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都弄成了
爺的話果然有威力,四阿哥聽完之後,好久都沒有是盯著雲錦看,雲錦也用坦然的目光迎向他,最後四阿哥才點了點頭,說出了一個字。
“好。”
好?這麼說四阿哥認可了,雲錦將信將的看著他,真這麼容易?剛才她可是鼓起了全部的勇氣才敢與他對峙的,可卻沒想到會真的見效的,本來還以為要據理力爭好一會兒呢。
“為什麼這麼看我,難不成我不應該答應你?”四阿哥看雲錦那種狐疑的眼神,心裏不禁有些好笑,但面上卻堅決不顯露出來。
“爺就不怕雲錦借你這句話,在府裏惹出事兒來?”雲錦這時也轉過勁兒來了,瞅著四阿哥咬著嘴唇笑。
那“犯”字可沒有義啊,四阿哥就不怕自己不管大小事兒都要來個針尖對麥芒?
“我相信你有分寸的。”四阿淡淡的說道。
“爺既然這麼了,雲錦就是想沒分寸也不成了。”雲錦笑了笑。
是啊,有分寸,有分寸就意味得受屈,不過人活在世上,哪能一點委屈也不受呢?身為皇子親王的女人們之一,有些事兒是免不了的,太計較只會讓自己受傷。再說,自己的進府,肯定已經讓別人受委屈了。
“行了,別得了便宜賣乖,”阿哥橫了雲錦一眼,“告訴你件事兒,那玻璃窗和玻璃燈都弄成了。”
“真地。”雲錦睜大了眼睛。四處量。“在哪兒?”
“你找什麼呢。”四阿哥讓雲錦氣樂“我來地時候什麼都沒帶。你又不是沒見著。”
“雲錦這不是一時驚喜得忘了嘛。”雲錦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一天腦子動得太多了好多地腦細胞。看來是有點不太夠用了。“可是。那玻璃窗算是皇上送地禮。拿不回來也就罷了。玻璃燈是咱們府地禮。爺為什麼也不拿回來呢?”
“皇阿瑪說了。為了保密都先放在一起。”四阿哥說道。“到時候一起送給皇太后祖母。”
“怎麼一起送。那個玻璃窗不是要提前裝上嗎?”雲錦不明白。
“皇阿瑪地意思是。讓工匠們在正月十五皇太后祖母去吃節令宴地時候。把玻璃窗安上樣等第二天壽宴之時。大家就都能看見了。”
“那玻璃燈呢?”雲錦問道。
“自然是跟著一起送過去了。”四阿哥說道。
“可是太后歲數大了,萬一不想去赴宴者宴中累了要回去怎麼辦?”雲錦提出問題,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發生的。
“所以,皇阿瑪想叫你提前進宮去謝恩。
”四阿哥看著雲錦,“有你在來皇太后祖母就不會想要先行回宮了。”
“早一天見到太后,雲錦自然是願意的,只是別人會不會有想法啊?”雲錦問四阿哥。
“是皇阿瑪的旨意,你怕什麼?”四阿哥瞅著雲錦。
“雲錦能怕什麼?還不是怕爺的家宅不寧嘛。”雲錦嘟嘟嘴。
宮裏的宴會,側福晉不是哪個都能參加的,十五的家宴就包括在內熙本來讓雲錦十六才去謝恩,那時其他的側福晉也會在場不會太過顯眼,可是現在要提前一天李氏和年氏的心裏還不得彆扭死啊。
“你還是操心你自己吧。”四阿哥沒好氣的看雲錦一眼,“有什麼吃的有些餓了。”
“怎麼,爺沒在外面吃啊?”雲錦趕緊站起身來,“正好今兒個廚房才弄了米粉,雲錦這就去給您做碗來。”
“怎麼?”四阿哥淡淡的說道,“不用皇阿瑪下旨,你也肯下廚了?”
