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規矩
「一般來說不該是這樣的,聖徒需要不斷的熟練,才能讓冥想達到效果,但是主人的精神強度與體質嚴重不成比例,才導致先前的情形,不過,極限的輸出對本源刺激更強,效果更顯著,所以,請主人加油!」方方連忙表白自己的無辜,隨即消失,任憑再怎麼呼喚,就是不肯吭聲。
搞清楚事情的始末後,王浩沒有追究的意思,反倒是對這方方提供的冥想方法很滿意,一個有著慘痛經歷的人,沒什麼比再拼一次更加誘人。
任何事都需要磨合的過程,冥想如此,宅子裡的工人也是如此。
即使青兒再優秀,也無法完全揣測主人的心思,廚房也只能如履薄冰的試探,在磨合完成以前,所有的工人都會無所適從,王浩也會感覺到很不舒服。
要盡快完成磨合,最好的方法是給他們一次參照,第二天清晨,渾身仍然軟綿綿的王浩不辭勞苦,跟著廚子出門採購,隨行的還有黃埔青。
聖域周邊皆是繁華之地,擠滿了朝聖的人,不出產野獸,販賣的野味都從遙遠的地方運過來,在缺少科技的聖羅大陸,保鮮的方法只有一個,讓它們活著。
工作人員把捕獲的野獸放入籠子,周轉幾千里路才運到聖域,光是運輸的成本已然不低,路上還要供著吃喝,承受野獸在路途中死亡產生的損失,據知情人透露,能活著運到聖域的野獸,連五分之一都不到。以上成本累加到一起,統統計算在買野味的人頭上。
所以,在古城買的不是野味,是長著毛,喘著氣的猛獸,價格相當的驚人。即使對於古城的聖徒,這也是奢侈的享受,偶爾嘗嘗鮮也就滿足了。
「見到好東西,寧殺錯,不放過。」王浩不改初衷,有他這個主人言傳身教,兩名廚子很快便心領神會。逐漸進入狀態。
放走兩名廚子以後,王浩轉到商業區。在一處店舖裡,他找到一套用赤角犀的獨角打造成的酒具。
這套酒具有一個神奇的特性,酒一道進去,自然就是溫的,對於喜歡喝烈酒的人,絕對是件寶貝,而不僅僅是奢侈品,最妙的是造型獨特。
一般酒具都是酒壺和酒杯,這套酒具卻很另類,用來裝酒的是酒罈,乘酒的是酒碗,屬於酒鬼專用。如此極品,王浩自然也能放過。
然後是酒鋪,宅子有個很漂亮的酒窖,王浩準備利用起來。
默默的跟在後面,黃埔青沉默不語,因為不清楚王浩的財力,這份花銷不能說成是奢侈,不過,排除家族的財富不計,即使是白金聖徒的收入,這種花法也叫做敗家。但是他很快又發現,王浩的奢侈也僅僅限於吃喝,其他方面的要求馬馬虎虎,或者說幾乎沒有追求。
轉了一圈,王浩果斷的決定停止採購,著實找不到需要購買的東西,該有的,宅子裡都有,青兒是個稱職的管家。
午餐的時候,兩名急於表現的廚子為王浩帶來一個大大的驚喜,他們倒不擔心自身的廚藝,只不過,考慮到這份驚喜價值六百七十金幣,仍然有些不安,直到主人露出滿意的神色,才悄悄鬆了口氣。
不用提醒,新買的赤角犀酒碗已經清洗乾淨,放在桌上,一個秀色可餐的女孩小心的倒滿了酒,微熱的溫度讓酒香四溢,不用喝也讓人醉了三分。
唯一的美中不足的孤獨,坐在三個女孩的中間,王浩奇怪的感覺到了孤獨。
這些女孩受過專業的訓練,不會主動和主人說話,只有在主人問話時,才有問必答。尤其是青兒,當王浩不需要她的時候,幾乎意識不到她的存在,儘管她就站在自己的身邊。
一個容貌和氣質都是萬中無一的女孩,能夠在男人眼皮底下『隱形』可不是緘口不言就行,這是一種境界。不過,就算她的隱身本領再出眾,畢竟還是真實存在的。
最初的驚喜過去後,王浩越發感覺到彆扭,提議道︰「要不你也坐下?大家一起吃。」
青兒淡淡的說道︰「我們接受過十多年的訓練,唯一的訓練內容就是規矩,所以我們不會做出亂了規矩的事,請您諒解。」
不止是她,兩名女孩也用楚楚可憐的眼神表達了自己的心思,
王浩不由好笑道︰「這麼大一張桌子,再擠十個人都沒問題,我獨自坐著,你們三個站著,我獨自吃著,你們三個看著,我會不好意思的。」
青兒平常的的說道︰「本該如此,主人何故不好意思?」
在等階分明的聖羅大陸,人本身就是尊卑分明,這是規矩,誰會感覺不好意思?在她們聽來,王浩的說法本來就很荒唐。
一名尊貴的聖徒說這種荒唐的話,作為他的僕人,兩個女孩絕對有理由認為,主人對她們不懷好意,至於黃埔青是怎麼想的,這就不得而知了,從她的表情裡什麼都看不出來。
王浩縱使不瞭解異界的規矩,也能看懂她們驚恐的眼神,尷尬的氣氛持續了片刻,王浩突然間笑了起來,解釋道︰「我絕對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一個人喝酒太悶,不太習慣現在的氣氛,要不然你們到外邊轉轉,我自己也能倒酒。」
在青兒遞過眼色後,兩名女孩悄然退走︰「要是主人覺得悶,可以找朋友來做客,但是我們不能與主人同席,希望主人今後也不要讓我們為難。」
王浩吞了碗酒,笑瞇瞇的問道︰「現在沒有外人,說實話,剛才是不是把她們嚇壞了?你們受過的訓練裡,應該有對付色狼主人的手段吧?」
青兒一本正經的解釋道︰「十多年來,我們所受的訓練唯有兩個字,規矩。包括對主人的忠誠,順從,不存在您說的訓練。」
王浩搖頭道︰「忠誠是一定要的,沒必要太強調規矩,大家一個屋簷下住著,快快樂樂的不是很好嗎?何必非要分個尊卑出來,她們成天戰戰兢兢,我也覺得自己孤零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