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就到此為止吧
“十三弟”。雲錦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所以也沒再活題再說下去,而是又去問十三阿哥,“除了二阿哥的事兒以外,年氏的事兒你那邊都查到什麼了?”
“沒有”十三阿哥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查到現在還是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雲錦雖然沒有一下子泄了氣,但心中也是難免有些失望,府內自己查的就毫無頭緒,本想著府外會有些突破的,沒想到也是同樣,查了這麼些天,最後一切又都重歸於零。
此時窗外居然紛飛起冬雨來了,雲錦走到窗邊,雖然隔著玻璃窗也可以看到雨景,但她還是伸手推開窗戶,讓那潮濕而寒冷的微風吹了進來,雨在風中。絲絲冰冷。雲錦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涼涼的空氣,任那紛紛的細雨拂在臉上,煩亂的心緒在這絲絲雨聲中雖然稍微平靜了些,卻又更添了一分涼意。
靜靜的看著雨絲在空中紛飛,腦海中回憶著年氏留下來的那些字字句句,這些東西雲錦已經不知看過多少遍了,早已經爛熟於胸了,現在她又再一次的在每一個字裏行蔣中細細的尋找著,似乎答案就藏在這裏麵。卻又讓人摸不到。
“相思相見長何日?此時此夜難為微。腦海中浮現著那絹秀的字體,雲錦輕輕的歎了口氣,年氏盛如夏花的生命現在已經消失殆盡了,可是在她提筆寫下這些詩句的時候,除了要讓四阿哥感動以外,是不是還有盼、有怨、有念、有悔、有淚、有甜?
年氏當時的心境已經不可考了,但雲錦這時候的心思卻是讓她自己都難以捉摸的。查了這麼些時日了,明裏暗裏、府裏府外不知道動用了多少人馬,結果繞了這麼大一個彎。卻又回到了原點,雲錦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執著,這樣的用心,究竟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還是為了還年氏一個公道。
即使是經曆了穿越這種事,但雲錦還是不太相信鬼神之說的,雖然之前她也在心理與年氏對話過,但那也隻是為了平複自己回到現場時那份緊張的心情,並不是真的寄希望於年氏的靈魂,來給她什麼啟示。現在調查進入了死胡同,雲錦居然在心裏閃過一絲念頭,到真的希望年氏是這窗外雨絲中的一線,給她一個堅持下去的信念。
雲錦伸出手去,接著窗簷上滴落的雨滴,感受著涼風襲來,想來年氏在那個小院裏,也常常會這樣的失落吧,那時她所有希望和未來隻寄於四阿哥一身,她的複寵與否,不隻是關乎她一個人,也關乎到她的家族能否重新振興起來。
她的家族?雲錦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絲光明,年氏家族是什麼?現在最核心的人物應該就是那流放在外已經被四阿哥棄用年羹堯了。此時他肯定是應該已經得知年氏死去的消息了,但卻好象是沒有任何的表示,外麵的流言中也沒有他的摻與。這似乎冷靜的有些過分了,想到他之前根本沒顧及年氏,直接投入到八阿哥的陣營當中去,或許,,年氏的死與他是有關係的?可是年家所有的人都已經被流放在外了,又怎麼會跟年氏有所聯係呢?雲錦皺了皺眉,網閃過的一絲光明,瞬間又回到了錯蹤複雜的線路上。
這時窗外的風開始吹得急了,讓雲錦不禁打了一個冷顫,一隻大手將她拉過一邊,自己則去把窗關了起來,原來是四阿哥不知什麼時候到了雲錦的身後。
“弘時才網好,你也想著涼不成嗎?”四阿哥關好窗,回過身來有些責備的看著雲錦。
雲錦對著四阿哥露出了點笑容,輕輕的撣撣附在衣袖上的水珠,隻要窗戶有縫,便能進來東西。表麵上看來好象是年氏與年羹堯完全斷絕了聯係,但真的是如此嗎?
“爺,對不起,雲錦想事情想出了神,沒讓您和十三弟凍著吧?”雲錦又對站在一邊關心的看著自己的十三阿哥吐了吐舌頭說道,“真要是把十三弟凍出個好歹來,十三弟妹還不得把我吃了啊。”
“看你又有心思開玩笑了,是不是想到什麼了?”十三阿哥笑著問雲錦。
“也不能算是想到什備了,隻是有一個疑問”雲錦笑著說道,“大家還是坐下來再說吧
“爺”等大家重新坐好之後,雲錦看著四阿哥問道,“年羹堯知道到年氏死訊時,可有過什麼意外之舉?”
