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殺死一頭恐龍(84)
我站起來把房門鎖了,撥通的名針探科男的手機,接電話的人聲音低低的還蠻好聽,實在感覺不出來這麼變態。
「小琳嗎?」〈國語也頗標準〉。
「嗯。」緊張到說不出話來。
「別緊張。」他笑了,「妳現在先躺到床上去。」
我照他的話做,「躺好了。」我說。
「我要妳把衣服一件件脫掉,現在先脫上衣。」
我把電話放下,坐起來脫掉T恤,再把電話拿起來,「脫好了。」
「今天穿什麼顏色的內衣?」
啊?不看還真想不起來。
我低頭看。
「白色的。」
「啊…,真掃興,下次要記得穿性感內衣知道嗎,那種鏤空的,半罩的,露出一半胸部的…。」他喘氣粗起來,「好,現在脫掉內衣。」
我只好再放下電話,伸手到背後把胸罩解開,然後跟他說:「好了。」
電愛一點也不好玩,好像在玩老師說的遊戲。那麼幼稚的遊戲我小二之後就不屑玩了。
「快快!」科男氣喘噓噓:「摸,摸妳自己…。」
我電話才放下準備摸,房門被叩叩敲得很響:「梅梅!吳可梅!妳在睡覺嗎?」
哇勒!是喜兒!我一緊張趕緊把電話按掉,嘴裡喊:「等一下!我在換衣服!」一面手抖抖地把衣服穿回去。
開了門我故作開朗:「喜兒啊,怎麼樣?」
「來看新娘子準備得怎麼樣啦!」喜兒走進來,「妳剛在幹嘛?」
「沒呀,就亂穿衣服配配看。」
「奇怪,妳房間裡怎麼有故怪味。」喜兒聳著鼻子,小狗一樣亂嗅。
糟了!發情會有味道嗎?
我推著喜兒往外走,說:「來吃巧克力,我哥說很高級喔。」
「哇真的耶,Godiva的耶!」
奇怪了,怎麼大家都很認識名牌似的。
「不過就是巧克力嘛!吃了心情會好,然後胖了又心情不好,就是這樣而已嘛。」
「可是他們家的巧克力真的很精緻呢,而且Godiva這個女人也很浪漫呀。」
「什麼意思?」
「Godiva這個名字是有典故的,好像是西元1000年左右吧,英格蘭中部有一個盎格魯撒克遜的領主太太就叫做Godiva,她喜歡騎馬也熱愛藝術,為了讓貧窮的人也有能力有餘錢欣賞藝術,她請求丈夫減稅。她那個死老公就說,好!既然妳那麼希望大家都能欣賞藝術,妳就把自己脫光光騎在馬上繞城一圈,讓大家都欣賞妳這藝術品,如果妳敢,我就減稅。」
喜兒挑了一顆白色心型的巧克力咬了一口。
「然後呢?」我問。我有預感,剛剛那位科男先生一定會喜歡這類的故事。
「然後她老婆就說誰怕誰呀,衣服一脫,光溜溜地跳到馬背上,高高興興繞城一周。反正現在大家都覺得那是一種婦女運動的先趨,女性不必羞恥於在光天化日下裸露身體,反而可以用光溜溜的身體來抗議父權社會。」
「哇嗚。」
「怎麼樣,現在吃這個巧克力感覺更不同了吧。」
話是沒錯啦,可是我還是比較喜歡聽穿上漂亮衣服的王子與公主的故事,這跟巧克力也比較合嘛。
媽媽居然還在講電話,電視一直開著,新聞台的新聞每小時重覆播出,內容完全一模一樣。不過突然有則快報吸引了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