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十七章有銀子了
自那天四阿哥莫名其妙的走了以後,接連好幾天都沒到雲錦這院裏來,但蘇培盛還是天天來雲錦這兒收字,並於第二天帶回批語,基本上沒有表揚,只有批評。不過雲錦也不在意,反正自己寫字也只是為了完成作業,寫好寫賴也沒大關係。何況雲錦還有件高興事呢,就是雲錦有錢了。
自那天四阿哥來過後,雲錦這裏的各項配置好了許多,但她沒想到居然還有例銀,這可是雲錦到清朝來第一次拿到錢,而且還是現銀呢。
在現代,雲錦有著中國人的傳統習慣,就是不管何時何地,身上總是要帶些現金以備不時之需,就算是有這卡那卡的,但她還是必需要帶些現金心裏才塌實。可到了清朝之後,雲錦一直都是身無分文。從來沒有興趣出外逛逛,不想惹出閒事來是一個原因,沒錢也是另一個重要的因素。
不要以為雲錦所說的逛逛,是要逛這裏那些久負盛名的園林建築,事實上雲錦對這些一點興趣也沒有,她在北京住了那麼多年,這些地方是一個也沒去過。雲錦不管到哪個地方,除非是盛情難卻,不然她是從來不會去那些名勝古跡的,她只對當地的飲食文化感興趣,尤其是小吃。既然雲錦出外逛逛是基於這個興趣的,那如果沒有錢,還有什麼逛頭兒。
現在呢,雲錦有錢了,雖然看起來不太多,雖然不知道與人民幣的換算比率,雖然不是真金,但卻是貨真價實的白銀呢。
雲錦不是沒見過銀子,在現代雲錦也有些銀制的手飾,但直接當錢花的銀子卻只在電視上看到過,而且雲錦敢打賭,那也肯定是假的,所以現在雲錦拿在手裏的就是雲錦第一次看到、第一次摸到的現銀。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手裏拿著白花花的銀子,腦裏想著各種誘人的小吃,雲錦心裏那叫一個高興。
“什麼事呀?讓你高興成這樣?”十三阿哥清朗的聲音傳來。
“十三爺,雲錦有錢了,看!”雲錦見十三阿哥一個人走進來,四阿哥卻不在,有些詫異,卻還是高興的走到十三阿哥面前攤開手現寶。
“我當什麼呢?就這點小錢兒,至於高興成這樣嗎?”十三阿哥搖頭微笑。
“在您看來,這點錢當然算不得什麼了。可這是雲錦有生以來拿到的第一份錢呢,當然高興了。”雲錦沒讓他破壞了好心情,先請他坐下,又親手倒了杯茶給他,“十三爺,雲錦有錢了,雲錦請您吃好吃的,不過還得您當嚮導。”
“當嚮導,你是說,要出門?”十三阿哥睜大了眼。
“不行!”雲錦扭頭看去,四阿哥正走進來。
“雲錦給四爺請安!”雲錦走上前福身,並趕緊讓這位大爺坐下,也親手送上一杯茶。
“你剛才在說什麼?要出門,絕對不行!”四阿哥沒喝茶,板著一張臉。
“四爺,您看,雲錦有錢了。”雲錦又拿出銀子來現寶,“這是雲錦有記憶以來第一次拿到錢呢,真是要多謝四爺和福晉的恩典。而為了能夠深刻的體會這份恩典,雲錦決定:請您和十三爺吃一頓。”雲錦親愛的清朝小吃呀,馬上就能吃進肚了。
“請吃飯可以,在府裏吃,出門不行。”四阿哥的一句話打破了雲錦的美夢,雲錦是想吃小吃呀,在府裏哪吃的到。
“四爺,雲錦想請的東西府裏沒有。”雲錦擺出一副懇求、委屈的樣子。
“雲錦,你想吃什麼?我可以叫人從外面買回來。你現在出門有危險。”四阿哥對雲錦懇求的樣子是一點理的意思都沒有,好在十三阿哥能搭句話。
“危險?”雲錦不解。
“雲錦,你不是忘了為什麼會在四哥的府上了吧?”十三阿哥忍不住失笑。
“她小日子過得悠哉憂哉的,哪還會記得這些。”四阿哥卻在一邊涼涼的嘲諷。