“年羹堯?”四阿哥皺了皺眉,“沒聽說他有意外之舉,隻是寫了一篇悼文,寄托哀思。”
“那悼文的內容爺可知道?相信他肯定應該聽到我逼死年氏的流言了。;錦接著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他就不曾罵過我?不”玉裏有什麼惡言相向?”
“你是在懷疑年翼堯嗎?。四阿哥眉頭還是皺著,“別說他現在已經被流放在外,失了勢力,就算是他兵權在握又如何,他是我旗下之人,又怎麼敢對主子的女人惡言相向?”
“上次他也是爺旗下之人”。雲錦不以為然的說道,“還不是把主意打到了元壽的頭上。”
“正是因為有上次的事兒,所以他才不敢再得罪我,現在他的生死未來,可是掌握在我的手中呢。”四阿哥依然還是堅持他的說法。然後歎了一口氣,對雲錦說道,“年氏之死,你就到此為止吧,查了這麼久了,仍舊是沒個所以然,我看你被此事也折騰的夠嗆。時不時的就神情恍惚,算了吧,反正有太子這個事兒頂著,對你的流言很快就會過去的”
“爺”雲錦感受著四阿哥的體恤,心下雖然感動,但仍是不肯放棄的說道,“就算不為雲錦,為了年氏,也應該查下去的。不管之前年氏之前對雲錦做過什麼,時元壽做過什麼,她都不應該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不是我一定不讓你查,而是查了沒查出結果來”四阿哥搖了搖頭說道,“再這樣下去,說不得你會作下病來的,算了吧。年氏說不得現在正在天上享福,豈非好過被拘在那個沒有希望的小院?”
“爺”雲錦看著四阿哥懇切的說道,“年氏是死在咱們府裏的,是死在我去看過她之後,既然看出有問題,就這麼放棄了,我總是不甘心,再讓我一回吧,再順著年翼堯這條線查一查,如果還是沒有結果,我也,”雲錦說到這兒,咬咬嘴唇,“認了”兩個字終究沒有說出口。
“你也怎樣?。四阿哥看著雲錦笑了笑說道,“還是舍不得認下無果這種結果是嗎?罷了,你說說看,你為什麼會認為年翼堯與年氏的死有關呢?”
“爺”雲錦沒有直接回答四阿哥的問題,而是反過問他道,“你對年羹堯這個人如何評價?。
“治軍有序、練軍有法、遣軍有道、卻無半點忠誠可言。”四阿哥不假思索的就說了出來,“如果是良將不應該懂得為主子分憂,而不是玩弄權勢,那不是他可以碰的,也是他碰不起的,所以今天才落了個流放的結果
“那麼,十三弟”。雲錦又問更懂軍事的十三阿哥道。“爺認為那嶽鍾琪與年羹堯相比如何?”
“嶽鍾琪是難得的將才”十三阿哥看了看四阿哥說道,“但與年羹堯相比,終究是少了些霸氣。況且他還是個漢人,怕皇阿瑪用起他來還是有些顧慮。”
“這就走了。”雲錦點了點頭說道,“也就是說,如果沒有元壽的事兒,如果年羹堯沒有投入八阿哥那邊,爺和十三弟一定會堅持用年羹堯,而不會用嶽鍾琪了,是嗎?”
“應該是這樣的吧。”十三阿哥又看了看四阿哥。
“既然爺和十三弟是這麼想。那麼年羹堯必然也是如此”雲錦笑了笑說道,“也他心裏,未嚐不會想著,也許爺有一天會重新啟用他,畢竟當初砒霜的事兒他一直都沒有認,隻說是下人背著他做的,如果能有個機會當爺的麵為他自己辯白,再表表忠心,說不得爺就會認同了他的說法呢。”說到這兒,雲錦又想起一事來,趕緊問道,“爺。年羹堯有沒有提出過要來京城為妹妹奔喪的說法?”
“如果他來奔喪”。四阿哥看著雲錦說道,“自然就有了機會能再見我一麵,因此也會有了一個辯白和表忠心的機會,對嗎?”
“雲錦是這麼想的。”雲錦點了點頭。
“沒有,年羹堯沒有提出來京城奔喪的請求”。四阿哥對著雲錦搖了搖頭,“就算是他提了,也是不會被允準的,因為根本就沒有這個
“沒有嗎?”雲錦又失望了。
“雲錦”。四阿哥輕輕的歎了口氣說道,“把這件事兒放下吧,你總這麼疑神疑鬼、東想西想的下去,都不象你了,再這樣下去,那個快樂的閑適的雲錦都快沒有了。”
雲錦聽了四阿哥這話,心中一震,是啊,自己最近是有些太執著了,就算是年氏之死是有人要對付自己,現在也沒起到太大的作用,就算查不出來也沒什麼大要緊,要是為它再輕忽了自己身邊的人,實在是有些犯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