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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個比利》第21章
第三部:瘋狂的他

第二十章

(1)

1977年初的幾個星期,作家常到雅典心理健康中心探望比利。《老師》向作家口述過去發生的故事、其他人見到的、思考的以及做過的種種,其他人格──除了蕭恩外(他天生耳聾)──也都在一旁聆聽,藉此瞭解自己的歷史。

現在,《老師》是以比利之名回答各種問題,信心與日俱增。雖然不與作家會談時,仍會有其他人交替出現,但比利卻深深感覺,如果所有人格融合的時間愈久,在引導通過《混亂時期》時不出現敵意或恐懼的話,那麼他就能控制自我,展開一個全新的生命。出售自己的畫作得來的收入,應該夠他病癒後的生活所需。

比利閱讀書報、研究醫學、在運動場上運動,繞著建築物慢跑、繼續作畫;他為亞瑟素描,為丹尼、蕭恩、阿達娜和艾浦芳畫人像。他從大學書店買回分子模型,開始研究化學、生物學以及物理學。他還買了無線電收發機,一到晚上就在病房中開始播音──他與其他香腸族談論有關受虐兒童的話題。

比利在閱讀當地報紙時,得知一個為受虐婦女成立的雅典婦女組織──《婦女報導》刊物,由於經費來源不足,可能將面臨解散的命運,於是比利捐助了一百元。但是,當她們知道捐款來源之後,更立刻將捐款退回給比利。

1月10日,比利被送來此地一個月左右,便以「防止兒童受虐基金會」的名義在銀行開立了帳戶,同時自己也存進了一千元,這是他從哥倫布市一位婦女準備開畫廊支付他高達五位數金額中的一部份,她曾到雅典心理健康中心購買那幅手捧樂譜的『高貴的凱撒琳』。

然後,他又印了許多黃底黑字的汽車保險桿貼紙。

今天請擁抱您的孩子

──這是輕而易舉之事

請協助防止虐待兒童──比利

比利常與女患者談天。護士和健康技師知道,那些年輕女子和他相處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貝白蒂護士發現那位曾在人類學系就讀的瑪麗,每當比利與她相處時,她就不再頹喪;比利會稱讚瑪麗的智慧,也常向她請益。一月,她出院後,比利非常想念她,她也承諾日後會回來探望比利。

不與瑪麗、郭大衛或作家聊天時,《老師》會覺得很無聊,並且對監禁生活不耐煩。這時,他通常會退下去,而讓丹尼、大衛或尚未融合完成的比利出來;如此對他而言,與其他病患交往會比較容易些。某些與比利較為接近的職員發現,丹尼或大衛對其他病患較有同情心,知道那些病患何時會生氣、受到傷害或感到恐懼。如果任何年輕女病患因痛苦或歇斯底里離開病房時,比利就會告訴護理人員在何處可以找到她們。

《老師》告訴作家,「大衛和丹尼擁有我憐憫的特質,他們知道誰受到傷害。每當有人離去或心緒大亂時,他們之間總會有燈塔出現,丹尼或大衛會指引出正確的方向。」

某晚,吃過晚飯後,大衛坐在客廳裡,突然有一種預感,有位女病患衝出病房──外面有三階陡梯,每當大衛有這種想法時,雷根就認為他太多慮了。但是雷根卻警覺到這次可能是真的。雷根出現了,衝向走廊,登上階梯,一腳踢開大門往大廳跑去。

凱莎琳是心理健康技師,當時她正坐在出口處旁的辦公室裡,她見狀立刻從辦公桌上跳出來,跟著他跑出去。她及時趕到現場,看見比利正好抓住已越過欄杆的女病人,拉她上來。當凱莎琳帶她回去後,雷根退下去了……

大衛只覺自己的雙臂隱隱作痛。

除了從最初採用一般性的治療方式協助比利加強意識控制的能力之外,郭大衛醫師還採催眠療法,同時教導病患以自我暗示的技巧幫助緩和緊張的情緒。每週的群體治療,比利與其他兩位多重人格病患在一起,這可以協助比利暸解自己的情況和自己的行為所產生的影響。他的角色互換頻率愈來愈少,而郭醫師也覺得比利的病情正在改善。

