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這事兒由誰來擔待?
雲錦見四阿哥答應了,扭過頭來先是在心里偷偷的、得意的小樂了樂,然後閉上眼楮做了個深呼吸,好好的醞釀了一下情緒,等到她猛然睜開眼楮、再度轉向四阿哥的時候,那張精致的瓜子臉上已經布滿了嫵媚,水靈靈的杏核雙眸如星月般閃爍,她放電般的對四阿哥眨動著雙眼,扇般的睫毛更似星雲輕撫,雖然左眼還有些泛紅,但並不影響整體的效果。
當然啦,雲錦眨動眼楮的頻率肯定也沒有現代影視劇里那麼快,一來她還沒學會那種夫,二來她怕即使是自己真能做成那樣,四阿哥基本上也應該不會覺得這是一個美麗的、充滿誘惑的舉動,說不得還以為雲錦的眼傷又加重了,再把大夫叫了來,那可就真的成了個大烏龍了。
雲錦估計時間,差不多到四阿哥完全領略了自己臉部的表情之後,才慢慢的婀娜的站起身來,輕擺腰肢,款款的走到四阿哥面前,緩緩的張開檀口,魅惑的用舌尖舔拭著紅唇,四阿哥一直在注視著雲錦,面上的表情雖然還保持著平靜,但眼楮卻是越發的深遂了,就在雲錦剛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門外翠屏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爺,主子。”
“下去!”四阿哥的臉騰的一下就沉了下來,語氣中帶著惱火,“不是說了沒叫別來打擾嗎?沒規矩的東西。”
“爺,別發火啊,”雲錦心里雖然覺得四阿哥表情和語氣十分的有喜劇效果,但面上卻只是將媚態收起,安撫的沖四阿哥笑笑,“翠屏一向穩重,想來肯定是有事要回的,不如叫她進來問問看,省得誤了爺的事兒。”
“進來吧,”四阿哥繃著臉把翠.屏叫了進來,問話的語氣也是硬綁綁的,“什麼事兒?”
“回爺的話,”翠屏恭敬的說道,“年側福晉那里的大夫來了,還跟來個嬤嬤。”
“這個時候來還有什麼用,”四阿哥冷冷的說道,“讓他們回”
“爺,”翠屏猶豫了一下,“那個嬤嬤說有事兒要回爺。”
“她說是什麼事兒了嗎?”四阿哥面容恢復了平靜。
“說是跟年側福晉有關,一定要當面跟爺稟報,”翠屏.回話道,“因此奴婢不敢隱瞞,這才過來打擾爺的。”
四阿哥回首看了雲錦一眼,雲錦這時已經回到自己的坐位坐下了,眼楮東瞅瞅西望望的,就是不看四阿哥。
雲錦之所以這個樣子,是因為她覺得自己這時候不好表態,要大方知禮吧,四阿哥那邊還希望自己在意他、能為了他吃醋,要使小性兒耍脾氣吧,四阿哥心里雖然是竊喜了,但要是尺度沒掌控好,違了府里的規矩,他一樣也會加以懲處的,四阿哥這種奇特的心理,讓雲錦也多少也覺得不太好把握。
記著以前四阿.哥的性子沒這麼別扭啊,或者其實也不是他的性子變了,而是因為還有些其他的原因才造成了他最近做出的這些舉動,那些他還沒有對雲錦說出口的原因,也就是因為目前這些情況的不明朗,所以現在年氏雖然再一次欺上門來,雲錦還是決定暫時什麼話也不說,什麼態也不表,先看看四阿哥怎麼做再說。
“把她叫進來吧。”四阿哥看雲錦沒有反應,就淡淡的吩咐翠屏。
“是。”翠屏答應一聲剛要退下,雲錦喊住了她。
“等一下,”雲錦這時倒是看著四阿哥問道,“爺來了這麼久,還沒給您上飲品呢,爺想喝些什麼?”
“隨便。”四阿哥淡淡的看了雲錦一眼。
“天已經涼了,”雲錦笑著請示四阿哥,“給你煮點熱奶茶如何?”
“隨便。”四阿哥還是那一句話。
“那就給爺煮些奶茶吧,”雲錦笑了一下,也不再問了,直接吩咐翠屏,“再給我熱點牛奶來。”
“是。”翠屏答應著退下了。
“奴婢給爺請安。”過了一會兒,翠屏領著一個嬤嬤走了進來。
“起來吧。”四阿哥這時的表情已經恢復了平靜,他淡淡的問那個嬤嬤道,“你有什麼事兒,一定要現在來回爺?”
“回爺的話,”那個嬤嬤低著頭,恭恭敬敬的說道,“奴婢主子的身子又不好了。”
“不是說已經穩定了嗎?”四阿哥皺了下眉,“怎麼又不好了?”
