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風雨信貸科 第45章 荒唐迷霧
　烈的陽光透過窗紗照在床上，耀眼明亮。

　姜楓睜了一下眼，旋即又闔上，適應了一會兒，又慢慢睜開，直覺得頭疼欲裂、頭腦昏眩，蹙一下眉頭，用手揉了揉太陽穴。

　一縷淡雅清幽的如蘭香味彌漫在鼻端，只覺得沁人肺腑、清爽宜人，不由吸了幾下，昏眩好了一些，好奇的打量著所在環境。

　很明顯這是一間女性居住的臥室，屋內布置很雅致，充滿女性芬芳馨香。窗戶上掛著純白紗簾，鵝黃色的錦簾則分掛窗戶兩側。淺色的精美家具、高檔水晶裝飾物錯落擺放，身下的大床則又軟又暖，非常舒服，身上香軟錦被，散發著一陣一陣的女兒幽香，燻人欲醉，誘人不起。

　這是誰的臥室？我這是在哪里？姜楓迥然清醒，驚訝忐忑。

　回憶起昨晚與荀梅、同學聚餐，後來好像去了歌廳，努力想了想，再之後就沒有什麼記憶了。

　姜楓急忙掀開錦被，向身上望去，頓時松了一口氣，貼身衣物還在，昨晚應該沒做過什麼荒唐事。

　坐起身來，感覺還是有些昏眩，又揉了揉太陽穴，下了床，不放心地抱起錦被，仔細看看床鋪上，見沒有什麼遺跡，這才放心。

　心情一松，頭疼、昏眩、口干舌燥這些酒後反應越發的強烈了，姜楓推開臥室門，搖晃著走了出去，掃了一眼客廳，然後直奔放置暖瓶水杯的地方，端起一杯涼開水，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個干淨。感覺好受了一些，走到沙發上坐下。

　整個屋子里靜悄悄的，好像沒有別的人。姜楓仔細看了一下客廳，感覺非常眼熟，摸了下鼻子，又仔細看看，這里竟然是甦伊兒的家！自己怎麼會跑到這里來了？

　姜楓站起身來，走到另一個房間門口，輕輕敲了一下，里面一點反應都沒有。他輕輕推開門。向里望去，只見里面也是一間臥室，空無一人。再看最後一個房間，是書房，也是不見人影。感情這整棟房子里，就他一個人。

　姜楓又回到沙發坐下，點上一支煙。苦思冥想自己怎麼會出現在甦伊兒地家里。按常理推測，自己酒醉不省人事，荀梅應該把自己送回學校、或安排到賓館旅店招待所之類的，或把自己帶回她的住處，怎麼也不會把自己交給甦伊兒安置啊，沒道理啊！

　他立刻否定了這種可能，就是有千萬條理由，荀梅也斷斷不會把自己交給甦伊兒的。

　想了半天，還是難以理出頭緒來。姜楓忽然想到，干嘛自己在這瞎想啊，打電話問問荀梅或甦伊兒，不就一切都清楚了嘛。啞言失笑地走回臥室。撿起散落地板上的長褲、上衣和斜挎包，穿著整齊，這才坐在床上，拿出手機打給荀梅。

　只所以先打給荀梅，姜楓主要考慮自己昨晚清醒前的一刻，是跟荀梅在一起的，她自然應該最清楚之後所發生的事情。

　手機提示無法接通，姜楓接著又打給甦伊兒，竟然也是無法接通，想了一下。拿起斜挎包背在身上，他準備先回學校，然後再聯系荀梅或甦伊兒。畢竟昨晚究竟都發生了什麼他一無所知。留在這里冒然面對甦伊兒，不知會有什麼後果。

　回到宿舍，羅畢沒在，看樣子應該是回家了。姜楓洗了洗臉，然後躺在床上給荀梅、甦伊兒打電話，仍然無法接通。感覺渾身難受，拉過被單蓋上，準備小眠一會兒，再聯系荀梅、甦伊兒。

