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是不是真的廉吏
事兒張玉斬一直在查著呢,最近阿山的一個手下他明白自己知道阿山太多事兒,怕是小命難保,所以就逃出來,可還是險些被阿山派來的殺了,是青龍幫的人救了他,由此我也才知道了這事兒的原委,”四阿哥繃著臉說道,“那次南巡,太子到處索取財物,只這個陳鵬年不給,當然讓太子心下著了惱,這才聯合阿山去陷害他。
”
“四哥是說,皇阿瑪席墊上的蚯蚓糞是太子和阿山弄的?是為了要害陳鵬年的?”十三阿哥恍然道,“那雲錦就是因為知道了這個事兒,太子才要將她滅口的?”
“雲錦應該是並不知道什麼,”四阿哥搖搖頭,“只不過是太子跟人說這事兒時,她正好經過,所以太子以為她知道了,才想著要殺人滅口。”
“太子也是太過膽大妄為了,居然連構陷官員之事都敢做了,而雲錦也真是倒楣,什麼都不知道,就攤上這麼一場無妄之災。”十三阿哥歎息一聲之後,又想了想說道,“不過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要不是如此,她也未見得能這麼順利的跟了四哥,想當初,太子和老十四的眼睛可是都盯著她呢。”
“也未見非得如此,皇阿瑪才會將雲錦指給我,更何況她現在還是頂了別人的名兒,,”四阿哥想起雲錦現在晚上睡覺還是不自覺的緊縮在他懷裏,顯然是心中依舊餘悸未消,聲音就更清冷了,“再說,那次的事兒還險些要了她的性命呢。”
“四哥知道了太的這件事兒,可有什麼打算嗎?”十三阿哥看了看四阿哥,小心的問道。
“我能有什麼打算,”四阿哥了一閉眼睛,舒了一口氣“還不是要看皇阿瑪的。”
“四哥不打把這事兒告訴皇阿瑪嗎?”十三阿哥有些納悶。
“何必用我去說,”四阿哥面容已經複了平靜,“皇阿瑪自然有他的眼線,我能知道的事兒,他老人家早晚也會知道的。”
“倒也是地三阿哥點點頭。“皇阿瑪現在對太子已經很不滿了。再加上這事兒。太子爺地日子怕是又要不好過了。”
“他如果能這麼直安分下去也許還不會有事。”四阿哥淡淡地說道。“不過怕是這次科場一案又要出頭了。”
“怕是他出頭也不行。”十三阿哥面帶一絲不屑。“噶禮說來也與他有交。這次地賄銀怕也是少不了他地。如果其他地官員去查。或許還會看他地面子上噶禮遮掩。但那張鵬卻一身以‘剛正廉潔。不畏權貴’自許。想來噶禮是討不了什麼好去地。”
“但願吧。”四阿哥地語氣卻沒有十三阿哥那麼肯定。“這次地事情太過嚴重。他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地。那張鵬是不是真地廉吏次就要見分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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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四阿哥與十三阿哥在屋中談論著這次江南科場案地情況不提。且說雲錦送烏喇那拉氏地路上。烏喇那拉氏對她也是殷殷囑咐。
“雲錦,”烏喇那拉氏拉著雲錦的手,和顏悅色的說道“這次又是委屈你了,生下了阿哥卻不能親自帶進宮去。”
“福晉言重了錦還是稍微落後半步,“雲錦現在只是個格格也不配進宮的。有福晉帶著元壽,雲錦是一百個放心。”
“其實喇那拉氏有些猶豫,但還是說了出來,“你既然生了阿哥,爺就應該向皇阿瑪請旨,將你晉為側福晉的,”
“千萬不可,”雲錦馬上打斷了烏喇那拉氏的話,“如果將雲錦晉為側福晉,按例雲錦是要進宮謝恩的,可是現在皇上卻連元壽進宮都不讓雲錦帶著,就說明他老人家另有想法,請福晉勸爺,千萬不要去請旨。”
“難為你想的明白,”烏喇那拉氏沖雲錦笑笑,“我只是怕你心裏委屈。”
“福晉,您別總是這麼說,雲錦真的沒覺得委屈,”雲錦很誠懇的跟烏喇那拉氏說道,“雲錦自從跟了爺,就一直住在別院之中,不能每天伺候福晉已是心中有愧,可是卻得到了福晉的百般照應,自懷上元壽,福晉更是對雲錦體貼備致,對元壽更是比雲錦還要愛護,還要精心,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雲錦如泡在蜜水中一般,如果再覺得委屈,那可真就知好歹了,這是要折壽的。”
“讓你這麼一說,我好象成了聖人似的,”烏喇那拉氏笑容更深了,“其實這些都是我當做的嘛。”
“雲錦雖不知外面事,但想當然別人家的主母再沒有福晉這麼寬厚仁慈的,”雲錦雖然省了每天去給烏喇那拉氏請安的麻煩,但在她過來的時候卻從沒忘了要一力奉承的,“且不說雲錦受了多少的照料,就是耿格格,福晉不也是細心想著呢嗎?所以說,爺有了您,我們這些人也跟著享福不少呢。”
“你這張嘴啊,說出來的話就是讓人愛聽,”烏喇那拉氏對著雲錦神情更加親密了,“怪道宮裏面那麼喜歡你了。”
“雲錦說的可都是實話。”雲錦沖烏喇那拉氏笑著。
“其實對府裏,你也是有功勞的,我心裏記著呢,”烏喇那拉氏拍拍雲錦的手,笑容稍微收斂了些,“這陣子爺來你這兒少了些,你能體諒吧?”