“回爺的話,”那個嬤嬤瞄了雲錦一眼,才接著說道,“本來在爺專門給主子安排的大夫的調理下,奴婢主子的身子是已經穩定的多了,但是今兒個福晉派人來說,鈕祜祿側福晉受了傷,要大夫過去給奴婢的主子就受了驚,胎氣也不穩了,因為爺的子嗣重要,所以奴婢才斗膽沒讓大夫到鈕祜祿側福晉這兒來,而是讓他先給奴婢主子診治。”
“這個安心回來的時候已經說過了,”四阿哥淡淡的說道,“既然你們那兒的大夫現在能過來了,想來年氏的身子應該也無礙了吧?”
“回爺的話,不是這樣的,”那個嬤嬤搖了搖頭,“奴婢主子的身子到現在都沒有好起來,但因為惦著鈕祜祿側福晉這邊,所以就一直催著讓大夫趕緊過來。”
“翠屏,”四阿哥沖外面喊了一聲。
“奴婢在,”翠屏應聲走了進來,“爺有何吩咐?”
“去把那個大夫叫進來。”四阿哥吩咐著。
“草民見過王爺。”那個大夫進來先向四阿哥行禮。
“起來吧。”四阿哥對那個大夫說話,語氣還算是緩和的,“你是年府薦過來為年側福晉保胎的,本王對你自然是信得過的,這些日子以來倒是有勞你了。”
“王爺言重了,”那個大夫彎了彎腰,“這本是草民應該做的,當不得王爺這般說。”
“年側福晉素來身子虛,”四阿哥接著說道,“這一懷了身子,就更加的羸弱,在你照顧她的這些日子里,能夠漸有起色,本王也是甚感欣慰的。”
“能為王爺效勞,是草民的榮幸。”那個大夫又彎了彎腰。
“那麼,”四阿哥盯著那個大夫,轉為招牌性的淡淡的語氣,“年側福晉今兒個又是怎麼了?她的身子如果連這麼點兒事兒都禁不起,那現在離到她生產之時,還有好幾個月呢,她又怎麼可能堅持到那時候。這些日子以來,你給她的調理難不成只是為了欺騙本王所用的假招子,看起來很好,其實卻只是個虛表,是一點兒風吹草動都受不得的。”
“王爺,不是這樣的,草民斗膽也不敢欺騙王爺,”那個大夫听四阿哥這麼一說,臉立刻就白了,汗也下來了,急忙的解釋,“年側福晉的身子雖弱了些,但經草民這段時間的調理,確實已經是好多了,今兒個年側福晉的情緒雖是有些激動,但身子卻並無大礙,只不過是年側福晉及身邊的人對王爺的子嗣比較看重,為求謹慎,這才讓草民隨時診視的。”
“這麼說,”四阿哥接著問那個大夫,“年側福晉的身子並沒有不好了?”
“也不完全是,”那個大夫頭上的汗更多了,“年側福晉只是有輕微的不適,經過草民的調理,現在已經沒有妨礙了。”
“那這身子不好一說,是誰說出來的?”四阿哥冷冷的看著站在旁邊的年氏院子里的嬤嬤。
“回爺的話,是奴婢,”那個嬤嬤趕緊跪倒在地,“雖然奴婢的主子一再說自己沒有妨礙了,讓大夫趕緊來鈕祜祿側福晉這兒,但奴婢看她一直是昏昏沉沉、有氣無力的,就以為她的身子其實還是不太好,只是惦記著鈕祜祿側福晉才這麼說的,奴婢一是擔心爺的子嗣,二是擔心主子的身子,這才急著來稟報爺的,這都是奴婢自作主張,與奴婢的主子無關,還請爺明查。”
“你不是說年側福晉已經沒有妨礙了嗎?”四阿哥又問那個大夫,“那她為什麼會昏昏沉沉、有氣無力的?”
“王爺,”那個大夫正在一旁偷偷的拭汗,听到四阿哥趕緊放下手回話,“年側福晉的身子確實是沒有妨礙了,她之所以為昏昏沉沉的,那是因為草民用的藥物所致,草民是想讓年側福晉好好的睡上一覺,這樣也有利于調養她的身子。”
“大夫的話你听明白了?”四阿哥盯著那個嬤嬤問道。
“奴婢听明白了,奴婢有罪”那個嬤嬤跪著給四阿哥磕了個頭,“奴婢不懂醫術,胡亂臆測,還請爺責罰。”
“听說你是在年氏小時候就侍候她了,所以這次她懷身子時,年家才讓你來照顧她,”四阿哥瞅著那個嬤嬤說道,“這麼說起來,你也應該是老人了,經驗應該足的很,怎麼今兒個行事卻這般的不穩重,這事兒你但凡問問大夫,也不會弄出這種岔頭兒來,幸好鈕祜祿側福晉的傷勢不重,府外的大夫又來的及時,否則,如果因為你自作主張留下大夫而使得鈕祜祿側福晉的傷情惡化,這事兒由誰來擔待?是你能擔待的起啊,還是由年府來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