　結果一覺睡到天黑，再睜開眼楮，羅畢已經回來了，正笑嘻嘻地望著他，“兄弟，你喝了多少酒啊？呵呵，滿屋的酒氣。”說著把宿舍的窗戶打開，微風輕輕地吹進來，涼爽宜人，讓人感覺心曠神怡。

　姜楓不好意思地坐起身來，感覺好受多了，“羅哥什麼時候回來的？”

　羅畢在自己的床邊坐下，看看姜楓，笑道︰“剛回來。你覺得怎麼樣？晚上再繼續喝？”

　姜楓苦笑道︰“不行了，現在還難受呢。”

　羅畢笑笑，說道︰“今晚我請處里的幾位領導，本想讓你去作陪呢，你看看能不能去？”

　姜楓聞言怦然心動，這可是接觸省行信貸處領導的一次好機會啊，不過，想想自己現在的狀態，不由有些泄氣，接觸省行領導第一印象非常關鍵，以現在自己的精神狀態和酒量冒然前去，恐怕會造成適得其反地效果，倒不如不去。“謝謝羅哥想著小弟，可，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去了恐怕給羅哥掉臉面啊，我還是不去了吧。”

　能夠審時度勢，知不可為而不為，姜楓的明智讓羅畢很是佩服，眼露贊許，理解的說道︰“那你就不去吧，等以後有機會我再喊你。”

　姜楓心中一動，望著羅畢，說道︰“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羅畢好奇的望著姜楓，不知他要說什麼，但還是爽快地說道︰“你我投緣相交，還用見外嗎？有什麼話你盡管說。”

　姜楓望著羅畢，說道︰“對省行信貸處的幾位領導，小弟是仰慕已久，本來今晚是個絕佳的接觸機會，奈何小弟不在狀態，不敢貿然前去。因此，我想請羅哥給安排一下，看看處里的幾位領導什麼時候有時間，小弟想設宴請請他們。羅哥，你看是否可行？”

　羅畢望著姜楓笑了，“兄弟挺有心的啊。行，今晚我就跟他們提一嘴，算你為今晚不能前去作陪賠罪，如何？”

　姜楓高興地說道︰“用什麼理由，任憑羅哥，只要幾位領導能接受邀請就好。”

　羅畢站起身來，笑道︰“包在我身上。我得走了，提前去張羅一下，用不用我

　點東西回來？”

　姜楓來到床邊，說道︰“不用了，一會兒我自己出去對付點就是。”

　羅畢說了句。“那我走了。”快步離開。

　姜楓洗了把臉，然後又拿出手機先後打給荀梅和甦伊兒，今天還真是邪門了，二女竟然都關機。昨晚如何到了甦伊兒的家里，不弄清楚，這事始終像根刺似的橫在他的心里。他又沒有那三位同學地聯系方式，無可奈何，只好悶在心里。

　羅畢很晚才回來，滿身地酒氣，有些興奮的告訴姜楓。處里幾位領導已經答應了邀請，不過，時間可能會稍晚一些。

　姜楓由于白天睡多了，晚上有些睡不著，羅畢已經酣然入睡了，他躺在床上仍然毫無睡意，干脆坐起身來。點上一根煙，把所有的事情都仔細思考了一遍，折騰到後半夜，才困乏的入眠。

　一連幾天，荀梅和甦伊兒的手機始終關機，事情透著蹊蹺，讓姜楓很是不安，他感覺不能再被動等下去，那天晚上到底都發生了什麼。必須馬上去弄清楚。

　下午只有一節金融課，這方面的知識是姜楓的長項，缺席個一節兩節課問題不大，所以他想利用下午的時間去找甦伊兒弄清楚那天發生的事情。

　中午吃飯地時候。他跟羅畢提起下午想去趟農科大地事。羅畢提醒他無論如何都要跟班長和上課的老師請好假再走，否則後果很嚴重地。

　—

　姜楓也明白在青干班學習期間曠課意味著什麼，而且班長一直看自己不順眼，只是始終沒找到毛病，無法借題發揮而已，自己又豈能輕易落人口實、讓人修理，那不是傻子嘛，所以吃完中午飯，他馬上找到班長宋景達請假。

