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零七章：【神眼】

　「開槍吧！」陸明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你死到臨頭，笑什麼？」窯洞中那個威嚴的聲音喝問道。

　「雖然我沒有來過這，但不是第一次被人用槍指著。」陸明微微一笑，道：「真的會開槍的人，他不會說出來，如果你想殺我，我早已經是死人，你何必跟一個死人浪費口水？如果你不想殺我，我又何懼之有？」

　「有膽識，不過，依然無法排除你是警察的嫌。」那威嚴的聲音重重地哼了一下。

　「我不是警察……因為世間沒有一個警察和我一樣有錢！」陸明將黑箱子緩緩平放，『啪』地打開來，滿滿一箱的美元映花了所有人的眼睛。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陸明翻開兩疊美元，露出一個黑色的小袋子，微微鬆開袋口，迎著陽光一照，露出眩目耀眼的奇光，這讓所有用槍對準的男子都倒抽了一口涼氣：鑽石，一袋鑽石！

　「你的確不是警察！」窯洞裡那威嚴的聲音哈哈大笑，接著，有一個高大魁梧的男子走出來，手一揮，所有人都收起了槍。

　那高大魁偉的男子手中拿著古巴雪茄，大搖大擺地走到陸明面前。

　帶著一種好奇，上下打量陸明一番。

　最後把古巴雪茄叨上，大手向陸明伸過去：「行，我林琛就交你這個朋友了，在我眼中，不過來的是什麼人都好，只要有錢，那就是朋友。」

　這個林琛伸手示好，陸明卻沒有跟他握，反倒不斷地搖頭。

　「大膽，你竟然不給我林琛面子？」高大魁偉的男子憤怒地揮著拳頭，凶神惡煞地瞪著陸明。

　「你不是林琛。」陸明微微一笑，道：「林琛應該是一個大哥吧？作為一個大哥級的人物，就連古巴雪茄都不會抽，如果你真是林琛，那這大哥也白當了。抽雪茄是有學問的，首先，不能用蠟燭或者汽油打火機來點燃雪茄，而要用火柴；其次，抽雪茄要小口地吸，雪茄要在穩定、緩慢的燃燒下才能讓香味保持最純正，你大口大口地吸，簡直是豬八戒吃人參果，白白浪費好東西；再者，抽雪茄抽到喉嚨就吐出，讓煙籠罩在身前身後，品嚐那繚繞的香味，只要外行的傢伙才會用力地噴煙……如果林琛真是你，那我不會和一個沒有品味的人做買賣，我簡直懷你是否能夠分辨什麼是古董！」

　「哈哈哈！」一陣大笑聲，在窯洞中傳出來。

　此時，在窯洞中，又走出了一個頭髮花白梳光滑無比地老頭子，此人身穿整整齊齊的中山裝，手中拿著漢白玉的鼻煙壺，手中戴著翡翠戒指，右手背向後，步伐穩健地走出窯洞來。

　所有的人，包括剛才自稱是林琛的魁偉男子都向他恭敬鞠躬。

　這個臉色白淨帶一種書香氣質的老頭子向陸明微微點頭：「我就是林琛，小兄弟眼力不錯。我就說，小景寒帶來地買家，絕對不會差。」

　「剛才是試探你的，你得到承認了。」景寒現在刻意和陸明保持一種朋友的關係，小臉冷冰冰的。

　「琛哥，跟你做買賣還真不容易，我要是膽子小點，估計已經尿褲子了。小子是藍海來的陸明，見過大名鼎鼎的琛哥。」陸明主動向那叫琛哥的老頭子伸出手，輕輕一握。那琛哥伸手右手，握了握，又點點頭：「藍海我也去過，有些年頭了，沒想到出了個這麼好眼力好膽色的小兄弟。歡迎，進屋坐，小景也一起進來坐坐吧！」

　窯洞外面是黃泥，但裡面卻佈置得非常的漂亮。

　而且很大，竟然開出三室兩廳那麼大的空間，一間稍長，地面都鋪著被子床單地東西，看來是琛哥手下的房間，外面的大廳，也坐著幾個年紀四五十歲的男子，琛哥稍稍給介紹下，說是他一起出身的好兄弟。這些人都自顧在看手中地古董，癡迷非常，看見陸明和景寒，也僅是點個頭。