“雲錦是爺的女人,”雲錦聽見四阿哥的話,心裏暗歎這話傳的真叫快,但面上卻還是展天笑容回過頭,“只要爺想吃,雲錦可管不了那許多。”
“快去吧。”四阿哥看了看她,才揮手說道。
米粉是現成的,湯也熬好了備著呢,本來是準備給四阿哥當早餐的,現在只好當宵夜了。不過看四阿哥吃得香甜,雲錦心裏也有一種滿足感。
“爺也真是的,一點也不注意保養身子,”雲錦一邊看著他吃,一邊稍帶埋怨的說道,“要是讓葉大夫知道了,又好不高興了。”
“沒來由的讓他知道做什麼?”四阿哥雖說餓了,但吃飯的姿態還是很優雅的,皇家的教養果然不一般。
“爺如果不想見葉大夫,那還是照管好自己的身子吧,”雲錦見四阿哥在自己這裏吃飯倒還是象在別院一樣,沒有食不言的講究,心裏自有幾分高興,“也省得我們大家掛心。”
“行了,嗦起來就沒個完。”四阿哥吃完了米粉和雲錦現拌的清淡小菜,將碗推過一邊,“這東西味道不錯,明兒個早飯就用它吧。”
“是,爺的吩咐還
可說的。”雲錦沖四阿哥笑了笑,然後把紅袖和翠來。
“你們把這個收拾了吧。”雲錦指指桌上的碗筷,並對紅袖說道,“紅袖,剛才爺說了,要把你配給陳風,過兩天就給你們辦喜事,你還不快謝謝爺的恩典。”
“奴婢謝過爺的恩典。”紅袖聽後臉上飛紅,但眼中卻透出喜悅,趕緊上前給四阿哥跪倒叩頭。
“這是你主子的意思,要謝就謝你主子。”四阿哥淡淡的說道。
“瞧爺說的,沒爺的允准,雲錦哪里敢擅自作主呢?”雲錦笑著瞄四阿哥一眼,然後對紅袖說道,“你起來吧,爺面上看著嚴肅,其實是面冷心熱,只要你們忠心為主,他是不會虧待人的。”
“奴婢明白,奴婢後和陳風一定好好的侍候爺和主子。”紅袖又磕了個頭。
“至於你,翠屏,”雲錦又對翠說道,“爺也說了,等你拿定主意的時候,他會儘量幫你做主的。”
“奴婢謝爺的典。”翠屏也跪了下來。
“行了。”四阿哥對翠屏淡淡的說了句,然後對雲錦說道“紅袖成親之後,想繼續侍候你倒也沒什麼,但卻不好幹丫頭的活兒了,讓烏喇那拉氏再給你配一個。”
“那謝謝爺了,雲錦會跟晉說的。”雲錦笑著對四阿哥行了一禮,然後對還跪在那兒的紅袖和翠屏說道,“好了,你們也快起來吧趕緊收拾了下去,再熱些水來,給爺擦擦臉,再燙燙腳。”
“是。”紅袖和翠屏這才起身一收拾好了碗盤才離開。
想是廚房裏本就備著熱水,一會工夫紅袖和翠屏就一人端著一個盆進來了。因為紅袖已經明確許給陳風了象四阿哥說的,不好再幹丫頭的活兒了,所以本是輪流給四阿哥洗腳的活就只能由翠屏一個人接手了。
雲錦在紅袖端來的洗臉盤裏滴了兩三滴精油把面巾放進去,浸透熱水再擰成半幹,遞給四阿哥。
“爺,擦把臉吧。”
四阿哥坐在炕邊在盆裏由翠屏搓揉著,手裏拿著一本書在看,聽到雲錦的話之後,將書放在炕桌上,接過雲錦手裏的面巾,先是展開蒙在臉上了一會兒才開始擦臉,擦了幾下後將面巾遞回給雲錦。
等腳洗完之後,紅袖已經送上了熱鹽袋錦開始為四阿哥敷腿,尤其是膝蓋部分。這是在二廢太子之後雲錦就一直堅持讓四阿哥做的,四阿哥先還不願意做,說自己的腿又不象老十三那樣有過毛病,可是雲錦說他們沒事總得跪啊跪的,是個人腿都會有毛病的,還是預防些好,四阿哥見她堅持,也就由著她了,可每次都會說雲錦多此一舉,後來做了一段時間之後,想是也感覺到了好處,這才不再說什麼了,而且聽烏喇那拉氏說,現在府裏也已經成了定例了,不管他歇在哪個屋裏,都要用熱鹽袋敷腿的。
敷完腿之後,四阿哥的睡前準備工作也就算結束了,四阿哥摟雲錦入懷,剛躺在床上,還沒等開始弄出點實事兒來呢,外面翠屏的聲音就響起來了。
“爺。”
“什麼事?”四阿哥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冷冷的問道。
“年側福晉那邊來人了,說是年側福晉身子不舒服。”翠屏恭敬的稟報著。
雲錦一聽,不但沒有著惱,反而險些笑了出來。沒想到這進府都有幾年了,年氏居然還在玩這種伎倆。
“讓她進來吧。”四阿哥看了雲錦一眼,略微猶豫了一下,才發話道。
雲錦趕緊坐起身來,先給自己整理好衣服,再去整理四阿哥的,她可不想讓年氏的人看到什麼可以對外八卦的場景。
“奴婢給爺請安。”
還沒等雲錦給四阿哥整理完呢,一個身材玲瓏的小丫頭就走了進來,模樣長得也很不錯,紅袖和翠屏在後面跟著,臉上有些不好看,也難怪她們,按說應該是由她們帶人進來的,可那個小丫頭卻搶在她們前面了。
“什麼事?”四阿哥皺著眉問道,見雲錦的手停了下來,又示意她接著為自己整理,“怎麼自己就進來了?”