“福晉,說什麼體諒,這太折煞雲錦了,”雲錦手被烏喇那拉氏拉著,不能全禮,只好欠了欠身,“雲錦有元壽要照顧,爺來了也怕照應不周,再說府裏還有其他人需要爺,尤其是耿格格,身子正重是應當常去看看的。”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但我還是想說,你真是個懂事曉理的,”烏喇那拉氏臉上已經沒了笑容,反而歎了一口氣“如果爺的女人都象你這樣,我就省心多了,等有一天,你能住進府裏幫我,那我就可以輕生不少了。”
“福晉言重了,雲錦乃是一個蠢鈍之人有能入府那一天,也只是以福晉之命是從罷了。”雲錦小心的回答著。
“你要是個蠢鈍的,那就天下就沒有伶俐的了,”烏喇那拉氏又展開了笑容,“行了送到這兒吧,爺和老十三畢竟是男人家,元壽讓他們照顧著,我總有些不放心,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是,”雲錦看已經走到院門口了,就停下腳步“福晉慢走。”
看著烏喇那拉氏遠去的背影
暗歎一口氣,烏喇那拉氏雖沒明說,但自己心裏也是四阿哥這陣子過來的少裏會是在陪耿格格,肯定是到年氏那裏多了些過想想這也是正常的,他是皇子有自己的野心,雖然對年羹的張揚個性有些擔心他的才華也讓他欣賞,更重要的是年羹堯還深得聖寵,康熙已經把他放到四阿哥門下了,又把他的妹子賜給了四阿哥做側福晉,這種好意四阿哥當然是要欣然接受的,如何會輕易放棄呢。
至於說四阿哥對年氏有沒有動真情,雲錦不知道,也不願意去想,現在自己已經有了元壽了,凡事就多要為他考慮,盡心的栽培他,總歸兒子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血緣之親,是永遠也斷不掉的,而兒子他爸嘛,反正他從來都不是屬於自己一個人的。
雲錦也知道自己在感情上雖然已經接受了四阿哥,但理智上卻總是提醒自己不要全情投入,也虧了這樣,才能讓她始終淡定的面對他有眾多女人的事實,也從不去效仿那些宮鬥戲裏爭寵的戲分,當然她現在就是想效仿也是效仿不來的,畢竟現在自己是獨居一處,與外界隔絕的,沒有對手,總不能唱獨角戲吧?