“您是說——九阿哥?”雲錦這才想起來,一時怔住,就沒顧上理四阿哥。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平平淡淡,安安穩穩的,她的性子又是得過且過的,確實是把這些事放到腦後了。
“是。九哥從你進四哥府以來,就一直派人對付你,四哥府裏家教森嚴,不好下手,所以他們就一直在外面守著,就等著你出門了。”十三阿哥溫和的說明情況。
“不會吧?九阿哥他們至於費這麼大勁嗎?雲錦有那麼重要嗎?”雲錦太詫異了,雖說自己是為了保命進的四阿哥府,但沒想到八阿哥他們會真的費那麼大勁來要自己的命。
本來就是嘛,值得八阿哥黨費這麼大力氣除掉的人應該有兩種,一是知道他們內幕或有可能對他們不利的人,二是能助四阿哥一方(現在應該還是太子党)成事的人。
而雲錦,是兩者都不沾。第一,雲錦不知道他們什麼了不起的內幕,作間諜一事雲錦就算是有機會對外說了,也只是口說無憑,不可能對他們有什麼不利影響,再說四阿哥他們應該也不會低級到用這種事來對付他們;第二,雲錦絕對沒有能力助任何一方成事,雲錦除了會唱幾首在這個時代比較新鮮的歌曲外,再沒有任何能稱之為“才”的東西了。用“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國”來形容雲錦都嫌浪費太過,什麼國士、謀士之類的,雲錦更是沾不上一點邊兒。
雲錦充其量也就是沒按他們的要求做而已,估且不說雲錦就是按他們的要求做了,也不見得會有多大的作用,就說以太子那種人性,府裏肯定少不了他們的人,多雲錦一個不多,少雲錦一個不少,八阿哥一党居然放著那麼多要事不做,專門派人來對雲錦實施“守株待兔”政策,浪費人力、物力的只為了要雲錦這條對於雲錦來說寶貝的要命,而對他們來說無關緊要的小命,實在是——非常的無厘頭。
“你對他們有多重要,也許只有你知道吧?”四阿哥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起初雲錦沒弄明白,還一頭霧水的看著他,再一琢磨,也就明白了,四阿哥是對自己還有戒心呀,也許他不讓自己出門,不僅是為了自己的安全,更主要的是怕自己有可能跟別人通風報信吧。
雲錦對四阿哥的不信任開始還有點心涼,不過再想想也就釋然了,以四阿哥的性格和所生活的環境,有懷疑也是應該的。畢竟自己的出現太過於突然,行為舉止方面雲錦雖儘量注意,但畢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即使大毛病不犯,但小問題卻肯定會有,估計他這個精明人早就注意到了,在這種情況下,四阿哥如果還不存有戒心的話,也不會成為最後的贏家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作為生活在功利社會的現代人本來是應該體會深刻的,但一來雲錦在現代時很少接觸這些人際關係,二來雲錦的性子一向閒散,除非迫不得已,懶得在這些事上費心思,穿越過來後為保命努力培養出來的警覺性,也早就因為四阿哥府裏這些平淡無波的生活,磨得是乾乾淨淨了。
也許是在現代看清穿小說看多了,對這些阿哥們,雖然理智上提醒雲錦,這些人主宰著雲錦的生死大權,但雲錦心裏總是不自覺的把他們當做是朋友,總是不自覺的對他們感到很親切,尤其是雲錦最喜歡的四四和十三。現在四阿哥這句話,雖然是在懷疑雲錦,但因為他生為皇家人,雲錦還是能理解的,只是一顆想出去狠吃一頓的心淡了而已。