　宋景達，大約二十八九歲的樣子。省行稽核處的副處長，舉止沉穩，看上去甚有城府。人長得還算可以。戴著副眼鏡，顯得文質彬彬的。不過，姜楓始終有種這人很陰險的感覺，一直對他敬而遠之。

　姜楓在寢室里找到地他，簡單說明了想請假的理由，“班長，下午我想請假去趟農科大辦點事。”

　宋景達聞言挑了挑眉，居高臨下的追問道︰“你去農科大做什麼啊？”

　姜楓神色從容，不卑不亢的說道︰“我同學在農科大任教，她有點急事想讓我過去幫忙。”

　宋景達面無表情的說道︰“為這點事耽誤上課，恐怕不妥吧。”話雖然說得委婉，但等于回絕了姜楓的請求。

　姜楓只好繼續加重理由的分量，“我這位同學雖然沒有說什麼事，但她向不輕易求人，除非發生了非常重大的事。我們同學一場，人家既然張了一回嘴，我不去實在說不過去，還請班長能予以考慮。”

　宋景達不為所動，臉色一沉，“來參加青干部主要任務就是學習的，而不是其他雜七雜八地，對不起，我不能給你假。”

　與他同寢的一名其他市的學員有些看不過眼了，笑呵呵的插言道︰“呵呵，小姜這是第一次張口請假吧？大班長，你就給點面子，別讓他在同學面前抬不起頭來啊。”

　宋景達倒是挺給同寢面子地，聞言和顏悅色地望著同寢，笑道︰“你這家伙最大的缺點就是同情心過剩，你早晚得在這上面吃虧的。”轉頭望著姜楓，“下不為例啊。”臉色立變，有種恩賜的味道。

　姜楓心里非常不舒服，淡淡笑道︰“謝謝班長了。”然後對坐在床邊援手的同學一拱手，笑笑，轉身趕緊離開。

　出了門，還听見宋景達在里面嘟舅e澳闈撲且簧斫　　庋娜艘膊恢　趺淳捅黃聘衽　轎頤且話　戳恕　　苯　閶劾鍔涼凰亢　　　　ρ掛腫﹀　穡　觳嚼肴br />

　省行對此次青干班高度重視，所有課程都是請的省內知名教授前來客座講授，尤其金融知識，請的正是姜楓母校的教授，所以姜楓從宿舍樓出來，趕緊趕向校園門口，準備在那里等候老師。

　他到的正是時候，剛剛走到大門前，就見非常熟識地張慧敏老師夾著個包匆匆向里走來。

　姜楓臉上自然流露笑容，迎了上前去，禮貌的招呼道︰“張老師。”

　張慧敏老師眼里透著親切，停下腳步，笑道︰“姜楓。你這是準備干什麼去啊？”

　姜楓笑笑，說道︰“下午我想去趟農科大辦點事，特意在這等您，想跟您請假。”

　姜楓在老師的眼里，那就是標準地好學生，張慧敏老師連想都沒想，馬上笑道︰“行，趕快去吧。這節課要講的，你都學過，記住自己復習一下就行了。”

　姜楓痛快地答應一聲。目送老師離開，這才向校外走去。

　他先去制藥廠辦事處將小轎車開了出來，然後駕車直奔省農業科技大學。

　小轎車在農業科技大學校園門口被門衛攔住，姜楓下車說明了要找甦伊兒老師。

　門衛讓他稍等，拿起電話，撥了個號，應該是系教師辦公室地吧。很快掛通了。門衛說找甦伊兒老師，過了一會兒，應該是甦伊兒接了電話，門衛說，甦老師，校門口有人找你。隨後他從門衛室的窗戶探出頭來，對姜楓說道︰“甦老師問，你是誰啊，找她有什麼事？”

　姜楓正準備如實回答。心中忽然一動，隨口說道︰“你跟她說，我是他同學賈路。”之所以如此，因為那晚的情況不明。他害怕甦伊兒不見自己，隨口就把賈路搬了出來。

　門衛縮回頭去，對著電話說道︰“他說，他是你同學賈路。”隨後放下電話，走出門衛室，打開大門，一指校園里迎面聳立的大樓，對姜楓

　“你可以進去了，財會系教師辦公樓在這棟大樓的後自己再打听一下。”

