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風雨信貸科
第73章
針對姜楓

行工作組離開了行裏，深入到各儲蓄所進行調查。這的主意，行裏各科多為姜楓作風整頓後調整進去的人員，自然對姜楓心存感激，難以挖掘出需要的材料，儲蓄所就不同了，調整下去的人員都被各所所吸納，而且姜楓影響所及相對薄弱一些，更容易打開缺口。
　果然，所到第一個儲蓄所就大有收穫，原稽核科科長立刻跳了出來，一陣炮轟，她義憤填膺地把作風整頓活動定性為姜楓排除異己、安插親信、大搞個人崇拜的整人運動，並以自己為例，介紹了自己多年來為商貿行所作的貢獻，按她自己的描述，她就是一個先進工作者、一個工作標兵，因為看不慣姜楓大搞不正之風，並與之進行了堅決鬥爭，所以成為了姜楓的眼中刺、肉中釘，備受打擊，以至於不但被免去了科長職務，而且被調整到了儲蓄所。
　工作組的三位成員一聽，她所列舉的事實和所下的定性，與匿名信內容基本相同，基本可以確定她就是寫匿名信人之一。
　周副行長眼睛大亮，馬上使用了引導性的語言開始提問，果然情緒激動的原稽核科科長立刻沿著他的思路口若懸河般展開了發揮。
　省報記者沈美菱顯得非常感興趣，不但筆不停的記著，而且還打開了專業答錄機進行了錄音。
　市行紀檢書記越聽越感覺不是滋味，從周副行長的引導性問話中根本就不是指向劉系勢力的，完全指向了姜楓個人，就連蘇曼、王副書記都被排除在外了，根本是想置姜楓於死地啊。暗道。看來還真叫老王說中了，這次調查看來是針對姜楓個人來的，目的不言而喻了。心裏很是不舒服，一種被人利用了地感覺從心裏升起。
　市行監察室主任也感覺出不對來了，他不太明白周副行長為什麼要這麼對付姜楓，應該往劉系勢力上引才對啊，眼前就有個現成的輿論工具，在省報上一報導，那對劉系的打擊多大啊？
　原稽核科科長很上道的大肆介紹了一番，等她介紹完。周副行長又開始詢問起所長和其他所員的想法。
　美菱並沒有跟過去，而是拉著原稽核科科長聊家常一般，又聊了半天，皮包裏的專用答錄機一直轉著。
　離開這個所時已經快下班了，周副行長興致非常高，極力邀請美菱共進晚餐。
　美菱以宣傳部領導今晚給自己接風的名義婉言謝絕了。
　工作組一行三人在縣行招待所下了車，周副行長讓司機把美菱送到縣委辦公樓。
　縣行的幾位領導早已候在招待所門口了。不過三人的臉上都沒有了以往迎接上級領導的恭謹和熱情，一個個都神色嚴肅、不芶言笑。
　周副行長春風滿面，掃了一眼縣行幾人，大步流星率先向招待所大樓裏走去。蘇曼、王副書記、郭強默不作聲得跟了上去。
　晚上地宴會氣氛非常沉悶，雖然市行紀檢書記一再調節氣氛，但場面上仍然不見縣行幾位領導開顏，客客氣氣、冷冷淡淡，就是不見笑容，周副行長大受影響。臉上也不見了笑容，匆匆喝了幾杯酒，吃過飯就上樓休息去了。
　蘇曼回到家裏，見姜楓和蘇伊兒一個在抽煙。一個在喝茶，眼睛都盯著電視呢，不禁笑道：“你們下午不是去柳水湖玩去了嗎？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蘇伊兒輕盈起身，來到表姐的身邊，嬌聲笑道：“嗯，我們喝茶去了，那裏挺有意思的。就是沒看到柳水湖的風景挺遺憾的。晚上姜楓想在那裏吃飯的，我擔心你回來一個人，所以我們就回來了。”

　蘇曼見蘇伊兒欣悅的神色，就知她下午玩得很滿意。跟姜楓相處得也一定很好，頓時放心，嫣然一笑。輕啟朱唇，柔聲問道：“那，晚飯吃了嗎？”

　蘇伊兒挽著蘇曼地胳膊向裏走了幾步，得意地笑道：“吃了，我下得廚。姜瘋子，你說我做的菜好吃嗎？”

　姜楓笑呵呵地說道：“好吃，色香味俱全，有國際大廚的水準了。”有些誇張的讚美著蘇伊兒。
　蘇伊兒嬌媚地橫了他一眼，欣然說道：“沒有你說得那麼誇張，但挺好吃卻是真的。”