當比利──亦即《老師》──開始對某些約束感到不耐煩時,郭醫師便有系統地放寬他的特權及自由。首先,允許他在護理人員的陪同下,到院外附近走走;後來,讓他與其他病患一樣可以簽名後一個人外出,地點仍限於醫院所屬的範圍內。比利便利用這段外出時間沿著「赫金河」岸,檢測不同地點的污染狀況。1979年春天,他打算進入俄亥俄大學選修課程,科目是物理學、生物學和美術。這時,他也開始記載自己的情緒變化圖。

一月中旬,比利向郭醫師爭取其他病患所擁有的褔利──到城裡去──他必須去理髮、去銀行領錢、去見自己的律師、購買美術用品和書本。

起初,比利必須在兩位人員的陪同下才可獲准離開醫院,一切情形都發展得很好。後來,郭醫師決定,只要有一位人員伴隨就行了。一些大學生曾在報章雜誌上看過比利的相片和報導,因此會與比利揮手打招呼,這讓他感覺很好,或許並非每個人都痛恨他,或許社會並不完全否定他。

比利終於要求進行下一階段的療程。他強調自己是個好病患,已經學會信任周遭的人。現在,該是醫生讓他體認被人信任的感覺的時候了。其他一些比他病情更嚴重的病患,已經可以在無人陪伴的情況下獨自一人進城,他也要求獲得相同的待遇。

郭醫師同意這項要求。

為了確保沒有任何誤解,郭醫師與舒佛斯院長以及有關的法院官員會談。條件是這樣的:每當比利進城或返回醫院時,院方都必須通知雅典市警方以及哥倫布市假釋局。比利同意遵守規定。

「比利,一切都必須事先規劃。」郭醫師說:「我們必須考慮你獨自上街可能面對的狀況。」

「這怎麼說?」

「讓我們先假設可能會發生的狀況,以及你可能產生的反應。比如你在柯特街上行走,一位女士看見你,她認識你,當她走過你身旁時,一句話也不說就打了你一巴掌。你知道這種事可能發生嗎?人們知道你是誰,這時你會如何應付?」

比利手托面頰,「我會退到一邊,避開她。」

「好的,假設有個男人走向你,用難聽的字眼叫你,他說你是強姦犯,然後揍你,將你擊倒在地,這時你會如何應付?」

「郭醫師,」比利說:「我會躺在地上,寧願不回監獄,我躺在那兒希望他會適可而止,直到離去為止。」

郭醫師笑了,「或許你已學到一些東西,我想現在也該是讓你有機會表現的時刻了。」

比利第一次獨自進城時,內心混雜了緊張與興奮的感覺。他過馬路非常小心,注意不被警察以亂闖馬路的罪名拘捕,他也很注意身旁的路人,祈禱不會有人攻擊自己,即使有,他也不還手,他會完全依照他告訴郭醫師的方式去做。

他買了一些美術用品,然後去理髮店理髮。迪諾瑪護士已在事前打過電話關照,通知理髮店說比利會來。理髮店人員站在那兒歡迎他,「嗨!比利!」、「最近可好,比利?」、「嗨!比利,你看來滿不錯的嘛!」

一位年輕的女理髮師,為比利剪髮吹風,她不肯收費,她說比利任何時候都可以進來,不必事先預約,她每次都會提供免費的服務。

走出街外時,一些學生認出是他,於是對他露出微笑揮手。他回到醫院時,心情十分舒暢,郭醫師擔心的狀況完全沒有發生,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

2月19日,桃樂絲單獨前來探望比利,比利將對話錄了下來,他想多瞭解自己幼年的活,也想知道父親為何自殺。

「你可以自己建立對父親的印象。」桃樂絲說,「你可以問我一些問題,我會儘我能力回答,但不會說他的壞話。我不會提及傷心往事,因為沒有必要對小孩造成傷害。你可以自己勾勒出來,畢竟他是你父親。」

