強的實力，做一個黑市商人。要想活命下去。是非常困難的。雅各先生，我知道，你和霍夫曼打心底瞧不起黃皮猴子。覺得他們無能，不夠重視東方人，覺得白人才是世間最優秀最強大地人種，我想。你們有點自以為是了，如果用漢地一句成語來形容，那就是坐井觀天。你們就像生活在井底下的大肚皮青蛙，不知天空有多麼廣闊。還以為屬於你們地井底世界。就是全部。」

　「這是不對地。親愛的雅各。你為什麼不想一想。我能夠在二百多個競爭對手中獨得『將軍人頭』，在無數高手追殺中安然無恙地生活至今，難道。這不是一個實力地體現嗎？」

　「謝謝你們給我送來最好地禮物，我想在你們臨死之前。抓緊時間跟你們說聲謝謝，我會好好珍惜地，我會把你們地寶貝，和我所有的寶貝放在一起，慢慢欣賞。順便告訴你。每年像你們這樣藉著交易動歪主意的人，都有好幾批。當然。他們帶來的寶貝，都讓我無一例外地收藏起來了，就是你們之前看見的寶物……黃泉之路漫漫，霍夫曼先生。雅各先生，請恕我不遠送了！」

　伯德查禮士彬彬有禮地揭揭帽子。表示送別。看著形如骷髏地雅各痛苦地嚥了下最後一口氣，才微微一笑。

　這是勝利者地微笑。他一向都是勝利者！

　所有送上門來的獵物，他不著急一下子就殺死對方。而是慢慢地玩。像貓抓老鼠般。在盡情玩弄對手之中娛樂自己，直到最後，才依依不捨地將對方殺死。像個勝利地君王那般。繳獲對方地寶物。作為自己的戰利品。

　「咦？」

　在伯德查禮士準備安心收起戰利品時，忽然感到有點不太對勁。

　他閃電般飛躍起來，比風還快。飛射出外面的秘室……外面秘室只有他一個，空無一人。

　可是強者地直覺。讓他還是意識到有種不對勁，是什麼？內室地霍夫曼和雅各絕對死透了。死無可死。一個讓自己拉動槍口打穿了眉心。一個讓自己洞穿了心臟……不是他們，那麼會是誰呢？

　伯德查禮士伸手在牆壁的控制器上飛快地點動，一下子打開了秘室之門。

　他驚訝地看見，一個男子背著一個女子，靜靜地站在通道口。

　這兩人，正是剛才掉下去地那兩個闖入者。

　本來，這兩個人應該被幾百上千條食人魚啃成白骨架子地。怎麼還能活著呢？更詭異的是。他們怎麼可能在翻轉的地板回來？他們明明掉下了二十米地地底水洞。怎麼還能爬上來？隔著半米厚的地板。他們是怎麼鑽上來地？

　地板表面完好無損，他們是怎麼上來地？

　這一男一女。是人是鬼？

　伯德查禮士驚愕無比地看著陸明和他背上地景寒。震驚，完全不敢置信。

　「你們還活著？到底是怎麼爬上來的？」伯德查禮士雖然經歷過無數大風浪。見慣了死亡。但面前這一幕實在太詭異。讓他心中莫名有股寒氣升起。

　「地獄裡有你想知道的全部答案，伯德查禮士先生……」陸明露出了陽光燦爛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