　姜楓謝過門衛。上車開進校園，按照門衛的指點在後面的那棟樓前停下，走進樓里。跟一位向外走的教師模樣的人打听明白甦伊兒辦公室的位置，上樓找了過去。

　現在正是上課時間，樓里走廊靜悄悄地，看不見人影，姜楓找到甦伊兒所在的辦公室，透過門玻璃鄉里望去，見辦公室里只有甦伊兒一人，正被身伏案寫著什麼，推門走了進去。

　听見門響，甦伊兒轉身，笑道︰“賈路，你速度挺……”見進門的是姜楓，嫣然笑容頓時凝固在小臉上，往姜楓身後瞅了一眼，小臉立刻變得冷若冰霜。

　姜楓摸了下鼻子，訕訕走了過去，自顧自的在甦伊兒對面的辦公桌坐下，笑道︰“伊兒，你不會真以為賈路來了吧，呵呵。”望見小臉依舊冷若冰霜，笑聲也不禁變得干巴巴的，最後變成了苦笑。

　甦伊兒緊繃著俏臉，冷若冰霜，美目深注地凝望著他，冷冷道︰“騙人很好玩嗎？你是不是經常以騙人為樂啊？”

　姜楓何曾見過她對自己這般顏色過，心里不覺一疼，苦笑道︰“伊兒這般怪責，是否那晚我真的做出了什麼不堪之事？”

　甦伊兒想不到他會如此坦白直接，美眸射出復雜難言地神色，但仍成功地堅持著冰冷的表情，目光緊攫著他，冷冷道︰“我憑什麼怪責你！你自己做過什麼，你會不清楚？哼！你來做什麼？難道還想用剛才騙我的手法再欺騙我一次？”

　姜楓想不到她發起怒來詞鋒如此厲害，不過，她既然肯把怒火發泄出來，則應該還有回旋的機會，神色肅然，坦誠道︰“那晚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麼，我真的是一點記憶都沒有，這不害怕你不見我嘛，否則也用不著打賈路的旗號了。”

　甦伊兒臉寒如冰，美眸射出銳利深刻的光芒，嬌哼道︰“你能與荀梅攪合在一起，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哼，這會兒又來假撇清。”

　這話里的醋意已經非常明顯了，顯然甦伊兒對他和荀梅攪在一起非常不滿。

　姜楓感覺出現轉機地機會來了，正準備把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甦伊兒介紹一遍，可惜天不從人願，下課鈴聲響起，走廊里充滿了嘈雜的腳步聲、談笑聲，而且還有為數不少地腳步聲是奔著這間辦公室來的，摸了下鼻子，望著甦伊兒苦笑道︰“伊兒，不如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談談？”

　甦伊兒顯然對走過來的腳步聲也有所顧忌，神色稍緩，不過仍然不見破冰，淡淡道︰“有什麼好談的，你走吧，一會兒同事們就進來了。”

　她最後一句話還是泄了底氣，姜楓聞言，希望大增。站起身來，走到甦伊兒的身邊，若無其事地說道︰“哦，回來就回來唄，我們談我們的。”

　甦伊兒瞅著他的無賴樣子，又惱又恨，狠狠橫了他一眼，恢復淡然地樣兒，輕輕道︰“要走快走，無賴。”嬌俏起身。率先向外走去，終忍不住撥開烏雲露出陽光似的笑容，旋即又恢復如常。

　可惜，姜楓跟在她身後，沒有看見，心里正犯愁呢。

　兩人走到門外地功夫，幾名教師夾著教案已經來到面前。嘴里跟甦伊兒打著招呼，眼楮卻都齊刷刷的落到甦伊兒身後身材挺拔、帥氣卻帶著點苦臉的男孩身上，目光再回到甦伊兒身上時就多了些玩味地光芒。

　甦伊兒抵受不住同事們猜測的目光，俏麗小臉微紅，趕緊說了聲“我出去辦點事啊。”腳步加快，匆匆離開。

　這一切都落入姜楓的眼里，也有些受不了，趕緊跟上甦伊兒。

　兩人一前一後，默默地走出大樓。姜楓一指停靠在一邊的小轎車，對甦伊兒說道︰“伊兒，坐我的車吧？”