只是烏喇那拉氏說的話,雲錦也明白,自己終究會有走進那個雍親王府的一天,到那時,怕就容不得自己象現在這麼逍遙自在了,每天去給烏喇那拉氏請安倒還沒什麼,挺多是不能睡懶覺了,反正有了元壽之後,自己也已經與懶覺說拜拜了。可是要面對那些個爭寵的女人們,雲錦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應付,在現代宮鬥文也看了不少,宮裏面自己也呆過了,但理論歸理論,實踐起來卻不一定能那麼駕輕就熟,自己本就不喜歡搞這種明爭暗鬥的事兒,更何況獎品還只是一個男人,自己可是不想淪為這麼沒品的地步。
只是這種事兒,怕不是雲錦不想就可以躲開的,她不爭,並不代表別人會放過她,算了,現在想這麼多也是沒用,真到了那一天再說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小來小去的也就罷了,但要是欺人太甚的話,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再說自己身上還有太后和貴妃娘娘的面子呢,自己落了威,她們的臉上也不好看,還有元壽,他也會跟著讓人瞧不起的,這種事兒雲錦是絕不允許發生在自己兒子身上的。
雲錦打定了主,也著急看兒子,就急忙往屋裏走去,到得門口,卻正好聽見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在說陳鵬年的事兒,她這才明白了自己在江南的那場殺身之禍的由來,只是事過境遷,而且雲錦也知道太子明年就要再度被廢了,所以也就沒了那種刻苦的仇恨之心,只是從四阿哥那簡單的幾句話中,雲錦卻是感受到了他對自己的情意,只覺得心中五味雜稱,說不出是個什麼感覺,看著裏面沒有元壽的聲音,想來是這小子吃飽之後睡著了,雲錦也就不進去打擾他們了,而是來到廚房,準備親手給這兩位阿哥做幾個小菜,久沒動手了,也不知道手生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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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之事上的發展,證實阿哥的擔憂並非是無的放矢。
那張鵬到聖旨之後,倒是並不耽擱,一路馬不停蹄的趕到了江南,開始了此案的第一次會審,這次會審是在揚州行轅舉行的,由欽差張鵬主審,兩江總督噶禮、江蘇巡撫張伯行、安徽巡撫梁世勳陪審。開始的時候,進行的倒還順利,副主考官趙晉當堂便供認自己受賄了黃金三百兩,同考官王曰俞、方名也供認了徇私舞弊的行為,將事先約好的關節“其實有”三個字賣給了程光奎、徐宗軒、吳泌等人,並將有關節之人均取中舉人。
接下來就是提審行賄之人了,經張鵬的簡單考察,那程光奎、吳泌確實是不學無術之輩,吳泌連兩句《三字經》都背不下來,而程光奎寫《百家姓》,只“趙、錢、孫、李”四個字就錯了三個,唯一寫對的“錢”字也是七扭八歪,不成個樣子,自然讓張鵬震怒不已了,經過審訊,他兩人均供稱自己行賄了三百兩黃金。
下可就出了問題了,這兩個人既然是都出了三百兩黃金,那共計就是六百兩黃金了,可趙晉卻只說是收了三百兩,那剩下的三百兩哪里去了呢?最後還是吳泌供出,他的三百兩黃金是托前任安徽巡撫葉九思的家人李奇代轉的,等將李奇帶到堂上,他的供詞卻是讓全場愕然。
李奇供稱,他將三百兩黃金交給了涇縣知縣陳天立,由他轉交給兩江總督噶禮,噶禮聽到此言後,立即暴跳如雷,下令要將李奇亂棍打死,張伯行反應也不慢,馬上出面制止,堅持要繼續審訊李奇,這二人各不相讓,弄得堂上的差役也無所適從,最後還是張鵬出面,宣佈暫且將李奇收押,容後再審,而這科場案的第一次審訊也就這麼結束了。
按說既有人供出了禮,張鵬應該立即將此情上奏給康熙的,可是他卻在這個時候猶豫了起來,這就是四阿哥所擔心的情況了,禮知道自己這次要壞事,所以也不顧及那麼多了,派人去威脅張鵬,揚言要對張誠下毒手。這張誠是張鵬的長子,現任安徽懷甯知縣,剛好歸兩江總督管轄。是人都是有弱點的,張鵬自己不怕死,對兒子卻是愛惜的緊,再加上太子那面傳來的壓力,就起了偏袒噶禮之念,不但不據實上報,還跑去勸說張伯行息事寧人。
張鵬以廉潔自許,自然不好說自己是因私情要偏袒噶禮,只對張伯行從朝局上來進行分析,說是朝廷歷來揚滿抑漢,滿漢大臣之爭,大都是以漢臣慘敗而告終,而這噶禮與皇上的關係又是不一般,還是封疆大吏,事情弄大了,皇上的面子也不好看,也隱隱的向張伯行透露出了太子在這裏面也有事兒,再審下去,怕是牽涉面太廣,也不是皇上所樂見的。
雖然張鵬所說的也是實情,但他這時候說來,就不僅僅是為了說服張伯行了,應該還是想給自己這種違反原則的行為,找些個充分的理由罷了。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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