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教訓
王浩是通情達理的人:「監視就監視吧,反正是場誤會,就讓他過去吧。
秦無極氣憤道:「你說過去就過去了,你灌醉我女兒怎麼算?」
王浩搖了搖頭:「不是請你喝酒了嗎?還想怎麼樣?」
秦無極本來不打算深究,無非是想出出昨晚先是喝風,又被王浩不待見的惡氣,另外,女兒被人家灌得爛醉,說什麼都要意思意思,教訓這小子兩句。
王浩服個軟也就算了,誰知居然還敢嘴硬,對長輩連起碼的敬意都沒有,不出手是不行了,當即把眼睛一翻:「就你那破酒,我肯喝是給你面子,不教訓教訓你,難消我心頭之恨,看你本源充沛,遠非常人可比,也是個聖徒。別說我以大欺小,我就站在原地不動,有本事迫退我一步,就算你過關,昨晚的事既往不咎,要不然,你小子就要嘗點苦頭。」
王浩聞言不由笑了起來,這是最大的讓手,除非實力過於懸殊,完全不在一個等階才會如此讓手,在玄門剛出道的時候,有人這樣讓過王浩,當然輸的很慘,帶了後來,從來都是他這麼讓別人。
話說回來,憑秦無極黃金聖徒的身份,讓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子,似乎並不過分。
「你們幹什麼呀?不准。」秦瑤擋在兩個男人中間,小妮子心中有數,王浩即便擁有黃金聖器,比自己更加優秀,碰到父親,也絕無勝算。
「你才多大,胳膊肘就往外拐,放心,我不下重手,就是給他點教訓。」秦無極唯恐傷了女兒,黑著臉教訓。
「別冤枉她,她是怕我傷到您老人家。」王浩終於用上了敬語,無奈怎麼聽都不是味道。
「狂妄!」對那個藏在女兒身後囂張的傢伙,秦無極是當真怒了。
「敬老愛幼,我也讓你一手,傷到你女兒,就算我輸,叮~」王浩冷笑著亮出一點罡火。
「這就是你的聖器?倒是新奇。居然敢和我玩火,找死!」到了擬物領域,聖器的形態千奇百怪,秦無極倒不怎麼在意。
罡火釋放出奪目的銀芒,轉眼間放大到驚人的程度,也殺到秦瑤的近前。
「爹,那是火系魔獸的火,您小心。」小妮子倔強的擋在兩人中間,寧死不肯退避,她比誰都清楚,這兩個男人都不忍心傷她,有所顧忌,攻勢也會大打折扣,只要她擋在中間,就能最大限度的避免兩人受傷。
不出所料,銀色烈焰在距離她三米遠的地方突然轉向,畫出一道絢麗的弧線,支取她的父親。
「有兩下子。」秦無極的本源屬性也是火,自然能看出這一手的不凡,控制火焰走出弧線不難,難的是手法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銀焰在距離女兒三米處才突然轉向,足見手法的純熟,控火能力十足強悍,而且銀焰猶如一頭怪蟒,穿行的路徑上不留任何痕跡,不像菜鳥的手法,一把火扔過去,到處都在燃燒。
心底裡,秦無極對這個少年多出了幾分欣賞,拋開本源之火的高低不論,這份御火的手段的確驚艷,然而從實力而論,仍是太懸殊了,對於王浩的感覺,也僅僅能夠到欣賞的程度,還遠遠不足成為對手。
「小子,嘗嘗我怒焰狂瀾的厲害!」秦無極也不甘示弱,他的本源是束河之火,講究的是勢,施展出來猶如排山倒海,無奈中間隔了自己的女兒,不免束手束腳,這種以氣勢取勝的火焰繞了個圈子,威力少說掉了七成。
尤是如此,也讓秦瑤花容失色,坦白的說,她倒不擔心王浩能傷到父親,反倒是怕王浩受傷,她的擔心純粹是多餘,御火倘若不能凝聚能量,充其量是用來嚇人的,對於御火的高手,完全構不成威脅。
王浩如今也是跨入擬物領域的聖徒,體質還過的去,有了資本,花樣也多了起來。任由束河之火把自己吞噬,等待火勢過去,他才再次顯露出來,不屑道:「虛有其表。」
對面,秦無極著實氣的不輕,女兒擋在中間,哪是少年在讓他,分明是他在讓少年,讓的還不止一點半點,這小子仗著女兒護他,撿到便宜也就算了,居然還敢口出狂言!無奈雙方有言在先,他不能動,動一動可就是輸了。
秦無極氣急敗壞,又唯恐傷了女兒,暴跳如雷的叫道:「瑤瑤,你讓開,讓我痛痛快快的和他打一場!」
秦瑤固執的堅持,同樣是黃金聖徒,一個是剛到擬物領域,一個早就到了第六領域,還痛痛快快的打一場,會死人地,不讓!
王浩也能感覺到對方不存在惡意,純粹是性情暴躁而已,對於火系本源的聖徒,有這種性格再正常不過,何況還是以狂放著稱的束河之火,單純以御火來說,即使秦瑤不擋著,仍誰也傷不了他。
如今倒是王浩有恃無恐,叫囂道:「我來教教你什麼叫做玩火,還給你!」
張開雙臂,王浩將截留的束河之火拉成一頭巨鳥,頃刻間沖天而起,在上空翱翔片刻,猶如獵食的猛禽,極速向它的舊主俯衝而下。
火焰撞上秦無極的時候爆裂開來,儼然就是一場爆炸,激起無數飛沙走石,處在烈焰中心的秦無極轉眼間失去了蹤影。
「你!好過分!」秦瑤即便知道這種程度的爆炸傷不到父親,也不免心疼,怒氣沖沖的瞪著肇事者。
「他沒事。」王浩心虛的避開目光,放棄了窮追猛打。這事的確干的不地道啊。用人家閨女做擋箭牌,壓著人家劈頭蓋臉的狠揍,未免陰損了些,再說也不能讓小妮子為難,雖然她始終偏向自己,但是傷了誰,她都心疼不是。
良久,塵埃落定,秦瑤苦苦的央求,別再打了。
秦無極雖然不至於掛綵,也是狼狽之極,逞強道:「除非他認輸,這小子的招數都用完了,也不見把我逼退半步。」
王浩呵呵笑道:「你也不見得能把我逼退半步。」
勝負未分,秦無極仍舊不敢移動,叫道:「什麼,你還敢嘴硬,信不信我收拾你小子!」
王浩心平氣和道:「我承認實力方面遠不如你,可是單純從賭局來考慮,你的確勝不過我。」
平心而論,賭局對於秦無極實在談不上公平,兩人的差距顯而易見,誰叫他過於托大,訂下讓手的規矩,女兒又甘心做人家的擋箭牌,導致他有力使不上,表面上,兩人不分伯仲,實則大家都明白,如果以命相搏,王浩不可能有任何勝算,唯一需要考慮的是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