　甦伊兒露出一絲訝然地神色，旋又回復了冷若冰霜。冷冷得說道︰“我自己有車干嘛要坐你的車。”轉身步伐輕盈的走向停車的地方。

　兩人的車停在一個地方，姜楓兩大步趕上甦伊兒，笑呵呵的說道︰“行，那我們就坐你的車，我地車先放這，一會兒我再跟你回來取。”

　甦伊兒已經打開車門，聞言望去，只見姜楓理所當然的打開了另一側的車門，正準備往里鑽呢，又好氣又好笑。精致小臉不禁綻出一絲笑容，輕聲嗔道︰“你這人怎麼這樣啊，自己的車不去開。你上我的車干什麼？”

　說話間，姜楓已經鑽進車里，舒服的坐在前座上，悠然道︰“要不我開車？”

　甦伊兒俏麗的小臉徹底融化了，露出一抹醉人的笑容，美目中閃過一絲狡黠，板著臉俯身探頭對車里說道︰“下車，坐你的車去。”說著把車門關上，走到姜楓開來地小轎車邊。

　姜楓聞言苦笑，待他望見甦伊兒走到自己開來的小轎車邊上，這才轉憂為喜，歡喜得下了車，關好車門，走了過去，殷勤地為甦伊兒打開車門，油腔滑調地說道︰“小姐請上車。”說著一手輕懸車門頂，一手做出請的姿勢，擺出一副奴僕的樣子。

　甦伊兒“噗哧”嬌笑，嫵媚地白了他一眼，若嗔似喜地說道︰“看見過厚臉皮的，卻沒見過像你這麼厚的，真是拿你沒辦法。”說著輕移嬌軀，在姜楓殷勤的服侍下優美婀娜的鑽進車里。

　姜楓大有撥開雲霧見日月後的明媚爽朗，心里暗呼，媽呀，可要了我的命了，總算開顏了。關上車門，趕緊走到另一側，上車發動起車子，轉彎上了校園的主道，直奔校園大門，離開學校，扭頭

　伊兒一眼，甦伊兒已經回復了止水不波的雅淡，笑道你看我們去那里好？”

　甦伊兒瞥了他一眼，輕描淡寫地說道︰“不是已經有人領你滿世界的溜達過了嗎，干嘛還問我。”冰霜雖然融化了，但這醋味還經久未消呢。

　當務之急不是找地方坐下，應該是趕緊跟身邊醋味沖天地女孩解釋清楚那天的經過，姜楓摸了一下鼻子，小車慢慢地在主街上行駛，把那天荀梅來見自己的前後經過詳細地向甦伊兒介紹一遍。

　甦伊兒听完眉眼頓時鮮活起來，典雅精致小臉閃過一絲淡淡地笑容，若吹過一股輕柔的微風，那麼的輕柔動人，顯是心情甚佳。

　姜楓心情頓時松弛起來，笑道︰“伊兒，這回該指點去處了吧？”

　甦伊兒俏臉一紅，赧然白了他一眼，輕聲道︰“行啊，你把我送回學校去吧？”

　姜楓看看她的神色，應該消除誤解了啊，不解的問道︰“我們不是要找個地方聊聊嗎？你怎麼要回學校呢？”

　甦伊兒頓時笑靨如花，美麗秀長的睫毛輕輕一眨，清波如水瞄了一眼，“已經都聊完了哦，干嘛還要找地方大眼瞪小眼哦。”

　你的心結是揭開了，可是我的心結還未解開呢，姜楓不敢久視她俏笑嫣然的小臉，怕迷失其中，惹來煩惱。輕移目光。笑道︰“可是，我還有問題要問你啊？”