“奴婢太心急了,還請爺恕罪,”那個小丫頭沖四阿哥行了個禮,臉上帶著憂之色,口齒也很清楚,“我們主子的身子不舒服,正發燒呢。”
“找大夫看了嗎?”四阿哥沉聲問道。
“已經叫人去傳了,可是奴婢看主子實在是難受的很,又一直念著爺,所以”那小丫頭低著頭,一副難過的樣子。
雲錦這時已經給四阿哥整理完了,聽小丫頭說完之後,就下炕取了四阿哥的外衣。
“爺,”雲錦努力讓臉上浮現出關心的神情,“年妹妹既然身子不舒服,您就去看看吧。
今兒個雲錦雖是頭
,卻也看出她的身子骨太弱,怕是受不起病痛的
四阿哥沒動也沒說話,只是盯著雲錦看。
“爺,年巡撫在外為朝廷效力,只這一個妹子,您身為主子的,怎麼也得給照顧好了不是?”雲錦誠懇的對四阿哥說道,然後又附在他耳朵邊上小聲的說了一句,“爺放心事兒尚在雲錦的分寸之內。”
四阿哥又看了雲錦一小會兒,這才下了炕,由著雲錦服侍他穿衣。
“爺,”雲錦一邊給他穿著衣服一邊說道,“一會兒雲錦就叫人把朝服給您送到年妹妹那兒去吧,你今兒個就在那兒歇著吧,別大冷的天來回的跑,再受了寒。”
“也好得回來吵了你。”四阿哥點點頭。
“雲錦明兒個又不上朝,吵了怕什麼,雲錦主要是怕爺休息不好,萬一在朝堂上打起瞌睡來,皇上那裏怕是要責怪的。”雲錦笑了。
“爺什麼時候朝堂上打瞌睡了阿哥瞪雲錦一眼。
“好了,是雲錦說錯了,爺見了政事~神還能打瞌睡呢,”雲錦這時已經幫四阿哥穿好了衣服,又動作迅速的整理了一下,“爺快去吧讓年妹妹等急了。”
“行了,你也早些歇了吧。”阿哥說著就向門外走去。
“雲錦送您,”雲錦跟著四阿哥走到門口了,才做出一副突然想起來的樣子,“爺,您剛才說過明兒個早上想吃米粉來著在既是要到年妹妹那去,那雲錦是不是就告訴廚房明兒早上不用備著您的份了?”
“你明兒早上也要吃米粉嗎?”四阿停下腳步問道。
“是啊張嫂做了好多,明兒我們都要吃那個。”雲錦點頭笑著。
“那就給我送一碗去阿哥吩咐著,“只別象今晚的這麼辣。”
“還用爺說錦笑了笑,“雲錦哪能一大早就讓爺吃辣的啊。”
“對了,爺,”雲錦送了幾步之後又停下來請示,“既然明兒個一早要給您送米粉,那莫不如朝服也那個時候送過去吧,年妹妹那裏想來是沒有這種櫃子的,別再把朝服放皺了。”
“你看著辦吧。”四阿哥也跟著停下腳步,隨意的說道。
“好,那就明兒早上和米粉一起給爺送過去。”雲錦笑著點點頭,又催著四阿哥,“爺,快走吧,年妹妹好等急了。”
四阿哥橫了雲錦一眼,這才繼續往外走,這回雲錦再沒有出聲相攔了,一直看著他走出院子,才轉身回了屋。
“主子,”紅袖和翠屏也跟了進來,“您幹嘛讓爺過去啊?”紅袖先一個忍不住問了出來。
“年妹妹不是病了嗎?爺當然要去看看了。”雲錦不在意的說道。
“主子,我們都聽說了,這個年側福晉每次都是這樣把爺從別人屋裏請過去的。”紅袖不滿的說道,“您今兒剛進府,她就這樣,也太不把您放眼裏了。”
“你錯了,紅袖,”雲錦卻是笑開了,“她是因為太把我放眼裏了,才這樣的。”
“主子,您的意思是?”紅袖沒想明白。
“紅袖,這你都不明白,可見得在主子身邊這些年什麼都不用想,人都傻了,”翠屏一邊和紅袖一起幫著雲錦把有些亂的被褥重新鋪好,“年側福晉要不是太擔心主子會取代她的地位,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來這招兒,她是想跟主子顯示自己在爺心中的地位呢?”
“那她可就失算了,可論在爺心中的地位,她比主子可是差遠了,”紅袖不屑的說道,“以前的就不說了,就說今兒個,要不是主子勸著,爺怕都不一定去呢。”
“等明兒她見著米粉和朝服,怕是更要生氣呢。”翠屏也難得的開著玩笑。
“好了,知道你們是怕我心裏難受,才說好話哄我開心,”雲錦笑著對她們說道,“我沒事的,你們都去睡吧,明兒個還得早起去給福晉請安呢。”
紅袖和翠屏領命退去之後,雲錦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其實四阿哥到年氏房裏,雲錦心裏不能說不彆扭,但還沒達到生氣傷心的程度,本來就是有心裏準備的事兒嘛。只是這年氏,據自己記憶,可是給四阿哥生了好幾個孩子呢,雖然是全都夭折了,但在那段時間卻也沒有別人受過孕,她所受到的專寵,真的會是因為她哥哥的緣故嗎?
還有今天的事兒,她做的也太張揚了,開始自己也覺得好笑,覺得她到底還是年紀輕不懂事兒,對四阿哥也是愛的太深佔有欲太過,可靜下來想想,又不禁想著,她會不會是想用這事兒來迷惑自己對她放鬆警惕,來個大智若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