「再告訴我一次,」比利說,「關於我們住在佛羅里達的情形。妳將所有錢都給他時,家中只剩下一罐鮪魚醬和一包通心粉。後來他到底有沒有拿錢回家?」

「沒有,他繼續他的「波西特」,我並不清楚他工作的情形,他回來時……」

「波西特?是表演秀嗎?」

「在山裡面,是卡茲克爾山上,一家猶太人別墅區裡的飯店或劇場,他在那兒演出。當時,他曾託他經紀人梢回一封信說道:「我不相信妳會做出這種事!強尼上。」我不知道那兒到底發了什麼事。他回來時,整個人比以前更洩氣。事情就是這樣。」

「妳看過父親的自殺遺言嗎?聽史凱瑞說,上面提到許多人的名字……」

「上面有一大堆債主的名字,但我知道放高利貸的債主名字並未寫出來。我見過他們,因為我曾與你父親一同去過──他下車付債時,我就坐在車裡──每次地點都不相同,他必須償還賭債。他還活著時,我認為我有責任償還這些賭債,但後來我不願意再還了。債務不是我造成的,我只是盡我的力量幫他還。但絕不可動用孩子的錢。」

「不壞嘛,」比利竊笑說:「家裡還剩下一罐鮪魚醬和一包通心粉。」

「我回去工作了,」桃樂絲繼續說,「不久有了一些收入,購買家用品。那時我已停止給他零用錢,只給他房租錢,但是他只付一半房租給房東。」

「另外一半他拿去賭博了?」

「沒錯,或是拿去付高利貸,我也不清楚他是怎麼花的。每次我問他,他都不老實回答。有一次,錢莊要來搬走傢俱,我告訴他們,「拿走吧!」但是因為我哭得很傷心,他們不忍心搬。當時我正懷著凱西。」

「強尼這樣做不好。」

「是呀,」桃樂絲說:「就是這樣。」

在雅典心理健康中心待了兩個半月後,比利失落的時間一天比一天減少了。此時,比利要求郭醫師進行下一個階段的治療進度──休假。其他病人的改善狀況雖然比不上比利,但他們已可在週末回家與親人團聚。幾經考量過他的行為、思想和長時期的穩定狀態後,郭醫師認為他已可返家休假了。他允許讓比利連續幾個週末,前往位於勒岡的凱西家中度假。比利真的很興奮。

某個週末,比利堅持要凱西讓他看莫強尼自殺的遺書,他知道凱西從公設律師那兒取得一件影本。凱西唯恐比利會因而受到激怒,因此不肯拿給比利看。但是,當她聽見比利談到母親所遭受到的苦痛時,她也生氣了。在她一生中,一直很崇拜父親。現在,該是讓比利瞭解真相的時候了。

「在這兒!」她將一只厚厚的牛皮紙信封放在咖啡桌上,然後走開了。

信封裡有一封醫療檢查員寫給史凱瑞的信;其他文件包括:四張留給四位不同人士的指示、給邁阿密新聞報一位記者勞哈伯的八頁信柬,以及已被撕破但後來被警方拚湊而成的兩頁筆記,這似乎是寫給勞哈伯的第二封信柬,並未寫完。

有關支付欠債的指示,其中最小的金額是廿七元,最大的金額則是一百八十元。一封給「路易斯」的便條上寫著:「最後的笑話。小朋友:狼人是什麼?媽媽!母親:閉上嘴,把你臉上的毛梳整齊!」

寫給桃樂絲的便條紙上,起頭是有關以保險金償還欠債的指示:結語是,「我最後的要求是把我火葬了──因為我無法忍受妳在我的墳墓上跳舞。」

寫給記者勞哈伯的信件影本有多處無法辨讀,在此就以*號表示。

致勞哈伯先生

邁阿密新聞報

敬啟者:

寫這封信並不容易,這似乎是膽小者的行為,但我整個世界已經崩潰,已經沒有任何事物值得留戀了。唯一可以提供給我那三個小孩傑姆、比利和凱西些許保障的,就是我的保險金。如果可能的話,請設法別讓我妻子接觸那些錢,她一直與她工作圈裡的男人鬼混,就是因為這些人,才讓我的家庭破碎,雖然我曾努力維持家庭的美滿。