　琛哥請陸明和景寒進內間的小廳，裡面擺著酸枝木的傢俬，地上還有波斯地氈，牆壁上掛著山水畫。

　其中正堂一幅《虎嘯叢林》和西側的《竹石嬉蝶圖》最為搶眼。

　「坐。」琛哥請陸明和景寒坐下，裡間一位約三十左右的旗袍美婦款款而出，伸出蔥白玉指，給陸明和景寒上茶，又回到琛哥的身後，溫柔地給他捶背。

　「買賣，我要提一成。」景寒坐下來就說正題。

　「景女俠別急，我還想進古墓看看，如果能淘到好東西，價錢不是問題。」陸明和景寒唱起了雙簧。在這地裡，可不能隨便讓人知道兩人的關係，否則，就算這次陸明得手了，景寒也會被整一個盜墓地行內人給劃進黑名單之內，以後再也探不到有用的消息了。

　琛哥他倒不懷景寒與陸明是僱用關係，因為他知道景寒身具九陰絕脈不能戀愛嫁人。

　再說，景寒這種性格，她會看上什麼男人才怪！

　他看了看陸明，又看看景寒，微微一笑：「陸明小兄弟，想進古墓，不是不可能，但進去容易出來難，古墓裡頭機關重重，別家不說，僅僅我手下，就折了五個兄弟，其中一個還是摸金校尉。」

　「為了表示誠意，我先跟琛哥做筆小買賣，琛哥把堂前的『玉如意』轉讓給小子如何？」陸明轉移了話題。

　「不知小兄弟給個什麼價錢呢？」琛哥一揮手，那旗袍美婦捧著玉如意過來了。

　陸明沒有接，倒是用眼睛在旗袍美婦的豐隆傲胸一轉，因為琛哥被旗袍美婦的身形遮住了，只有身邊的景寒才能看見陸明用色狼目光掃瞄旗袍美婦。她完全沒有任何表情，如果在楓丹白露，估計她會喝一大碗醋，現在卻不，她熟視無睹。

　倒是那旗袍美婦，看見陸明目光有異，玉臉微微泛起紅暈。

　琛哥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景寒，發現她毫無表情，微微咳一聲：「陸明小兄弟，五百萬的價錢如何？」

　旗袍美婦因為陸明沒有接手中的『玉如意』，只好站在陸明的面前，盡量俯身，把玉如意呈給他看清楚。陸明沒有看玉如意，目光只是往旗袍美婦的雪白脖子下看進去，目光似乎要探索隱隱可見地乳溝，看得旗袍美婦玉臉更紅，看了一會兒，陸明口中漫不經心地道：「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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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兄弟誠意不夠，這玉如意老夫還是自己收藏吧！」琛哥擺擺手，旗袍美婦一聽，趕緊回去，但步子明顯比來時邁得快了，似乎還有點微顫，她應該是受不了陸明色狼般的目光非禮。

　「三百三十萬。」陸明又報了新價錢。

　「不。」琛哥搖搖頭，呵呵笑道：「小兄弟要不看看別地東西吧，除了玉如意，屋子有什麼看上的，給個合適地價錢合適就可以拿走。你看這幅《虎嘯叢林圖》怎麼樣？」

　「哈哈哈，琛哥真會開玩笑，這一幅《虎嘯叢林圖》的老虎，雖然表面極度兇猛，嘯吼山林，但是它有表無裡、有形無骨、有凶無勢！雖然嘯吼山林，但風不起，葉不震，鳥不飛，獸不驚，這是不是雄虎嘯吼，這是病虎呻吟，我買來何用！」陸明走到畫前，自懷中掏了個放大鏡看了一陣，又聳聳肩膀：「琛哥厲害，這一幅《虎嘯叢林圖》臨摹得簡直就像真地一樣，可惜只得其形，不得其神！」

　「好，好眼光！」琛哥站起來，拍手讚道：「進我這屋，不下二十人，還是第一次有人能看出是贗品，厲害！」

　「其實開始我也不敢確定這是贗品，但如此威猛霸烈之虎，居在正中堂心，稍嫌煞氣，琛哥這樣的人物又怎會如此做呢！如果這位美女見虎不驚，還敢站在虎下，給琛哥你捶背，所以，我判斷這畫不對，再細看，虎美林青，這畫雖然臨摹極佳，但似乎有失粗獷……」陸明一指旗袍美婦，笑道：「恕我大膽猜測，這畫是這位美女所臨吧？」