　甦伊兒側轉過身來對著姜楓，柔聲道︰“人家現在有些不舒服，等改天再回答你的問題好嗎？”軟語相求，形似撒嬌。

　姜楓看著她似向情郎撒嬌地情態，心中一蕩，為解眼前窘境，忙不迭地說道︰“行，行，我馬上送你回學校。”拐上路邊一處停車場。掉轉車頭向來的方向駛去。

　甦伊兒美眸難以察覺的閃過一絲失望，瑤鼻輕皺，坐正了身子，睫毛微微一眨，煙波如水，透出慧黠，靜靜的靠在座椅上。一路再未說話。

　將車開進校園，在樓前停下，姜楓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伊兒，那晚我怎麼會到了你的家里？我沒做什麼吧？”

　甦伊兒已經下了車，探頭笑道︰“人家現在不舒服，什麼都想不起來了，等過幾天好了，我主動找你說。哦，就這樣吧。”笑靨如花里透出一絲狡黠的味道。轉身向樓里走去，稍後又俏皮地回身對姜楓揮了揮手。

　姜楓只覺得牙癢癢的，哭笑不得。感情下午白忙活了，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得到，將車開出校園，他一時間有些茫然和不甘心，開車無目的的在主街上慢駛。

　今天甦伊兒地態度與以往有很大不同，當然不是指的她冷若冰霜，而是在自己解釋開了以後，她應該欣喜萬分，熱情跟著自己才對啊。姜楓越想越覺得蹊蹺，甦伊兒對他的情意。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因為甦曼和溫茹，而不得不遺憾的裝糊涂而已。按常理甦伊兒應該在誤會解除以後，繼續跟自己培養感情才對，怎麼會斷然放棄與自己在一起交流的機會呢？難道是她已經對自己死心了？不對啊，若真地對自己死心了，干嘛還要吃荀梅的干醋。

　姜楓百思不得其解，遂放下不再去想。可是那天晚上到底都發生了什麼，卻是不想也不行的問題，他忽然興起去問問荀梅地想法，權衡了利弊，咬牙開車向省人民銀行辦公樓駛去，呵呵，只所以咬牙，他擔心那晚對荀梅作出了什麼出格的事情，以至于事後被單獨扔下，結果被甦伊兒撿到，否則應該荀梅安排他的住處，他也就不會出現在甦伊兒的家里了，這是他對那晚事情的分析和推測。

　到了人民銀行，找到金融管理處一打听，結果讓姜楓哭笑不得，荀梅在那晚的第二天就出差了，短期內很難回來。

　告訴他的那名同志挺熱情的，介紹得非常詳細，荀梅的這次出差是臨時安排、代處長去地。處長去中央行開會，沒辦法前往了，這才通知荀梅禮拜天緊急趕往代替他出這趟差。

　姜楓失望地離開了省人民銀行，開車向辦事處駛去。

　荀梅出差在外聯系不上，那三名同學又沒有聯系地址，即使有聯系地址，像這種難以啟齒的事情，姜楓也不肯去問她們，所以就剩下了甦伊兒這一個渠道。

　姜楓現在對甦伊兒也變得殷勤起來，連續一個多星期，每天晚上都去她家蹭飯吃，就是希望從她那弄出實情的真相。

　甦伊兒也非常熱情，變著花樣的給他做好吃地，可就是一問到那天晚上的事，她總能找出各種方法進行搪塞，或嬌嗔薄怒，或撒嬌親近，或深情款款，弄得姜楓只好尷尬閉口，匆忙逃逸。

　兩人就在這種重復中每晚聚餐一次，能看得出甦伊兒是樂此不疲，姜楓則是心癢癢，神惶惶，矛盾、緊張、尷尬等負面情緒頻繁出現。美人兒情深、又是夢寐以求的白雪公主，姜楓說不動心那是假的，正因為心動，所以才苦惱。

　雖然是吃蹭飯，但那也不能光吃不干，所以姜楓也不時的露上一手，雖然雖然沒有做出酒店專業廚師那等大菜，但家常小菜卻也做的原汁原味，非常可口，直吃的甦伊兒眉開眼笑，連聲稱贊。自從姜楓開始過來吃飯以後，她家里的肉、菜等原料始終都備得十分充足、豐富。

　除了一些敏感的話題外，兩人相處的非常融洽，一起做菜，一起吃飯，一起喝茶，一起聊天，對于甦伊兒來說，這段日子過得真是太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