這個故事非常令人不齒──儘管我全心全意地去愛我的孩子,但是,她為了想繼續自己的事業,竟然耍手段,讓孩子們無法享受到婚姻後帶來的快樂。事實如下:在第一個孩子出生前,我就試了好幾次要娶她為妻(因為她總責怪我第一次約會就讓她懷孕。)但是,她一直找藉口推諉(前前後後的經過,均可由我的邁阿密律師羅森豪證明。)我將她介紹給我的家人,告訴他們她是我妻子。因此,當孩子出生時,我計畫搬到較小的城市生活,辦理結婚手續,給孩子合法的出生證明。當時,我是多麼喜歡我的小兒子呀***

後來,她又找到理由──「可能會有熟人看見我們身分證上的結婚欄」等等──按著,第二個男孩也出生了。起初的兩個星期,我們一直擔心他是否能活下去,幸好神與我們同在,現在的他不但好好的,而且也很健康──但是,我認為這是個警告,我又再次提出結婚要求。同樣的,她又有其他藉口,她的生活也完全走了樣──酗酒,經常溜出俱樂部。在那種情況下,孩子們與她在一起並不安全。她不只一次毆打孩子,並非只用手掌──我必須動用暴力禁止她鞭打小孩。,並非只用手掌──我必須動用暴力禁止她鞭打小孩。請相信我,我的生活就像在地獄裡一般。此一不幸也影響了我的工作──我知道,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我會殺了她──我要***但她央求我要有耐心,我們將小孩送到一家不錯的托嬰中心。於是她說,她又可以回到夜總會和劇院工作了。

我們又返回邁阿密。第三個孩子出生後,她雇用褓母照料三個小孩,她發誓絕不再和客人鬼混,所以我就讓她回去唱歌──但是由於她不斷酗酒、雜病纏身,結果因第一期肝炎而被送進醫院治療。她幾乎無法康復──出院後,她還持續好幾個星期接受醫生的照料。返家時,她說醫生告訴她,因為家庭開支太大,她可以回去工作,而且偶而喝幾杯雞尾酒對她身體也不會有什麼影響。我不同意她的看法,因此在未得到我的首肯之下,她與皮克成簽下合同。當時,我也決定到紐約山區工作幾個星期,以前我們從未彼此分開過。當然,在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她交往的人竟是一些皮條客、放高利貸的地下金主──這些人對她而言,才是多采多姿生活的代表。我回家時,看見她購買的衣服式樣──像男人穿的襯衫──一些牛仔褲。自此開始,我簡直就像生活在煉獄中。

她因為繼續酗酒,結果又被送進醫院接受開刀治療。但是,由於她的肝病已嚴重到無法動手術──她在醫院住了幾個星期──所以我必須趁夜開車150里,才可以在白天的探病時間看到她,回家裡油漆──當時她還打算拆散家庭,好讓她有機會重新展開她的新生活。開刀當天,手術過後麻醉藥效尚未褪去,她還以為我是其他男人,她的病況每下愈況,無止盡地持續惡化──我試著告訴她,是我在她身旁(她住在病房裡),但她似乎仍未清醒。她開始吹噓說她多年來是如何像玩弄嫖客一般玩弄我──事後,我從未向她提到這些事,這都是為了孩子的緣故。我乞求***

好了,當她身子逐漸復原之後,我又再次提起結婚之事,她說她曾與一位祭司談過,她說祭司的說法是『妳不必擔心這件事』,他們是『神的孩子』──對我而言,這只不過是推託之辭。然而,正如我前面說過的,她跟我只是在玩躲迷藏遊戲罷了。她甚至向媒體表示,說她要跟我離婚;事實上,我們根本就還沒結婚。不僅如此,在沒有任何預警的情況下,我竟然接到一封來自法院的通知,說不准我接近我的小孩,結果讓我無法和三個小孩共度聖誕節──新年除夕夜,正是我小女孩的生日慶祝會,她拒絕讓我去看她。然後打電話告訴我,說他們在生日派對上玩得很愉快……