　蘇曼伸手在她那膩滑如脂的粉頰上輕撫了一
　道：“你會做菜？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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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可能從小習慣動作，蘇伊兒沒有流露出反感或躲閃的舉動，笑吟吟、得意笑道：“你不知道的東西還多著呢，不信，明天我再給你做一把。”

　蘇伊兒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嬌聲道：“美菱地。”然後接通。
　蘇曼、姜楓聞言，立刻露出關注的神色。
　“大小姐，今天和你的白馬王子出去玩得如何？”美菱嬌美的聲音傳出。
　手機地聲音挺大，三人都聽見了，蘇伊兒晶瑩如玉的小臉騰的紅了起來，立刻嬌嗔道：“臭美菱，烏鴉嘴，亂說話。”有些慌亂的瞄了蘇曼、姜楓一眼。
　蘇曼、姜楓同時嘴角上挑，無聲的笑著。
　“他們在你身邊吧？呵呵，不知者不罪哦。好了，說正事，……”美菱有條不紊的把周副行長和她單獨談話的內容以及到儲蓄所調查的整個過程詳細地說了一遍，足足說了十幾分鐘。
　說到正事，蘇伊兒也忘記羞嗔了，聚精會神的聽著，聽完，笑道：“哇，辛苦你了，等結束了好好慰勞一下你。”

　“不跟你說了，他們喊我去酒樓了，拜拜。”美菱說完掛了手機。
　蘇伊兒看了一眼蘇曼、姜楓關注的神態，嬌聲道：“坐下說。”說著走到沙發上坐下，待蘇曼、姜楓也坐下，她完整地把美菱的話學了一遍，幸虧她記憶力好，否則十幾分鐘的話恐怕早忘記一半了。
　原來周副行長與她談話，主要是介紹了匿名信和市行地派工作組下來調查的決定，以及調查的重點。從他的話裏，美菱分析他是想過否定作風整頓的出發點、落腳點以及整個的運作過程，來認定姜楓存在的問題，可謂老謀深算，一旦作風整頓的出發點和落腳點被認定為是從小集團的利益出發、為了排除異己、安插親信才開展的，目的不純，導致結果惡劣的結論也就出來了，那匿名信上反應的問題也就同時被認定了。
　對隨後到所裏進行的調查，美菱認為那位原稽核科科長應該就是寫匿名信的人之一，而且她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就是周副行長這次下來調查不像是他們所猜測的針對市行的派系鬥爭，到更像是專門針對姜楓本人來的，大有置他於死地的跡象。
　蘇曼點了點頭，說道：“嗯，下午，我和老王也分析了一下，感覺跟美菱的想法差不多，就是周副行長這次下來調查不像是針對市行的派系鬥爭，而更像是針對姜楓去的，應該是為了郭強，老王已經就此提醒過市行紀檢書記了。”

　姜楓神色自然，目光清澈，淡淡說道：“是我看錯了郭強，出現這種事情不足為奇，現在主要就要看美菱的報導和內參了。”

　蘇曼美眸閃過一絲銳利，輕聲道：“看樣子匿名信應該就是作風整頓中被免職調整到儲蓄所那幾人所為。看來我們還是心軟了，應該讓他們身背處分，就不會這麼折騰了。”

　姜楓說道：“八九不離十，應該就是他們幾個人。剛易折啊，過分強硬也不穩妥。看來過後我得好好總結一下，看看有沒有更穩妥的方法。”

　蘇曼頓時感覺姜楓真的成熟起來了，心中喜悅，柔聲笑道：“第一天的調查也就這樣了，明天我抽個時間點點郭強，看看能不能讓周副行長有所鬆動。好了，別想這事了。”

　蘇伊兒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那個，美菱平時就口無遮攔，喜歡開玩笑。”等了大半天，她就為了解釋這句話。
　蘇曼、姜楓對視一眼，忍俊不禁，同時笑了起來，蘇曼邊笑邊拍著蘇伊兒，“伊兒，姜楓是你的白馬王子也沒什麼哦？”

　蘇伊兒小臉緋紅，橫了姜楓一眼，然後窘羞的推了一下蘇曼，羞嗔道：“表姐，你胡說什麼啊？誰稀罕這個瘋子做白馬王子啊，你們……真是的，都這樣，不跟你說了。”起身，進了臥室。
　蘇曼對姜楓揮了揮手，示意晚安，然後追了進去。姜楓摸了一下鼻子，有些好笑的走進了另一間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