　「啊？」旗袍美婦一聽，玉臉訝然地看著陸明。

　那琛哥『啪啪』地拍著手，點頭道：「好，陸明小兄弟有此眼力，就算你不想進古墓，我也想邀你同行。」

　陸明一聽，笑呵呵地拱手，作禮，表面很謙虛地樣子，事實內裡卻很得意：「只是僥倖，失禮！」

　景寒看見陸明笑得意，目中冰霜漸凝，她站起來，一指西側的《竹石嬉蝶圖》，小鼻子冷哼，道：「既然你如此厲害，你再看這邊的《竹石嬉蝶圖》是真是假？」

　「哎呀，景女俠別生氣，我對字畫書畫真是一竅不通，剛才只是撞大運。」陸明趕緊向她道歉示好。

　「一竅不通，你怎麼說得頭頭是道？你說不懂內行，我賣你的字畫，才便宜三成，現在我再問你一句，你懂不懂字畫？」景寒瞪著陸明，神情冰雪冷酷，彷彿隨時都要掏出腰間的手槍，在陸明的額頭開個天窗。陸明慌忙擺手，道：「我對字畫是七竅通了六竅……好了，你說我懂，我就懂，我懂還不行嗎？那三成我會補給你，現在千萬別生氣，景女俠，我們需要繼續親熱無間的合作。好吧，沒有親熱無間，只有合作。」

　陸明一看景寒要掏槍，趕緊舉高雙手，樣子就像個投降派。

　景寒左手按槍，右手指著《竹石嬉蝶圖》，衝著陸明不依不饒地問：「你說，這畫是真是假？」

　「假的！」陸明不敢把手放下來，急急回答。

　「為什麼是假的？」景寒問。

　「因為竹石清雅入骨，不像凡花，再加上飛舞的蝴蝶，只會有損原畫地意境，而且竹風葉指西南，畫中不經意地表現出微風，可蝴蝶向翼展安平，表現無風，顯然是敗畫之筆。」陸明一說，那旗袍美婦又滿臉訝然地看著他，琛哥目中精光陣陣，表面卻不動聲色。

　「那我買給你的那些字畫呢？」景寒冰目瞪著陸明追問道。

　「也，也是假的。」陸明很小聲地回答。

　「那你為什麼還要買？」景寒怒道。

　「因為，我想跟你交個朋友……」陸明極小聲地回答，又小心翼翼地問：「我可以把手放下來了嗎？」

　「白費氣力。」景寒冷哼一聲坐回去，微微一頓：「我會把錢給你退了。」

　「不用退，你陪我進古墓走一趟，行不行？」陸明擺手道：「在古墓中，無論我做成什麼買賣，都給你提成一成五，你看？」

　「我不會跟錢過不去，但僅是這次合作。」景寒最後還是答應下來。

　「好了好了，小景，你的決定是對的，陸明小兄弟有誠意，你應該陪他走一趟。」琛哥哈哈大笑起來：「剛才地玉如意和畫只是試試陸明小兄弟你的眼光，失禮了。繡筠，吩咐廚房做桌好菜，你拿出我珍藏的茅台，我要跟陸明小兄弟好好談談……古墓裡的貨是大買賣，獨食難肥，多個朋友可是好事。陸明小兄弟，請坐，你來得正好，我一直想找個合作夥伴……現在形勢，你們也許還不知道，村西的『雞九』和村北的『黑頸』他們都拉來了近百人，『黑頸』還與幾個洋鬼子結成了盟友，擺明想獨吞……」

　「琛哥，說到看畫相玉，我有點心得，但動刀動槍，我不擅長。」陸明心中一動，洋人？洋人也摸來了？

　「貨還沒有出來，不需要動刀動槍，而且行內也興這個。」琛哥神秘地壓低聲音，衝著陸明和景寒極輕聲道：「現在，真正的門還沒摸進去呢，所以說，誰能進去，誰才是贏家！」

　「我對於機關陷阱，也不擅長……」陸明又推說自己不行。

　「陸明小兄弟何必自謙，我看地人多了，像你這般年輕的小青年，能有如此眼力的，除了『他老人家』的弟子之外，世間還有第二個『神眼傳人』麼？」琛哥神秘一笑，道：「我也不敢勞動小兄弟開路，只是想讓小兄弟幫忙看看，這幾個圖，是什麼意圖。」

　旗袍美婦自內室中捧出一疊畫卷，在桌上攤開。

　上面臨摹有幾十個符號，一個個稀奇古怪，似是漢字，又似是圖案，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陸明一看，原來笑沐春風的俊臉之上，頓時露出瞠目結舌的訝然，雖然他恢復極快，但還是讓旗袍美婦和琛哥捕捉到了。琛哥暗中點頭，果然，這小子是神眼傳人，他認識這些圖案有什麼意思，表面卻裝出好奇：「陸明小兄弟，你看看，這些圖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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