勞先生,您可以向我工作場所中的同仁們詢問,我是如何深愛忠於我妻子;但是,眼前的一切卻令我無法再忍受了──夜總會是女人的天下,她運用影響力迫使我失掉兩份工作──你可以猜想得到,她說,如果我再要動孩子們的念頭,她就要將我趕出邁阿密。她每隔一段時間總會失蹤個一至三天,我已經無法面對人生,也無法面對這些小孩未來將要遭逢的人生──以前我嘗試過,但失敗了。不過,這一次我希望能成功。為了保護孩子們,我必須忍受與她共同生活所帶來的痛苦,也寧願與全能的神為自己贖罪。最後一項請求是,洽詢其他相關機構,請他們保護我的孩子。祈求神憐憫我的靈魂。

莫強尼

比利被父親的遺書給楞住了,他一遍又一遍地讀著,試著懷疑它的真實性。但是,他讀的次數愈多,就愈想知道更多的事情。後來,比利與作家聯絡,好確定整件事情始末的真偽。

在離開凱西家之前,他打了一通電話到佛羅里達律師協會,想與父親的律師交談。但是,對方告訴他,那位律師已經過世了。後來,他又打電話去婚姻登記處查詢,發現並無任何莫強尼或桃樂絲的結婚記錄。

他不停打電話,終於讓他找到了父親當時工作的夜總會老闆。這位老闆退休了,目前仍擁有一艘遊艇,而且還提供夜總會所需的海產。他說他知道總有一天莫強尼的孩子會來找他問問題。他曾開除比利的母親,因為她帶了一些言行不檢點的人進夜總會。強尼也一直試著要她離開那些人,但都徒勞無功。他說他這輩子還未見過一個女人是如此對待男人的。

比利說,他也找過另外一個人──這個人曾在汽車旅館工作,他記得比利的父親,也記得聖誕節時打進來的一通電話,那通電話令強尼非常的沮喪。這樣的敘述與父親的遺言內容十分吻合──母親曾打電話給父親,在電話中羞辱他。

當他返回醫院時,又開始遺失時間。星期一早晨,他打電話給作家,要求延後會談日期。

星期三,作家來訪,不久即發現《老師》失蹤了。他面對的是尚未融合的比利。兩人談了一會兒,作家為了引起老師的興趣,因此詢問有關比利目前正在研究的無線電話。當比利在思考該怎麼回答時,不知不覺中,他說話的聲音愈來愈堅定,同時也愈來愈清楚了。討論的內容更是偏向於技術層面,《老師》又回來了。

「你為什麼如此生氣、如此沮喪?」作家問道。

「我很累,因為睡不著。」

作家指著一本柯迪電子無線學校的教科書,「誰在組裝這些機器?」

「湯姆花了一整天組合這些東西,郭醫師一直在和他交談。」

「現在你是誰?」

「《老師》,但我很鬱悶。」

「為什麼要消失?為什麼由湯姆出現?」

「我母親和他現在的丈夫,還有她的過去。我很緊張,昨天吃了一片鎮靜劑,睡了一整天。昨晚整個晚上都醒著,直到今晨六點。我想徹徹底底的消失──我對假釋委員會很生氣,他們希望把我送回利巴嫩監獄,但我希望他們別來煩我。」

「比利,分裂無法解決問題呀!」

「我知道,我看見自己每天都在努力,好讓自己達成盡善盡美的要求,而且試著去做每一人格能做的事,這些都很累人。我在這兒必須畫畫,畫完之後必須停下來把手洗乾淨,取出書本,坐在椅子上寫筆記,讀好幾個鐘頭的書,接著又起身開始組合無線電話。」

「你自我要求太多了,這麼多事情是無法一次做完的。」

「但我一直想這麼做,我得儘快彌補過去的空白,時間又這麼少,我知道自己必須加油了。」

《老師》站起來朝窗外看去,「另外還有一件事,到最後仍必須面對我母親。我不知道該如何對她啟口,我無法再像以前一樣。現在,事情全都變了。假釋委員會、即將舉行的公聽會、前幾天我看到父親自殺遺言──我很難維持統合,因為這些事快把我撕裂了。」

2月28日,比利打電話給他的律師,說在隔天上午的公聽會上,不希望見到母親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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