“既是如此,雲錦不出去也就是了,四爺這樣該放心了吧。”雲錦懶懶坐在一邊。
既是十三阿哥對她是一種寵愛的態度,那麼有她在,雲錦的小命應該是安全的,所以雲錦也就懶得花心思去表述清白了。話說回來了,雲錦就是表述了,四阿哥也是不會信的,如此,雲錦還費那個勁幹什麼。
“你這是跟爺使性子呢?”四阿哥四阿哥對雲錦的態度明顯是不滿意,臉繃緊了。
“四爺這話雲錦就不明白了。四爺不讓雲錦出府,是為了雲錦的安全著想,雲錦感激還來不及呢,又為何要使性子呢?”雲錦也端起一臉的疑惑來回應。
“你當真不明白?”四阿哥眼神如刀。
“雲錦愚,還望四爺解惑。”雲錦神情懇切。
“你”四阿哥似是動了真怒,剛要發作。
“雲錦,四哥是怕你不能理解他的苦心,心中有怨,這有什麼好不明白的。你這丫頭,明明看著還有幾分精明,為何在這事上愚鈍至此?還不給你四爺陪罪!”十三阿哥不愧讓雲錦倚為憑杖,果然適時為雲錦解圍。
“四爺,雲錦雖因生命受到威脅才托避于四爺府中,但今日才知兇險如斯,故心中驚慌,神思不屬,以致愚鈍到連四爺的話都聽不明白,還望四爺恕罪。”雲錦也是不想真的跟四爺鬧僵了,借坡下驢,沖四爺福了福身。
四阿哥“哼”了一聲,沒有答腔。
“想雲錦自入四爺府中以來,因四爺及福晉的眷顧,一直生活安樂,今日始知為了雲錦的安全,給四爺添了多大的麻煩,雖說是大恩不言謝,但雲錦在這裏還是要鄭重的向四爺致謝。”這番話卻是雲錦的真心話,不管四阿哥如何疑雲錦,他護雲錦周全卻是事實,供雲錦吃住也是事實,雲錦心中對他其實也是很感激的。
“希望你是真的明白了。”四阿哥的面色好了許多,淡淡的說了句。
“對了,我剛來時,你唱的是什麼曲兒呀?怪有趣的,你好好唱來聽聽。”十三阿哥忙岔開話題。
“什麼歌?雲錦今天沒唱什麼曲兒呀。”雲錦沒反應過來。
“我剛進來時,你在那唱什麼得意的笑來著。”十三阿哥提醒雲錦。
天哪,那是雲錦第一次拿著銀子,得意忘形之下,隨口哼了兩句,這個十三阿哥,耳朵倒尖。
“十三爺,那是雲錦隨口唱的,就那麼兩句,再沒有了。”能躲過去還是躲過去的好。
“這我可不信了,哪有人寫曲兒就寫兩句的?你這丫頭別耍滑頭,速速唱來。”十三阿哥拿扇子敲了一下雲錦的頭。
“哎喲!十三爺,哪有用武力逼人唱曲兒的?”雲錦捂著頭,翻著眼看十三阿哥。
“你這丫頭,快別矯情了,乖乖的唱給我們聽聽。”十三阿哥根本不理雲錦的抗議。
“十三爺,非是雲錦矯情。這唱曲兒也是講情緒的。你剛也說了,雲錦唱的是得意的笑,那時雲錦剛得著銀子,想著能出去大吃一頓,心中高興,才隨性而歌。現在門也出不去了,失了那份心情,勉強作歌,也沒了那份感覺了,怕汙了二位爺的耳朵。”雲錦放下手,反正也只是裝樣子的。
“聽聽,十三弟,這丫頭的架子大了,咱們爺們想聽她唱曲兒,還得看她的心情呢。”四阿哥冷不丁插句話來,語氣嘛,不陰不陽的。
四阿哥雖沒明說,但想聽雲錦唱歌的意思連傻子也聽得出來。鄙視這種人,求人也不說點好聽的,不過以他的地位和性格來說,他對雲錦也根本談不上“求”字,只有命令罷了。
可能是因為四阿哥本身嚴肅、刻薄的性情,又或者因為四阿哥是未來的皇帝,雲錦對他自有一種敬畏,不象對十三阿哥那麼隨意,對四阿哥的要求也是能服從儘量服從。
雲錦只能抓緊時間把這首歌的歌詞濾一遍,看有沒有什麼犯忌諱的地方,嗯,好象是沒有,只是不知這歌詞這兩位阿哥能聽順耳不?不管了,笑紅塵他們不也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